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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瑄心跳加速,连忙圆场:“这份文件真的很重要,我是和他合作的,要呈递给梁教授,要是逾期的话,我的成绩也会不及格的。”
天知道,她才不认识什么梁教授。
不过,班主任也不会去详查。听了她这句话,眼中的疑虑反而打消了,掏出一份电话簿翻了翻,然后给了她地址和电话。
杭瑄连声道谢,攥着纸条快步出了教学楼。
华阳市是副省级市,位于长江以北的经济中心,水运尤其发达。杭瑄乘的高铁,傍晚就抵达了目的地。按照纸上的信息,她找到了城南山脚下的一片住宅区。
这地方算不上富人区,在华阳市安南区只能算中上档次的住宅区域,不过大多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审查比较严格。
杭瑄在岗亭处磨蹭了很久,身后忽然有人喊她,万分诧异:“杭瑄?”
杭瑄回头,王世安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手里拎着一桶葵花籽油。
……
从山脚到山上的这段路,两人之间都很沉默。
他看着憔悴了不少,人也沉默了。杭瑄想了想,还是问:“家里出了事?”
他没答她。
杭瑄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转而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过一阵子吧。”
“快期末了,还是要调整好心态。”
“谢谢。”
后面的话乏陈可善,气氛尴尬,好在这段路也不远,他家住的11幢6f,很快就到了。进了院子,杭瑄就听到了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怎么可能?我丈夫他不会贪污的,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他一向清廉,连烟酒都不收……”
王世安在前面骤然停住脚步。
杭瑄也生生刹住,差点儿撞上他的后背。
虽然背对着她,但是她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背脊僵硬,就那样站在那里,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第89节
女人还在哭闹,王世安不进门,也不说话。
杭瑄默默地站在院门之外,直到夕阳彻底沉默。
……
后来他妈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人。王世安做饭给她吃,吃完后,两人去了院子里。她去秋千上坐下,他坐在台阶上,低头点燃了一根烟。
袅袅烟雾笼罩着他黑暗里清俊的脸庞,像一个逃不脱梦魇的人。
这一刻,他没有平日她熟悉的谈笑风生和镇定自若,有的只是脆弱的沉默。他只是不停吸烟,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在轻轻地抖。
杭瑄跳下秋千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
“我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不过,保重自己。”她能做的也只是这样,出于一个朋友的义气和关心,实在不忍他这样颓靡。
王世安说:“平日隔三差五就上我家来,现在出了事,电话打过去就关机,或者干脆不接。世态炎凉,这些所谓的亲人朋友,一个都靠不住。”
杭瑄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好好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拿你当朋友。”
他看了她会儿,抖着手把那烟咬进嘴里。火星子明灭地扑了两下,照得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还在抽烟,不停地吸气吐气,吸得快了,呛得脸都通红。
“别抽了。”杭瑄拔过他手里的烟。
同一时间,他扑到她的膝盖上,肩膀抖动,压抑地哭了出来。
杭瑄怔了两秒,把手轻轻放到他的肩上。
这个冬夜的晚上,她陪着他坐到了天明。两个人,聊了很久,他连他小时候爬树掏鸟蛋、把邻居家的玻璃窗打碎的事情都和她说了。
杭瑄听着听着,眼睛自然地弯起来。
他的唇角也略微弯了一下,回头望向她。
月色下的年轻女郎,双眉秀丽,脸颊饱满,修长的脖颈微微仰起,露出皓白的肤色,像雨中黛色的青山,明丽清婉。
第一缕阳光照亮他的时候,他忽然有一种把她拥抱入怀的冲动。
王世安的父亲还是下了狱,他跟母亲收拾了一下,北上投靠了亲戚。可具体搬去了哪儿,他不说,杭瑄也不好提。
此后在学校里碰见他,跟以前真的不大一样了。
杭瑄既为他感到惋惜,也有些感同身受的悲戚。
虽然她父亲死于意外,结果却大同小异,同样家逢巨变,失去顶梁柱般的父亲,那一瞬间的迷茫与彷徨不是外人可以明白的。
没有经历过这种从天堂到谷底的落差,是不会明白的。
一个家境优渥、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成了亲戚朋友都避之不及的扫把星。各种心酸苦楚,冷暖自知。
杭瑄知道他在距离学校三条街后面的那个老胡同里打工,这日收拾了一下,也去了那个俱乐部。
王世安长得俊,气质斯文,家里变故又显得有些不苟言笑,穿上那身侍应生的制服还挺有模有样的,有种清绝的感觉。
原本这个俱乐部女生很少,自打他来了后,就多了很多女客。
杭瑄乘电梯到了顶楼,绕过走廊去到俱乐部大厅。
“哎哎哎,来这儿签名。”一个女胖子在柜台后面瞪她。
杭瑄连忙过去签了名,缴纳了押金。
她在人群里搜索了会儿,一眼就看到了被几个女生围着的王世安,问他怎么打球,云云云云,一个个贴地很近,恨不得都黏上去才好。
他也看到了她,不过很快收回了目光,继续教她们打球。
杭瑄要了杯水,在原地等了会儿。五分钟后,她拨开人群走过去,在几个女生的惊呼中拽了他就往外面拖。
到了外面,他挣开了她。
杭瑄回头看他,刚才满肚子的话,现在又说不出口了。她别过头,在原地站了好久。
王世安说:“回去吧。”
“那你呢。”
“我得上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唇角勾了一下,似乎有点讽刺。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她心里难受,“如果你缺钱的话……”
“我不缺。”
他一句话,堵住了她所有的话。杭瑄捋了捋头发,神情不大自在。
王世安也觉得自己过了,放柔了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这段时间,心情不大好。”
杭瑄摇头:“没关系。”
身后插来一个男声:“老四你搞什么啊?穿成这样,制服诱惑啊?我靠!”话音刚落,人影一晃,元杰就扑了上来,直接勾住他的肩膀。
王世安背脊一僵。
“你怎么了,老四?表情这么怪。你这几天怎么神出鬼没的,都没瞧见个人影?”
