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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依依跑进来:“我呢?”
周佩兰:“你是你爸的闺女,任维东那么高,你说呢?”
任依依满意地把手里的衣服给她:“我没衣服穿了。”
林云香昨天下午给俩孩子买两身,回来就用洗衣机洗了,此时在外面绳上挂着。任老同志拿进来,俩孩子诧异:“干了?”
小北摸摸:“可是早上还湿着。”
任觉新:“早上是露水。太阳一出来就干了。”
小北指着奶奶手里的裤子:“这个留奶奶做鞋吗?”
“这么好的衣服做鞋,我可怕天打五雷轰。”周佩兰摇头,“你爸也是,你俩天天长,衣服买这么贵干啥。”
任依依:“我爸有钱!”
周佩兰噎住。
任老同志拿过孙女的衣服:“先收起来。”
“我可以送给二丫吗?二丫喜欢我的衣服。”任依依不希望她自个挑的衣服被奶奶剪的稀巴烂。
任老同志看向老伴,周佩兰点头。小北问:“我的呢?”
勤俭节约是好事,周佩兰也不想强迫小北。小北刚到任家的时候很腼腆,如今胆子大了也没法跟依依和胡同里的孩子比。周佩兰虽然喜欢乖孩子,也担心孩子太快将来吃亏,“小北想留着就留作纪念。”
任依依眼中一亮,拉着小北到她卧室,问哪套衣服好看。小北指几套,任依依挑一套她觉着最好看的收起来。
小北见状也把他最喜欢又穿不上的衣服都找出来,叫任依依选,他从中选个最喜欢的留作纪念。
去年打包一次,今年俩小孩很熟练,没叫两位老人帮忙,等任维东中午回来,俩小孩连鞋都收拾好了。
整整齐齐的,看起来特舒服。
周佩兰和老伴去厨房做饭的时候低声感慨:“凭他俩这么小就知道整理衣服,咱们就该支持孩子做好事。”
任觉新颔首:“比维东和老大小时候强多了。”
“老大有说啥时候休假吗?”
任觉新:“老大来信希望春节前十来天。谁知道呢。她在医院上班,忙不忙也不是她说了算。”
任维东进来看看做啥吃的,闻言停在厨房门口:“你们不是说十天在天上飞两天受不了?今年寒假哪儿都不去。回头放寒假叫云香看着他俩,我送你们去我姐家住半个月?”
周佩兰怀疑:“住得下吗?听说你姐夫那个级别的就几间屋。”
“两间卧室够了。您外孙又不是十四五岁青春期少年。赶明儿叫我姐在他卧室加张床。我姐和姐夫平时没空管他,巴不得你们过去。大不了我出点血,给他买一箱吃的玩的。”
任觉新提醒:“再买几套衣服。他们住家属院,出来进去不方便。”
周佩兰:“云香知道吗?”
“晚上我跟他说。”
林云香还没见过任维东同胞姐姐。晚上睡前得知公婆寒假有了去处,便问她要不要跟任维东一块去。
任维东胡扯:“去她家得坐船,依依晕船。”
林云香以前晕过公交车,虽然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闻言她决定在家看孩子。
任维东这么决定其实是有件事跟他姐商议,赶明儿林云香真心想补办婚礼的时候,他希望亲戚朋友都来。以后林云香想起来,最先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不是刻薄的冯桂芝和狠毒的林保树,而是一副热热闹闹的场景。
这事任维东谁也没说。
任维东其实也是想弥补自己的遗憾。
林云香心里有疙瘩,他心里就有遗憾——跟林云香错过那么多年。任维东很了解自己,也知道怎么做能让自己更舒服。
“爸爸!”
林云香赶忙起身。
任维东拉住她,指着窗户。林云香拉开窗帘,露出两个小脑袋。林云香打开窗:“还不睡啊?”
小北撑着窗台:“妈妈今天忘了给我们零花钱。”
林云香震惊:“大晚上不睡觉就跟我说这事?”
第54章 抢生意
◎人家可以我不行?◎
钱的事可不是小事。
任依依点头:“还有明天的。”
林云香好气又好笑; 看任维东。
任老板拿起床头柜上的钱夹:“两块?”
