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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绾绾也不觉得尴尬,拱手行礼后就要离开。
“慢着,”时清幽幽喊道,“你们忘了点东西。”
孙绾绾并非她面上那般温和,再转身的时候眉眼间已经露出些许不耐,“小时大人还有什么事情?”
她丞相府可不是任由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的。
“我是没什么事情,许掌事还有事情。”
还有热闹可以看呢。
对方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走吧。
许掌事上前行礼,“孙小公子刚才着人动手前特意说过,今天巴宝阁一切的损失都是由他孙家负责。”
许掌事扫向这满地狼藉的巴宝阁,跟孙绾绾说,“损坏的东西还在清点,待会儿会有人将账单送往孙府。”
孙绾绾看着满地的玉器跟瓷器,温雅的脸皮开始没有形象的抽动。
谁人不知巴宝阁东西贵,尤其是砸的还都是些玉器!
要说刚才那事家母许是不会责备孙黎黎,但这一大笔赔偿款下来,母亲定要训斥他一顿,严禁他出门。
“你啊你。”孙绾绾摇头。
孙黎黎这才知道害怕,耷拉着脑袋跟在她身边离开。
许管事倒不怕对方不赔,毕竟巴宝阁背后站着的可是世勇侯钱家。
真闹到朝廷上,也够孙丞相喝一壶。
等孙家的人走了后,时清歪头看云执,“不高兴了?”
她想了下,“因为差点没保护好我?”
云执虽然没明说,但经过上次夜里救下钱焕焕那事就能看出来,云执对于保护身边人像是下意识的举动。
定是他周边的亲人都是这么言传身教的,时间一长,他耳濡目染,才把这事当做理所应当的本能。
这也是他梦里三番五次救那个柳月铭的原因。
云执将剑擦拭干净,抬眸跟时清说,“是我大意了。”
他也是头回经历这种生死时刻,所以刚才心脏真的漏跳了一拍。
镖飞过来的时候,时清正低头捏瓜子,根本没察觉到危险。
要不是他反应快,对暗器的敏感度高……
云执薄唇抿紧,攥着剑的手微微收紧,手指骨节绷的发白。
时清头回从单纯无害的云执身上感受到剑客的那种杀意,就是在他面无表情顶开手里从未出鞘的青剑压在那侍卫脖子上的时候。
那一瞬间,云执像是锋利的剑,真的起了杀心。
刚才孙家人离开的时候,时清抬眼扫了下,孙黎黎身边的两个侍卫都还能自己走,只是扶着腰而已,而孙绾绾左边那个侍卫,是被右边侍卫架在肩上拖走的。
云执动手的时候,下了狠劲。
时清笑,伸手戳云执脸,“今天超棒,是个大侠了。”
云执不自然的躲开她的手,拿起大侠的架势,双手抱剑,微微踮起脚尖跟时清平视,甚至极力做出想俯视她的神色,“就、就没点实际性的表示?”
“你都知道问我要表示,你怎么不问你柳大哥要?”时清嗔他。
云执脚跟慢慢落地老实站好,心虚的说,“下次就知道了。”
时清轻咳一声,把话题拉回来,“也不是没有表示。”
云执抬头看她,表情怎么看怎么像只立功后等着领奖励的狗狗。
时清笑,“给你把剑鞘镶满宝石,你爱怎么镶嵌怎么镶嵌。”
“真的!”云执眼睛瞬间亮起来,那他可不得趁着时清松口多镶几颗。
云执开开心心的蹲在地上捡刚才被他打落的宝石,又变回那个不经世事的清爽少年,“还算你有良心。”
他边捡还边跟许掌事说,“这可得便宜点,这都是我地上捡的。”
“……就算是地上捡的,那也是我家的。”许掌事幽幽说。
云执不在意,“没事,时清说她有钱给我买,你找她要银子。”
“……”时清有点后悔了。
云执让人给他在那把银青色的剑鞘上,镶嵌了两圈的宝石。
一横一竖,五颜六色的都有,全是他自己挑选的。
怎么说呢,就一个字——
丑。
丑到不愿意看第二眼的那种。
时清跟云执说,“幸亏它就是把剑,它要是活的,它都丑的不敢见同类。”
本来低调内敛杀人不见血的剑,被镶嵌了一圈不伦不类的宝石,就很奇怪。
时清别开视线尽力不往上面看,免得太过于嫌弃。
好好一少侠,审美怎么就那么奇怪。
