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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刚到回到小亭,云妙可便听到屋内传来响动,云妙可皱了皱眉头暗自叹气道:“这二公子也真是不消停。哎!”
云妙可坐在小亭之中,看着远处的景色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心里猛地也安静下来。
不知不觉,云妙可来剑雨山庄也已经好些日子了。也不知为什么,就在这一刹那,云妙可竟猛地想起母亲来。她拿起腰间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业字,这是父亲的名字。母亲临终前告诉她,这是唐王赠给父亲的信物。他还依稀记得母亲与她颠沛流离的日子。她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可是母亲却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可是她一直知道,母亲一路前行都是为了找到哥哥。可惜直到临终前,母亲还是没能找到。她觉得母亲这一生如此悲凉,一切都源于对父亲的不舍,和对哥哥思念。如果母亲能够留在乐州,兴许日子不会如此凄凉。
想到这里,云妙可猛地回过神来。听着屋里没了声音,云妙可无奈的露出一抹微笑便走了进去。此时,只见聂毅额头冒着几粒汗水坐在桌边休息。见到云妙可进来,聂毅只是微微一笑说:“来了。”
“二公子,快来梳洗吧!”
“辛苦了。”
见到聂毅吃早点,云妙可站在一旁说道:“二公子知道吗?沐瑶姐姐要嫁人了。”
“挺好呀!”
看着聂毅脸上的汗水,和无所谓的样子,云妙可只好不再言语。
4、
吃过早点,云妙可来到校场,正好遇见薛志尹去学堂。薛志尹远远的看见云妙可便喊道:“可儿。”
“薛大哥。”
“刚给二公子送早点吗?“
“嗯,薛大哥,你去学堂?”
薛志尹微微一笑,扬起嘴角看着云妙可说道:“可儿妹妹要不要一起去?”
“薛大哥你又在取笑我了。”
“若是能有你相伴,读书也会精神百倍的。”
薛志尹轻轻将额头的发丝收回,又低下头看着云妙可调皮的说道:“我就先走了。”
看着薛志尹潇洒的背影,云妙可微微笑了起来。薛志尹长相俊美,风趣机智,无数女子为之神魂颠倒。自己如此,倒是让人羡慕不已。此时,只见薛志尹猛的回头看着云妙可说道:“我走了。”说完,薛志尹眨了眨眼睛便走了。而看着这一切,云妙可却是不禁扑哧的笑了出来,而这一笑更是美艳无比,让人见了便不舍离开。
6、
云妙可往前刚走没几步,正好撞见云啸天,于是连忙作揖道:“云师兄。”云啸天看着玉佩,连忙说道:“快起来。”
“云师兄这是要去哪?”
“我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
“我想问问你这玉佩?”
云妙可听了疑惑的说道:“这是家父留给我的。”
“令尊可是单名一个业字。”
“你怎么知道?”
云啸天笑了笑道:“玉佩上不写着吗?”
“嘿嘿,说的是。”
云啸天看着身边的云妙可,他确信这就是他的妹妹,就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方才他已经从母亲的坟前回来,自上一次见到云妙可的玉佩他便早已知道。所以四下寻访放知母亲已经过世。此刻,他多想告诉妹妹,可是他终究没有说出来。他不想给妹妹徒增烦恼,想着就这么在剑雨山庄里,自己也可以好好的照顾他。兴许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想到这里云啸天看着云妙可说道:“你在庄中可好?”
“多谢云师兄牵挂,一切还好。”
云啸天还想说些什么,云妙可却说道:“云师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哦。”
7、
沐瑶独自一人坐在花园里,心里不知想着什么,想得入神。突然有人从后面说道:“在想什么呢?”
“武管家!”
“我听夫人说,你要离开山庄?”
沐瑶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对呀!”
“你走了,世子怎么办?”
“世子!”沐瑶低下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接着说:“我走了,自然会有人接替我,兴许照顾得比我更好!”
“你舍得?”
“舍不得又能怎样呢?世子出生高贵,我不过是一介凡人,怎么配的上呢?”
“你走了,世子会伤心的。”
“会吗?”
