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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可以吗？”
林医生看了南霜一眼，他为厉羽雾做事，知道这是厉羽雾心尖尖上的omega：“当然可以，南先生，请说。”
“我刚刚听见你和羽雾哥在说重新分化……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就是碰巧。就是说，你们研究出的分化剂可以把Alpha重新分化成omega对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
“好的，谢谢你。”
“没事，只是南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无意中听见了你们说的话，心生好奇。真没想到现在技术那么厉害，你们这个研究成果真是太伟大了，一定能造福很多人！”
“过奖，还没有通过临床实验，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是好是坏还不能下定论。”
“不要这么谦虚啦，以林医生的水平一定能成功的！真不好意思耽误了你时间，那我先去找羽雾哥了，有机会我请林医生喝下午茶，再详细聊聊！”
“那好，我先走了。”林医生向南霜挥了挥手。
看着林医生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南霜露出了恶毒的微笑：黎栊可不要怪我心狠，谁让你挡了我的路！
南霜临时决定不去找厉羽雾了，而是走向了薛医生所在的科室。
——
厉羽雾站在窗边注视着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的黎栊。些微阳光倾撒在他惨白如纸的面容上，勾勒出他精致秀气的五官和柔美的下颌曲线，但两颊瘦得凹陷，仔细看还有巴掌印和指甲的划痕，显得多少有些触目惊心。
厉羽雾记忆中的黎栊不是这样的。他的脸有些婴儿肥，脸型是圆圆的，皮肤白得发光，笑起来有酒窝，二十好几的人看上去像个中学生。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眼中好像藏着万点星光。
只可惜，厉羽雾的心已早早被更美貌且伶俐的南霜占据。他只觉黎栊蠢得令人发笑，身为黎家Alpha，不想着娶个高门出身的美貌omega延续香火，反而跑到他跟前献媚。
一般人早就受不了长时间地羞辱和努力被无视离开了，他倒好，心甘情愿给别人做嫁衣，什么好处也没捞着，也不知道图什么。
厉羽雾轻轻踱到床边，给黎栊整理了一下额前凌乱的碎发，又轻抚着他瘦削的脸庞，手指划过他毫无血色的唇，好像在摩挲着什么高级工艺品：“黎栊，我对你仁至义尽了，你该知道怎么回报我吧？”
他正要对黎栊说些掏心窝子的话，突然被一个风风火火闯进病房的声音打断：“厉总！厉总！”
是薛医生。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气喘吁吁跑到厉羽雾面前：“可算找到你了，厉总！”
“干什么！这是病房，给我滚出去！”厉羽雾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好像心事被撞破一样难堪。
薛医生喘着粗气：“南先生晕倒了！现在就在楼上病房，我给厉总发消息打电话都不回应，所以才找到这边的。”
“阿霜……”厉羽雾这才看了眼手机，发现被各种信息疯狂轰炸，而他之前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黎栊，完全没注意。？
第二十五章 以眼还眼
厉羽雾随薛医生赶到楼上的vip病房。
南霜正躺在床上挂着水，面无血色，像一朵快枯萎的栀子花。
“阿霜。”厉羽雾见状微带歉意地喊了一声。
南霜柔柔弱弱地说：“羽雾哥你怎么来了？我没什么事，就是一时心太急了加上有些累到，睡一觉就好了。黎栊那边比较要紧，羽雾哥去守着他吧。”
南霜的懂事化解了厉羽雾心里的别扭。厉羽雾赶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手怎么这么冰。”
“我真没事。那次以后都老毛病了，休息几天会好的。”
“你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也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刚回来身体也没有好全，就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厉羽雾看向薛医生发问：“南先生为什么晕倒？”