“你不懂,这多好看。”云执珍惜的摸着,“以后打架的时候,你就负责替我抱着剑鞘,别丢了就行。”
“……”她选择拒绝。
念着云执“帮”巴宝阁做成这么一大——笔生意的份上,许掌事给了个特别优惠的折扣,加上时清买给李父申氏他们的礼物都便宜不少。
时清跟云执回去准备给李父他们践行,而孙绾绾也在去沈府的路上。
孙绾绾坐在马车里把玩手里的扇子,双膝跪在她面前的侍卫正是刚才被云执打过的那个。
“回主子话,云执的实力,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她那飞镖,满京城没几个人能躲过。
但云执愣是带着时清一起躲开了。
侍卫说,“昨天城外世女身边也有个高手,依属下看,那人就是云执。”
孙绾绾这才抬眸,“唰”的声展开扇面。
“这么说,倒真是个障碍了。”
她扇着扇子,微微勾唇,“那春猎时,便留不得。”
钱世女在查圈地案,若是让她活着,迟早会查到孙家头上。
她跟云执,春猎时都不能留。
哦对了,时清也一样。
第37章 37
孙绾绾冲侍卫笑; “春猎嘛,野兽无情,每回死伤几个也是正常。”
“起来吧,这次就算了; ”孙绾绾垂眸睨着地上的人; 语气缓慢; 音调微冷; “没有下回; 记住了吗?”
“是!”
她孙家的侍卫被云执用一把剑压在地上没有半点招架的能力,属实丢人。
孙绾绾用扇骨撩开车帘朝后面的马车看,温声喊,“黎黎。”
孙黎黎从后面的车里探出头。
孙绾绾跟他说; “别不高兴了,叔父喜欢你; 你见到他要开开心心的才行。”
这个叔父指的是长皇子。
她不提还好,她一提孙黎黎就想起自己刚才受过的屈辱,还怎么开心的起来。
孙黎黎不满的噘嘴生气; “我待会儿就要告诉长皇子爹爹; 让他看清楚时清是什么德行的人,幸亏退婚的早,若是再晚一点指不定她要怎么欺负沈郁哥哥呢。”
孙绾绾状似无奈地摇头,“怎么耍起小孩子脾气了。”
两人一路到沈府。
长皇子在宫外是有自己分封的长皇子府; 不过嫁给沈媛后,长皇子多数时间都是陪同她们母子俩住在沈府,偶尔回长皇子府住上几日。
长皇子下嫁给沈媛多年; 因早年在宫里身体留有暗疾; 只孕有沈郁这一个儿子。
驸马是不允许纳侍的; 且长皇子比较强势,所以两口子只有沈郁自己,如珠似宝的疼爱珍惜,同时对他要求也比较严格。
尤其是沈媛跟长皇子都属于掌权的人,容不得忤逆。
这样的人,平日休闲时就喜欢孙黎黎这种有什么说什么又爱跟他撒娇全身心依赖他的性子。
“长皇子爹爹。”孙黎黎脆声喊,全然没有在巴宝阁的骄横模样,温顺的像只小兔子。
长皇子朝他招手,示意下人将孙黎黎喜欢吃的瓜果摆上来,“都是刚到的,新鲜着呢。”
孙黎黎开心的抱住长皇子的手臂,仰头撒娇,“黎黎最喜欢长皇子爹爹了。”
长皇子倚在凉亭横栏上喂鱼,眼里露出几分笑意,“喜欢的话今日就不走了,明日春猎随我的车马一同过去。”
“好。”
孙绾绾就在这时走过来,让侍卫把礼盒放下,拱手行礼喊,“叔父。”
“绾儿也来了,坐下吃瓜果。”
长皇子将盛放鱼食的白瓷小罐递给身边的小侍,拿过巾帕擦拭手指,“难得你俩今日一同过来,待会儿都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孙绾绾应了声,“是。”
“你爹爹近日可还好?”长皇子问孙黎黎。
“好着呢,爹爹比较挂念长皇子爹爹,便叫我们过来探望。”孙黎黎挨着长皇子坐,“长皇子爹爹你不知道我今天来的路上碰到谁了。”
长皇子慵懒雍容的倚着栏杆,单手撑着额角,“黎黎又碰着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孙黎黎把今天跟时清产生的冲突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愤恨的骂她,“那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沈郁哥哥,她就应该、就应该娶个别人都不要的鳏夫!”
