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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过很干脆就一个字:“走!”
韦仲钰遗憾摇头,看着两个弓手联袂往东跑了,他走不开。
这片八十余丈的城头,目前就他一个炼体士,即使没有战事,北戎人短时间难以组织进攻,他也得守着,不能擅自离开,这是军令。
城东战事异常激烈,双方士卒在五里长的城头死磕。
北戎士卒全线铺开,沿着填平的二十多条通道,冒着箭矢滚石,沿着云梯攻城车往城头舍命攀爬。
城下方二十丈外,一排排北戎士卒拉弓射箭进行掩护。
箭矢如雨,浓烟滚滚,厮杀声震天,双方死伤惨重。
北城东头的士卒,同仇敌忾,全部涌到拐角处用弓箭帮助城东袍泽杀敌。
易尚延手臂一抖,大弓滑到左手握住,右手抓住一支羽箭,边奔走,边搭箭叫道:“黑娃,你跟着我,先射杀北戎头目,遇到北戎炼体士,我上去纠缠,你寻机偷袭射杀!”
他对黑娃最大的印象,是敢用弓箭近身射杀的本事。
说话间,箭矢已经射出,射中二十丈外跳上城头凶神恶煞挥刀横扫的一个穿轻甲北戎头领,只开了半弓,射穿轻甲,把人给射落城头便足够。
常思过道了一声“好”,同时也射出一箭,把二十丈外正攀爬云梯的一个头目射落。
两人脚下灵便,避让脚下的伤者尸体,几乎齐头并进,以极快速度取箭搭弦,两张弓发出连珠般的“嘣嘣”声,每声弦响,必夺去一条人命。
易尚延凭着感知,不时挥弓扫落空中抛射的乱箭,保护自己和身侧的黑娃,不使遭到流矢,他担心黑娃经验不够,难以应付如此复杂的厮杀场面。
有了两人加入,顿时把二十丈外的云梯给压制住。
一名轻甲染得鲜红的伯长,冲奔走而来边往城下射箭的两位神射手大叫:“谢了啊。”又回头吼道:“掩护老子!”
两张插满箭矢的木盾伸到伯长头顶,伯长扔下卷刃的刀子,背靠在城墙上,呲牙咧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和蜡烛,右手狠狠甩了几下,把火折子点燃,左手抓着蜡烛,小鸡啄米一样,手抖得就是点不着蜡烛,气得他大骂:“快帮老子扶稳啊。”
易尚延挥舞长弓,扫掉几支乱箭,正好赶到,右手伸出,把伯长手中的蜡烛轻巧取了来,他看到伯长的左臂中了一刀,鲜血直流,手又怎能不抖?
蜡烛凑上火头,很快便点燃,随手把蜡烛插在墙垛空隙的积雪上。
伯长血迹斑斑的脸上,露出一个显得很狰狞的笑,冲飘然往前杀去的背影叫道:“谢了啊,老兄。”
易尚延抽空举起左手,往后挥了挥大弓,示意不客气。
伯长俯身从墙边混合着血迹的雪地里,摸出一个瓶子,布条上滴答往下掉血水,嘀咕一句:“这他娘的还能用吗?”
不死心的把布条触近火头,轰,火焰腾一下冒起,差点把他乱七八糟的胡子眉毛给撩着了。
伯长赶紧把火瓶斜着举远点,哈哈大笑:“好宝贝啊,都这样了还烧得着!”
冲出木盾保护,狠狠地把火瓶砸向斜下方三丈外的云梯架子。
“嘭”,一团火光爆开,在云梯中部烧将起来,飞溅的油滴火点,烧着了攀爬最近的几个北戎士卒,几人忙不迭连滚带爬往下逃命。
伯长大喜,这玩意好使,一烧一大片,比以前的猛火油用着放心,冲要举盾保护他的手下叫道:“快,给老子再摸个瓶子,把那讨厌的梯子彻底烧了。”
他记得送来了三个火瓶,没顾上用,送火瓶的士卒还一再嘱咐说是好东西。
易尚延和常思过两人已经杀去十余丈,箭无虚发,不停射杀爬上城头的士卒,很快便扳转颓势,使得那处城头厮杀的士卒们士气大振。
“神射手来了。”
“兄弟们,援军来了,杀啊。”
易尚延突然注意到,有两道身影以极快速度,从城下方沿着护城沟奔来。
他抬手一箭,被那人躲了过去,忙叫道:“黑娃,小心,来高手了,咱们堵上去。”
第52章 一箭破双刀
常思过已经杀得面无表情,目中隐隐泛着赤色,他神情专注,心无旁骛,心神沉浸在一种像是冷眼旁观的奇特心境,取箭开弓的速度,也比寻常快了三分。
箭箭精准,冷漠地收割着敌卒性命,吐出一个不带感情波动的字:“成!”