“我和小北一人两块。”
任老板递给他俩:“普通工人一天赚不到十块钱,你俩啥也不干一天就是两块。幸好投胎到我们家。”
“别人能生出我这么可爱懂事的女儿吗?”任依依歪着头问。
任老板朝她额头上一下:“睡觉去!”
小丫头捂住额头白他一眼。
任维东关上窗,拉窗帘。
任依依嘀咕:“谁要看你。”随手把钱给小北。
小北四岁就知道存钱。李有良和他爹妈恐怕委屈了孩子; 天天往小北书包里塞一两块钱。林云香发现后拿一两毛或一两分钟跟儿子换。小北不认识钱; 但知道大小,不跟他妈换。林云香想个法子; 买个存钱罐; 叫小北自己存; 就放在他床头。
时间长了小北有了存钱的习惯。
任依依看到小北的猫咪存钱罐很羡慕; 林云香给她买一个。任依依不敢动压岁钱; 因为最小也是五块的大票。平时爷爷奶奶爸爸给的零花钱; 她有一块恨不得花两块。小北的存钱罐存满; 换另一个; 任依依存钱罐里只有几分钱。小丫头就把钱和她的存钱罐也给小北; 以后砸开他俩平分。
小北把四块钱塞存钱罐里; 从里头倒出几枚硬币; 他两个依依两个。
依依嫌弃:“只能买唐僧肉和酸梅粉的。”
“你还想买啥?”
依依想想:“糖葫芦?烤玉米?”
小北:“这么大的东西叫爷爷奶奶买。”
任依依想说他们有钱啊。忽然想起什么,开心地笑了:“林小北,你真聪明。”
小北撵人:“你还不困啊?”
“困了,困了。明天别忘了; 你找爷爷奶奶要。”
“为啥不是你?”
任依依:“爷爷奶奶觉着你比我听话啊。”
去年这个时候任依依希望小北跟她一样欠——独爱揍不如众挨揍。发现小北听话很好使,任依依就不这样想了:“不许告诉爷爷奶奶爸爸给我们钱。”
“我又不傻。”
一个孩子一天一块钱干不了坏事; 任维东觉着没必要告诉父母; 所以翌日任觉新到小学门口,俩小孩一人一串糖葫芦; 昨晚倒出的硬币一分没花; 到家又塞存钱罐里。
任依依抱着敦实的存钱罐感慨:“这样存钱真快。林小北; 这个是不是又快满了?“
“早呢。”小北衣柜里已经有四个塞得满满的存钱罐。其中三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他和任依依共同的。任依依表示不占人便宜,还特意做个记号。
任依依:“存满了你想买啥?我想买个游戏机。”
“爸爸妈妈不同意,买来也别想玩。爸爸妈妈同意,还用得着我们自个买?”
任依依点头:“林小北,你咋这么聪明啊?”
“我像妈妈。”
任依依想了想:“我也像我妈。就是那个不要我和爸爸的坏女人。我的脑袋也像爸爸一样聪明就好了。爸爸最会赚钱了。”
最会赚钱的任老板决定收到小张村的信就下乡。
小张村村长不知道任维东电报上那句话什么意思,但“电报”肯定是着急的意思,就回他一个电报——很多人会。
开学没几天,任维东抵达小张村,确定三十岁以上的人都会竹编,任维东找他们买一百二十个,每一种款式五个,无论生活用品还是小孩玩的甚至蛐蛐笼子,随便他们编。
任维东放下一百二十块钱,算作定金。他拿货的时候根据质量多退少补。
村长觉着他太客气了。
凭他给小张村修的那段路也不能要他的钱。何况这路一路铺到县城。自打路平整,他们村的人再也不用担心下雨天上县城半道上拖拉机陷坭坑里。村里天天都可以组织人去县城卖菜。收入虽然没有增加太多,起码村里人舍得买油盐,感冒发烧也不硬抗。
任维东直言他要是不收这钱,明年暑假他父母无病无痛也不好意思再来。
村里人没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就算有的人家有电视,电压不稳经常停电是其一,其二信号不好经常收不到台,几次下来就没人看了。
村里一半人文盲,即便村长把村里订的报纸送给大家看也没人看,识字的人不是得上班就是下地干活,没心思。
任家老两口仿佛活的广播台。
连着两个暑假,村长明显感觉到他们村村民觉悟高了。
去年老两口在村里,很多人一言不合就打。今年夏天有人闹事,村长说一句:“别叫任老师和周老师看笑话。”闹事的人瞬间消停。
由于任维东提到多退少补,村长也没告诉村民,担心分下去回头收不回来。
约定好取货日期,任维东当天就回去了。
村长的意思做好后邮递过去。任维东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打算的。可一想路上挤压坏了,或者再邮丢了,所以决定亲自跑一趟。
任维东走后,村长感慨,来回机票钱都够搁城里买几百个的了。
任维东又怎会不知。
可做生意哪能计算这点得失。
任维东不想发小跟着瞎担心,回去谁也没说。
没过多久,任老板拎着几大麻袋回到公司,跟天桥底下的乞丐似的,惊得会计、厂里司机、销售员纷纷往他办公室跑。
黑子没到跟前就嚷嚷:“这是去哪儿了?”
