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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春夜-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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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鸢一个人说不过他们两个人,而且不管怎么说周母都能把话题绕到让她结婚这上面来,周鸢只得默默加快了用餐的速度,今天居然比平时提前十几分钟出门上班。
  因为出门时间早,到单位的时间也比平时要早。
  摘下耳机,周鸢打开微信,照例先浏览一下朋友圈。
  刚打开微信,她才注意到苏玺岳早就给她发来了消息回复。
  是在她刚刚发出消息之后,因为她发完消息就去吃饭洗漱了,所以没有注意到。
  等她上班路上听歌时,微信也没有其他人发来消息,周鸢也就没有刻意的再打开微信,所以她现在才看到苏玺岳的回复。
  【XY。S:结账用的储值卡,具体金额我也不确定,雨伞不急,等我们下次见面再还也不迟。】
  苏玺岳的回答让周鸢没有任何占对方便宜的心理负担,只不过周鸢本意是想她放到他家门口,毕竟她工作的地方离他家很近,然而苏玺岳的回答让她有些意外——
  他们真的会有下次见面吗?


第15章 白兰地库斯塔BrandyCrusta
  “你们?知道吗;王大妈住院了,现在还昏迷着没醒过来。”
  周一的早上大家都无心上班,混混沌沌的坐在办公椅上;同时刘姐忽然开口。
  有?同事搭腔问道,“是老来咱们社区的那位王大妈吗?”
  “不是她还能是谁啊。”刘姐忽然叹了一口气;“人?生啊;世事无常。”
  “她儿子儿媳一家三口快回来了吧。”周鸢想到了不久前,王大妈还说自己的孙子要从国外回来和她一起住;本来是幸福的一件事,谁能想到成了这样。
  “听?说好像回来快半个月了。”刘姐语气里带了些怅然;“平时这王老太看着精神头挺足一老太太,有?事没事还能来社?区和咱们?battle一下,谁知道突发脑溢血;还挺严重的;到现在还没醒。”
  “是啊;本来三代同堂;多幸福啊,谁能想到……”
  周鸢对王大妈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八妇女节时她来社?区投诉小?区内的路灯太亮。
  当时的王大妈说话中气十?足;能一连说十?几?、二十?多分钟都不愿让旁人?插话的;任谁也很难想的到,一个生龙活虎的人?;转眼一下子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大家又不停的感慨了几?句;随后开始新一周的工作。
  周鸢作为社?区网格员;工作内容没有?太多的创新性;每日大量重复的工作内容填满了她的日常。
  其实工作的体力强度不高;但也许是星期一的缘故,周鸢总觉得精神上莫名的感觉疲惫。
  周鸢觉得她估计患有?“周一恐惧症”;一到星期一、一到办公室,就觉得身心疲惫,浑身乏力,要下班回家才能好。
  但是星期一的工作又很多,即使精神疲惫,也要工作,连摸鱼的时间都快没有?。
  上午十?点半,周鸢闲暇时间看了一眼手机,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量,这一上午忙的手机都没怎么看,就在周鸢准备锁屏继续整理社?区党建的文件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周鸢不知道是只有?她自己这样,还是大多数人?都和她一样,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
  和家人?、朋友、同事联系多数都是用微信,给?她打电话最多的就是快递和外卖,还有?信息莫名泄露出去招来的广告推销员。
  毫无意外,仍然是陌生来电。
  周鸢没有?点外卖,买的快递也都已经签收,这个电话应该是广告推销打来的吧?
  就在周鸢的手指按下接听?键那一刻,内心竟然毫无缘由的慌颤了一下。
  一个无关紧要的广告推销而已,听?一下对方说什么,接着挂掉就好,为什么还会心慌?
  周鸢让自己淡定?下来,随后把手机贴到耳畔,准备听?对方机械重复的广告词。
  然而周鸢想错了,这次的陌生来电不是广告推销,而是周母警局的同事。
  “你是周鸢吧?”
  对方是一位中年?男性,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您是?”
  周鸢有?些疑惑,怎么对方会知道她的姓名,是其他社?区有?交集但不太熟的同事吗?
