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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挽嘴上说不过时清,看她混不吝的模样又怕她真动手。云挽自己把自己气的眼睛通红,一跺脚扭头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身后小侍讪讪的跟时清福礼,看都没看旁边的云执,快步跟上前面的少爷。
“他是不是平时就这么欠揍?”时清放下袖子问云执。
自己刚才就是吓唬吓唬他。
“是。”云执双手抱怀,遗憾的看着云挽的背影,但凡这个弟弟会点功夫,自己都能打的他三天下不来床。
时清眼皮跳动,觉得这声音耳熟。
她不动声色的转身,“小公子这声音好熟悉啊,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是吗?”云执根本没意识到露馅了,直到时清伸手要扯他脸上的面纱才抽了口凉气反应过来。
他怎么就没忍住开口了呢。
“还‘是吗’,”时清单脚上前,手朝云执脸上探去,“你个小骗子,那天翻我墙头的也是你!行骗不够你还想当贼。”
“我没有。”
云执上身往后一仰,张开双臂脚尖蹬地朝后滑,故意细着嗓子开口,“你认错人了。”
“那你把轻纱扯下。”时清往前追。
他往后退,“我不。”
她追他逃。
时清眯眼,她根本摸不到对方的衣角。
少年脚步轻盈,瞬间就从她手底下滑过去,像只轻快的燕子,动作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这样根本捉不到他。
时清抚着胸口停下来,微微皱眉大口呼吸,像是不舒服。
云执微怔,狐疑的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盯着时清看。他懂点基本医术,“你没事吧,我又没碰你。”
时清不开口,云执迟疑的捻了捻手指,慢吞吞走过来,“你怎么这么弱。”
刚才交手的时候云执还挺兴奋,结果才开了个头时清就不行了。
就在他靠近的那一刻,时清突然满血复活抬脚踩他脚尖。
云执防备着呢,瞬间将差点被踩的那只脚往后移,得意的略一挑眉,“没踩到。”
时清冷呵一声,抖着手里的轻纱,“哦~那你看这是什么?”
时清本来就没打算踩他,只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飞快地伸手扯掉他脸上一直遮着的轻纱。
怪不得在时府的时候就轻纱遮面,原来是怕自己认出来。
云执立马用袖子遮脸,“你听我解释。”
他往后退,“你别过来啊,我不打女人。”
时清站在轻轻哼,掀起眼皮睨他,“没事,我一视同仁,没有性别歧视。”
少年武功是高,就是太过单纯容易轻易信人,没真正见过人心。
时清也不是真不讲道理的人,刚才她装病就能把云执骗过来,足以说明——
他傻。
虽然不知道他跟谁学的武功,但会绣牡丹就行。
时清只顾得了自己,对别人不想好奇。
“没看出来小公子还挺多才多艺的啊,既会行骗还会翻墙,又懂刺绣。”
时清把轻纱递还给他,“你那天翻我墙干嘛?”
云执摸不清时清的态度,半信半疑的伸出两根手指从她手里夹着轻纱扯过来,没正面回答,“我翻墙头的时候差点被你吓死,咱们也算两清了。”
“你说两清就两清?”时清双手抱怀,往前走半步。
云执立马感觉到身高的劣势,他往后踩在花坛上,往上一站,瞬间比时清高出一头。
云执居高临下,气势十足,“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太小气了吧。”
时清头回感觉堵心,又觉得好笑,这是什么样的身高执念。
她跟着站上去,又比云执高三指。
时清微微挑眉,“你帮我绣牡丹,我就大气。”
云执哪里会绣牡丹,他心虚的问,“那你还嫁……还娶我吗?”
