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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本?难怪。”
温道元这才释然的点了点头,顿时赞许道:“不错,你是越来越有眼光了,书肆交给你,老夫放心。”
“主要是东家慧眼识人。”
刘掌柜得了赞许,心里顿时跟吃了蜜一样。
温道元摇头失笑,放下账本道:“老夫此来不是和你算账的,而是想见见那苏不知。”
“呃……”
刘掌柜心中咯噔一下,问道:“以您的身份,找苏不知干嘛?”
那个话本名家清泉居士也是,进来就要找苏不知,一副不收他为徒誓不罢休的样子。
可问题是,他不认得苏平啊……
虽然见过很多次了,但除了长相之外,也就知道姓苏而已,他上哪给人介绍去?
“老夫的身份怎么了?还不能与人结交了不成?”
温道元摆了摆手,道:“老夫只是想问问《公子入赘》的后续他打算怎么写。”
“哦哦……后续情节?”
刘掌柜瞪大了眼睛,突然笑了:“您早说啊,昨儿一大早就送过来了。”
说着,刘掌柜回身,从柜子里抱出一只精美的箱子,箱子还上了锁。
“什么意思?”
温道元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刘掌柜开锁,取出几沓纸张。
“正要跟东家禀报呢。”
刘掌柜将三部话本不同的话本在柜面上一字排开,“一旬前书肆与苏不知立契,垫付梓行费用,吃两成利,《公子入赘》只是其中一部,后续部分昨日送来的。”
温道元看着面前三部不同的话本,沉默了很久。
“东家?”刘掌柜狐疑的看着温道元。
“这三部都是不完整的?”
温道元的语气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当然了。”
刘掌柜兴奋无比道:“东家您不知道,那苏不知不仅会写话本,更会卖话本,就您来的前不久,这里还乌泱泱坐满了人求着书肆赶紧出后续呢,就是因为这个分卷售卖,嘿嘿,每一卷的末尾都在重要情节前停住……”
看着刘掌柜滔滔不绝,越说越兴奋,温道元的脸色却异常难看。
这特么得是什么样儿的人,才能想出这种缺德带冒烟儿的法子?
损不损啊!
想起自己这几日所受的折磨,温道元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苏不知这个名字,也深恶痛绝起来。
“东家?”
刘掌柜察觉到不对,果断的住了口。
“这个苏不知人在哪?”
温道元眯着眼问道。
书肆有法子赚的更多,他自然不会阻止。
但这同样也不妨碍他上门,跟苏不知来个‘友好交流’。
“呃……小人不知。”
刘掌柜尴尬的回答道。
“得了吧!”
温道元嗤笑一声,“就你那几斤几两,能写出这种话本来?”
“啊?”
刘掌柜茫然,反应过来后赶紧解释:“东家误会了,小人的意思是不知道苏不知在哪。”
“嗯?都立契了,连人家在哪儿都不知道?”
温道元皱了皱眉,“要是那苏不知不写完跑了,无涯的招牌不就砸了吗?”
“这个东家您放心。”
刘掌柜咧嘴一笑,“八成利,他舍不得的,哪怕后面乱写,也有不少了。”
“这倒也是。”
温道元没有反驳,“说说那苏不知。”
当下,刘掌柜便将苏平从挑刺《长恨尽》开始,一直到完成交易所发生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
“有趣,看来此人不仅擅写话本,于经营之道也颇有独特见解。”
温道元点了点头。
应该是个饱经世事的智者。
“东家,这三部话本是立契定下了,若是之后那苏不知又有新话本,小人该如何应对?”
刘掌柜连忙问道。
东家一年四季看不到几次人,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询问,省的误事。
“只要不太过分,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温道元摆了摆手。
对于书肆的经营,以及钱财这方面,他一向都不怎么在意,要不然也不会一整年都来不了几次,一应事宜全权交给刘掌柜。
那个苏不知既然这么会写话本,哪怕将利润全部予他又何妨?
