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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夙愿,在此刻见到了希望,朱明江再难忍受,立刻起身,便想要推开房门,跪拜在仙人脚下,乞求收入门墙。
但刚刚来到房门口,不等推开大门,他脚步又猛的顿住。
“就这样上去祈求收徒,会不会太唐突了,仙人会不会答应,如果仙人不愿,甚至生气了,又怎么办”朱明江的心中猛然想到,之前被一团火球烧成焦炭的那个强盗,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如同叶公好龙。
此时仙人出现在自己面前,除了嫉妒之外,还有丝丝恐惧萦绕在心头。
一时之间,朱明江竟有些犹豫,不敢上前。
他内心挣扎着,但想到自己从小的志向,便咬了咬牙,伸手推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
不仅打开了房间与内院的通道,也打开了朱明江内心的大门。
他不在犹豫,直接快步而上,来到陆离身前,直接就一把跪下,以头抢地道:
“学生朱明江,恳请仙人收我为徒,授我长生大道。”
陆离有些懵。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书生,眼神中有些古怪,等到听清楚了对方的话后,更是有些想笑。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他心中有些怀疑。
自己和书生非亲非故,从不相识,上来就让自己教他长生大道,想得倒是很美。
难道没听说过法不轻传这句话吗?
陆离有点不想搭理书生,随心所欲,于是也就不准备回书生的话,就这样晾着他。
打算等对方跪累了自己离开。
而没有听到仙长的回话,朱明江也就这样跪着。
额头触摸着冰冷的地面,感受着那些沙石触碰皮肤的刺痛感,被夜里的冷风一吹,原本热血上头的脑袋顿时凉了下来。
朱明江心头发苦,看来自己确实是做了不是白日梦的白日梦。
“也是,修仙之法哪能这样轻易得到,那些志怪中,不也都是经过重重考验,才能得受仙道门前的吗?”
自嘲两句,他也并没有起来的打算,而是继续这样跪着。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说不定真的能够以诚心打动仙人,真的被收入门墙呢?
正巧,此时店主老翁也与他儿子搬来了屏风,随后将屏风架在敞开的大门后,又在地上收拾了一些碎木屑,将木屑放到院内与杂物堆成一堆。
做完这些,老翁这才来到陆离面前,他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书生,但没敢多瞧,恭敬的说道:“仙长,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请入内歇息。”
陆离微微点头,见着老翁一晚上也忙前忙后的辛苦,便抚慰一句:“辛苦你了,忙了一晚上,你也回去歇息吧。”
老翁听了,顿时面露喜色,连连说道:“多谢仙长关心,老朽能为仙长办事,是天大的荣幸,不辛苦,不辛苦的。”
对此陆离微微一笑,却也没有继续回话。
他瞥了一眼依旧跪在脚下的书生,没有理会对方,而是绕过了去,起步朝自己房间走去。
想跪就跪吧,就算跪死了又与自己何关?
