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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雁群想起了红拳中的拿法,暗道:“自打学了此拳,一直没机会用,今天正好拿他来试试手。”
于是不等对方剑锋逼至,一招“古琴独调”,跟着又一招“搬倒泰山”抓住对方,红拳的套路招式他已烂熟于心,缺乏的便是实战,此刻借助对方正好借对方施展出来。
郭道人久攻不下,累得气喘吁吁,反观萧雁群却游刃有余,而且招式越来越熟,越来越得心应手。
一旁的王小道士见势头不妙,当即拿出朴刀来斗。萧雁群余光瞥见,冷笑一声,一掌切在郭道士脖子,身子向前一撞,将其撞到在地。
这几下用的是唐手,其实萧雁群一招得手后还可以连发几道后招,完全可将郭道士置于死地。
但萧雁群只想教训教训他们,赶走他们就是了,因此发力时有所保留。
郭道士歪着脖子咧着嘴,骂道:“小崽子知道老子是谁吗?”只听得一声闷哼,王道士也被萧雁群踢翻。
萧雁群怒道:“不管你们是谁,马上给我滚出去,从今往后不准再来侵扰此地!”
王道士捂着胸口,恨恨地道:“得罪我们,就等于得罪李大哥,得罪李大哥,就等于得罪了子无门,你有几条命?”语气虽恶,但又惧怕对方,只好瑟缩在郭道士背后。
萧雁群听到“子无门”三字心中一动,道:“你们是子无门的人?”
郭道士道:“怕了吧,怕就给道爷们磕三个响头,此事还有的商量。”
萧雁群哈哈大笑,道:“横行江湖的无法帮我都不怕,还怕子无门?”
二人听得“无法帮”三字脸色大变,二人低头说了几句话,向门外跑去,郭道士道:“小子,有种的不要走!”
僧众们见萧雁群恶道逃走,纷纷涌进大殿,面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担忧道:“好汉,你将他打跑了,他必然不服气,若是再来寻仇,你又走了,我们可怎生是好啊。”
萧雁群笑道:“无妨,管他来几个,我一并替你们打发了。”
那被抢占的女子跪倒在他面前,泣道:“多谢好汉救命!”
萧雁群扶起她道:“他们俩已经走了,趁着天还没黑,你赶快回家去吧。”
待送走了妇人,萧雁群见桌上酒菜齐全,道:“他们走了正好,便宜我们了。”
几个僧人见了酒菜不住伸头张望,萧雁群道:“几位师父,佛门不吃荤腥,这些素菜你们拿去吧,酒肉留给我。”
一个小沙弥将菜端走,几个僧人蹲在一旁吃了起来。萧雁群见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全然不顾寺庙佛像,不禁好笑。
第6章 逃亡 二
萧雁群这一天除了早晨陈正给他的干粮,没吃过东西。不一会儿,酒肉一空,杯盘狼藉,看看天色,已经入夜了。萧雁群怕那两个道士再来寻晦气,于是就搬张凳子,坐在大殿正门间。
等了片刻,不见人影,僧人中有人道:“会不会是跑了,不会再来了?”
老僧看看萧雁群,又看看门外,道:“我们且去休息吧,好汉,你……”
萧雁群道:“师父们只管休息便是,这里由我守着。”
待僧人走后,一个声音自门外响起:“萧公子,我们寻你多时了!”话音刚落,四个黑衣人从屋顶跳下,正是无法帮的人。
萧雁群目眦尽裂,戟指道:“我也等你们很久了!”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这时又听一人高声道:“那小子,你道爷我又回来了,快来受死!”
只见门外又走来三人,其中两个是萧雁群刚刚打跑的道士,另一人却是个中年男子。
郭道士见多了四人,而且个个手持兵器,还以为是萧雁群招来的帮手,骂道:“小兔崽子动作挺利索,竟然叫了四个人!”
无法帮刘成冷笑道:“萧公子这么快就结仇家了?”
郭道士道:“少废话,你小子今夜是逃不了的!”
刘成等人转身对着他们,道:“他是我们的,谁也不许动。”
郭道士正要破口大骂,忽然看见了对方的服饰,面色大变,嘴唇也跟着颤抖起来:“你……你们是无法帮的人?”
