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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伙掘墓贼!”云逸在漆黑的棺材里摸索,果然,在腰带上用细绒绳系着一方玉佩。触手凉润细腻,润滑无比。云逸仔细的抚摸着,玉佩之上隐约刻着一个女子,婀娜多姿,形态极为传神,与那个翠绿色的身影有着惊人的相似。云逸大吃一惊,正是她!一个曾经让他九曲回肠的伊人,现在却不得不形同陌路。云逸不禁怀疑起了当年的抉择。
韶华逝尽多少?伏首为功名!这恐怕是多数读书人都有的哀伤吧!
铁镐的声音将云逸从沉思中硬生生拉了回来。三人显然都是老手,不一会,已经挖开了封土,露出了里面的褐色的棺椁。
老赵头犹自念念有词“无上天尊!老弟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已经死了,我们只是随便带走几样东西,绝不会让你曝尸荒野的,莫怪,莫怪啊。”
“啊!你们做什么?”一声惨叫,随之传来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粗声男子突然一铁镐向老赵天灵筑去,出手便是狠招,势必取老赵性命。老赵躲闪不及,只得抬手格挡,那知对方蛮力惊人,竟然生生震断了自己的臂膀。
“老赵啊,你也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哥俩也是迫不得已,最近官府查的紧,万一走漏了风声,我们哥俩可吃不消。”尖声男子阴阴的笑着。
“你们。。。。。。你们。。。。。。。求两位发发善心,放过我吧,我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绝不会出卖两位大哥的,求求两位放过我吧!”扑通一声,叫老赵的男子似乎跪在了地上,不住的作揖,叩头。
“放屁,放了你?那我们哥俩岂不是得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粗声男子狠狠的唾了一口。
“求两位大哥大发慈悲,我上有老,下有小。。。。。。没了我,他们会饿死的,我什么东西也不要了,只求饶我一命。”老赵泣不成声,苦苦哀求。
“你认命吧,你放心,我兄弟二人盗亦有道,一定不会亏待你媳妇的。。。。。。嘿嘿嘿嘿”尖声男子阴阴的笑着。
云逸躺在棺材里,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扎进了肉里,已经渗出了血。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当年的父亲也是跪在暮云山庄庄主的面前,苦苦哀求,最终却在自己的面前被庄客们砍去双手双脚,活活打死。
“轰”一声巨响,云逸从墓坑里破棺而出,他突然发现自己浑身充斥着真气,那是一种原始的,虎狼般的嗜血戾气,他的胸口被撑的快要炸开一般,唯有向上腾空而起,借以宣泄浑身的力道,这一击,足以震天动地。
墓道旁的三人被震得飞起,重重的跌倒在树林之中。
“你是人是鬼?”细声男子惊恐的看着从棺材里跳起的锦衣男子。诈尸?这个念头才一闪而过,云逸闻声夺人,以鬼魅般的身形掠到了他眼前,细声男子这才看清,来人披头散发,两双怒睁的豹眼似火烧般通红。
细声男子连惊叫都来不及发出,他看到自己的双手,被人硬生生的从臂膀上扯了下来。。。。。。
云逸宛如地狱的恶鬼,嗜血的幽魂,怒吼中、咆哮着,撕扯着。殷虹的鲜血贱了他一身,他却浑然不觉,疯狂的身形上下飞舞,快得让人匪夷所思,宛如疯癫的蛟龙,在血红的海水中沸腾。、翻滚。。。。。
瞬息之间,细声男子已被云逸撕成了碎片,支离破碎的残肢撒了一地。道旁残枝上的乌鸦似乎也感受到了骇人戾气,惊叫着,盘旋着,纷纷四散而逃。
老赵与粗声男子早已已瘫坐在了地上,从没有人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
云逸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神识也渐渐清醒。
浓重的血腥气让他觉得一阵阵的恶心,胃里有东西在不住的翻江倒海,。终于,“哇”的一声,他扶起一颗矮树,不停的呕吐。苦涩的胆汁早已吐尽,吐出来的皆是猩红的血丝。
“我今天又杀人了!我本不该再杀人了!”云逸狠狠地抹着嘴角的血痕,痛苦的闭上了眼。
“无上太乙度厄天尊!无上太乙度厄天尊!”老赵战战兢兢的看着如魔鬼般浑身血红的男子,喃喃的念着。
“唉,唉?”老赵用未折断的手触了触旁边的粗声男子,却毫无反应。老赵下意识的用余光看了一眼,只见粗声男子面色湛蓝,口眼大张,拳头紧握,蜷缩在枯草丛中,早已死去多时,他竟然是被吓死的!
