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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如此耳熟嚣张的呼喝,常思过嘴角不觉往两边扯了扯。
不紧不慢,走到公房门口。
常思过站在围观库卒们身后,往里间看去,他高出库卒一个多头,正好与耍威风,身宽体胖口沫横飞的严正宽打了照面。
“……额!”
严正宽当场哑火,狠狠擦亮一把眼睛,脸颊横肉抖动,欲哭无泪。
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啊,太倒霉,又撞到黑娃老爷手中,这下麻烦大咧。
大冷天的,他额头上有冷汗冒出,眼珠一转,急中生智大声叫道:“来呀,快把老子给绑了。”双手往背后一搭。
他带来的几个手下抓着脑袋,一时无所适从,很怀疑头儿的乱令。
哪有把自个绑了的道理?再则他们也不敢绑啊。
严正宽作势对几个没听懂人话的手下乱踢,骂道:“快他娘的绑我啊,还愣着干什么?咱们给黑先生请罪!刚才言语冒犯,该罚!该打!”
一边说着,一边讨好地轻扇自己嘴巴子,躬身对着门口行礼。
房间内被堵着的莫老头听得蹊跷,转身才发现门外鹤立鸡群的黑娃。
常思过不禁莞尔,这胖家伙还真是个臭不要脸的,脑子也转得快。
遂拨开挤在门口回头的库卒,提着酒坛,对一脸惊喜搓手的莫兴道:“莫老,你说吧,该怎么处罚这厮?屡教不改,一犯再犯,还敢上门来抢咱们库房物资。”
“对对对,在下屡教不改,狗胆包天,敢到库房放肆捣乱,随莫老哥处罚。”
严正宽赶紧往自个身上揽罪名,一副任打任骂小意样。
他能听出黑娃老爷没有生气,否则就不会如此这般好说话。
莫兴轰走围观惊叫的库卒,一脚踢在谄笑偏头察言观色的严正宽屁股上,对这个滚刀肉,他只能笑骂道:“看到你就厌烦,还不快滚,再敢来库房闹事,打折你三条腿。”
严正宽夸张地差点摔一跤,笑得像是占了天大便宜的黄鼠狼,拱拱手,忙领着几个手下跑出门,带过来的一堆破烂扔这他也不敢要了。
常思过招呼冲外面喊叫让库卒去准备吃食的莫兴,道:“您老就别忙乎,咱爷俩喝几盅,我呆不了太长时间,待会还得回城。”
翻转两个小茶碗,揭开酒坛封口,倒了两碗酒,把酒坛往桌上一放。
熟门熟路,又从桌柜里翻出一罐炒黄豆。
“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瞎老头,没成想,你还能来看我。”
莫老头接了酒碗,老脸上感慨万千,与伸过来的酒碗一碰,咕咚几口喝干,抹一把下巴,笑道:“老头子没有看差人,哈哈,高兴啊,来,喝酒!”
举起黑娃替他倒满的酒碗,两人一碰,再次喝完一碗香气四溢的佳酿。
“耽搁了些时候,来太早,估计库房也没地儿可坐。”
常思过倒满酒水后,抓了一把炒黄豆,一颗一颗咬得咯嘣脆香,道:“慢慢喝,您老别喝急了。经此一遭,库房都空了吧?”
“可不是嘛,以前赚的一些个家底全没了,又得从头开始。”
“悠着点,您别那么拼,有东西与严胖子换些酒吃也不错。”
“那家伙死扣死扣,哪能有啥好酒?休得便宜与他。”
“那不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开口狠点。”
“哈,行,下次打你招牌吓唬他们。”
“尽管用就是,有时间我多走动几趟,您老也可以来城里做客,咱们爷俩休得客套。”
“成,下次一定去。”
两人正聊着喝着,外面一阵喧哗,紧着,满脸笑容的田向安走进房门,身后跟着一群将官,他隔老远便热情拱手招呼:“常先生回来了,田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黑娃改名这等小事,他自是打听得清楚,否则见面还叫黑娃,很不合礼数。
莫兴忙放下酒碗,退去一边,扶着墙壁稳住,他有些不胜酒力。
常思过瞥一眼田向安身旁,那个嘴角挂着高傲讥诮冷笑的柯繁,没做理会,站起身,对田向安拱手回礼,笑道:“田大人公务繁忙,常某回来看看,没想着惊动田大人,是常某失礼啦!”
