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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回剿匪后自曝家门说是我女儿李孜,这段时间来,总有人往我家门口扔……”
扔粪!
最后一个字不够文雅,李芸庆有些说不出口,“连带李孜出门也总是遇到这种情况。”
山匪总有些关系好的朋友亲戚,她们的能力不足以劫狱,就干些这种恶心人的事情。
提起这些,李芸庆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最后还是她派人守在门口才杜绝了这种情况继续发生。
李芸庆还因为这事跟皇上诉过委屈,结果皇上以一句轻飘飘的“时清年龄小爱玩闹朕回头定要说她两句”给堵回来了。
那几日,李府门口全是捏着鼻子看热闹的。
这事时清倒是完全没想到,但不妨碍她装傻充愣,“还有这事?”
“她们可能是感激您呢,特意送来肥料给您浇花施肥。”
李芸庆,“……”
这份感激给你们时府,你要不要?
时清肯定不要啊。
“下官见过大人们。”
两位大人住宿,本地驿馆驿官出来迎接。
她瞧起来四十多岁,有点含胸驼背,弓着腰给时清和李芸庆行礼。
“免了。”李芸庆官架子摆起来,“房间都准备好了吗?”
驿官含胸哈腰说,“回大人的话,都准备好了。”
御林军头领照例带人巡视驿馆,驿官不解的往后看,连李芸庆也跟着看过去。
“小时大人也知道自己树敌颇多,行事很是谨慎呐,”李芸庆边往里走边跟时清说,“你今日叫我一声姨,那我便以长辈的身份劝你两句,万事别把风头出尽,容易招来祸端。”
时清音调上扬“哦”了一声,“既然你好心劝我——”
她笑,“但我选择不听。”
时清端起桌上的灯台跟李芸庆说,“李大人,我就是这油灯,祸端只是那飞蛾,谁爱找死谁就来。”
时清眼尾余光扫向身后的驿官,对方立马把头低下,像是不敢跟她对视。
“油太少了,再添一点。”
时清走过去两步,把灯台递给身后的驿官。
驿官微愣,伸出双手接过,“是。”
御林军此刻不在时清身边,只有云执抱着剑站在她身后一步远。
驿官抬眼看时清,眼底眸光幽深晦暗。
她跟着时清走了一路,愣是没找到下手的好时机。
今天是她最后的机会,过了今晚如果明日时清提前回京,可就不好动手了。
新主子救她出来,为的就是除掉眼前这人。
何况她跟时清本就有仇。
她抬头看时清的时候,没瞧见时清手上递过来的灯台微微倾斜,里面灯油洒出来,滴在驿官虎口上。
驿官下意识低头。
就趁这一个瞬间,时清飞快地伸手从驿官脸上将那层假皮撕下来。
伪装揭开,露出孙大那张满是戾气的脸。
李芸庆像是没反应过来,指着孙大,“这这这——”
时清快速往后退了两步,云执跟她默契十足。
她往后退,他往前走。
时清站在云执身后,抖着手上的假皮嗤笑道:“小样,披张人皮我就不认识你了?”
下车的时候,孙大假扮的驿官跟她拱手行礼时,时清就多看了一眼。
她这双粗糙的手可不像个文人的手。
所以时清才用灯台试探,就怕冤枉了人。
孙大见自己身份暴露也不屑于继续装下去,她腰背挺直,将灯台扔在地上,从袖筒里抽出短剑,“认出我又如何,今天你还不是要死在这里?”
时清隐约听见外面有打斗声,想来是御林军巡查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在院子里跟对方交起手。
孙大目光沉沉地看向云执身后的时清,“今天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第69章 069
天色渐晚; 暮色四合,屋里光线本就弱,何况灯台倒了。
孙大短剑出鞘; 寒光在仅有的光亮里格外显眼,直接朝时清逼近。
时清手撑着身边的桌子纹丝不动; 云执却是往前半步迎上去,将孙大从桌子边逼退。
李芸庆吓得双腿发软; 跌坐在旁边的长凳上,擦着额头上的虚汗问时清; “小时大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刺杀; 就这都看不出来吗?”