此时的云逸却是苦不堪言。他头痛欲裂,似乎有一股真气由胸口直冲天灵盖,自从三年前他自费内功以来,尚是首次有如此澎湃的真气在体内运行,恍如一条无头大蛇,在狭小的甬道里横冲直撞。
“我又杀人了,我又杀人了!”云逸痛苦的向天长啸着,声音凄惨,哀鸣。
体内散乱的真气渐渐平复下来,云逸的手脚却开始慢慢冰凉,空洞的眼神让人发怵,大脑一片空白,全身混如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死一样的气息在月光下越发惊悚,僵硬的四肢再也不能支持他沉重的躯壳。“扑通”一声闷响,他散在了草丛之中,所有的力量转眼消失。他忽然感到浑身的肌肉开始痉挛,整个身形不住的颤抖,大量的白沫从口中溢出,本就散漫的意识逐渐逝去……
一群乌鸦从林中穿过,如同黑色的旋风般,震得残枝沙沙作响,“呀呀“的叫着,在林中盘旋、低回、吟唱,同月光下秋的萧索交织在一起,竟含有几分凄切,几分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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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信镖局
大信镖局
秋已经很深了,举目皆是颓败的景象。
自望京城往西,出殇阳关,便是一望无际的荒原,鹰翔千里,衰草连天。
这里曾有一条通往边城的官道,年久失修,已经斑驳陆离,秋风拂过,隐藏在杂草丛中的青石才依稀可辩。
几十匹快马迎风疾驰,道旁的碎石似乎也随着这呼啸而来的风声不断震颤,惊起一片栖息的秋虫。马上的人虽风尘满面,眉目间却是神采奕奕,身着寻常锦服,腰间却都挂着一把做工精美的腰刀,形制与寻常的腰刀大不相同,直直的刀鞘,狭长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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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其中一人指着远处的一座小镇,对旁边的黑脸汉子说道:“公子,天色已晚。朔方城四门已闭,前面有座镇子,可借宿一晚。”
那黑脸汉子抬头看了看远处依稀的灯火,在远山巍峨的衬托下,竟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静谧。那汉子似乎犹豫了一下,扬鞭一指:“好,今晚且暂住此处,明早进城。”
这座小镇南邻巍峨的昆仑山脉,虽是山野之地,却也是去往朔方城的必经之地,白日里,南来北往,熙熙攘攘,此时虽天色已晚,整个街巷却空无一人,偶尔有几乎亮着灯火的人家,似乎也在摇曳,忽然一阵秋风扫过,卷起了地上的枯叶,随风舞动。
就在此时,走在前面一名马上的汉子,身子晃了一晃,突然从马上栽了下了,眨眼之间马上的数人纷纷倒地,似乎是喝醉了酒一般。
黑脸汉子大喝一声,“风里醉!莫要呼吸!”剩下的几人也是应变神速,纷纷掩住口鼻,跃下马来。风里醉,乃是大荒一等一的剧毒,此毒随风而走,却只毒杀活人。中毒后,恍如醉酒一般,步伐踉跄,然而一刻之内,便可让人肝肠寸断而死。
“大家小心”,,黑脸汉子屏住气息,“苍”一声抽出了腰刀。
这根本不是刀!而是一把华丽的长剑,剑长四尺,绽放着青幽幽的绿光,剑身上刻着诡异的符文,玉制的剑柄更显剑之名贵。
周围的几名汉子也纷纷抽出长剑,戒备的望着四周。
“来者何人?”黑脸汉子一声怒吼,震得几栋草屋沙沙作响,正是玄门正宗的内功“震惊百里”。
寂寂的村子空无一人,除了战马的嘶鸣,一切都是死一样的寂静。
黑脸汉子一挥手,几个人向四周慢慢先街边散开。。。。。。
整个镇子里没有一个活口,全部的人畜都被毒死在镇子里。
是什么人如此狠毒,先在水井中下毒,尚怕还有活口,又放出天下无双的奇毒风里醉。如此狠毒的杀人方式,的确让人骇然。
“公子,这里有个人!”一名汉子突然招呼一声。
一张破旧的藤床上躺着一个人,浑身血污,披头散发。虽看不清面目,身上的衣着却极为华贵,与破旧落败的茅屋显得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云逸!那日老赵头见云逸昏倒在地,便匆匆埋了死去的两人,将云逸扛回家,可终究不敢将云逸带到家中疗伤,怕他若是发起狂,伤了家人,于是便将云逸安顿到这荒弃的茅屋里。
黑脸汉子抬手一探,“快,扶他起来,此人尚有气息!”
