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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记者为什么想要做媒体这一行呢?”有个女孩子好奇地问她。
“可能……就是喜欢吧,”旁边架着几台摄像机,徐轻手里捧着壮汉助理给她的一个椰子水,又回到了镜头面前温和从容的感觉,“就像有些人想学医,有些人想从教,有些人想当科学家,我想做媒体,因为这是顺应了时代的命题,愈渐发达的传媒系统让社会的联系更加紧密,然后,可以影响更多的人。”
这段话说得非常诚恳,也确实是她能继续留在媒体行业工作的原因。周围的人都鼓起掌来,徐轻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喝椰子水,余珊儿捧着下巴星星眼看过来:“真棒,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刚才问问题的那个女孩儿叫程盈,是一行人中咖位最低的,算是平民选秀出来,还没有什么人气,于是主动拿起蒲扇扇火,扬起的火灰在镜头里很美,但是她有几回低下头来很小心地去揉眼睛,时不时发出几声咳嗽。
“我来吧。”有个男艺人想帮她。
女孩儿像触了电似的立刻弹开半米远,估计也是不想被粉丝说蹭热度或者凑cp之类,笨拙的动作引起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余珊儿也笑:“看把人吓得。”
男艺人估计笑容也憋不住,周围的气氛逐渐热络起来,烤肉和烤鱼的香气在空气里蔓延,与逐渐落下的斜阳一块儿融在林木香和笑声混杂的空气里。
回到酒店大概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余珊儿自己单独一个房间,徐轻的房间在她隔壁。没有做比较累的工作,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镜头前的联谊,徐轻卸去脸上厚厚的妆,打算下楼买点儿小纪念品似的带回去。这个点的小岛上依旧非常热闹,他们的酒店落在密林间的空隙里,出去就有一条用棚子搭起来的小街,里面卖什么东西的都有。
徐轻怕自己独身一人出去不太安全,于是就在附近的小摊上挑了两串贝壳项链,回来的时候听到花园里有熟悉的说话声,应该是今天问她问题的那个女孩儿,正打算上去打招呼,却听见旁边门口的侍者用闽南话喊了一句“您当心台阶”,下意识看过去,又马上把头转回来。
宁越身上的正装没有脱,她看到落在灌木丛似乎被割裂的影子,把手心里的贝壳串藏好。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想起她录节目时不时揉肚子的动作,问道,“冷吗?”
徐轻转身看向他,点了点头。
“我带了药过来,已经让人给你送上去了,说你不在房间。”宁越抬起手似乎打算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却见面前徐轻定定的眼神看过来,从口袋里摸着什么。
宁越手指顿了顿。
“Look and see。”徐轻认真地看着他,手中举的……是一张红彤彤的结婚证……
宁越:“……”
青春疼痛的悲情bgm还没响就被硬生生憋回去了啊喂!
“See完了吗?See完了我收起来了。”心满意足地把那个红彤彤的小本子和她刚刚买的那两串小贝壳放在一起,还伸出手拍了两下,“小宁总要跟我说些什么~”
宁越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不知是气还是笑:“拿这个出来有多少用处?”
“有啊,比如告诉你不能违反婚姻法。”徐轻回,“不然我就属于过错方,很不道德的。”
“婚姻法?”宁越轻“嗤”一声,“比如跟我分手后为了应付家里随便拉个男人结婚?”
“这话说出来就是你的不对了!”他有权有势有人脉,徐轻对此并不算多诧异,并且还模仿某人在经历之前做了个情景预想,于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并不慌张,“领证了就是合法夫妻,你又不是当事人,插手这么多做什么呢,宁律师?”
言语间脚步逐渐逼近,对上他的眼睛也丝毫没有心虚:“还是说……这么多天过去你都对我余情未了啊?”
“徐轻!”男人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想到他真的这么容易被激怒,看来顾明衍说的方法有时候还挺管用的。
徐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语气懒散:“可是你现在做的事情真的很让人产生误会欸,而且好幼稚哦,你不是一直说我幼稚的吗?看来你也没成熟到哪儿去啊宁越。”
她一段话说下来带了些缓冲时间,男人只是一瞬间眉眼带了些愠色,却又很快冷静下来,只是这么静静看她说完,树影下抬了抬眼,眸中映出不远处清白的光斑。
“所以,”徐轻环肩,“是有什么要跟我谈?”