刘成道:“不错。”
两个道士纷纷看向那个中年男人,男子向前一步仔细端详了四人,冷笑道:“你们帮主这么快就想对我们动手了?”
刘成愕然道:“你说什么?”
中年男人道:“难道你们无法帮来此地,不是要对付我子无门吗?”
原来他竟是子无门的人!
这是无法帮人和萧雁群的共同反应,不过两边略有不同,萧雁群想的是,子无门素来以忠义著称,他若真是子无门的人,为何会跟这样两个道士混在一起。
而刘成等人想的是,子无门不是在济州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难不成他们是来助萧雁群的?
正自惊疑不定,萧雁群好整以暇地道:“几位,在下命只有一条,你们谁先来?”
中年男人向前一步,沉声道:“无法帮的人速速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刘成冷笑道:“我们难道会怕你子无门?”
中年人道:“我知道你们无法帮横行无忌惯了,可不要忘了,这里不是你们的地盘。我们奉老当家命令,来此地接小公子回家。”
其中一人问道:“刘哥,怎么办?”
刘成暗道:“子无门与我无法帮素来不合,我们只有四人,而对方既然来接什么小公子,想必人数不少。”
但如果就这样放走了萧雁群,上面也不好交代,于是向一旁二人使了个眼色,道:“我等若就此回去,没法交差,说不得,就只好手底下见真章了,请阁下报上万儿来。”
中年人道:“俺是你李开爷爷!”说罢一记劈拳挥了过去。
无法帮其中两人留下对付萧雁群,刘成与另一人对付李开。郭王二人见势头不妙,忙躲向一边。
萧雁群怒道:“来得正好!”
右脚勾起凳子便砸,一人举刀劈下,另一人挺刀来砍,双方登时斗在一处。萧雁群恨无法帮杀了他父母,此刻出手再不留情,全是进手招数。
那二人仗着手中有兵器,本以为十多招就能将对方剁了,没成想萧雁群所学的红拳和唐手均有拿法,唐手的特点更是打中带拿,只需避过二人的刀,一样可以施展。
而李开这边,但闻拳掌呼呼声响,比之萧雁群,更加有气势。
李开用的乃是天暴拳,这拳法招式简单,无甚套路,力求以力量击毙对手。
因此李开与刘成的打斗,毫不顾及兵器,只将拳法一一使出,每一拳均有上百斤的力气,迫得刘成数次回刀防卫。
萧雁群见对方一刀劈来,闪向两旁,抓住对方衣领,借力跃起,一脚踢开另一人的刀,双臂用力,向外拖去,那人身形不稳,一个踉跄,被萧雁群玄裆一脚踢中后脊,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萧雁群旋转身体,绕过另一人身侧,右肘猛地击中对方头部,那人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连连倒退,萧雁群一招得手怎能容他,右手抓住他手臂,向下一拧,左手用力砍下,只听得“喀吧”一声脆响,那人登时臂骨折断,惨嚎不止。
只见萧雁群扔抓住他不放,跨出半步,右掌抵住他下巴,往下一带,戳中他喉咙,那人惨痛之际已失去反抗能力,被这一戳顿时喉间一窒,脑中一闷,不等他反应过来,又被萧雁群往后拖了半步,左手压住他脑袋,右膝向上提,方寸之间颅骨一声碎裂,登时毙命。
以往萧雁群与人交手总是留有余地,此刻竟然在顷刻间就杀了一人,唐手杀招之凌厉连他也暗暗惊讶。
其实并不完全是武功的原因,只因为萧雁群心中愤恨,这才使出了全力,数招间搏杀一人。
另一人见萧雁群出手狠辣,心中立刻怯了,数招一过,萧雁群瞅准他破绽,一记直拳打出,那人慌乱间用刀格挡,却不料用成了刀面,被萧雁群连刀击中胸间,这一拳力道透彻,即使隔着刀身,也打断了对方两根肋骨。
萧雁群一个背剑腿,踢得那人歪向一旁,头部恰巧撞上桌角,一声不吭倒下了。
反观李开这边,无法帮一人受伤,但李开似乎力气有些跟不上了,双方陷入僵持。
萧雁群纵身跳入圈中,腾空侧踹,将刘成踢退,李开怒道:“我不需要别人来帮!”
萧雁群道:“我不是帮你,是在帮我自己!”