脚长在对方身上,真不想死,随时都能离开,他可不受人威胁。
将书生晾在身后,没理会对方在风中的凄凉。
回到房内,陆离没有立刻歇息,而是重新点燃了烛火。
随着烛台点亮,房间内布满了昏黄的烛光,借着这些明亮,陆离从怀中掏出了符纸、笔墨、朱砂。
他拿起黑墨,放在砚台上,里面添了些朱砂,一边研磨,一边在心里面进行总结。
“这个世界果然比我想象的要危险,只是出门投宿旅店,就能够碰到尸体诈尸,盗贼入门,虽然有运气的成分在内,但也说明了这个世界的险恶。”
此时陆离无比的庆幸,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是出现在一个县城中,是一个有着基本秩序,有城墙作为保护的安全所在。
要不然如果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出现的是旅店这种小镇,甚至干脆就是荒郊野岭。
“绝对是活不下来的,活不下来的吧”
在野外,不管是精怪鬼物,还是劫道强人,又或者嗜血猛兽,都不是开始时,手缚鸡之力的陆离能够对付的。
即便是现在。
见识过一头刚诈尸的行尸,就有那种可怕又诡异的能力,哪怕修炼出了法力,掌握了一些小法术,陆离心中也没有多少安全感。
这次是一头刚诞生的行尸,要是下次运气不好,遇上了一只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道行的妖怪鬼物,那不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吗。
至于自己运气如何,经历过今夜之事后,陆离彻底绝了侥幸的念头。
“今晚的准备还是不够,只有几张灵符实在太少了,趁着离天亮还有点时间,多画几张符护身再说。”
想到明天县衙或许就要来人,对于这个世界能够占据统治地位的朝廷机构,陆离还是有些忌惮的。
紧迫感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头萦绕,挥散不去。
带着这样焦急的情绪,他磨好了墨水,在桌面上铺整符纸,随后提笔挥毫。
纸上笔走游龙,一气呵成。
第十九章难测
这一次画符,陆离的状态并不算多好,他刚经历了一场战斗,体内法力未完全恢复,而且心神有些焦躁,并没有达到那种接近圆满的巅峰状态。
所以昨日白天,他在杨府一次可以画出六张符,但到了现在,同等法力之下,他也只能画出四张,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法力刚刚暴涨一圈,法力愈加雄厚,能够用来绘制灵符的法力,也就越加多了。
到了最后,他一共得到了七张灵符。
分别是一张回春符,一张神行符,三张破邪符,一张金甲符,一张驱火符。
其中回春符与神行符是应有之意,一个能救命,一个能逃命,是安家立命的必备之品。
破邪符不用说,经过今晚客店以及白日杨家的事情后,陆离已经发现,破邪符这种性质属阳的灵符,对于那些性属阴,又污秽的妖鬼邪物,极为有用。
两张破邪符便能够驱逐杨公子体内的妖气,两张破邪符也同样灭杀了一头行尸。
其效用神力,实在让人满意,于是又画了三张。
金甲符可以化为一套金光神甲,护卫周身,不受外力侵害。
至于驱火符,虽然威力有限,对付一头刚刚诞生的行尸都力有不殆,但对付凡人还是很有效果的,而且声光效果极为出色,颇为唬人。
“天亮那些官府的人就要来了,弄一张驱火符,到时候真有什么,用来吓人还是很好用的。”陆离不无顾虑地想着。
他看过不少装逼打脸的电视和,现实中也见过不少没有头脑的人。
因此,也无法肯定。
天明后的衙门众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是对他这位仙长呼来喝去,百般折辱。还是毕恭毕敬,不敢冒犯。
“希望事情不要朝我所想的,不好方向发生。不然真的有可能会出人命的。”陆离微微叹了口气。
因为一时的羞辱,从而气愤杀人的事情还少吗?
陆离虽有法力,但自问也是普通人,普通人招人折辱之后,心里面大多也肯定会冒出一些不好的念头。
有些是骂回去,有些是打一顿就算了,有些则是想杀人的!
“而且我现在的心态,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啊!”陆离口中感叹一句,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漠然之色。
人心善变。
虽然他口中老是说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但说实在的,在已经修炼出了法力,能够使用出那种玄奇的法术,挥手之间就能够夺走他人性命的情况下。
人真的会将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吗?
世人常言,仙凡有别。
这不仅仅只是力量上,生命形态上的差距,更有一种心态上的转变。
人不会和自己能够轻易夺去生命的蝼蚁做朋友。
那么反过来,对于仙人而言,生命脆弱无比的凡人,又何尝不是蝼蚁?
世俗间的掌权高位者,都能漠视底层人的性命,又遑论伟力归于自身的仙。
“人心难测,也最不可试探啊!”
