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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下班了。”苏玺岳淡淡道,“明?天上午我在医院,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周鸢心里松了一口气,听到苏玺岳的话,她?莫名?的觉得安心。
她?告诉了苏玺岳明?天上午会她?和周父有几个?小时都无法在医院陪护,希望苏玺岳能帮忙照看一下周母。
苏玺岳淡笑道,“放心,我明?天一天都在医院。”
“不!”周鸢以为苏玺岳要去病房照顾,迅速打断他,又觉得太刻意,随后艰难的解释着:“我……我还没有跟他们说咱们领证的事儿。”
电话另一端的苏玺岳静静地?听着。
“所以,你不用?很频繁的出现在她?面?前,只是帮忙留意一下,有问题告诉我我能迅速赶过来就好。”周鸢和苏玺岳之间,她?依然客气又疏离。
“小鸢,我们已经结婚,是夫妻。”苏玺岳轻笑着说,“你和我无需这么客气。”
“让岳母对?我有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对?未来对?你我都有好处。”
苏玺岳声色清冽,富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彼端缓缓传入周鸢的耳朵里,略微低哑的声线让周鸢的左耳微微发麻。
她?知道苏玺岳说的都对?。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夫妻都有感情基础,但不论?如何,他们已经是一个?牢不可分的利益共同?体,他们要有一起抵御风险的能力,他们是亲密的战友伙伴,就像周母生病,周父会比周鸢更要担心。
夫妻之间会把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给对?方,信任对?方,是最基本的。
周鸢是信任苏玺岳的,但她?仍然下意识的会和苏玺岳保持十分客气的交往距离。
“抱歉,是我个?人的问题。”周鸢的手指随意的蜷缩又伸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流浪猫身?上,她?的嗓音有些干巴巴的,“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也很不好意思麻烦你……”
一声低沉的轻笑声一闪而过,隔着听筒,周鸢听的不甚清晰。
“个?人的问题?”苏玺岳口中重复着这五个?字,他的嗓音向来低沉温和,此刻又带着无边的蛊惑:“夫妻之间本就应该相互帮助,所以你的个?人问题,我有义务义不容辞帮你解决。”
刚才周鸢看到的流浪猫不知道何时蹿的无影无踪,隔着听筒,她?见不到苏玺岳说这句话的神情,但她?脑海里能浮现出男人锋利有棱角的下颌,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以及他唇角似有似无的向上勾起的弧度。
气质矜贵冷冽拒认于千里之外的男人,什么时候也会用?最蛊惑的声调开着玩笑了?
周鸢最开始听到他的话语,手机屏幕贴着的左侧耳畔还漾起阵阵痒意。
但随之而来的,是听到了他唇畔难以掩饰的笑意。
明?明?正经不已的话,到他口中,又别有一种情调。
“解决个?人问题”,莫名?的像老?一辈用?来说找结婚对?象的语气。
就连周鸢,冷不丁的从他人口中听到这句话,首先想到的,也是婚恋相关。
周鸢词穷,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
“好了,小鸢,不逗你了。”苏玺岳嗓音里浸着淡淡笑意,他见好就收,也不再?逗她?,苏玺岳用?温凛和然的语气道:“我是想让你放心,阿姨那边有我在。”
月朗星稀,空气中漂浮着春日夜晚独有的清新,刚才乱蹿消失的小猫咪又回到周鸢的视野中,猫咪好奇的伸着爪子挠着花坛一角的小花骨朵,这是生机盎然的春天。
周鸢听到苏玺岳认真不敷衍的语调,也明?白了他刚刚也只是想让她?心情放松一些,周鸢笑了笑,“好,苏玺岳,我知道了。”
第20章 金酸酒GinSour
周鸢伴着春夜的晚风;一路散着步,走到了地铁站。
周鸢比较幸运,早已经过了地铁高峰期;坐的这趟地铁上空位很多。
她坐在?位置上,一整排都没有人;空荡荡的车厢只有她自己。
地铁在?黑夜中穿梭而过;周鸢看着车窗里一闪而过、握不住的风,觉得?这一天过的如梦如幻;不甚真实。
她甚至怀疑,她没有因为过度劳累而出现什么?幻觉吧?