长皇子神色未动,只是淡淡的跟孙黎黎说,“黎黎,男子家要注意言行,莫要在人前被人抓住把柄。”
孙黎黎没想到长皇子会这么说,讪讪的低头,轻声说了句,“黎黎知道了。”
长皇子轻轻拍拍他的手背,“去找你沈郁哥哥玩吧。”
孙黎黎看了眼孙绾绾,这才慢吞吞的离开。
他以为长皇子爹爹会为他出气的呢。
谁成想是这个结果。
孙黎黎离开后,孙绾绾温声说,“黎黎被家父娇惯坏了,出门总是没个规矩,又听说小时大人刚被退婚就娶了夫郎,心里忍不住替阿郁打抱不平,这才口不择言行事莽撞了些。”
“黎黎是个好孩子。”长皇子神情淡淡,侧眸看着池中已经散开的鱼儿,“只是做事没个分寸。”
他看向孙绾绾,“你可莫要像黎黎那般做事没轻没重横生枝节。”
孙绾绾微怔,低头应道:“是。”
“不过是说些寻常小事,不用这般严肃,”长皇子重新接过小罐,捏着鱼食朝池中洒去,“黎黎也不小了,你父亲前段时间还托我给他议亲。”
长皇子垂眸捻着鱼食,“我倒是觉得钱家的嫡长女还不错,可以作为议亲的人选,就是不知道你跟你母亲意下如何。”
“不瞒叔父,黎黎私下里也夸过好几回钱世女,说她比京中多数女人都要稳重自持。”孙绾绾眉眼带笑,“想来应该是个好妻主。”
“那挺好。”长皇子把鱼食都倒进池子里,跟孙绾绾说,“那我明日见到皇姐便跟她提一提。”
孙绾绾懂了,“我先替黎黎谢过叔父。”
“自家人,说什么二话。”
两人随后又聊了点别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临近傍晚,回府的路上,孙黎黎蹭上孙绾绾的马车,压抑着激动,控制不住的轻声询问,“阿姐,长皇子爹爹是不是要给我和钱焕焕姐姐说亲啊。”
他听了点风声,眉眼晶亮,欢喜的看着孙绾绾。
为了跟她求证,他今天都没留宿在长皇子府。
孙绾绾笑,“是啊,开心吗?”
“开心。”孙黎黎脸蛋微红。
孙绾绾抬手抚摸孙黎黎的头发,“开心就好。”
钱家奉旨彻查圈地案,此事在江南激起民愤,死伤无数百姓,皇上大怒,着人彻查前就说过,凡是涉事的无论是权贵还是国戚,一律依法处决,绝不姑息。
所以孙钱两家,势必对立。
要么钱焕焕死,证据无。
要么孙家亡,全族灭。
至于联姻,那是不可能联姻的。
所谓的议亲,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孙家姐弟在长皇子府上做客的时候,时清跟云执正在城外送别李父等人。
李父带着女儿一家三口来京城也有些日子,虽然舍不得但总是要回去的。
李父拉着云执的手,又想往他掌心里悄悄塞东西,“偷偷拿着,别让清儿看见。”
是颗夜明珠,小孩掌心大小。
云执眸光心虚的闪烁,余光止不住的往时清那边瞥,低声说,“爷爷这个太大了,不好藏。”
他依依不舍的问,“有没有小一点的。”
“……”
“你这孩子怎么老要些不值钱的东西呢,”李父轻嗔云执,“就不能大气点,一口气收下十个八个的,让爷爷高兴高兴吗。”
李父这个年纪了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平时的爱好就是给看得顺眼的小辈塞东西。
云执也想大气一点,但夜明珠这么大,的确不好藏,回头时清看见了肯定要凶他。
“爷爷怎么不高兴了?”时清看过来,“云执惹您生气了?”
时清微微眯眼,拉长声音喊,“云执。”
云执头皮发紧,“我没有。”
李父将夜明珠塞进云执袖筒里,站在他身前跟时清说话,“我喜欢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生气。清儿啊,爷爷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来,这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