“娶。”
第19章 019
时云两家的亲事就是走个过场,当着双方母父跟冰人的面交换一下生辰八字。
成亲的日期时家找人专门翻过老黄历,对方说时清的生肖跟明年的属相相冲,不适合成亲。
如果娶正夫的话,要么今年要么后年。
后年的话时间间隔太久变数太大,两家的意思是不如今年把事情办了。
如今三月,初春时节,最迟到年底办婚事,这期间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筹备。
“太久了,”时清怕自己等不及,提议说,“要不月底吧。”
“月底?!”李氏惊诧的看她。
时清刚才就进来了,说院子里的花一般般,没有牡丹,还扫兴的看见一株狗尾巴草,没意思就回来了。
云主君怔怔的想:他租借的都是名品,怎么可能让狗尾巴草这种低贱的东西混进来?
李氏伸手拉着时清的手腕,用仅能两人听见的音量低声询问,“你跟爹爹老实交代,你这么急着成亲到底为什么?”
不是他多想,实在是时清太着急结婚,像是掩饰什么。
李氏从小在民风还算开放的小县城长大,那边不少男子跟女人随便找个柴火堆就能私定终身,等男子有了身孕,女人才急着把他娶回家,免得月份大了显怀被人看出来说闲话。
可婚事操办的太急,根本不用看男子肚子很多人就猜到是为什么。
要么是家里有人重病时日无多赶着冲喜,要么是男方有了。
李氏虽然心底不喜老爷子,但看他的身体也算硬朗,没有半分时日无多的迹象。
那么只能是——
云执有了!
李氏被自己的猜测吓一跳,伸手连连轻轻拍打时清的手臂,“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急啊。”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怪不得她坚持要娶云执,原来是这个原因。
时清一脸茫然。
她当然急了,她再不着急一点,牡丹万一绣不完怎么办?
等云执烧给她吗?
然后她穿着艳压冥府?
整点阳间的事情行不行。
时清被李氏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
她爹是怎么了?
李氏转身在时鞠耳边私语,把自己的猜测简短的说了一遍。
时鞠抬眸看时清,随后用眼神安抚李氏。时清有没有做那样出格的事情,时鞠比李氏清楚。
“这是你们两人的婚事,你自己说了也不能作数,不如问问云执的意见?”时鞠跟云母说,“若是两个孩子都同意,我们做大人的也不好有异议对吧?”
“时大人说的对,”云主君揽过话茬,“当母父的肯定都是以孩子为主。”
他可不愿意云执跟时家订亲后还住在云府,到时候自己可不得拿对时家的态度天天供着他,还不如早嫁出去早了事。
况且这婚期是时家定的,传出去外人只会说时家急着娶云执是因为看重,而不是他这个做主君的容不下庶子。时云两家身份悬殊摆在明面上呢,他哪里反抗得了。
“月底啊……”云执脸都被时清看见了,这次进来就没戴面纱。
李氏视线止不住的往他平坦紧实的小腹上看,袖子遮掩下的两只手绞在一起。
几个月了啊?
真是委屈这孩子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替时清瞒着。
“虽然赶了点,但执儿你放心,该有的咱们时家定然不会比旁人少半分,甚至给你的只会更多。”李氏目露心疼愧疚,就当是弥补了吧。
云主君眼睛微亮,侧眸给云执使眼色,嘴上却说着,“咱们也不是那等迂腐人家,虽然你母亲跟我都舍不得你这么早的嫁出去,但只要你同意我们就依着你。”
看看,多开明多疼爱孩子的一对母父啊。
云执看向时清,“怎么月底,月中不行吗?”
“……”
这还有一个比时清更急的。
云执顶着一屋子人的视线两眼茫然。
他说错什么了吗?
