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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得精打细算过日子。
养这么一大家子,可不容易。
花了几天时间,把剩余矿石用锻炉融化,淬炼成一块块金属材料,堆放在空间内,把房间清扫干净,常思过过起了闭门不出的修炼生活,只偶尔与墨守成喝两杯聊聊天。
十余天一晃而过。
这日,陈老实通过下人禀报求见。
常思过在他住的客房外客厅见了陈老实两爷孙。
“老爷,这便是小的那孙子,名叫陈敬仁。”
陈老实精瘦脸上洋溢着喜意,一扫以前的畏缩颓气,又对身边十五六岁长得白白嫩嫩、穿一身月白锦袍、眼珠子骨碌转的少年道:“仁儿,快拜见老爷!”
陈敬仁在家里一惯是当少爷的,见被爹娘念叨得神仙般的爷爷奴颜婢膝,对一个年轻人如此,他心下自是不服气,与上首坐着面无表情年轻老爷目光一触,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赶紧躬身:“拜见老爷。”
常思过手一抬,一股劲力把只比他小几岁的少年扶起。
他感觉自己老了。
从口袋摸出一瓶低阶丹药,用法力托着送到起身的陈敬仁面前,道:“到了烈风楼,安生干活,以前的少爷习气不要耍,这里打杂跑腿的伙计都有融合境修为,你那点微末本事,什么都不算,夹起尾巴做人,懂吗?”
字字句句,像铁锤一样敲打在少年心神。
少年脸色发白,忙躬身:“懂了,我懂了,多谢老爷教诲。”
“东西拿了,去楼下等着,去吧。”
常思过几句话打发走少年,对笑得很勉强的陈老实道:“慈母多败儿,你能照应他一辈子?不趁着约束在身边这些年多加管教,他这样出去怎么混?”
看在这老小子很能干活的份上,点了几句,不管唯唯诺诺连声感谢的陈老实是否听进去,丢去两个须弥袋,很不近人情吩咐道:“你明日与孙管事他们跑一趟妖族,二十枚青玉币在袋子内。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带关门出来,陈老实抹一把脑门上沁出的细密冷汗,心中略有惴惴不安。
老爷很不待见他的大孙,连慈母多败儿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唉。
常思过手中又出现一卷书册,在房间内踱步看书,他每天的生活都是这般单调枯燥,看书、修炼、练习各种技艺,几乎没有一天放松。
每过得十天或者半个月接见一次陈老实,收取汉子从妖族采购来的矿石,听汉子絮絮叨叨讲些事情,然后把他用矿石熔炼的部分材料交予陈老实。
由得陈老实去摆摊也好在坊市店铺出售也行。
定一个低于市场价格,多出的归陈老实所有,出售所得作为下次去妖族采买经费。
以售供购,他不用再自掏腰包。
如此三个月过去。
转眼进入六月盛夏日,常思过走出幽静的后院,神色淡然,沿湖边走廊,迎着习习湖风,来到侧面的烈风楼水边台阁。
他在烈风楼地位超然,一路见到他的伙计、跑堂皆退到一边躬身行礼。
“常先生安好。”
“常先生,是否需要招呼墨老板下来?”
常思过微微点头回应,摇手示意不用通传老板。
他直上三楼,敲了敲最中间寂静的专用雅间,有人拉开房门,里面传出粗犷笑谈和醇厚酒香,见到出现门口的人,房间内一阵忙乱。
“常师兄,听说你在闭关,小弟来了,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见,见谅见谅!”
“见过常师兄,快快请进。”
常思过走进去,笑着回礼:“自家兄弟,不必客气。邹娘子,武老莽,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邹良腼腆笑道:“刚到半个时辰,准备稍晚些再去打扰。”
常思过招呼众人坐下,问道:“还没抓到那木妖?”
