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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又道:“岳姑娘的道理总是那么简单直白。”
岳琳琅笑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呀,总喜欢把问题想得那么复杂。”
方悔点点头,道:“不错,大道至简。”
说罢啃下一口,顿觉唇齿香甜,又忙咬第二口,二人一夜没进食,又逃窜了一夜,早就饥肠辘辘,一口气吃了四五个,直到饱腹,岳琳琅又多摘了几个,留在路上充饥解渴。
他们怕淮西双煞那帮人追来,在逃跑的时候故意朝着王平看到的反方向逃走。
二人茫茫然,也不知到了什么地界,总之是离开宿州了,但见周围远山眉黛,清秀如画,山鸟共啼,时近夏至,万物生长已近顶峰,行走在林荫小路间,被浓浓的绿意包裹,丝毫不觉炎热。
四下景色清丽,二人心情大好,似乎都忘记了还有危险存在。
路上二人聊起这些天所遇,见对面走来一男一女,男的相貌丑陋,脸上还有囚犯的刺印,左脚残疾,而身旁的女子倒十分明艳。
这样的两个人不论走到哪里,想不被人注意都难,岳琳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四人擦肩而过,方岳二人继续向前走,而那两人却停了下来,只听那男的叫道:“等一等!”
方悔回头,道:“是叫我吗?”
那男人道:“你们刚刚说到淮西双煞,你们认识?”
方悔道:“阁下是……”
男人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告诉我淮西双煞在哪就好。”
他神情倨傲,方悔有些不悦,岳琳琅忽然小声说道:“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听淮西双煞说过,他们兄弟得罪过一男一女,男的好像就是个跛子。”
方悔讶然,道:“不会这么巧吧?”
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战天阙和梅傲雪。梅傲雪自从被齐俊杰侮辱后,一怒之下便回到济州,要找齐天鹤讨个说法,战天阙不放心她,陪她一起。
梅傲雪没对家人说,毕竟大户人家注重名节,他对齐天鹤,虽未明言,但齐天鹤已猜到七八,俗话说“知子莫若父”,齐天鹤很清楚这个儿子的品行,震怒之下一病三天,随后下令,济州潭腿门的所有门人旧部,凡是遇见齐俊杰的,不论何时何地,都要绑缚至济州,听从发落。
齐天鹤也知道女儿家名节事大,何况是自己儿子做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于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梅傲雪的家人,另一方面又觉十分对不起梅傲雪,想方设法要补偿。
战天阙道:“自己管教无方,补偿有什么用!”
齐天鹤惭愧之极,梅傲雪也不是普通女子,她并不怪罪齐天鹤,只要求他尽管抓住齐俊杰,而战天阙也道:“如果让他们遇见齐俊杰,一定会杀了他。”
齐天鹤默许,纵然齐俊杰是他儿子,但江湖中人最看中气节名声,何况潭腿门是名门,怎能容下一个败类。
梅傲雪在家中住了一段时间,在家人的陪伴下,和战天阙的默默守候,才从内心阴影中走了出来。
而淮西双煞就是在作恶时,被战天阙梅傲雪撞见,双方三番两次交手,均是淮西双煞落败,所以他们才躲之不及。
方悔道:“你们就是淮西双煞一直躲着的人?”
梅傲雪道:“你见过他们?”
方悔苦笑道:“岂止见过……”
他把与淮西双煞的纠葛说了,避开了章正和岳琳琅的事,战天阙道:“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可能还在宿州。”
梅傲雪道:“你想去除掉他们?”
战天阙道:“这样的恶人当然不能留着。”
对方悔岳琳琅道:“除掉他们对你们不也是帮助吗。”
方悔道:“可是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们得去孟州。”
梅傲雪心中一动,道:“孟州,你们去那做什么?”
岳琳琅道:“去找一个人,叫马凡松。”
梅傲雪道:“你们认识我师父?”
岳琳琅惊讶道:“他是你师父?”
梅傲雪道:“你找我师父做什么?”