  “我是你妈妈的同事韩风宇,周姐上班时昏迷进医院了,你现在快点来第一人?民医院吧。”
  韩风宇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无比清晰的普通话,然而周鸢听?到他的话后还在脑海中反应消化了一下,就仿佛他说的是外文,而她要通过大脑系统自动转换成中文——
  他说什么?!
  自己的妈妈忽然昏迷了?
  周鸢霎时间手脚冰凉,握着手机的左手僵硬无力,手机都要拿不稳。
  她也知道了在电话接听?前那莫名的心慌是怎么回事,那可能是母女间的默契感应。
  她立刻向领导报备请假,随后迅速打车去市一院。
  韩风宇电话里没有?说周母具体的病症,但昏迷不醒足以让周鸢手足无措,浑身冰凉。
  尤其今天上午,同事还说了王大妈的事。
  周鸢心里更是后怕。
  周鸢在出租车上给?周父打了电话,想要问问他知不知道周母晕倒了,想问问他现在有?没有?到医院。
  然而周父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周鸢猜测周父应该是在开会,涉及保密内容的会议是不能带手机进入会议室的。
  周鸢给?周父发了微信,让他会议结束后赶紧到市一院来。
  市一院的地理位置很好,算是江坞市区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建在很繁华的地方,并?且临近江坞大道,交通很便?利。
  从汤鼎国际开车过去大概二十?多分钟。
  周鸢从来、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漫长的二十?分钟。
  她一上车就央求司机师傅快点开,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不断向后撤移的街边建筑,周鸢的心乱如?麻。
  平时她会觉得周母控制欲太强,强到她毕业后穿什么样式的衣服出门周母都会管,如?果是周母不喜欢的风格,她还会让周鸢退掉。
  周鸢跟她沟通过,但都没有?任何效果,周母依旧在某些方面有?着极高的控制欲,大学的时候周鸢和舍友出去玩,周母有?时一天能给?她打四个电话,就为了确认周鸢在哪里。
  但在接通电话之?后,这些生活里的不大不小?的摩擦又算得了什么呢?
  周鸢不断的在心里祈祷,希望周母平安度过,希望周母还有?力气管她穿什么衣服、喷什么香水。
  雨天过后,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阳光透过车窗落进车内,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刺的周鸢眼眶发酸发胀,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不让眼泪留下来。
  今天的阳光,可真刺眼啊,她想。
  昨日苏玺岳和周鸢吃完饭没有?回家,刚好他下班,直接驱车回了家。
  没有?回他自己居住的1幢,而是奉岳教授之?命,回了1102。
  岳清澜根本没有?去和其他学校的教授商讨什么主题讲座,她只是想让年?轻人?多些空间自己的交流。
  她亦知道如?过她在场,不论是苏玺岳还是周鸢,都会觉得不自在。
  但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好奇苏玺岳和周鸢进展怎么样。
  苏玺岳的碎发被雨水淋湿,在额头前垂下略显凌乱,西装也被雨水打湿,因为是黑色的缘故,晕湿的痕迹并?不明显。
  雨珠顺着发梢向下滑落,他伸手摸了一把额头,整个动作流畅自然,像是在拍广告宣传片,主题就是凸显当代年?轻人?的力量与生机之?感。
  “咳咳。”岳教授听?到了苏玺岳解开指纹锁的声音,故意轻咳两声,示意苏玺岳她在这里。
  “妈。”苏玺岳将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故意说:“您还没回帝都呢?”
  岳教授的工作原因,常常往返于江坞和帝都,这是在他们?家早就习以为常的事情,“你别故意打岔,你们?今天见面如?何?还算聊得来吗?”
  “您学校的学生知道您这么热衷于拉郎保媒吗?”苏玺岳挑眉,“据我所知,您可就我这一个儿子。”
  岳清澜当然能听?的出自家儿子在说什么,话里话外不就是说她管的太多、想着把自己的学生和儿子凑对儿。
  其实苏玺岳就算什么都不说,岳清澜也能猜到,他和周鸢两个人?,大抵以后是没什么交集的。
  自己儿子太冷淡,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而周鸢呢,虽然她的笑很温暖,可她的内心,旁人?也很难走近。
  两个人?都是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能走到一起才怪呢。
  岳清澜本来心里还抱着一丁点可能,但看到苏玺岳,心底里那一丁点可能的火苗也熄灭了。
  “我今天晚上的飞机回江坞。”岳清澜啜了口茶,“阿岳,我知道催你结婚没什么用,但我还是希望能看到你结婚。”
  “我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苏玺岳淡笑道,“不过您放心,我答应了奶奶,我会结婚的。”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一个人?能生活的很好。”岳清澜语气有?些低沉,“但这和结婚,并?不冲突,也不矛盾。”
  “您为什么这么想催我结婚?”苏玺岳听?着岳教授有?些矛盾的话,眉头微皱:“您是不是想抱孙女孙子了?”
