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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放心了。”
那天的事情,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非常清楚。可是,每当她安静下来思考的时候,脑袋里又一片混沌,仿佛只是做了一个不真实的梦。
每每想起,脸就会升温,自己都忍不住,只能捧住了,或者把头埋到胳膊肘里。
礼拜六,大院里组织家属队打球,陆琛也叫上了杭瑄。
到了地点,早开场半个多小时了。几个勤务连的兵也在,今天不执勤,地上扔了一堆的衣服,和一帮野小子打得火热。
又是一个三分球,场中场外一片欢呼。
杭瑄也抬手拍着,目光追随着场中的那个少年。
身姿矫健,动作灵敏,笑容永远都是自信张扬又果敢的,大冬天的,居然穿着件短袖,尽情地挥洒着汗水。
可是,跟身边那群忍不了了把上衣脱了、只光着个膀子的那帮家伙,他又是不一样的,他没那么不讲究。
周伯年的目光也看到杭瑄了,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意。
打完以后,一群人哄散。
第38节
他小跑着过来,捶了一下陆琛的肩:“怎么这么晚?都没你上场的份儿了。”
“我就免了。”
三人走出球场,陆琛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转身往另一条岔路小跑过去。
杭瑄诧异:“他去哪儿?”
“洗澡。”陆琛解释,“伯年有点轻微洁癖。”
杭瑄觉得可乐:“看他这咋呼劲儿,不像啊,能跑绝不走,能站着绝不坐着。”
陆琛说:“他是喜欢运动,但也讨厌出汗。”
“那是挺矛盾的。”
聊了没一会儿,周伯年就回来了,果然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白底蓝边的运动服,藏蓝色领口露出灰色的毛衣。
微微裹着修长的脖颈。
半遮半露,喉结半隐在领口下,看不真切。
杭瑄收回目光,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周伯年和陆琛说着一些事情,有一搭没一搭,没一会儿就到了东大门过去的步行街,进了一家俱乐部。
地方是来过的,就是上次那家,一楼都是打桌球的。
杭瑄说:“你们玩吧,我去门口站站。”
周伯年不放心她,放下了刚刚拿起的球杆:“我陪你。”
杭瑄有点尴尬,垂下头说:“不用,你跟他们去玩吧,我就站门口。”她又加了一句,“法治社会,皇城脚下,哪有那么多事儿?”
周伯年也绝对自己敏感过头了,叮咛了两句就放她出去了。
杭瑄也确实没有走远,就在门口的凳子上坐下,托着腮帮子看天边的夕阳。橘色的霞光流光溢彩,像层叠晕染的火烧云。
她正出神,一个易拉罐从对面酒馆飞过来,径直打在她脚边。
罐头里还有没有喝完的啤酒,溅湿了她的裤脚。
杭瑄皱起眉,抬头望去,就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侧对着她坐在小酒馆门口的桌边,双腿岔开,烦闷地喝着酒。
他的手边、脚边,目测堆了有20个啤酒易拉罐。
杭瑄没打算管,继续欣赏头顶的暮色。
对面,凌一凡喝着喝着竟然哭了出来,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模样有点滑稽。杭瑄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没有想过这人有一天会有这种模样,也许是太过无聊了,她难得决定管一次闲事。
凌一凡从桌上爬起来,又开了一罐啤酒,就要仰头灌下,身边有人坐了下来:“喝酒伤身,何况是这么多。怎么,失恋了?”
凌一凡手一顿,抬头望去。
不经意撞入一双清亮迷人的眼睛。
杭瑄无疑是极美的,清丽脱尘,身段窈窕修长,凌一凡这个大老粗却不懂得欣赏,撇撇嘴,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喝,压根没打算搭理她。
杭瑄也无所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打算真的和他搭讪。
凌一凡就这么一个人自斟自饮,又持续喝完了三罐,猛地一推,把一桌子的酒瓶都扫到了地上。
他像暴怒中的狮子似的双拳紧握,狠狠捶着桌子,额头青筋暴跳,嘴里还不住呢喃:“我到底哪点儿对她不好?竟然给我戴绿帽?廖媛媛,你个人渣!”