伸手不打笑面人,再则他与田向安没有冲突,当着一众下属,不给人家面子就是不会做人,传回四荒城可不好听。
寒暄客套几句,田向安请常思过去营账坐坐,瞥了一眼脸皮醺红的莫老头。
希望莫兴能帮他做中,分说几句话,即使常先生加入四荒城,他们双方能够加强关系也是好事,说到底,常先生是从前哨左尉走出去的,不应该生分。
哪知莫老头酒喝急了,酒劲有些上头,根本没注意到田向安的眼神示意。
柯繁对于当日能随意拿捏的小小库卒,走了狗屎运,从他手心溜走大为不满,也知道两人之间的梁子结下,很难解开。
他也不稀罕,解不开又如何?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贱卒而已,又能奈他何?
咳嗽一声,打断田向安的巴结举动,道:“听闻常先生,以真元境修为,屡屡斩杀北戎修者,柯某不自量力,想请教常先生几招,还请常先生不吝赐教?”
他特意提醒对方只是真元境,注意自己的身份。
田向安非常惊讶,忙道:“不可不可,柯先生,都是自己人,何必伤了和气?”
他没想到柯先生气量如此小,人家都退出破贼军,还如此不依不饶。
只可惜他管不到柯先生,否则真要呵斥出声。
都是这人,坏了他的好事,生生放跑一个军中炼体士,想想都肉疼得紧。
柯繁嘿嘿一笑,盯着没有携带长弓箭矢的黑小子,他找熊默林等人打听得清楚,据说这小子一身本事,尽在弓箭上,其它本事稀疏平常。
山区肃清北戎残兵时候,好些修者都见识过这黑小子出神入化的箭术,以及奇差无比的身法速度。
既然送上门来,又没有携带弓箭,他当然要抓住机会,让黑小子出丑露乖,区区真元境修者,也敢在他面前嚣张摆谱。
“正因为是自己人,才更应该放手切磋,提高实力,放心,我不会伤了客人。”
柯繁看向不发一言的黑大个,咄咄逼人道:“常先生,你不会连切磋的勇气,都没有吧?”
切磋过程中,如有机会下杀手,他会顺便制造一起意外,放这么一个有仇碍眼的家伙在城里,不是膈应自己,留下后患吗?
他作为元清门弟子,最多付出一些代价,赔付给四荒城就是。
到时,谁还会替一个没任何背景死人,与他不依不饶?
第85章 又触动光字变化
常思过听得如此熟悉无聊的老套桥段,他在心中呵呵。
按他的想法,是躲暗处找机会,弄死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对他起歹心的王八蛋,无声无息,毁尸灭迹的那种。
如此打草惊蛇的切磋比试,他可不愿做。
又不能正大光明在比试中要了对方小命,那有甚好比试的?
眼珠一转,常思过皮笑肉不笑针锋相对应道:“好啊,正要领教柯先生高招。”对一边扶墙的莫兴道:“莫老,借一副弓箭用用,八斗一石都成,我不挑的。”
库房里这种制式弓箭不少。
莫兴顺口应一声,往库房里走,被大急的柯繁连忙叫住:“等等。自己人哪用得着武器切磋,就拳脚比划几下,胜负什么的不重要,别伤了和气,对吧,田大人。”
“是极,是极,别伤了和气。”
田向安面上不得不附和,看向常思过,您还是赶紧走吧。
常思过摇摇头,颇为遗憾道:“这样啊,常某除了一手箭术,其它的技艺新学乍练,实在拿不出手,要不等过些时日,常某拳脚练熟些,再与柯先生切磋,这次就免了。”
也不待脸色有些难看的柯繁回复,直接撇过,对田向安拱手:“田大人,常某俗务缠身,身不由己,等有空闲再登门拜访,先告辞!”
田向安哪还敢留客,拱手道:“既如此,便不留先生,以后常来。”
“一定一定。”
两人说笑着往外走,一行伯长们簇拥着相送,除了柯繁没跟来。
出了前哨左尉营盘,常思过拱拱手,飘然而去。
回城继续去北城当值,其实也没甚事做,在北城头巡视一番,下来进公房与众人喝茶聊天,待中午,三三两两相约去北云酒楼吃饭。
下午很早就散值,常思过没与易尚延等人去茶舍消遣,独自回到住处。
关紧门户,从怀里一个锦袋内掏出一卷泛黄旧丝帕,把“玄龟内息”功法,又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
他是在值房与众人交流时候,听到话头,偶尔灵感一闪。
想到练气士功法,应该也可以像炼体士功法那样,先进行功法尝试感受,行气于脉,如有不妥,察觉气息乱走、杂念丛生迹象,即刻停止放弃就是,于他应该没甚损失?