甚至倒贴一部分都可以。
只要自己能有话本看就行。
“另外,下次见到他,你催他多写一些出来。”
温道元眯着眼,食指在柜面上的话本敲了敲,“怎么梓行老夫不管,但这个罪,老夫不能受,你明白吗?”
“呃……明白,明白。”
刘掌柜忍不住想笑,连忙又道:“抄录本已经备好,我这就替您取去。”
说着刘掌柜就要转身去内堂。
“不必了。”
温道元开口,将柜面上的原稿收进怀里,“抄本你留着,另外每次有后续送来,尽快送去老夫那里,老尹会放你进去。”
“好嘞,东家慢走。”
刘掌柜应声,目送温道元往外走去。
只是将出门之际,温道元突然回过身。
“不了,还是不要送进国子监……老夫每三天来一次。”
送去国子监,万一被尹东丘发现,那岂不是少了一大乐趣?
温道元的嘴角隐隐浮现一丝残忍的笑意。
如何摆脱痛苦?
那自然是看到别人比自己更痛苦了……
………………………………
【029】其名,臭不可闻!
“你们都听说过蛮族胸口有刺青吧?”
“当然。”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等未开化之辈怕是不明白。”
“咱们大庆是犯了重罪才会刺青,难道那些蛮子全部都是罪人吗?”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告诉你们,蛮族的刺青跟犯罪可没关系。”
仙客来酒楼大堂,一名身着短打的江湖汉子正一脚踩在椅子上,绘声绘色的说着,“蛮族天生体魄强大,八岁便行成年礼,需要独自猎杀野兽,成功猎杀回来的,就会将所猎之物纹于胸口。”
“八岁独自猎杀野兽?”
“老贺你可别胡咧咧,就算蛮族再厉害,八岁猎杀野兽也不可能吧?”
“就是就是。”
众人纷纷不信。
“这能有假?”
被称作老贺的汉子不屑不屑一笑,道:“俺老贺刚从北境回来,亲耳听那蛮族俘虏说的。”
“蛮族俘虏?”
众人顿时来了兴致。
“不仅如此,你们猜现任蛮皇胸口刺的是什么吗?”
老贺眯着眼,身体前倾,声音诡谲低沉。
“什么?”
“你倒是快说啊。”
“……”
顿时,不少人抓耳挠腮,开口催促。
“嘿嘿,老贺今儿这酒钱……?”
老贺笑眯眯的环顾一周。
“你说就是了,哪次你回来吃酒付过钱了?”
有人没好气的说道,引来一阵哄笑。
“哈哈……那你们听好了。”
老贺干笑一声,然后表情变得阴森起来,缓缓道:“蛮皇胸口的刺青,是一头……妖!”
瞬间,整个大堂安静了下来。
几个呼吸后,更为剧烈的喧闹爆发开来。
“怎么可能?”
“八岁猎妖?”
“我不信……除了咱们儒道之外,谁能对妖邪有那么大的压制?”
“……”
老贺并不意外众人的反应,摊了摊手道:“爱信不信,反正我又没亲眼见过。”
其实,众人虽然嘴上逞强,但心里依旧信了几分。
如果蛮族不那么强大,凭什么自古以来肆虐中州,历朝历代不堪其扰呢?