这该不会是一场充实的梦吧。
直到周鸢想到了结婚证和苏玺岳给她的别墅钥匙都被?她放进?了包里。
她打开斜挎包确认;这两样东西确实在?她的包里。
分明没有什么?重量的两样东西在?她包里如有千斤,她莫名觉得?沉甸甸的。
回到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先给周父周母发了消息;让他?们放心。
紧接着周鸢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拿着结婚证;仔细端详着属于她的结婚证。
在?民政局刚拿到结婚证的那一瞬;周鸢没什么?太多的心情翻来覆去的看。
但此刻,夜色渐浓;月影遍地;周鸢对她和苏玺岳的结婚证生出了许多好奇。
这毕竟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结婚证。
还是自己的。
原来苏玺岳是九月份的生日。
周鸢默念着苏玺岳的的出生日期和身份证号。
苏玺岳的生日是九月十?九日,而周鸢的生日是十?月十?九日;虽然他?们不是同一年生;但周鸢忽然觉得?;这是很特殊的巧合——
只差一个月的生日。
也许这样的巧合能让他?们以后的生活少些曲折;周鸢的心态很稳定;她不求其他?,但求生活平静快乐;一家人健康平安,就是最大?的安稳。
周鸢想到这里,收好结婚证后,去卧室里找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神外的医生们每天照例进?行查房。
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治医师、住院医师、实习医师都要参与。
周母躺在?病床上,从她的视角看去,病房内站着至少十?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齐肃肃的站在?她眼前?,他?们站着俯视着她,让她颇有压迫感。
尤其是领头?站在?最前?面的那一位,双腿修长,保守估计至少一米八五往上,得?接近一米九零了,就连穿着宽松不修身的白大?褂都能看出他?的身材比例极好,下颌锋利,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眉眼之间的模样就不像是医生,像是从海报里走出来的明星。
其他?医生都站在?他?后面,那按理说他?应该就是主任医师了?
可是看着他?真年轻啊,手中拿着病历夹,眉眼间专注的模样,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
他?身后可站着几位一眼看去就比他?大?不少的大?夫呢。
周母身体?没什么?大?碍,但也知道?查房是正规流程,她躺在?病床上,忍不住胡思乱想。
最前?面的这位医生,长得?真不错,工作?也体?面……
“您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周母胡思乱想的思绪被?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打断。
啧,声音也温和好听?,一听?就能听?出来这位医生脾气一定不错,就是不知道?还单身吗……
“不难受了,大?夫。”周母笑着说,“就是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能不能早点回家。”
苏玺岳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长辈都喜欢的没有攻击性的微笑:“根据您复查的结果?来看,出血部位没有伤及大?脑重要功能区域,但仍要留院观察,五天后如果?您的检查结果?没问题,那就可以回家了,但回家仍然要静养,不能过度劳累和运动?。”
周母听?着苏玺岳说话,心里如被?一阵春风吹过,现在?的年轻人说话声音好听?,态度也好,笑起来真好看,一点也不像有些医生,平时连个笑脸都没有。
要不是现在?病房里有这么?多人,周母真想问问眼前?这位医生,他?单身吗。
又简单了问了几句后,一群医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病房。
队伍最后第一次参与查房的实习医生悄悄问他?的带教医师,“原来苏主任对待病人的态度这么?好啊!和传言中的不一样呢。”
他?的带教医师也有些不明白,“平日里,苏主任态度也好,但就是正常的医生患者?之间的交流,可不像今天这样……”
他?想了个不太准确的形容:“像是新女婿上门讨好丈母呢似的。”
正常查房一般都是主管医生汇报病历,紧接着主任医师或者?副主任医师通常会抛出关于患者?的病况问其他?医生,作?为对他?们的考察之一。
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苏玺岳哪次查房像今天这样,没有让他?们任何一个医生汇报病人的病况,而是自己翻看手里的病历夹,一个人持续的跟患者?沟通,还难得?的笑的很有亲和力。
但是说完他?自己都笑了,谁也知道?这在?不婚主义的苏玺岳身上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医生的工作?忙碌不已,他?们也需要一些身边的趣事点缀一下平时的生活。
紧接着他?们又来到了下一间病房。
接下来的流程是他?们熟悉的,苏玺岳也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高冷矜贵,听?他?们汇报病历,惜字如金但却能一针见血的指出他?们的不足。
“苏主任今天真奇怪哎。”查房结束,他?们医生之间也聊起了八卦。
“是啊,今天查房,昨天脑溢血送进?了的那个病人,11床的那个,是苏主任的长辈吗?他?那态度,真百年难得?一遇啊。”一位自从苏玺岳来了市一院就在?的大?夫说,“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之前?省里的领导来手术住院,也没见苏主任像今天这样似的。”
“11床是干什么?的啊,难道?来头?很大??”