“也算是吧。”宁越垂下眼睫,语气清浅。
“什么算?”
这次是对面的男人突然走近,微微俯身拉拢了些距离,不仅完全没被她的话带进去,而且眉眼又添了几分她熟悉的那种上位者的从容,音色低沉:“对你余情未了啊,娅娅。”
“啊你好——”一个“油”字被堵在嗓子里没有说出来,徐轻突然感觉嘴巴被手掌捂住,宁越紧皱着眉把她带到旁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嘶。”
怀里的女人张口对着他的手掌就要,应该是下了狠口的,破了皮有血渗出来,同时抬腿向后想要踢他,被他用力摁住:“别出声,你听什么声音。”
徐轻依然想要用力挣脱,然而这时好像有什么别的细碎的声音落入耳朵,女性的低吟中混杂着男性的喘息,但是又有点不一样,那个女生好像在哭,是从边上有些黑的灌木丛和密林的方向传过来的。
“放开我,我不出声。”徐轻压低声音道。
宁越立刻放开了她,虎口处咬的那一下真的特别重,几个牙印都在往外渗血。
“你放开我吧,去房间好不好……”是那个很熟悉的声音,徐轻想起这个名字,程盈。
“妈的,给了你这个露脸机会还tm挑三拣四。”这个声音徐轻没有听过,后面掺杂着几句污秽的谩骂。徐轻眸光动了动,听到那女孩儿一抽一噎的哭声,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你知道是谁,对吗?”抬起头,她看向身边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知道对你没什么好处。”被她咬的伤口隐隐作痛,宁越只是从西装上衣口袋拿出携带的手巾擦了擦。
隔着树枝密林传过来的声音太过暧昧,徐轻微微抿了一下唇,转身往酒店里走,宁越从身后跟上来,手巾上浸润了一些鲜红的血:“记得把药喝一下。”
徐轻停住脚步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他一下,男人发出一记闷哼:“我送你上去。”
“不用。”抬手按下电梯,女孩儿卑微的啜泣声好像仍然回响在耳边,一种无力感充斥着她的神经,好像这个世界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样,况且那个告诉她世界清浊的男人还就在旁边,无关其他,只是莫名的还是会在意和不悦。
“我先送你上去。”男人的语气加重了些,“这个点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徐轻深深吸了一口气,移到电梯的角落里站好,低下头去看地板上的纹路。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到电梯门打开,徐轻加快步子走出去,却被身后的男人握住手腕,他的虎口还在向外渗血,鲜红的落在白皙的骨节间,徐轻第一次从他的眼里看到这么明确的紧张和无措。
“你哭什么?”男人咒骂了一声。
徐轻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脸,一片温热的湿濡。
“你tm在哭什么?”宁越加重了点力道,近乎要把她的手腕握碎那样,又不能像从前那样抱她,两个人僵持在走廊上,唯一的手巾沾了他的血,薄唇抿了抿,只能慌乱地折出一个角来给她擦。
第65章
“就是突然; 想起一些事情。”徐轻摇了摇头,将手不动声色地收回来,“我先回去了。”
是他先将指间的力道一点点松开; 宁越等她走过几步才开口来:“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没有必要跟我打哑谜了,如果我们就停留在上回的汽车里,可能下次见面还会体面一点,”她低下头去从包里拿房卡; 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嗯; 那你明白吗?”
“他是那个所谓你适合的人?”