王世安想说点什么,对面杭瑄已经一把推开元杰:“你管的有够宽,我们来参加社团活动。你管得着吗?”
王世安一怔,神情复杂地望向她。
第90节
她暗暗对他使了个眼色,笑了一笑。
他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里暖融融的。
可有人在他们后面说:“什么社团活动,我怎么不知道?”
这一次,王世安和杭瑄身体都是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一起转头去看来人。
周伯年面无表情地跨上台阶,手还插在裤兜里,也不跟他们打招呼,回头跟元杰说笑。元杰虽然粗线条,也觉得气氛不大对,迟疑着,回头问王世安:“你们参加的什么社团活动啊?”
周伯年接了他的话,语气凉凉的:“这是人家两口子的秘密,怎么会告诉你?”
元杰一愕,看看他,又看看王世安。
脑子一下子就当机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是争风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营养液'读者“吼吼吼”+10、“彤彤”+10
***
女主的性格设定,一开始就是有点内向,非常自尊,脾气不大好。男主出于喜爱调侃她,她脸皮薄,才跟他生气,看似怒实则嗔。这就是情侣间一种相处模式。
不是非你所愿就是崩。
前面扔蛋糕那个有点用力过猛,已经修过了,这个是我的锅,但是大方向人设我是很清楚的。连这种小打小闹互侃互嗔都受不了的,我觉得你根本一开始就没认可和理解这个人的性格设定。
该弃文就弃文,不要再纠结了,归根究底是你不喜欢她,那无论我怎么写你都是不满意的。
祝找到合君心意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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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冬雪后
第054章冬雪后
后来; 四人去了楼底的一家炒菜馆; 吃了点儿东西,也喝了点儿东西。
不过饭桌上没什么人说话,只有元杰偶尔干笑两声,扯东扯西; 气氛非常尴尬; 说着说着就冷场了。
这么蹉跎到了傍晚; 实在有些意兴阑珊,杭瑄起来说:“我得回去了。”
王世安随后也站起来; 跟他们道歉:“我也回去了。”
周伯年说:“杭瑄,你坐下。”
语气不容置疑。
四人都是一愣。
杭瑄的脚却像胶在了原地; 不得动弹。
周伯年站起来; 望定她的眼睛; 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我有话跟你说。”
……
傍晚的时候雪停了,后巷里有些冷,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深一脚浅一脚。夜里风,他问她冷不冷; 她都抱紧胳膊了,嘴里还是说“不冷”。
周伯年嘴角轻扯,声音不高,但是干净利落的一个词:“死要面子。”
杭瑄一愣; 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会儿,回头看他。
周伯年倚靠在路边的一家面店牌匾底下; 也在看她。两个人,一高一矮,但是都出奇一致地沉默。
这种倔强在彼此的眼底酝酿,谁也不先松口。
有卖糖人的推车从后面过来,径直撞了她一下,杭瑄踉跄两步,眼看就要一头栽到地上,摔个狗啃泥,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捞了她一下。
杭瑄不往前摔了,往后压进了他怀里,连带着他一齐撞到了墙上。
那一面硬实的墙啊,咯得周伯年都要翻白眼了:“你搞错没啊?这两年壮了几斤啊?”
杭瑄说:“你才重得像猪!”
周伯年伸出跟手指:“你可是你说的,你自己说的。咱俩啊,谁也别笑谁,都是一个样。”
杭瑄吃了个大瘪,有心想怼他两句,却不知道该怎么怼,心里可憋屈了。
周伯年算准了时机,在她翻脸前,捏了一下她的脸:“我是猪我是猪,我是天底下最蠢最重的猪,行了吧?”
杭瑄气笑了,眉眼弯弯的:“没脸没皮。”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他还真就没脸没皮上了,掐了她的腰,直接给得怀里。杭瑄捶了他肩膀一下:“再闹我真跟你不客气!”
周伯年很熟稔地把脸凑了过去,语气很淡然,脸色也很自然,半点儿没有不好意思:“来吧,我准备好了。”
杭瑄真想扇他一个大耳刮子。
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最后,气着气着竟然还笑了出来。
第91节
她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怒极反笑。不过,笑着笑着那怒气也散了,跟以往很多次一样,嘴里说着讨厌他,心里到底还是稀罕他的。
“笑了,笑了。”他打蛇上棍,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脸,低头和她额头抵着额头,心中说不出的愉悦,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没过一会儿,天上又开始下雪。
他脱了外套,利落地张在头顶,拉着她一块儿跑了。
杭瑄只能跟着他,后来跑进了路边的一家小旅馆。
说是小旅馆,也真是够小的,一楼只有10平方不到的小厅堂,上了楼,一条走廊里一共六个房间,没有更多了。
这样的环境,实在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考虑了会儿,周伯年选了尽头那间双人的,跟老板要了一个烧水壶。
除了两张床外,都没下脚的地方了。
杭瑄挑了靠窗那张坐下,捶了捶酸软的膝盖。
周伯年笑话她:“这才走了几步路啊,您老就不行了?这富贵病该改改了。”
“你嫌啊?”她扬起下巴。
周伯年俯身挨近她,拧了拧她的鼻子:“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
杭瑄脸一红,伸手去拨他的手,却被他反握在掌心,虚虚地攥住。明明也没有多大的力道,她却像根本挣脱不了似的,愣愣地在那边发呆,看着他,神情不知所措。
周伯年这就笑了,刮她的鼻子:“别摆出这副勾人的样子,叫我怎么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