众人忙将云逸扶起,只见黑衣男子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但觉异香扑鼻,沁人心脾。男子小心翼翼的磕出一枚小小的透明药丸,递到云逸面前,挤破膜衣,将药水缓缓送入云逸口中。
“此人受了极重的内伤,却恰恰因气息羸弱,吸入的风里醉极少,否则就是广成子上仙在此,恐怕也救他不得,如今服了龙洛胆,必无性命之忧。沐生,你且扶他躺下。”黑脸汉子指了指一个娃娃脸的锦衣男子,他正紧紧攥着手中的长剑,双目圆睁,显得十分戒备。
叫沐生的锦衣男子连忙收起长剑,不好意的挠了挠头,“公子,风里醉的毒性已经散了,我们且在此休息一晚,明早再做理会吧。”
“臭小子,你又想偷懒?今晚你守在这里,寸步不得离开!”
沐生嘟囔着嘴,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其实他今年才十三岁,只是身材比普通孩童略显高大,一副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喜怒哀乐全写在上面。
“不要啊,师傅!”沐生撒娇的拉住黑脸汉子的袖袍,还时不时的向旁边的几个人挤眉弄眼。
“为师叮嘱过你多少次,出门在外,你要称我为公子!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黑脸汉子佯装发怒。
“师傅本来就不像公子,哪有公子向师傅这般又粗又黑的,倒是这个脏兮兮的血人儿更像是公子哥!”沐生好像一点也不怕似得,旁边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黑脸汉子被抢白了几句,黑黑的方脸一阵青一阵紫,却也无可奈何。在自己的所有弟子中,就数沐生最为乖巧,练功却常常偷懒,时常一个人溜出去玩耍。平日里,又偏偏爱捉弄人,师兄弟们知道师傅疼他,都让他三分,有时被他戏弄得紧了,也只得骂他几声“小泥猴”解气。
“师傅啊,这个人脏兮兮的,蒙头垢面,又浑身血污,是个嗜血魔头也说不定。不如让师兄们看着他吧!”沐生打蛇顺杆上,见师父没有真的动怒,连忙哀求着。
“胡说,此人虽浑身血污,却眉宇间隐隐有正气逼人,浑身一副书卷气息。定是个饱读诗书之人!”黑脸人一甩袖袍,不再理会沐生,跟着几位门人出去查看其它中毒的弟子去了。
沐生只得恨恨的咬牙靠在茅屋的角落里,暗暗的诅咒着躺在床上的云逸。赶了一天的路,他实在是太累了,不多时,他便靠着软软的草垫,甜甜的进入了睡梦中。。。。。。
清秋的夜,出奇的静谧。
“阿倩,你快走,你快走!不要管我!”
一阵急迫的喊声刺破寂静,沐生一个翻身跃起,腰间的长剑已然紧紧握在手上,警觉的四顾起来。
“阿倩,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游魂般急切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来是云逸在梦呓。
“烂人,你找死!”好梦被打扰,任是谁也会不仅勃然大怒,沐生腾身到云逸床前,抬手便是一掌。
“沐生!你做什么?”黑脸汉子厉声断喝,直吓的沐生一哆嗦,忙收回掌力,“哐啷”一声,手中的长剑也落到了地上。其实他并不会真的发力,只是小孩子心态,出出气而已。
几个人忙七手八脚的扶起云逸,“小兄弟?小兄弟?醒醒?”
云逸缓缓转醒过来,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周围的陌生人,以细若游丝的声音问道“我这是在哪里?”,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在林中杀人,杀人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却如何也记不起来。
“小兄弟,你内伤很重,莫要说话,我等是大信镖局的镖师,待天明后,我们送你入城修养。”
大信镖局是大荒有名的大镖局,不但信誉好,而且镖师多是曾经纵横江湖的好手,走镖数年,从未失镖。在朝廷之中也名望极高,深得皇亲国戚的信任,甚至朝廷拨往各地的赈灾款也请大信镖局镖师相助。
当年老镖主耿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