杭瑄微怔,凝了凝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营养液'读者“带你去看仓山洱海”+2、“木夕念”+1、“沁”+4
=3=
第29章 老朋友
第028章老朋友
凌一凡大概是喝多了;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一五一十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吐了出来。
剧情也挺老套的。
很小的时候,廖媛媛就是空军楼的一霸; 附近的男生都被她欺负了个遍; 没什么新意了,她就把主意打到了对面海军庙上。
廖媛媛虽然成绩不怎么样,却很会打扮,一张嘴很甜,勾的男生能绕着六中兜一圈; 双方纠集了一帮人打了一架,廖媛媛看上凌一凡,使了点儿小手段,一来二去; 凌一凡这小傻逼就这么中了招。
结果呢,廖媛媛背着他还勾搭了起码两三个; 昨天被他在旅馆捉奸在床。
凌一凡是个很直的人; 直到什么程度呢?
一根筋。他要是相信了你; 甭管你说什么就信什么; 平时还跟小厮似的被廖媛媛耍来耍去。别人背地里怎么说他的?
廖媛媛的小跟班; 哪里是廖大小姐的男朋友啊?
他那帮哥们儿为了照顾他的面子,平日明里暗里也暗示过他; 可他不是听不懂就是不信,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就是“我家媛媛可好了,我家媛媛不会的”; 气得一帮人也不管他了。
好在他是个爷们,就算吃个亏,也不至于吃亏到什么地方去。
要是就旅馆那事儿就算了,还是昨天新鲜发生的事情。凌一凡回一问,原来廖媛媛心里还有个白月光,跟他交往的时候还不断去15中骚扰人家,被人家正牌女朋友教训过一顿。
第39节
这事儿,几乎整个空司一半的人都知道。
海军大院也鲜少有人不知道。
就他这个傻逼,什么都不知道。
凌一凡又难过又气,整个人都差点厥过去了。
说真的,杭瑄不同情他,谁年轻时没个栽跟头的时候?能被人骗成这样,说白了吧,还是他傻逼。
凌一凡哭过,休息过,人也慢慢缓过来了。他努力睁了睁惺忪的醉眼,也辨认出杭瑄来了,一张脸油红转晴,再由青涨紫,像打翻的颜料盘似的精彩。
杭瑄说:“你犯不着这样,我不会出去乱说的,也对你这档子事儿没兴趣。”
凌一凡怒了:“没兴趣你在这儿听墙根听到现在?”
杭瑄就觉得乐了:“不是你拉着我非要讲给我听的吗?”
凌一凡又不确定了,看看她坦然平静的脸,底气也不足了。他垂下头,拿了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桌面:“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可笑什么?”
凌一凡怒瞪她,眼神给出的意思很明显——你这不明知故问吗?
杭瑄笑了,手指在桌上参差地敲了一下:“傻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凌一凡愣怔。
杭瑄叹气,微微伏低了身子,眼神放空,回忆了会儿。
“我以前是15中的,住在一个小县城里。我家对门有户人家,家里有个哥哥,对我很好,我跟他从小关系就不错。后来,他认识了别的朋友,我跟他就慢慢生疏了。不过,那时候我们还有联系,他偶尔还给我带礼物,我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直到转学去了6中。”
“后来呢?”凌一凡渐渐入了迷。
杭瑄瞥了他一眼,这厮刚才还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现在却一脸的求知欲,转眼就把那些伤心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说这个故事就是为了安慰他,却搞得自己骑虎难下了。
她心里憋着火,有点打退堂鼓,可凌一凡不依不饶地看着她,根本没有罢休的打算。
杭瑄只好臭着一张脸继续说:“后来还能怎么?疏远了呗。”
“就这样?”凌一凡虽然傻,成绩差,但智商没问题啊,怎么都觉得她这故事说的烂尾了,是在敷衍他。
杭瑄却认真地点头:“你还想怎么样?就这样啊。”
凌一凡被噎住,却不好再问了,脸色有点不大好看。
杭瑄却不会管他心情好不好,反正,她现在的心情是不怎么好就对了。
其实,当初答应从15中转到一中,和这个也有一点关系。
凌一凡还在看她,目光有些欲言又止,又有一点闪亮,弄得她很是烦躁,随便扯了个理由就起身回了俱乐部里。
周伯年看到她,在里面对她招手:“会打不?咱俩也来一局。”
杭瑄过去:“我不会打。”
周伯年好整以暇地打量她,嘴里说着挤兑的话,脸上却笑着:“上次是谁三两下赢了我,还结结实实给了我一巴掌?”