时清看她; “你脸上这对眼睛也不像是对摆设啊。”
“刚官这么多年连这种场面都没碰见过?那你这个官白当了呀。”
“辞官回家种红薯吧。”
一副嫌弃她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语气。
李芸庆被怼的脸皮抽动; 听见近在咫尺的兵器相撞之声脸色又变的格外难看。
“刺杀……”
李芸庆眸光闪烁; 不知道想起什么,胆战心惊地朝前看去。
孙大是用镖高手; 自己一人不是云执的对手,几乎被他压制着打。
云执这次丝毫不敢大意; 将她每一个动作都封的很死; 不给她使暗器的机会。
这时候有部分人从门外走过来; 听见屋里的打斗声; 扬声喊; “李大人; 您跟小时大人在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 让时清心脏本能地重重一跳。
这是李芸庆带来迎接她的那部分侍卫; 至少有二十人左右。
李芸庆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 快时清一步站起来; 大声回,“在在在,你们快进来把这个刺客拿下!”
“是,大人!”
外面二十人进来,走在前面的两个手里还提着照明用的灯笼。
灯光挑起,瞧见李芸庆的位置。
李芸庆舒了口气,底气又足起来,伸手指着跟云执打斗的孙大说,“快拿下她。”
然而侍卫却没听她指挥,反倒是朝她跟时清走过来。
腰上的官刀齐齐出鞘,声音尖锐锋利,官靴步步紧逼。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李芸庆心尖上,带来的压迫感逼的她再次跌坐下来,声音禁不住发颤,“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大人,刺客不就是您吗。”
侍卫说着便迅速将时清跟李芸庆围住,同时左右看,“时清呢?”
李芸庆哪里能想到自己带来的侍卫竟跟刺客一伙的,脸色霎时更难看了。
她抖着嘴问,“你们是谁派来的?”
侍卫根本不理她,提着灯笼在正厅里寻找时清藏身的地方。
刚才人还在这儿,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找。”
为首的侍卫提起灯笼,眸光阴沉,“不留活口。”
“是!”
李芸庆肥硕的身子跟着一颤,不敢吭声了,生怕自己死在时清前头。
而时清则是猫着腰出去了。
她尽量往御林军所在的院子里走。
庭院中高处挂着灯笼,头顶是圆月,光线比屋里好很多。
所以李芸庆随意一个扭头朝外的动作正好瞧见时清了。
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没忍住大声喊,“小时大人救我!”
一句话,成功暴露了时清的位置。
“……”
这个猪队友!
二十个侍卫几乎同时朝时清涌过来。
被云执缠住的孙大几次想脱身过去,都被逼着退回来。
这些人里,只有孙大暗器用的最好,威胁最大。
院子里的黑衣人根本不是御林军的对手,这会儿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御林军头领听见声音朝时清那边看过来,飞快地赶过来拦住那些侍卫。
时清退到了安全区,被御林军保护起来。
李芸庆带来的侍卫边打边退,眼见着力量悬殊今晚任务要失败,最后一咬牙竟是绕到李芸庆身边,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别过来。”
为首的那个喊,“不然我就杀了她。”
李芸庆下巴后仰,极力的俯视脖子上的刀刃,哆哆嗦嗦地跟御林军说,“退后,快退后。”
御林军一时间不好动作,面露为难地朝时清看过去。
侍卫架着李芸庆往驿馆庭院里退,威胁道:“这可是朝廷命官,她若是死了,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能是见局势不利,孙大用暗镖逼退云执,自己也脱战退到了侍卫们旁边。
孙大眼睛朝外看,低声问,“马备好了吗?”
“备好了。”
她们剩了不到十人左右,以李芸庆为要挟,打算先撤退。
云执走到时清身边,见她看向自己,立马说道:“我没受伤。”
时清站在屋檐台阶下朝庭院里看,李芸庆跟她视线对上,急忙喊,“小时大人快救我啊。”
时清表示,“李大人放心,你是朝廷命官,我肯定不会不管你。”
李芸庆刚松了口气,就听她继续说,“但这群人也是不能放走的。”
“?!”