  “我把你养大就很不容易了,让我再?带个小?宝宝?”岳清澜摇了摇头,语气里有?些怅然伤感:“孙子孙女那些都是后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是所有?的婚姻都像我和你爸一样,我也想让你知道什么是幸福的婚姻生活,我和你爸爸没有?告诉你的,想让你自己找到答案。”
  苏玺岳靠坐在沙发上,听?到岳教授的话后双眸微闭,手指捏了捏鼻梁,“您……”
  从苏父现在的容貌足以想象的到他年?轻时的模样,浓眉大眼,仪表堂堂,喜欢他的女生自然是多不胜数,岳教授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两个颜值都很能打的人?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提到他们?俩结婚,周围人?的反应多数都是——
  “哦!小?苏和小?岳啊,男才女貌,俊男美女,天生一对!”
  但是,苏父有?着姣好的外貌条件,从小?就被女生包围着成长的。
  因为他出色的外表身边的女生都会很自然的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而他自然也习惯了被众多女生的包围,即使是结婚后也会有?很多女人?向他献殷勤。苏父又是医生,医生在很多女性眼中又有?一种?职业的魅力,给?这个人?能增添了一层独特的光彩滤镜,更不用说苏父本身就长的不错。
  护士、病人?、医生、药代……
  知道苏父结婚的、或者不知道他结婚的人?都有?,似乎婚姻并?不是能否追求他的约束产物。
  但是苏父没有?任何背叛婚姻的行为,是这里的背叛是指的□□出轨。
  苏父不会很严肃的拒绝任何一个女性,即使他已经结婚,在他知道那些女性对他有?意思?的情况下,仍然会回复那些女性发来的有?意或者无意的消息。
  在他看来只是顺手回复一个消息,说明不了任何事情。
  他不喜欢她们?,跟不用说跟那些女生在一起又或者其他怎么,所以他也不觉得回复消息算是精神出轨。
  但苏母理解不了这种?行为,她和苏父关于这些事发生过严肃的争吵,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情,苏父说他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苏母、对不起这段婚姻的任何事。
  可是男性和女性天生对婚姻的看法不尽相同,他们?认为,只要□□不出轨,就是作到了对婚姻的忠诚,但女性不会这样想,女性要求对方做到精神和□□都要彼此唯一才是对婚姻的忠诚。
  但是他们?没有?离婚,还有?了苏玺岳。
  苏父和苏母的家世属于强强联合,离婚后并?不能保证自己的事业发展得到最大化发挥,所以他么默契的继续生活着,享受着强强联合带来的红利。
  但苏父的态度就像一根横卡在他们?之?间的一根鱼刺,细小?不起眼,但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后来苏父苏母开始忙事业,苏玺岳从小?就被送到了奶奶家。
  苏父苏母的相处模式开始渐渐变化,婚前的热情早在一次次的争吵中消磨殆尽,他们?少了些亲密,也不会再?继续争吵,反而说话中时不时的还能听?出客气的语调,更像是同住一屋檐下的合租室友。
  苏父也渐渐收敛性子,开始学会拒绝。
  但也是近几?年?,年?龄大了,隔阂才渐渐消融,夫妻关系明显比年?轻时好了许多。
  苏玺岳作为他们?的儿子,作为和他们?共同生活的家人?,自然能察觉到他们?的相处模式以及近年?来的变化。
  “也许每对夫妻的相处模式都不同,适合的才是最好的。”苏玺岳嗓音淡淡,宽慰着周母:“而且,您不用总是为我未来的婚姻担心。”
  苏玺岳走在医院的长廊上,脑海里闪过岳教授昨日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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