说完沐瑶低下了头,用手指轻抚着自己的发丝。
8、
转眼间,就到了沐瑶离开的日子,沐瑶早早的来到了舒婉莹的门前。舒婉莹看着沐瑶说道:“沐瑶,你已经照顾征儿十几年了,今日你离开剑雨山庄,夫人我也十分舍不得。”
“夫人对沐瑶的恩情,沐瑶定会铭记于心。”
舒婉莹微微一笑,看着沐瑶说:“可惜了。”说着舒婉莹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沐瑶的头。然后又拿出一个盒子接着说道:“你在剑雨山庄十几年,我一直把你当女儿一样看。这盒首饰是我给你的嫁妆。”
“太贵重了,夫人,奴婢不能收。”
“我把你当女儿一样,你就好好收下吧!”
沐瑶低着头伸手接过后说道:“谢谢夫人。”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的娘亲应该已经来接你了。回家好好准备准备,过几日你就要出嫁了。”
“是夫人。”
谢过舒婉莹之后,沐瑶收拾了半日的行李,辞别了云妙可,便离开了剑雨山庄。
7、
骏马奔驰着,在荒芜的草地里呼啸而过,马背上,聂征拼命的鞭打着骏马,沉重的呼吸声,透过荒草直透云霄。一直到傍晚,聂征疲倦的从马背上下来,麻木的双腿使得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前几天,正在棋州逍遥宫做客。突然收到华州来信说:沐瑶将要离开剑雨山庄嫁做人妇。聂征心乱如麻,连忙辞别了唐王便赶回乌蒙城。一路奔波,直到深夜方才停歇。
躺在床上,聂征久久无法入睡。他一路慌张,心里只顾着赶路,不及细想。眼下夜深人静,他方才回味过来。脑子不停的问自己一个问题:“怎么办?”
平日里,周师伯,龙师叔,徐夫子都会护着自己。之前自己酒后失态,在院中酣睡,父亲勃然大怒要将自己关入牢狱,当时也是三位全力相护,方才改为禁闭一月。如今,他清醒的知道,这件事没有一个人会帮自己。他讨厌自己如此清醒,讨厌自己不会如二弟这般撒泼打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人可以依靠,那就是武阳。自小武阳便一心护他,他心里的念想也唯有武阳会全然放在心上。他的开心,失意,武阳都会极力为他想办法。他多么渴望,武阳能够阻止这一切发生。可是他也明白,武阳人微言轻,即便身死又能如何呢?
一切的烦恼萦绕心头,压得聂征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转了个身,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黑夜。他害怕黑夜,因为他害怕夜里醒来时只有自己一个人。以前他每次醒来都独自坐在床上,不敢哭,更不敢叫。后来,武阳总会坐在床边,点着一盏蜡烛,直到天明。
8、
夜里,他梦见自己一个人在荒山之中,夜空下着暴雨,电闪雷鸣,将夜空照得透亮。他四下逃窜,可是却找不到一处躲藏。他蹲在树下,只有武阳不停的四处张望着,可是看着沐瑶站在跟前,不知怎的,自己也不再如此恐惧。不过一阵响雷传来,还是吓得聂征猛地缩成一团。
9、
身处剑雨山庄世子之位,他从不敢随便言语,因为每一句牢骚话都可能会传到父亲的耳朵里。可他只是个涉世未深少年,如何装得下这么重的心事呢?如此,于自己的过往中,唯一可以吐露心事的也只有武阳和沐瑶了。
原本他以为,就这么等下去。有一天,自己娶了沐瑶,两个人就搬到芳华别院去,再也不去理会一切。可是沐瑶就要嫁人了,嫁给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嫁给一个自己素未相识的人。
10、
连日的奔波之后,聂征终于回来了。武阳等在庄外,见聂征归来慌忙迎上前去说道:“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沐瑶呢?沐瑶在那?。”
“已经回家了。”
“快领我去。”
打着大红灯笼,武阳慌慌张张的在前面引着路。聂征皱着眉头,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是却又不知说些什么。走着走了,武阳突然停了下来,聂征抬头一看,却是到了。
“到了?”聂征双手紧握着,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害怕母亲的责骂,更害怕见到沐瑶难过的样子。正在这时,只听的武阳说道:“公子是不是不方便进去?”