程红依告罪一声,去到外面吩咐伙计把残席拆了,又重新整治丰盛席面,这偏僻地儿,平素少有宗门修士上门。
武老莽抓了抓乱糟糟头发,道:“彻底失去那妖精的气息,宗门传来谕令,让我们收手,那妖精很大可能已经渡过无辜海去到了落木岛妖域。”
常思过哦了一声,他心中莫名放松。
木魅那害人妖精终于走了。
邹良接着解释他们来此地的目的,道:“住持长老令我和武老莽到烈风楼,跟着墨师兄、程师姐学习酒楼经营,待明年开春正式接替墨师兄、程师姐,揽下烈风楼这边一摊子俗务。”
常思过点点头,接手烈风楼可不光是做酒楼,还要负责附近数千里的信息收集,特别是妖族方面的,明面上是两个人手,暗地里还有宗门派遣过来做账房、采购等事务的不属于正式看门人的年老外门弟子,还控制有一帮子散修做事,势力不小。
武老莽咧嘴笑道:“听说霸酒是墨师兄酿出来的,我便抢着要来烈风楼。”
说得几人都笑了起来。
霸气宗的修士就没有不喜酒的。
墨守成早就得了常师兄提醒,知道常师兄是个低调性子,也就不点破,宗门知道此中内情便行了,笑道:“酒管够,过些天我教你怎么酿造霸酒,你今后爱怎么喝自己酿。我还找到法子……能酿出更厉害的霸酒,一口下肚,火一样,浑身都能烧起来。”
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掏出一小坛酒水。
“哦,快让我尝一碗。”
武老莽急不可耐抢过酒坛,正要给他自己面前的空碗满上,被边上座位的邹良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忙接了墨守成递来的干净空碗,站起身,先给常思过倒一碗,以示恭敬。
程红依走进来,嗅到酒气,看了一眼墨守成,笑道:“我吃不惯老墨弄出来的这个烈酒,老莽别给我倒,我还是喝桌上的霸酒。”伸手取了酒壶给自己满上。
“越烈越过瘾,哈哈,邹娘子,咱们来对地方了。”
武老莽眉飞色舞,边倒酒,边咽口水。
酒楼伙计轻手轻脚,流水介般往清理干净的桌上端菜。
待所有人面前的酒碗都有酒水,常思过拿起酒碗,笑道:“欢迎两位,给两位兄弟洗尘。来,一起,喝!”
“常师兄,请!”
几个酒碗一碰,常思过小喝一口,果然够烈,应该是三蒸酒,有接近六十度了。
对墨守成比了个大拇指,你狠!
墨守成笑呵呵回了一个拱手,点破了蒸馏酒的法子,举一反三他还是会的。
“呼……”
“好酒!太过瘾了,这个才叫霸酒,酒中霸主,霸道得很!我喜欢!墨师兄,今儿个我就和你学酿酒。”
“哈哈,老莽你做烈风楼掌柜,可别把烈风楼吃光,这酒绝对老贵了。”
“不怕不怕,我自个掏腰包。”
“……”
第284章 遇困境,寻请教
酒足饭饱,撤下残席,五人坐到茶几边慢慢喝茶聊天。
墨守成持壶给常思过面前茶盏续水,笑道:“常师兄这修炼速度,我等真是自愧不如,也没法子比,照这个进度要不几个月,常师兄便能晋级晶心境。”
他在常思过进门的时候,便看出常师兄已经晋级到了不息境巅峰。
几人连声附和。
常师兄崛起太快,听说一年半前才不息境初期。
看门人小圈子里流传,常师兄必定不是表面上这样的山下人出身,有人猜测是宗门前辈轮回转世,有人猜测是某长老的后裔,云云。
常思过笑着摆手,谦逊几句,他有不得不加快修为提升的苦衷。
大量修炼资源的堆积下,再加上隔三差五有紫焰的灵物反哺,他想要修行速度慢都难,道:“我现在遇到一些修炼上的麻烦,大家见多识广,想请教几位,帮我解惑。”
“不敢当,常师兄请讲来听听。”
“常师兄遇到什么麻烦?咱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几人对于常思过遇到的修炼麻烦,都很感兴趣,放下手中茶盏端听。
常思过整理下思路,道:“半年前吧,我的炼体修为便晋至晶骨境巅峰,前些时候,修为还略有增长,后面这三个月,无论怎样修炼,炼体修为像是卡在瓶颈一样,不得寸进,但是我能感觉,还没到瓶颈。”
墨守成等人都看向武老莽,霸气无敌宗修士大多兼修锻体。
他们几个之中,就算武老莽的炼体修为最高。
武老莽抓了抓了头,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的锻体修为还差了常师兄一筹,真没法子帮常师兄解惑,若是练气方面还好说……”突地顿住话头,犹豫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
常思过赶紧问道:“武师弟有什么话尽管讲,咱们自家兄弟,没那么多顾虑。”
武老莽瞥了一眼另外几人,问道:“师兄你修炼的是什么炼体法门?不方便讲便算了,我是突然想起一事,山下的炼体功法,或会不全。”
另外几人恍然,这涉及山上一段年月很古老的隐秘,不见于外面流传的典籍。
墨守成道:“对,山下的炼体功法大多不全,就连山上,好多炼体功法都有缺失,不能修炼到四劫。”
常思过心中苦笑,他基本上肯定他修炼的功法不全了,难怪总觉得不对劲,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修炼的是虚炎淬体篇。”
“让我想想啊……虚炎淬体篇。”
武老莽思索片刻,道:“虚炎淬体篇不在可修炼的三十三种功法之列,这事儿有点麻烦,常师兄的炼体修为都到了晶骨境巅峰,就此放弃,专心练气有点太可惜了。”
常思过见墨守成掏出传讯符默语数句,推开窗户把符光打走,显然是传讯回宗门,去找人查证,他心中一沉,问道:“能否改修其它火属性炼体功法?”