岳琳琅道:“我也是受我师父嘱托才去找他的。”
梅傲雪看向战天阙道:“不如我们带她去找我师父,至于淮西双煞,料他们也跑不了。”
战天阙道:“好,听你的。”
双方通了姓名,算是认识了,结伴往孟州去,路上少不得要谈天说地,战天阙人虽狂傲,但秉性善良,并非不易沟通之人,梅傲雪有着一身傲骨,却无富家千金的娇气,反而平易近人。
这让方岳二人心生喜欢,方悔也注意到,战天阙虽然脚有残疾,但行走的速度丝毫不逊于普通人,且下盘稳固有力,甚至强过方悔,他心中暗暗震惊,单是这份功力,也难怪会让淮西双煞吃亏。
不过他们的路途并不顺利,范产回到山寨后,发现人已不见,范顽和王平四处搜索也不见人。
一方面山寨人马尽出,扩大搜索范围,一方面范产求到章正,请他派人相助。
章正向范产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他可以派人,不过要淮西双煞带更多的人来投靠无法帮,范产一口答应,淮西双煞横行两淮多年,自然认识不少绿林高手,这事对于他们来说当然不难。
何况事到如今淮西双煞势成骑虎,只能事事都顺着章正的意思。
方岳二人多日苦难,没睡一个好觉,衣服都已破旧了,梅傲雪见他们没了银两细软,便慷慨解囊,二人换了身新衣服,收拾好行装,一行四人往孟州赶去。
不过这条路并不顺畅,淮西双煞连同无法帮的人曾半路截杀,当淮西双煞看见战天阙和梅傲雪的时候,心中大骇,还没交手就已怯了,一番战斗之下,双方互有损伤,淮西双煞败退,若非人多,只怕性命不保。
战天阙方悔等人虽也受伤,但无足轻重。
淮西双煞败回,章正立马派人,请求“农民”出手相助。
无法帮有“三教九流”十二位高手,章正便是“九流”中的“商人”,而那位农民,自然也是无法帮的了。
按照常理,无法帮在东京汴梁,而汴梁距离孟州不远,章正大可以从无法帮直接调人,他之所以没这么做。
一来是因为他无权直接从无法帮总部调人,二来是因为无法帮正和丑奴帮周旋,帮中高手不能轻易派出。
如果因为这事调派人手,必然会被姬无天知道,到时候免不了一顿责骂。
行近孟州时,正值傍晚,四人找了旅店投宿,岳琳琅想到即将要见到马凡松,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没能辜负师父的嘱托。
梅傲雪却暗暗担心,她之前见马凡松时,马凡松也已患病,如果此番去他老人家已不在人世,岂不让岳琳琅和其师伤心?
距离上次淮西双煞等人的追杀已过去不少日子,一直不见对方有动静,四人心照不宣的,即便是夜间睡觉,也不敢睡得太实,预防对手趁机发难。
这四人中战天阙警觉性最强,等到亥时才准备睡下,果不其然,他刚准备睡下,便察觉屋顶有夜行之声。
战天阙叫开了梅傲雪的房门,让她去和岳琳琅方悔会合,自己翻身上屋查看情况。
他刚刚上了屋顶,就发觉一蒙面人人站在他面前,背对着他。战天阙道:“你是什么人?”
蒙面人缓缓说道:“能察觉到我脚步声,不简单。”
战天阙道:“你在这等我?”
蒙面人道:“我当然也知道你屋里有动静,所以我想看看你是什么路子。”他霍然转身,劈面一掌。
战天阙呼喝一声,一个侧踢迎了上去,那人手掌虚晃一招,改掌为拿,去抓他脚踝,战天阙收腿,脚尖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左腿踢出,仍是一个简单的侧踢。
那人招式再变,改拿为点,戳向他小腿“阳陵泉穴”,他换招快,战天阙也不含糊,当即小腿一弯,右脚发力,以膝盖撞过去。
蒙面人双手接住他撞过来的膝盖,借巧力一掀,起腿踢中战天阙大腿。
战天阙倒退了三四步,“砰”的一声踩碎了几块瓦片,才稳住身子,惊诧之余抬头去看,蒙面人已不见了。
他连忙跳下屋顶,走向旅店内,才发现长廊里,梅傲雪和方岳二人站在一起,在他们面前站着那个蒙面人。
他观双方情形已知交过手,不禁震惊这蒙面人的速度,梅傲雪道:“来者何人?”