“敢情您这是记着仇,现在卧薪尝胆着要报复回来呢?”
“是啊,是想要报复回来啊。那你敢不敢啊?”周伯年笑着对她挑眉,长长的球杆横着桌子伸过来,径直递到她面前。
他脸上还是笑着的,笑容明媚,眼睛里的意味又有点不可捉摸。
有点痞,又很实在。
可杭瑄看了只想抽他两巴掌,反正是反射性的想法。她黑着脸弹开那球杆,去了旁边观众位坐了:“不打。”
周伯年遗憾地叹气,和陆琛互击了一些球杆:“还是咱俩来。”
陆琛弯腰,试了试手感:“最后一局。”
“靠!一个个都嫌弃我是不?”
陆琛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太聒噪了。”
周伯年顺手从隔壁桌捞了个白球就扔过去。
陆琛轻松接住,起身,把那球娴熟地在指尖转着:“你这准头,还欠一点火候。”
周伯年:“下次我就往你下面打。看你还怎么撸!”
陆琛微微笑:“撸?我撸什么了,你看过我撸了?”笑的时候脸色都没变一下。
杭瑄都听不下去了:“你们够了!”
周伯年摊了摊手,手里的球杆狠狠戳陆琛的背脊:“你现在知道了吧?你这位好哥哥看着人畜无害的,肚子里的墨水儿可都是黑的,还是漆黑漆黑那种,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儿。”
陆琛侧身避开,接过那球杆,在手里掂了掂。
周伯年就抢了他的球杆:“换个来试试。”
预热结束,两人又要开场,身后有个柔柔软软的女声问道:“那个白球,好像是我们桌的……”
几人回头,看到一个穿米色短款羽绒衣的少女,下面一件及膝裙,笑得很纯。
杭瑄的脸色却一下子挂了下来。
第40节
曹怡却好像没有看到她,注意力都放在俩男生身上,笑容大方,站在那儿等着回音。显然,对这种搭讪轻车熟路。
周伯年挑了挑眉,甩手扔了回去:“还你。”
曹怡伸手,却没接住,嘴里“哎呦”一声,蹭蹭退了两步,坐倒在地,头还磕在了台球桌上。她吃痛地捂着额头,委委屈屈地望过来。
杭瑄把脸转开,受不了她。
曹怡等了老半晌,对面俩帅哥连动都没动一下,更别提扶她一把了,心里暗暗恼恨,嘴里却说:“打了人,不说句道歉吗?”
陆琛说:“抱歉。”
杭瑄看他一眼。
真的挺没诚意的。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他这么坏呢?有些方面,比周伯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伯年却在旁边憋着笑,抬手遮了遮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曹怡还没遇过这种情况,有点下不来台。
她的同伴从走廊过来,看到了,过来扶起她,替她掸去了身上的灰尘:“小心点儿。”
杭瑄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变了。
她没回头,那人却诧异地开口:“小瑄?”
杭瑄闷了会儿,面无表情地转过去:“你好,很久没见了。”
许应阳穿着白毛衣和浅蓝色牛仔裤,头发剪得很碎很短,有些碎发柔软地搭在前额,笑起来很清雅。
这个年纪很多女生都喜欢这样温柔文静如邻家哥哥似的的男孩子。
比如,曾经脑袋被驴踢了的她。
杭瑄没说话,许应阳像个没事儿似的,继续和她说:“我回去看过,后来才听王婶说你们母女搬走了。你也是,搬走了怎么不给我一个回信?”
杭瑄没说话。
许应阳笑道:“我很担心你的。”
杭瑄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忍住,眼神嘲讽:“担心什么?担心我滚得不够远吗?许大班长。”
许应阳脸色微变,笑容略有些僵硬。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