要知道,中州人族可是有着武、儒、玄三道并立,仍然只能勉强抵御蛮族的入侵。
不管别人信不信,有个人却是信了。
苏平坐在靠大门的位置,一边喝着茶,一边往嘴里扔茴香豆,听得津津有味。
一连多日过去,沈心澜再未来找过麻烦,看样子是退了一步。
而苏平翻的书也早凑够了万卷之数,解封圣心笔也在稳定进行。
没了迫切的需求,这几日便在各处酒楼晃荡。
仙客来是阳京第一酒楼,有接近五百年的历史,历经三朝,东家换了一个又一个,但这招牌始终屹立不倒。
便是在整个中州,都称得上有名。
有一说一,这仙客来还挺人性化。
虽然大多数客人都是慕名而来品尝醉仙酿,但店家也为自己这种‘穷酸’提供了五文钱一壶的茶水,还能无限续杯。
不错,这老板能处。
就是几天下来,光听这些人吹逼了。
也就今天,这个老贺才说了点儿有趣的东西。
妖邪。
这个在人族文明史上占据了重要篇幅的种族,像是被人为硬生生从记载中抹去了一般,连国子监的典籍厅,都没有详细的介绍。
可惜,老贺只不过是商团的武夫,知道的东西应该不多,苏平也懒得上前攀谈。
大堂正哄闹着,突然一个包裹被人从二楼扔了下来,‘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人们为之一寂。
紧接着,就有脚步伴随着谩骂传来。
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推搡着一名光头中年从二楼下来。
“疯子,赶紧给我滚!”
“简直是有病。”
‘走走走,再捣乱别怪我们不客气。’
光头中年一言不发,下楼后默默收拾包袱离开。
苏平离得不远,看见了其中散碎开来的几样文书,一时有些诧异。
通关文牒,路引。
这光头,不是庆人?
苏平心中一动,招呼道:“小二!”
“哎~”
店小二匆忙跑来,弯腰笑道:“客官有何吩咐?”
苏平从怀里摸出一两碎银放在桌面上,往外面示意了一下,“说说,那人什么来路?”
“爷您可算问对人了。”
小二顿时眉开眼笑,道:“那光头可不是什么好人,是打西边儿来的外道。”
“外道?”
苏平一扬眉,“什么是外道?”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外道。
“叫什么僧侣来着,反正不是武不是儒也不是玄,跑来咱们中州祸祸百姓。”
小二说着来了劲,“您不知道,前些年的时候,阳京里好多这种外道之人,到处宣扬什么超脱,蛊惑了好多百姓,连田都不种了,天天跟着他们念咒。”
“念咒……”
苏平若有所思。
到这里他已经差不多听出来了,所谓的外道其实就是佛道。
记载中,上古时代妖邪肆虐,部分人族选择远走西州避祸。
西州虽然贫瘠,但不是没有妖邪,只是数量上要少很多,那么佛道的诞生也在情理之中了。
“那一年,阳京附近的田地大片荒废,陛下震怒,下令将这些外道驱赶回西州,这个光头是唯一一个赖到现在还不肯走的。”
小二说着,又骂骂咧咧起来:“这些死秃子,吃肉还得吃什么三净肉,还指责我们不该为了吃去杀鸡宰羊,您说这不是脑子有病吗?不吃我杀了作甚?”
“三净肉?”
苏平一愣。
何为三净肉?
依照他前世的理解,三净肉指三种肉,一是没有看见这个动物的死亡,二是没有听说这个动物的死亡,三是这个动物不是因自己而死。
而且,只有小乘佛教才会允许教徒吃这种肉,大乘佛教依旧是不允许。
这么说的话,西州的佛道是渡己不渡人的小乘教义了?
苏平若有所思。
“还是咱们陛下圣明,及时将这些妖人赶走,否则啊,等再过几年,咱们中州怕是连米都没的吃了。”
小二忿忿不平,眼睛却瞟向了桌上那块碎银。
“谢了。”
苏平点点头笑着道,等小厮拿起银子,又补充了一句:“来一壶醉仙酿。”
“……”
小厮拿着银子目瞪口呆。
啥?
一壶醉仙酿?
这特么一壶醉仙酿就是一两银子,感情自己搁这儿叨叨半天,一文钱好处没捞着啊?
“怎么?醉仙酿涨价了吗?”
苏平一脸的诧异。
“没……”
小二翻了翻白眼,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拿着银子下去了。
很快,所谓的醉仙酿被端了上来。
苏平抿了一口,当即就摇了摇头。
还醉仙呢。
二十度都没有,醉哪个去?还不如喝茶。
等自己有了地位,酿个猛的出来,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好酒。
正琢磨着,苏平猛地脸色一变。
他居然从嘈杂的议论声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