蒙面人注视着梅傲雪,一言不发,忽然翻身跳下楼,没等战天阙追过去,人已经跑没影了。
第101章 七绝神鞭
四人经过一夜惊魂,谁也没有睡意了,睁着眼等天亮,继续赶路。
路上梅傲雪问起战天阙是否和那蒙面人交过手,战天阙道:“他的速度很快。”
梅傲雪道:“可是你没留住他?”
战天阙傲然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未必。”
岳琳琅道:“昨晚那人冲进旅店,刚好我们和梅姐姐在一起,我们三个一同出手,三招却都被他化解了。”
方悔道:“而且我感觉他好像并没有出全力。”
岳琳琅道:“难道那人也和淮西双煞有关?”
战天阙冷笑道:“你们太瞧得起淮西双煞了,昨晚那人绝非他们可以差遣,何况我们现在已不在两淮地界。”
梅傲雪道:“从上次交手情况来看,淮西双煞多半是投靠了无法帮,昨晚那人想必也和无法帮有关。”
方岳二人沉默不语,无法帮的名号他们当然听过,姬无天手下高手如云。
如果真的和自己作对,那倒真是一件头疼的事,好在现在多了战天阙和梅傲雪,他们的实力让方悔岳琳琅甚是钦佩。
四人一路小心翼翼,绕过东京时,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只因东京是无法帮所在。
不过奇怪的是,自打蒙面人来过后,这一路竟然太平无事,平安到了孟州。
梅傲雪战天阙两人对于孟州有说不清的感情,如今故地重游,二人想起往事不禁感慨,若不是遇见方悔岳琳琅,可能梅傲雪永远也不会来这里了。
岳琳琅又是兴奋又是担心,兴奋的是终于可以见到马凡松,担心的是她不知马凡松是否答应去见她师父最后一面。
方悔梅傲雪安慰着岳琳琅,四人来到马凡松的住地,那是一片浓绿山林,开着几亩农田,傍着一条小河,河边不远是三四间茅草屋,用篱笆围了起来。岳琳琅有些惊讶,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七绝神鞭”,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倒是方悔,见了这等田园风光,兴致大好,吟起《归园田居》来。
梅傲雪走过清可见底的小河,心中默默祈祷,走近茅屋大门时,她有些迟疑,竟不敢敲门。
战天阙道:“你担心他?”
梅傲雪道:“不知师父他还在不在这里……”
岳琳琅走到她面前,道:“是我要来找他的,还是我来吧。”
于是敲了敲门,高声道:“敢问马凡松前辈可在此处?”
叫了两声,只听屋里传来一个声音:“是哪位贵客驾临?”
梅傲雪闻言一喜,冲着岳琳琅点头道:“没错,是师父!”
屋门“咿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嘴边一圈短须,身着白色搭褂,一双草鞋,手拿蒲扇,打开了门。
梅傲雪喜道:“师父!”
马凡松一怔,道:“小雪是你?”
梅傲雪见他精神状态极佳,知他病已痊愈,道:“师父您的病好了?”
马凡松笑道:“是啊……这几位是……”
梅傲雪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这个岳琳琅妹妹是专程来找您的。”
马凡松道:“快请里屋坐。”
四人进屋坐下,只见四下布置极为简单,活脱脱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战天阙暗暗皱眉,仔细观察着马凡松一言一行,马凡松端来几碗绿豆汤,笑道:“寒舍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天气炎热,这几碗绿豆汤给各位解解暑。”
岳琳琅伸出双手接过,笑道:“谢谢前辈。”
方悔接过道:“有劳马前辈。”
待到战天阙时,他故意抓住了马凡松的手腕,手上加劲,不料马凡松丝毫没反应,把绿豆汤递给战天阙,战天阙顿觉手指一震,绿豆汤险些没接稳,马凡松已脱手而去。
马凡松道:“小雪,令尊令堂身体可好。”
梅傲雪道:“多谢师父挂念,二老很好,倒是师父您……”
马凡松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上次命大,没死掉,不过也是迟早的事……平常在家种种地,看看书,倒也自在。”
方悔赞道:“此处风光甚佳,确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马凡松微笑道:“这位小兄弟看来是个风雅之人。”
方悔忙道:“哪里哪里,在下也只是读过几天书,忝为圣人门下,算不得什么风雅之人。”
马凡松道:“其实我也是贪图田园之乐,不愿意去那繁华之处。”
方悔点头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份闲情雅致,并非人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