这一来局面变成了二对二,而且无法帮一人还受了内伤,十几招过后,萧雁群和李开便占了上风。
刘成使了个拖刀计,虚晃一枪,闪身溜了,剩下一人被李开连打了三四拳,鼻血直流,李开喝道:“你也滚吧,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子无门绝非懦弱之辈,他要来,我们奉陪!”
无法帮人走了后,李开转而向萧雁群道:“你和无法帮有仇?”
萧雁群道:“是的。”
李开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雁群反问道:“阁下真是子午门的人?”
李开道:“那还有假。”
萧雁群说了名号后,李开大感吃惊,上下打量了他,道:“平原君的大名俺早就听说过,没想到在这遇到你。”
萧雁群看了看郭王两个道士,正要开口,李开道:“你想说什么俺知道。俺的侄子就是跟他们俩鬼混,才至今未归,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这一趟俺也不会来。”
郭道士本想请李开助阵,教训教训萧雁群,没成想会遇到无法帮,再看李开现在的样子,只怕不教训自己就万事大吉了。
郭道士当即上前几步,深深一揖,含笑道:“原来是萧公子,老朽眼拙,还请萧公子海涵。”
萧雁群冷哼不语,李开道:“你们俩也看见了,从今往后,不准你再来找我子午门的人,快走吧!”二人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尴尬收场,赔笑离开。
李开道:“我之所以会来,是因为我就在附近不远的一个村镇。镇上的刘老头,与我子午门颇有渊源,这一趟是来给他吊唁的,顺便接小公子回去。”
萧雁群道:“我常常听人说子午门均是忠义之士,心中渴慕已久,今日幸会了。”
李开笑笑,显得有些得意,道:“只是我子午门中规矩,外人不得参加本门人葬礼,所以我也就不请萧公子了,萧公子日后若有时间,大可来我子午门做客,到时只要报上俺的名号就成。”
待众人走后,萧雁群找了间客房,将就了一晚,次日天明,在寺中吃些干粮,喝两碗粥便离开。
第7章 初遇 一
出了妙法寺,萧雁群茫然四顾,不知该往哪走,不由得苦笑:“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心中没有方向,脚步自然也就散漫,走了许久,也不知身处何地。
蓦然抬头,发现自己已走近了一片枫树林。时维九月,序属三秋,眼前黄叶如蝶,借着秋风,纷纷扬扬,漫天飞舞,一片斑斓之景。
蔚蓝的天空与黄色枫叶形成鲜明对比,如诗。地上堆积了一层薄薄的落叶,软软的,走在上面悄无声息,如入画中。
一阵雁鸣,萧雁群望向长空,阵阵大雁,结对飞过。
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时,萧雁群的母亲临盆,萧湛在门外焦急等待,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萧湛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相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关于名字,萧湛之前想了很多,而他此时忽然想起,就在萧雁群降生的一刹那,天空中大雁成群结队飞过。
“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夫人,我们的孩子就叫萧雁群吧。”
……
萧雁群想起这些,眼泪不由自主在眼眶中打转,如今二老不在,只剩下萧雁群一人,就好像脱了单的大雁,不知该向哪里飞去,阵阵哀鸣。
“铮”的一声,一阵琴声传入了萧雁群的耳中,使得他注意力一下子被分散,凝神细听,琴声又响,似从林中深处传来。
萧雁群循着琴声缓步走入枫林深处,身后一阵黄叶摇落,就像没人来过。
琴声再响,这次却是连绵不绝了。或高或低,或宫或羽;
似弹似拨,似叹似说;如清泉漱石,如高山云卧。
近比流泉来壁障,远如玄鹤下青冥。
秋风似乎静止了,枫叶似乎也停止摇动了,天地间一切似乎都静止了,然后被揉碎,再上色,眼前焕然一新,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激湍,一声琴鸣,云淡风轻。
弹奏者,想必是个清奇高古之士?
萧雁群正感心胸大畅,“琮琤”数声,曲调忽变。初时淅淅沥沥,如秋雨连绵,而后奔腾澎湃,如波涛夜惊,令闻者屏气凝神,一转眼,山川萧条,满目荒寂,透着一丝难以捉摸悲秋之气,曲调戛然而止,令人怅然。
一曲终了,林中传来一声轻叹。
萧雁群长舒了一口气,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