“改修很难,炼体功法的第四劫叫拓脉境,意指‘开拓经脉,无中生有’,对所有炼体士都是一大难关,师兄你已经修炼到了三劫巅峰,真元渗透全身,前面的功法即使放弃,第四劫开拓经脉时候,容易出危险,最好是一脉相承的功法进行拓脉。”
“是啊,咱们修士能够有三劫境的体魄打基础,已经强过其他不兼修炼体的修士,以后专心练气,不是坏事。”
常思过体会到了炼体的好处,他哪舍得就此放弃。
触岳拳便是炼体神通,炼体修为越高,那一拳的威力越发厉害。
再则今后若想使用杀心刀,必须得有强悍体魄,炼体修为是越高越好,否则根本承受不了杀心刀的巨大威力震荡,自身便散架了。
见墨守成敲着茶几沉思无语,问道:“墨师弟可是有甚法子?”
墨守成想了想,道:“我给传法殿的况师兄发了传讯,稍等些时间,便有回讯。我是想到坊市有一个奇人,他也是做散修时候误修了不全的炼体功法,后来另辟蹊径,晋级到四劫,或许可以请教借鉴一二……”
不待他说完,便被程红依打断:“老墨你休得乱说,炼体四劫的危险,可不比一般,出点差子,且不是害了常师兄?”
常思过忙道:“程师妹切莫如此说,能否修炼,我自心中有数,怎能怪到一番好心的墨师弟头上,邹娘子和武老莽都可做证。”
又对墨守成道:“既然在坊市,墨师弟带我去见识见识,出道以来,还从未遇到四劫炼体高手,就当是请教下修炼心得也是好的。”
他明白程红依的顾虑和担心。
但求稳妥,不惹是非。
他壹字头的身份可不是摆设,出了岔子可是要被宗门追责的。
武老莽脾气急躁,道:“传法殿那几本破书,我都翻遍了,他们除了稳妥,拿不出独特有主见的法子,走,老墨,带我们见识下四劫高手,常师兄不是莽撞之人,他自有主见。”
墨守成被武老莽拖起,见他婆娘不说话了,便笑道:“老莽,这次不能带你去,那人脾气古怪,很不好说话,我带常师兄去试试,成与不成,可不敢担保。”
常思过拍拍还要说话的武老莽,道:“你们两个远来辛苦,先由程师妹安排着歇下来,若有收获,待回来,我再与你讲就是了。”
武老莽见得如此说,只能无奈摇头:“成,在家里等你们。”
走侧面院子出门,两人头顶戴了斗篷,用武老莽的话说“神神秘秘,见不得人吗那家伙”,走到环形街道上,不多时转到湖岛中间,进了一家叫“火耕”的炼器铺子。
“火大师在吗?”
墨守成问上前来打招呼的伙计,见伙计停步犹豫,笑道:“你去与他说,就说老墨给他带了好酒,他没空我转身就走。”
后院传出一个苍老笑声,“隔老远就闻到你身上的酒气,快进来罢,还要老头子我去请你?其他人来了,我可能不在,你老墨到了我能往外面赶?”
伙计忙躬身往里面做请。
墨守成冲后院方向笑道:“你个老头鼻子端的好使,这次的好酒,保管你喝了走不动路,不是我吹。”说着便与常思过走进一座竹篱笆围着的小院。
一个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