时清扬言下令,“来人啊,给我围住她们,拿下!”
她道:“一个都不能放走。”
李芸庆跟侍卫们都傻眼了。
侍卫的刀刃往李芸庆脖子上压,血丝渗出来,“时清,这可是当朝四品大员!”
“是人质!”
“你若是不放我们离开,我们定会拉着她陪葬!”
时清这个人就不怕被威胁,何况被擒住的还是李芸庆。
谁知道今天晚上这事是不是她做的一场戏,连带着被人拿住要挟都是其中算计好的一环。
时清脾气上来了,指着为首的那个说,“别光说啊,有本事你动手。”
“我还就不怕威胁。”
“血飙出来,我但凡眨巴一下眼睛都是我时清胆小如鼠!”
时清看向傻眼的李芸庆,安抚道:“李大人您别慌,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会为您报仇,到时候折子上一定写明您是为国捐躯大义奉献,您就安心的去吧。”
“今天晚上,刺客跟人质,一个都不要放过!”
这到底,谁才是刺客?
“……”
李芸庆一时间想吃了时清的心都有。
“你放她们走,她们就会放了我,我就不会死!”
她气的要拍大腿。
时清反驳道,“李大人这话太狭隘了。”
她故意说,“我放了她们,谁知道以后还有多少官员遇害。今天就牺牲你一个,保全了其他官员的安危,想必她们会记住你的。”
死同僚不死本官。
为官之道的秘诀被时清拿捏的死死的。
李芸庆心如死灰,直接滑坐在地上。
侍卫们可能也觉得她可怜,任由她跟堆烂泥一样瘫坐着。
时清目的达成,扬声示意:“动手。”
御林军将这十余人围住。
比武力,这些人根本不是御林军的对手,招架起来格外吃力。
孙大给她们使了个眼色,其余人像飞蛾一样朝御林军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孙大则慢慢退出来。
她眼睛阴狠地看向屋檐台阶下的时清。
去死吧!
她从怀里掏出淬了毒的暗镖,朝时清的心口处扔去。
孙大知道有云执在时清肯定能躲过第一支,于是她准备在对方躲开时,另一支镖直封对方走位。
到时候躲避不及,两个人,总要死一个!
月光下,云执瞧见镖的那一刻,心脏突得猛跳。
上回从河里出来时,时清唇色苍白跪坐在地上直直盯着他看的那一幕记忆犹新。
那次她是真的吓到了。
云执握着剑的手发紧,原本迟疑不决的眸光越发坚定。
若是自己有事,将来谁能贴身护她?
云执薄唇抿紧,飞快地伸手握住时清的手腕,将人往身边一带,躲过第一支镖。
孙大跟云执交手过几次,知道他不忍下死手,所以有恃无恐的想利用他这个弱点。
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身边人的残忍。
她要两人一人死,另外一人这辈子都活在愧疚跟自责中!
只有这样的惩罚,才能抹消她的心头之恨!为孙丞相一家报仇!
然而这次注定跟孙大想的不同。
云执拉开时清的那一瞬间,右手拇指顶开剑鞘,青剑寒光外泄。
云执将时清推到廊柱后面,在另只镖飞来时,直接迎上去用剑鞘硬生生接下。
镖跟剑鞘相撞。
同时在孙大准备扔第三支镖时,云执身影犹如鬼魅般飘过去,比镖还快,比风还轻,在孙大没反应过来之前,青剑直接穿透她的心脏!
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算是给对方一个痛快了断。
强大的气场压制过来,伴随胸口一剑,孙大毫无招架之力,没忍住吐了口血,手一抖,镖无力地掉在地上。
她怔怔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剑,满眼的不敢相信。
云执拿剑的手青筋凸起,抬眸看向难以置信的孙大,眼神清亮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