“我。。。。”
“我进去叫她出来便是。”
“夜已经深了,现在是不是不太合适。”
“公子不必多虑,这沐瑶本是平凡之家,您乃是剑雨山庄世子,身份尊贵。我进去叫沐瑶出来便是。”
犹豫的聂征,踌躇了许久一直不能下定决心,最后只得说道:“武阳,你帮我进去问候一声就好,只怕我见了她却不知说些什么?”
“这。。。。。。”
“你只需带她到门前,让我远远的看她一眼便好!”
正说着,只听有人喊道:“是谁在哪儿?”聂征急忙往后一躲,那武阳见状将灯笼照着自己说道:“我。”
那人一看是武阳,陪着笑脸说道:“武管家到这里做什么?”
“我家世子差我来送些嫁妆给沐瑶姑娘。”
“多谢世子,小的带沐瑶谢过世子。”说着便伸手来接。此时只见武阳大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世子的礼你接得起吗?”
“武管家骂得是,小人这就去叫沐瑶出来迎接。”
11、
借着门前微弱的灯火,聂征依稀的看到沐瑶的样子。虽是夜里,又隔得远远的,但不知怎大沐瑶的一颦一笑在他眼里竟如此清晰。他想要上前,可他却被黑夜里的某种力量紧紧的拽着。看着沐瑶接过礼盒的样子,他难受极了,觉得自己就是这世间最可怜,最可悲,最可恨的人。沐瑶驻足片刻之后便返回屋中,而聂征靠在树上也落下泪来。这一哭,仿佛所有的力气一下便没了。只是瘫软的靠在哪里。
一阵清风吹过,门口的灯笼被吹得摇摇晃晃。聂征不断的问自己,要不要上前去。可是见着了又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呢?聂征知道,他没有勇气面对母亲,更加没有勇气面对父亲。也许,离开一个像自己这样一个懦夫对沐瑶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武阳看着聂征蹲在地上,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走上前便安慰道:“公子,不如我去叫她回来!”
聂振仰着头,收了收眼泪,叹了口气道:“不了,夜深了,回吧!”
“可是!”
看着聂征转身离去,武阳知道多说无益,只好紧紧跟着一同离开了。
12、
回到剑雨山庄,聂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聂征摸着屋里的陈设,看着往日沐瑶摆弄的物件。他的脑海的里不断的回想着那一日的光景。
那一日,两人对坐饮酒,相互倾述着自己不幸的遭遇。这一刻,似乎世间的苛责已经化作一杯浊酒,被两人一饮而尽。
聂征看着沐瑶面颊红润的样子,心顿时生出了无限的喜欢。而沐瑶也感觉有些奇怪,于是起身说道:“奴家给公子弹一曲如何?”
“甚好。”
哀怨的曲调在屋里回荡着,聂征借着几分醉意,缓缓起身走到沐瑶的身边,伸手拉住了沐瑶的手。沐瑶顿时变得面颊红润,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聂征初识人事,便也凑上前亲了一下。这一亲,顿觉得全身燥热起来。慌张的沐瑶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害怕的轻轻的推了推。不过聂征却似乎也不理会。不过聂征对她的好她又如何不知呢?她也只是推了片刻,便也从了他。
13、
翌日,聂征方才起床沐瑶已经放好洗漱用品,聂征见了拉起沐瑶的手说道:“明日我就去同母亲说。”看着聂征认真的眼神,沐瑶开心极了,可是她又如此恐慌。她期待,可是又害怕,害怕这样的美妙,不过是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也许,这一切真的就是一个梦。梦醒了便什么都不剩了。聂征原本想要告诉母亲,可是母亲的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聂征当上庄主之位。聂征若是娶了沐瑶,只怕更不受聂尧的喜欢,所以舒婉莹拒绝了。因为舒婉莹一心想让聂征迎娶黄颜溪,若是能够迎娶黄赋之女,对于聂征而言必定是有极大帮助的。面对母亲的严厉,聂征怯懦了。他不敢反抗,可是他也害怕见到沐瑶,不知怎么告诉她。如此他被父亲派往各州出使,心里也莫名的欢喜。可是谁曾想,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