薛医生想着十几分钟前在办公室里南霜递给他的信封和他自己做出的许诺，擦着冷汗违心答道：“南先生就是情绪太激动太紧张了就容易晕厥，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南先生的生殖腔损耗太大，身体太虚弱，经不起折腾。”
“有办法治吗？”
“可以，但就需要移植一个新的生殖腔，费用方面……”
“钱不是问题，尽快安排手术吧。”
“这……除了费用，还有一个问题是现在能够移植的生殖腔很稀少，极少omega愿意把他们的生殖腔捐献出来。捐献生殖腔的omega也都是生过孩子的，不是很符合需要。”
“这样啊……”南霜的声音充满了失望，眼框里似乎又蓄上了一包泪。
厉羽雾察觉了他的情绪，摸着他的头宽慰道：“没关系，一定会有办法的。”
南霜一头扑进厉羽雾的怀里：“羽雾哥我相信你。”
薛医生看着两人郎情妾意的一幕，又适时地补充了一句：“厉总还是要尽快，否则就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了。”
“好，我知道了。”厉羽雾轻轻拍了拍南霜的背，“实在不行我会让下面的人替你去黑市看看。”
南霜乖巧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可不要黑市的，他想要的就是黎栊的生殖腔。
他向薛医生使了个眼色。薛医生马上就领会到了：“呃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其实不用去黑市那么麻烦。”
“你说。”
薛医生故作为难地看向南霜：“有些事情不太方便omega知道，还请厉总移步。”
“有什么话不能这里说……”厉羽雾皱起眉。
南霜很配合地说：“羽雾哥你去吧，薛医生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的。”
“阿霜。”厉羽雾握紧了南霜的手，“你总是这么懂事。”
“没事的，去吧。”
厉羽雾起身跟着薛医生离开了病房，黑着脸对薛医生说：“说吧，如果你说不出什么让我满意的，那你这医生就不要做了。”
薛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想南霜给的这笔钱可真难赚。
“其实……我对厉总和林医生正在进行的分化剂研究有所了解，也知道了厉总可能打算让黎先生尝试使用……”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医生告诉你的？”
“我也是做这块研究的，林医生的助理是我同门师弟，所以就听说了一些情况。”
厉羽雾心道看来以后得敲打一下林医生，怎么可以泄露出去，这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所以呢，和南霜的生殖腔有关系吗？”
薛医生观察着厉羽雾的脸色，硬着头皮把南霜教他的话往下说：“既然要让黎先生重新分化，那为什么不让黎先生分化成omega呢？等分化结束后，就把黎先生的生殖腔移植到南先生身上。新长出来的生殖腔没有生育过没有被破坏，非常适合移植。”
厉羽雾一愣，下意识对这番话感到不适。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不失为一个理想的方案。
“黎栊和南先生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点的。既然当初是黎栊害得南先生伤了生殖腔，那么如今为什么不让黎栊赔南先生一个呢？这样一来，也算两清了。”
“什么两清？黎栊欠阿霜的岂止一个生殖腔，阿霜受了那么多苦，他都得一一还来！”
“是是是，黎先生总得先赔……生殖腔总该赔给南先生的。”
厉羽雾突然眼神直勾勾盯着薛医生：“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薛医生霎时出了一身冷汗，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吗？他没说错什么吧？
不，坚决不能认，不然他的职业生涯，不，是他这辈子就完了。
“没…没有谁啊……我只是提一下我的个人建议，厉总无法接受不采纳就是了。”
“真的吗？”
“是啊…是的……”
厉羽雾收回了目光，眼神有些飘忽：“你走吧，你说的我会考虑的。”
“好。”薛医生正恨不得脚下抹油开溜，赶紧就跑了。京城第一少果然名不虚传，和他说会儿话脚都软了。
厉羽雾在吸烟区吸完一支烟，然后才拨了电话给林医生。