任维东用脚踢开办公室门,挂在脖子上的公文包往里一扔,打开麻袋让他们自个看。
黑子拿起一个竹编篮:“十一福利啊?”
要不怎么说外行看热闹呢。
销售员看到熟悉的扇子,拿到手上很有分量,完全不是自家用的蒲扇,仔细看看竟然竹片一点点编的,销售员惊讶:“也是竹编?”
另一个销售员拿起一个收纳盒:“这也是竹编?还有字?”
说起字,还得从任维东找村长说起。村长听到任老板要一批竹编送人,就觉着太素净不好。任维东建议村长编小张村拼音缩写。实在不好编就编头一个字母。也可以叫村民自己设计。反正实用又好看就行了。
村长担心不够时尚给任老板丢人。任维东问村长他有钱吗。任老板修路眼都不眨,当然有钱。既然有钱,什么时尚的东西买不到?选择小张村,看中的就是村里的乡土气息。
村长琢磨琢磨,说得也有道理。他交代下去的时候就叫村民大胆设计。结果五个收纳盒上头有五种花纹。
任维东问众人:“这些要是拿去卖,好卖吗?”
销售员实话实说:“那得看老板打算卖多少钱。”
任维东指着收纳盒伸出一根手指。
黑子:“一块?”
销售员无语,难怪老板不许他接触客户:“十块钱?除非我结婚用来发喜糖发香烟。”
任维东心中忽然一动,他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卖给老外呢?”
任维东助理下意识看老板。任维东叫他有话直说。助理推了推眼镜:“西方人民大概瞧不上。不是看不上我们的东西,而是看不起我们国家,所以看不上我们的东西。”
黑子不这样认为:“咱们多少好东西被那些人弄去?”
助理:“我们要是有古董,有多少他们要多少。但这些东西,悬。非洲兄弟喜欢,但买不起。”意识到任维东还没发表意见,“老板,真打算往外卖?”
早在前年任维东就找他同学打听过,哪些国家真有钱,经济繁荣。世界都在他脑海里,任维东到了交易会上很有底气,也很有心计,面对有些国家的商人,东西砸手里也不能卖,除非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任维东:“不卖你们用得完吗?”
黑子忍不住说:“这么点东西够你来回车费吗?”
几个销售员齐齐翻白眼。
黑子:“我说错了?”
助理忍不住说:“黑总,这些东西显然是样品,样品!”
黑子恍然大悟:“对,对,我一时忘了。”
任维东回到办公室坐下。
众人把东西拎进去。任维东叫他们把东西拿出来。黑子帮忙,看到竟然有笔筒,“维东,这些东西哪来的?这些人手真巧。”
“小张村。”
黑子点头表示知道,猛地抬头:“小张村?怎么那么耳熟?”想起什么,不敢置信地慢慢睁大眼睛,“任老师和周老师避暑的地方?那里不是穷乡僻壤?”
“那里山清水秀。”任维东拿起茶杯,一看里头干干净净,皱着眉头放下。
助理跑去自己办公室拎来水壶,又拿起待客的玻璃杯,给他满上:“不凉不烫。”
任维东一口气喝完才觉着到家了。
“这是什么?”黑子的助理小会计问。
任维东看过去:“挂车上的装饰品。挂在钥匙扣上也行。”
“这个呢?怎么跟鞋盒子似的?”小会计又拿起一个。
任维东:“放卫生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