紧随着易尚延往前杀去,只偶尔闪避易尚延没来得及扫落的流矢。
随手把二石弓插进腰间弓囊,把背着的黑木弓取在手,连射三箭,射落三个攀爬攻城车的士卒,那一男一女两个北戎炼体士,已经纵跃着蹬上攻城车,快速往城头攀来。
易尚延和常思过连着两箭,都被两人用刀击落,或者闪避过去。
也就片刻间,两人翻身扑上城头,男子粗壮,女子娇俏,却都凶悍异常,刀光交错两个横扫,把围攻的士卒杀得人头滚滚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退开,都退开!你们攻杀爬上来的小卒。”
一个右胸有一道斜着伤口的汉子挥剑从人堆里冲上前,口中喝道。
士卒们惊叫着退让出一片场地。
此处城头早就变成了修罗杀戮场,鲜血把冰雪融化成了一地赤红。
易尚延也赶到了,他没有拔剑,取了一支特制箭矢在右手,叫道:“孙老弟,你伤得不轻,退开去,两个贼子交给我们对付。”
“少来,你一个弓手,都敢近前,老子这点伤算什么?”
叮叮当当,两个北戎修者两把刀只一个回合,青白双色刀芒过处,把那孙姓汉子手中长剑荡开,人也给砍翻在地,亏得易尚延救援及时,斜刺里用长弓挑去帮着挡了后续两刀,一脚把中刀汉子给踢开,才免了孙姓汉子身首异处之祸。
“嘣”一声弦响,箭去如急电,斜射向持刀男子胸口。
一道刀光浅白如水,从男子胸前掠过,女子出手奇快,“嗤”,刀光斩断竹箭,失去力道的箭头,仍然扎中男子左肋位置,把华贵大袄刺破一道口子,然后跌落地上。
粗壮男子眼皮都不眨,和娇俏女子同时偏头,看向五丈外从容取箭的黑大个,男女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南平蛮子都疯了?弓手一个两个的扎堆凑上前来玩近身厮杀!
连武器都不带换一下,这么狠的吗?
易尚延趁机滑步后撤,拉开距离,手中箭矢搭上了弦。
与黑娃呈犄角之势,与北戎的一双男女对峙。
翻倒在雪与血混合液水里的孙姓汉子,被士卒们给拖去远处,还有骂声传来:“……射杀那两个狗男女……”
率先发难的是常思过,抬手把箭射向女子左胸,粗壮男子起手一刀磕飞箭矢。
女子则盯着易尚延搭在弦上闪着绿芒的箭头,这一箭,给女子极大的危险感觉,对于沉不住气的黑大个,则稍有鄙视。
区区真元境神射手,也敢玩近攻?
谁给的勇气?
“双刀灵犀……小心,他们是白月峰修者,擅长联手合击技,得拆开他们。”
易尚延大声提醒黑娃,他用箭头指着持刀男子,引而不发。
男子一步跨出三丈远,大吼一声,挥刀劈向易尚延,神色夷然不惧,浑不把那支散出危险气息的箭矢当回事,他的眼角余光,倒有几分是注意着再次取箭在手的黑大个。
女子脚步轻点,白衣飘摇,随着男子左近,像一朵随风的白云。
大冷天的,易尚延额头有汗水淌下。
他弓已经拉到满弦,脚下朝后急退,身前六尺外,青芒刀锋追着他一路凶狠劈砍,他却不敢轻易射出蓄满真元劲力的箭矢。
心下后悔,干嘛非要学黑娃那样弄险,近身用弓,太他么刺激!
命悬一线,箭在弦上,也不知他还能坚持多久。
早知道换成腰间的长剑,还能边挡边退,可以替黑娃争取偷袭机会。
常思过脚下碎步倒退,城头就这么宽,不退会被对面两人近身攻击格杀。
士卒们更是往后狂奔,实在是退不过的士卒,便把身体尽量贴在城墙边上,一下子,倒是把城头这处,给空出好大一片。
顺着攻城车攀爬上来的北戎士卒,愣了一下,发声喊,与从右边城头涌来的士卒狠命厮杀在一起。
常思过退了约三丈余,脚下突兀一拐,消失在男子眼角余光视线中。
男子一惊,没想到这么快,便被对方窥破他们灵犀双刀相互防护的虚实,并用如此诡异身法发起攻击,此时再要变换手段,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大喝道:“退!”