若是玄龟内息功法与他现在修炼的养身功契合,与其它炼体功法不冲突。
那么,他就赚大了!
稍稍平稳气息,常思过盘坐床上,双手朝上,手指搭做引气手诀,呼吸逐渐趋于平和绵长,用一丝意念引导气海一缕气息,往左边腰肋章门穴窍行走蕴养。
常思过小心谨慎,没敢调运太多气息。
发现气息行走顺利,并无半分不适,遂放心蕴养第一处穴窍。
约四五分钟后,感觉没甚不妥,腰眼一片暖意融融,无比受用,他便缓缓加注气息,慎小谨微搬运气息行走,贯通蕴养各处穴窍,花了半个时辰绕腹一圈功行圆满。
常思过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喜色。
他修炼的养身功,不排斥玄龟内息功法运行。
还因为他气海内气息修炼已经小有成就,使得他跳过前期艰难积累,可以直接把气息用于疗伤,或“匿神于府,内悬一息”,进行装死。
他通过修炼感受发现,玄龟内息有其独特防御,与催动巨力爆发的法门。
蛮虎身上偶尔一闪的黄芒,便是防御时,散发出的外表特征,却让外人误认为是锻体功法催动的光芒所至。
他真是捡到宝了,如此全面的辅助功法,没有波折的如此快上手。
独自乐呵一阵,常思过静下心来,开始调运气息,缓缓开辟一道道属于玄龟内息运用的分支经脉,足足十二道之多,忙到月上中天,三更过去,才顺利开辟完成。
随便吃一些干粮,又揣摩玄龟内息的巨力爆发,与裂空一线斩刀法结合使用。
伸指比划刀法劈斩,内息在新开通经脉内运转发力,脑海内虚幻摇晃如水波纹一样的“咫尺谱”光字,突然化作璀璨光点,四散到无边的黑暗虚无中。
常思过心神一凛,他终于又触动了光字变化,忙凝神细看。
一道由无数光点汇聚的璀璨刀幕,拖拽半月弧形,劈开黑暗,如惊鸿一现。
无数运力用刀感悟,涌上心头,常思过痴立当场,久久沉浸其中。
好玄妙霸道的刀技!
……
忽忽一个多月时间,在充实的练功和忙碌中过去。
临近年关的元辰节前八日,辰时正,北城都督府衙,单立文一脸严肃端坐上方,扫视左右十余下属修者,最后目光落在最右末的常思过脸上,沉声道:“常思过。”
“属下在。”
常思过出列站到中间,抱拳拱手。
单立文捻起一枚银色令箭,颁布命令:“着,常思过随队护送紧要物资,入鸣州北枫府城,限期两日到达,路上物资不得有失。”把令牌掷给三丈外的黑大个,吩咐道:“你即刻整装,一刻钟内赶至东城门,与西城修者武珺汇合,此次护送物资,以武珺为临时队长,路上一应调度,皆听其命令,去吧!”
常思过接了令牌,一拱手:“是,属下谨遵谕令!”
时间紧迫,瞥一眼附近的易尚延,转身匆匆出门往住处飞奔。
回家收拾了弓箭、干粮、水壶,披挂整齐,不敢耽搁,出门再往东城门赶去。
东城门内空地上,有两队精悍骑卒,三辆马车,另有一名灰色劲装陌生修者沉默等着,常思过奔上前去,举起令牌,看向三十余岁修者,问道:“可是武珺队长?”
陌生修者目光锐利如剑,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盯着奔近的黑汉子,又扫一眼令牌,颔首道:“正是。你是北城……?”从袖袋摸出一枚一模一样的银色令牌,对常思过晃了晃。
“北城常思过,见过武队长。”
常思过收起自己的令牌,拱手见礼。
武珺深深看了一眼,指着左近一匹空骑,面上没多少表情,道:“上马。”
常思过对这次任务,没有一点准备,更谈不上了解,道一声“是”,纵身上马,抓着缰绳,边上还有一匹空马,显然是在等最后一名修者。
见武珺没有要与他攀谈的意思,常思过便沉默坐于马上枯等。
第86章 这不是看脸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