陆离感叹一句,只能心里面暗暗告诫,莫要得意忘形,牢记自己作为一个“人”的身份。
至于是仙人,还是凡人,那就谁也不可知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
甩了甩头,陆离将这些无意义的杂念抛去,将注意力转回到现在的事情上。
灵符已经画好,对于应对明日的事情,他也有了几分把握。
自信就算衙门中人,真的有修行之士,也能对抗一二,不至于任由揉搓。
“不过大概率应该是没有的吧。”
陆离想到东海县的经历,杨家在东海县也是最顶尖的豪绅,如果县衙真的有修士,不可能不去求助。
他与杨彪接触也有一点时间,却从未听到半点关于这方面的话。
正因此,陆离才会救完人之后,立刻出逃,不敢留在县城。
而信阳县比之东海县,无论是人口还是富庶程度,都远远不及。
这样一个比东海县,还要小,还要偏僻的地方,又怎么真的可能有修士?
但这样,陆离的心里面,又有某种困惑。
“那些妖怪鬼类,只敢在荒郊野外害人,应该也是存在某种顾虑的。”
不管是蜘蛛妖,还是行尸,都是吃人的凶物。
没道理,这些东西会放弃人口稠密的县城,而选择在荒野之地,等待不知什么时候,才会上门的行人。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庇佑县城,让这些妖类鬼物感到害怕,因此不敢冒犯。
但陆离心里面想了一阵,思绪很多,方向不少,却也下不了定论。
无奈,只长长吐了一口气。
“总之,这个世界的秘密真的不少啊。”
他暗下决心,今后定要更加谨慎小心些,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着了道。
起身返回床上,陆离并没有睡觉,而是继续打坐修炼。
他刚刚画完灵符,法力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了。
虽然手握灵符,只需一丝法力便可激发。
但体内空荡荡的感觉,依旧让人不怎么舒服,他还是喜欢身体里徜徉着法力的那种舒适感。
而且有着充足的法力,应对起各种变故也更有底气。
恢复法力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当陆离沉下心来,吞吐天地间的灵气,与体内化作法力的时候。
外面漆黑的夜空下,不知哪一只公鸡啼叫,随后引得众多雄鸡跟随,一时间镇上多有哦哦哦的声音。
持续了好一会儿,这些略让人心安的声音,才慢慢消去。
小镇又恢复了安静。
时间又流淌着,皎白的月光也渐渐东斜,隐于群山之际。
伴随着天边的鱼肚白升起。
一抹金黄透过窗台,照射进了房屋之内。
感受着那温暖的光束,陆离眼皮微跳,吐了口灵气,张开双眸,结束了修炼。
“日出咕噜噜”
看着刺眼的日光,他刚想说些什么,忽的,肚子便一阵的叫,强烈的饥饿感从各个细胞散发出来。
如今陆离并未达到辟谷境界,炼化法力之时,虽然大多是依靠吐纳灵气来转化,但也是需要一些从身体内体量的精气的。
精气由血气滋生,血气则由食物转化。
半晚修炼,他差不多恢复了八成左右的法力。
但也由此,体内消耗了许多精气,正需大量的肉食补充。
穷富武,不仅练武需要钱,修仙也更是要钱啊。
没钱可撑不起这么多的肉食消耗。
第二十章陆门立雪
被饥饿感驱使,陆离走出房门,看了一眼院子,那个书生竟然还在那里跪着。
眼下初春时节,夜晚也是有几分刺骨凉意的,吹了一夜冷风,书生已经冻得脸色发白,身上也沾满了露水。
现在天已大亮,店家早已经起来了,正在准备新一日的饭食。
而事实上,经过昨晚的动静,后院众人也没有几个能够睡的下去的。
全都化为了夜猫子,熬了大半晚的夜。
所以天一亮,一些旅客就起来了,现在站在院子两侧,指着书生不由的窃窃私语。
此时见到陆离出来,原本的说话声顿时一止,所有旅客都眸中带着好奇与敬畏的看向他,既不敢上前打招呼,也不敢说话。
“程门立雪吗?”看着跪在地上,身体僵硬的书生,陆离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成语。
眼下书生的作为,与杨时拜师何其相似。
这种毅力,不是谁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