“分化剂可以把一个alpha重新分化成omega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林医生感觉奇怪，之前南霜也问了这个问题。不过他不是多嘴的人，也就实事求是回答了。
“不要什么理论不理论，我只想知道，可以操作吗？”
“可以可以！”林医生心想厉羽雾这是吃火药了？这么冲。
“你那带上分化剂来医院吧。”
“啊？厉总这是？是现在就给黎先生用吗？”
“别废话，快点过来！”
厉羽雾挂断了电话，又点了一根烟。
作为一个alpha，他能够想象被人变成omega有多痛苦，这无疑是把alpha的骄傲踩在地上碾得粉碎。
“但是黎栊这都是你欠南霜的！不要怪我残忍。”
——
黎栊醒来就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在医院。
张姨正好提着饭盒走了进来，见他已睁开眼睛，欣喜道：“黎先生，你终于醒啦，起来吃点东西吧。”
张姨扶黎栊坐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从保温桶盛出一碗汤递给黎栊。
黎栊接过碗就大口地喝了起来，连勺子都没有用上。
“慢点喝，医生说饿太久了一下子也不能吃太多，小心伤了脾胃。”张姨关切地说。
“嗯…张姨炖的这个汤太香了，我忍不住喝快了一点。”黎栊冲张姨露出了一个笑。
张姨看着黎栊，在心里叹了口气，眼里露出悲悯：“好孩子，吃饱了就赶快走吧。”
黎栊放下碗，疑惑地看着张姨。
【作者有话说】：三更啦！！有没有人来夸夸我！！？
第二十六章 重新分化
“这么急？是不是厉羽雾那边又想做什么？”黎栊紧张地看着张姨。
张姨在口袋里摸出一沓钱塞到黎栊手里：“少爷想把你从alpha变成omega！再不走他们就要来了！”
张姨来给黎栊送饭时恰好听见了厉羽雾和林医生打电话。思来想去，觉得这肯定南霜那个恶毒的omega教唆少爷这么干的。
她劝不动少爷，可也不能眼看着他们祸害黎栊啊。
“你快走吧。别怪少爷，他也是受南霜蛊惑了。”
黎栊听着张姨的话，心猛地一沉，喃喃道：“把我从Alpha变成Omega？这是厉羽雾的主意？”
“快走吧，甭管谁的主意了。”
张姨掀起黎栊的被子，把黎栊扶下床：“黎先生我把你扶到楼下，然后你自己打车走，医院人多眼杂，不容易被发现的。”
张姨把掏出来的钱往黎栊的病号服塞：“我老婆子出来没有带多少钱，就这些你将就着用。”
“张姨那你怎么办？”黎栊问。
“我能有什么事，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有脸面还是有些情分在的，少爷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别废话了，快走吧！”
张姨扶着黎栊走到了病房门口，打开门就见厉羽雾这个煞神堵在那里，后面还跟了一个提着银白色箱子的林医生。
“张姨，你是要带黎栊去哪儿？”厉羽雾平常对张姨说话称得上是和煦，但今天声音竟有几分寒意。
黎栊不知道刚刚他和张姨在房间里的对话厉羽雾听到了几分，硬着头皮说：“我让张姨带我出去散散步。”
“散步啊，不是逃跑就好。”
张姨松开了扶着黎栊的手，扑通跪倒在地：“是我要带黎先生走！少爷你可不能糊涂啊，被南霜那个恶毒的omega蛊惑了去。不能这样欺负老实人的！我们都有良心！”
“我看是张姨你老糊涂了。南霜是我的未婚妻，而黎栊是害我妻儿的罪魁祸首，我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张姨从没有想过厉羽雾会对她这样的疾言厉色，心霎时凉了半截，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少爷啊！”
厉羽雾蹲下来，摸了摸张姨的白发。这是陪他长大的人，没有想到今天他们两个人的缘分就要断了。
“张姨你年纪大了，会有点糊涂我不怪你。我在乡下给你置办了一个庄园，你去养老吧。”
张姨抱住了厉羽雾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少爷！”
“去吧。”
“少爷，不要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两个黑衣保镖进来拖走了张姨。
送走了张姨后，厉羽雾站起身，把目光投向一旁瞪视着他的黎栊：“林医生，扶黎先生回病床上吧。”
“不用，我自己会走。”黎栊甩开了林医生的手。
林医生也不强求，转身打开了银白色的箱子。
黎栊看着里面各种器具和一瓶透明色药水，大概已经猜到了是什么。
但他还是心不死地问：“林医生这是什么？”
“呃…这个是……”林医生为难地看了一眼厉羽雾，不知该怎么回答。
“是分化剂。”厉羽雾直接接过了林医生的话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