“我也不知道。”徐轻是真的不知道; 但是不可否认她在这段时间里成长了很多。学会控制情绪; 学会更加圆滑地处事; 也许不是全都因为顾明衍,但确确实实她有想过今后就这样吧。
“徐轻。”宁越微微走上前半步; 喊她的名字。
“就算以后我遇到了更多其他人,”她想了想,在门边露出一个脑袋; “我们也都已经结束了。”
地上放着他给她送的那些药,不吃的话会有点可惜,她也没有把局面僵得彻彻底底; 而是弯腰去把那个质感很好的袋子提到手心里; 抿了抿唇:“谢谢你。”
“嗯,”宁越微微点头,徐轻没有去看他的表情; 只听到那句熟悉的音色回答; “我知道了。”
“呼。”关门松了一口气; 徐轻把买的那些东西放到箱子里,给自己找了些零食吃。电话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些小心虚,把一小瓶的胃药拆封捏着鼻子喝了,用矿泉水漱了漱口,才敢用小拇指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摩~西~”
“拍摄结束了吗?”是她熟稔的语气。
“结束了啊,呃,这个好像是视频。”
摄像头逐渐远离她的耳朵,徐轻用没喝完的矿泉水搭了个临时手机支架,看到放大界面中靠近男人的领口处的画面还有点儿沐浴过后的水珠,蓦地脸一红,手机“啪嗒”掉在了桌上。
“怎么了?”
“没怎么,刚刚没有放好。”徐轻把手机调整了一个位置,坐在单人沙发上,下巴压住自己两个交叠的手背处,眼睛睁得圆溜溜看上镜头。
“撒什么娇?”顾明衍把手肘里的那本书放到枕边,从手机屏幕里看到她这个表情。
“没撒娇。”徐轻囧,“那个,我今天遇到一件事情。”
“嗯。”
“就是刚刚在楼下的时候,我好像有点听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听到程盈的声音的事情跟顾明衍说了出来,没有直说名字,只是隐晦地把情况描述了一下。对方也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态度,不算惊讶也没有立刻表态,只是透过镜头好像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当时有没有被吓着?”
“一点点吧,但是也没有太多。”徐轻有点心虚地没有提自己在楼下碰到宁越的事情。
“嗯,只能说别太在意吧,”顾明衍斟酌了一下,“没有完全干净的行业,我们所有人能做的也只有在相对意义上的不偏私,哪怕是律师也一样。”
“你还挺会讲大道理的。”徐轻瘪了瘪嘴。
“一般吧,这种话题没什么好讲,讲了没意义,也不是讲讲就会变的。”换了一种直白点的说法。
徐轻:“……”
直白得很好,下次别直白了。
“你现在是打算睡了吗?”她看到画面中自己熟悉的房间背景,还有那只空了的枕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家。
“嗯,睡了。”
“这么早?”
“也没什么人打扰我睡觉,就睡得早了。”
有这么打电话的吗!徐轻对着镜头翻了个白眼:“我挂了。”
“再聊聊嘛媳妇儿?”
徐轻愣了一下,随后只觉得白烟从耳朵上冒出了三尺高,如果有特效的话半秒之内整个人都通通红。关键这厮叫得还很随意,就像刚刚问她有没有结束工作或者有没有吃过饭。
“blablabla(一堆乱码)……不了。”连带着说话有些不利索,徐轻告诉自己不要去看屏幕,“我明天还跟他们一起去拍摄,然后好好睡个美容觉。”
“嗯。”顾明衍应了一句。
“这里真的热得要死,我去把空调开起来。”徐轻把手做成扇子的形状在脸边扇了扇,站起身去找空调遥控器,眯起眼睛偷偷瞄了一眼顾明衍。
好在他没有看屏幕。
画面中的男人用创可贴贴住了那块疤痕,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打电话才特地贴的,被黑色碎发的影子堪堪遮住,侧颜的眉骨和鼻骨轮廓非常清俊,生的是薄唇,但是上唇有一个突起来的唇珠,色泽偏粉。
觉察到她咽唾沫的动作已经来不及了,男人侧过眼开来,很明显注意到她的眼神,但是没有挑破。
“咳,那个。”弯腰把遥控器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徐轻捏着衣服重新坐上单人沙发,“在家里记得帮我拿一下快递。”
“嗯。”
“上次说买的那些衣服估计快到了……”徐轻微微抬了抬眼,那个小框框里的自己也同样露出潋滟羞怯的眸色,似乎不相信自己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徐轻一整个震惊住。
“我在比较小的箱子旁边放了几袋藕粉,早上用开水泡一下喝。”顾明衍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对劲徐轻你不对劲。
“睡了吗?”
“要不,再聊会儿?”她刚刚回来就洗漱好了,现在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