夹杂在后方兵器磕碰、控弦声和厮杀呼喝声中,一道轻如颤琴的弦响,根本就不起眼。
男子旋转刀锋,仍然是慢了一步,箭矢以刁钻角度,把凝神注视绿芒箭头,没有防备的女子给射个对穿,箭矢从左肋射进,右腋透出。
女子惨叫着手中狭刀抛落,娇小身躯摔飞撞到城墙上。
易尚延也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在男子惊叫转刀时,放开弓弦。
短短三息,他也快坚持不住了。
生死一线,太耗心神啊。
绿芒又急又快,男子听得先后两声弓弦,怒喝着试图横移一步。
可惜实在是与弓手太过接近,根本就躲避不了。
他失去女子的防护,成了任由宰割的羔羊,绿芒在射中他的时候猛然爆开,男子大袄炸烂,胸口血肉模糊,一支青黑色箭尾露在外面。
粗壮男子瞪着双眼,后退三步,嘭一声仰头摔在雪水地里。
一箭毙命。
易尚延有些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灵犀刀法,就这样破掉了?
直到身后传来士卒的喝彩,他才醒神,拔剑飘身上前,斩下首级,再抢步赶到对面城墙边,见女子一身污血,侧扑在雪地里挣扎,心头一动,倒转剑柄,在女子脖颈一敲,又连点了几下,暂时止住敲晕过去女子的伤势。
大战当中能活捉一名北戎修者,可不容易。
这个活口的价值,比斩首两具不差。
回头见黑娃右手扶着墙垛,左手挥舞黑木弓,拨打从城下射上来的流矢。
易尚延哈哈大笑:“黑娃,神乎其技,哥哥佩服!”
近身箭术,太考验心里承压,威力也确实不凡,易尚延心中有些摇摆。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他到底是用弓呢,还是用剑呢?
手下却是不停,取箭快速射杀扑上城头厮杀的北戎士卒。
常思过从那下使用步法的略微头晕中恢复,冷声道:“过奖!”
杀人越多,他愈发没什么谈兴,面上显得愈冷。
脚下走动闪避流矢,取箭半开弓,一箭接一箭射去,把攻城车上攀爬的北戎士卒,从上往下点杀清空,使得杀上城头的北戎士卒,后继无援,不消片刻,便被全部扑杀。
城头士卒们举着盾牌,高声欢呼,为又一次死里逃生而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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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借火
易尚延杀得快意,阵斩北戎修者,还捞到一个活口,可都是大功,高声大喊:“孙焕,孙老弟,你还好吗?”用眼神示意常思过去搜刮女子身上的战利品。
他自己则毫不客气拽了粗壮男子的腰牌,从男子身上搜出两瓶丹药和十余颗白玉币,还有一些零碎,把雪地上那柄狭刀捡起归鞘,挂在自己腰间。
左剑右刀,斜挎大弓,瞧着都神气。
“还死不了……咳咳,哎,差点就没命,真他娘的晦气,遇上一对白月峰狗男女。”
胸口与腹部两处见骨伤口交错的孙姓汉子,脸色苍白,在一名士卒的搀扶,和另一士卒举盾护持下,拱手道:“多谢了,易兄,还有这位小兄弟,恭喜两位斩获有功……”
准备说几句客气话,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伤得很是不轻。
他用截脉手段止住伤势恶化,吞服了一颗疗伤丹药,能够这么快走动,也是身体底子不错,能抗得住。
易尚延见黑娃脸色生硬拱手回礼,又蹲下在女子怀里掏摸搜查战利品,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的满不在乎态度,看得背弓男子大为叹服,黑小子是个老手啊,这般熟练就伸手摸入女人怀里,他小看了黑娃。
如果是个雏,这当口应该是不知所措才对。
“行了行了,孙老弟你就别谢来谢去,你身上还有伤,将养着,没事就好,都是应该做的,你赶紧用火瓶,把攻城车给烧了。这女子伤得较重,被我敲晕了,麻烦你派人把活口送去观武殿救治关押,我和黑娃兄弟要去前面,就不多待了。”
孙焕左手捂着右胸,冲易尚延和收拾了狭刀腰牌战利品起身的黑娃挥手。
他压制着伤势,不便开口多说话。
他以伤重之躯,能从灵犀双刀攻击下活命,已是大幸。
而城头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