时清娶他是为了绣花,他嫁给时清是为了聘礼,两人各怀目的,就走个流程而已,月中就可以。
“那就月中,”李氏扯着僵硬的嘴角点头,“既然执儿都说了月中,咱们就挑月中的好日子办事情。”
李氏心里肯定:至少两个月了,到月底可能会显怀。
这个月的十八号就是个黄道吉日,适合嫁娶。
日子定下来,接下来两家要忙的事情就多了。
成亲不像想的那么简单,各种繁文礼节走下来,这剩余的十多天里,两家大人恐怕要忙的脚不沾地。
从云府离开的时候,李氏没忍住拉着云执的双手说,“好孩子,委屈你了,这事都怪时清不懂事,不然婚事不至于操办的这么急。”
他指的是月下小草堆。
云执理解岔了,他当李氏说的是急着成亲呢,“这事不怪时清。”
云执一脸诚恳,“是我先主动的。”
他在花园里主动问的,要是不问清楚,时清不娶了,他上哪儿弄盘缠行走江湖。
李氏被云执惊的抽了口凉气,半响儿不知道说什么。
啊这……
竟然是云执主动的。
回到时府,只剩下李氏跟时鞠的时候,李氏没忍住说,“定然是我猜测的那样,时清跟云执已经……”
他不好意思说,就用两根食指对了对。
时鞠有点想笑,忍住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李氏怼回来,“你们女人都这样,你以前跟我成亲前不也偷偷拉过我手吗,清儿是你的女儿,肯定跟你有学有样。”
时鞠不好说话了,她抬手抵唇轻咳,“我、我去书房处理公务,清儿的亲事……”
“我请了冰人操办,你就放心吧。”有钱都能鬼推磨,更何况办一场婚事。
老爷子跟张氏不是觉得他不行吗?那自己就行给他们看。
时鞠出去,下了台阶站在院子里抬头朝时清的庭院方向眺望,单手背在身后才轻轻皱起眉头。
时清到底想做什么。
时清什么也不想做,能苟一天赚一天。
蜜合忙着给她选衣服,“小主子过两日参加春日宴,定要穿的最好看,把那什么淑比下去。”
“不用。”时清摆手。
蜜合当她大气,不屑于跟常淑比试,满肚子马屁还没开始拍,就听时清吐出瓜子皮继续说,“不用挑含蓄低调的颜色,咱要穿就穿最高调张扬的那身。”
老娘要艳压所有人!
“……”
李氏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话,“清儿要出门?”
时清本来瘫在软榻上嗑瓜子,听见声音立马坐起来,“爹。”
“我让人来给你量婚服尺寸,”李氏示意身后的裁缝上前,自己坐在软榻上问她刚才的话题,“去玩吗?”
时清以前从来不出门,自从大病一场后连书院都不去,念书都是府里请先生上门教。
如今难得见她愿意出去还挺感慨,“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总待在府里算怎么回事。”
时清张开双臂,顺势点头,“对,所以我过两天去参加春日宴。”
春季草长莺飞的季节,京中少女少男们相聚出城游玩,都快成不成文的传统了。时间一长,就成了春日宴。
“带上云执一起,”李氏说,“京中男子那么多,你把云执放在府里自己出去游玩,他多无趣,你带着他一起,路上仔细照顾,万万不可再毛手毛脚的。”
毛手毛脚?她?
时清摇头,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时清其实是想自己去的,奈何春日宴那天出门前李氏还特意叮嘱她带上云执,这才马车一拐去了云府接上他。
云主君格外好说话,直接将人放出来。左右两人的婚事就在十八号,满京城都知道,现在一同出门倒也不怕闲话。
云主君眸光闪烁,在云执出门前特意叮嘱他换身好衣服,“这种场合沈家的公子肯定也在。”
他意味不明。
云执跟沈郁出现在同一场合,免不得会被人拿来比较。云主君私心里肯定希望云执赢。
沈公子才气惊艳,他家云执气质洒脱清爽,不见得会输。
想到这里,云主君才正儿八经的打量云执。平时都没怎么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如今一看竟觉得像是变了个人,都快不认识了。
“你这病了一场,像是想开不少事情。”云主君笑,“果然经历过大的波折,人总会变的。”
比如云执,比如时清。
云执不知道他云里雾里说什么,反倒是他身后的鸦青吓出一身冷汗。
云执撩起淡青色春袍衣摆,脚尖踩着矮凳,弯腰低头钻进马车里。
这几日天气回暖,若是坐哪儿不动穿着冬袍还好,像这样出门游玩穿冬袍就有些热了。
时清掀起眼皮睨他,语气嫌弃,“你怎么这么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