“她爱人我昨天见到了,我知道?是市警局的局长,但也没法?和上次住院的省领导比啊。”
“谁说不是啊,真不应该啊,真奇怪,还从来没见过苏主任像今天这样,有谁敢去问问苏主任,这样吧,我出一顿午饭。”
“我出两顿午饭,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呢。”
“我要敢的话,还让你们去吗?”
“……”
医生们聊过八卦,给接下来的工作?时光增添了一抹乐趣。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此时此刻,周母和周父也在?病房内闲聊着。
周母:“刚才查房那大?夫,小伙子人长得?真不错,像电影明星似的。”
周父皱了皱眉:“你身体?痊愈了吗,还有心情看人家大?夫长什么?样?”
周母听?到周父的话笑出声,“你都多大?的人了,我是看那大?夫长的年轻,也不知道?是单身不……”
周父自然知道?周母是什么?意思:“男人生的太好看,也不好,花心,打眼一看他?身边就不缺女人喜欢。”
周母不喜欢听?周父这语气讲话,“你这人怎么?还……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就是‘贷款嘲’,小伙子明明看着挺好一人,一身正气,态度也好,你非说人家花心。”
“好端端的,你别上火。”周父就随口一说,倒是怕周母再真着急,把水放到她的嘴边,“又不是咱们鸢鸢的男朋友,花不花心也不关咱们的事。”
周母摆了摆手,不想再和周父讨论:“你快去局里吧,别迟到了。”
周父看了一下时间,确实到点该去上班了,他?又认真叮嘱了周母,有事一定要找大?夫、给他?和周鸢打电话。
周父走后,周母一个人在?病房里,忽然想再见一次刚才查房的医生。
但是他?不是自己的主治医生,而且看样子他?应该是神外最厉害的医生,也不是她随便叫就能叫来的。
周母这么?一想就想通了,拿过手机,开始听?广播。
听?广播不仅能打发时间,而且不费眼睛,可以闭着眼睛休息。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现在?盯着手机看一会儿,就会头?晕。
但周母没想到,她闭眼听?广播,头?忽然不受控制的疼了起来。
周父和周鸢都不在?身边,周母按下迅速呼唤铃。
出乎周母意外的是,来的不是护士,而是查房的那位医生。
周母只觉得?市一院的效率速度非常快,刚按下迅速呼唤铃,紧接着就有医生到了。
苏玺岳来到周母身边,一边观察她的身体?情况一边问:“您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周母:“大?夫,我头?突然特别晕。”
苏玺岳的声线温和低洌:“在?您没有痊愈之前?,这是正常的,下午会再做一次血常规检查和脑部CT扫描,不过您放心,您的身体?没有大?碍。”
周母听?了苏玺岳的话也不紧张了,本来她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复发了。
周母这次看到了苏玺岳胸口的胸牌,知道?了原来他?叫苏玺岳:“苏医生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苏玺岳笑着说让周母放宽心,“您还有什么?担心的,尽管跟我说。”
周母也不掩饰了,态度这么?好、医术也这么?好的小伙子,哪个长辈也喜欢,周母循循善诱的开口:“我还真有点好奇,苏医生是单身吗?”
苏玺岳显然是没有想到周母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知道?周鸢没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