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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冬雪忘了一点,这世上有时候死人也是会说话的。
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仵作。
这世上,还有一种动物,叫做猎犬。
所以,正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城门传来一阵喧嚣之声,一个声音大喝道:“大人有令,速关城门,一个人也不可放走!”
冬雪面露惊疑之色,道:“他们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熊週勉强站起身来,低声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们刚才那番对话,已经引起这茶棚之中,不少人的注意,其中更有两个官差,直接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一点怀疑之色,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他又指着冬雪道:“你的胸前为什么有血渍?”
熊週眼睛一亮,他已看见那两个官差系在茶棚门口的两匹马。
他轻轻推开想要动手的冬雪,道:“两位大人……”
只见他嘴唇张张合合,却一丝声音也未发出。
那两名官差,对视一眼,一起走过来,一人手握住腰间刀柄,一人问道:“你说什么?”
熊週对他招了招手,道:“……”
那人掏了掏耳朵,又上前一步:“你说话能不能大声点?”
熊週笑道:“好!”
右手食指伸出,已点中他的膻中穴。
那官差一脸不信之色,身子一软,已倒在地上。
另一名官差一声惊呼,正欲拔刀,冬雪一声冷哼,右拳击出,已把他打得飞了出去。
熊週叫道:“上马!”
三人解下缰绳,绝尘而去。
身后,城门已开,伴随着犬吠之声是杨恨的厉喝:“你们滥杀官差,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杨恨也要将你们捉拿归案!”
***
熊週一向耳力很好。虽然在奔驰的马上,他也听见了杨恨的呼声。
他看了一眼冬雪,不由苦笑。
自己已经被刘瑾的西厂盯上,现在又得罪了捕快,普天之下,还有地方可去么?
这些麻烦事,如跗骨之蛆,怎么甩都甩不掉。
坐在冬雪怀中的夏天,看着一脸苦笑的熊週,突然道:“你是不是曾经问过‘苦水镇’这三个字?”
熊週点头。
她笑道:“那个地方,我知道,咱们现在去正合适!”
***
苦水镇。
熊週站在这有着黑底烫金的匾额的牌坊下面,又是一阵苦笑。
有谁会知道,苦水镇竟然指的不是一个镇?
夏天看了他一眼,像看着一个白痴:“苦水镇当然不是镇,苦水镇是赌坊,天底下最大的赌坊。”
若不是夏天带路,熊週根本不会知道,苦水镇赌坊,就在这扬州城外的一个小镇上。
其实也可以说,苦水镇赌坊就是一个小镇。
因为只要你进了这个小镇,就等于进了赌坊,这小镇里的一切都离不开个“赌”字。
这里的每一间房子都是一个赌档,房子的主人便是庄家,街上走着的,都是赌徒。
在这里,无论是牌九还是骰子,只要你想赌,什么都会有人陪你赌。
这个世上,能开赌坊的,都不是一般人,能开如此大的赌坊的,背景更是大得吓人。
据说,苦水镇的背后,有着某个王爷的身影。
只要你犯的不是叛国谋逆的大罪,只要你能进得了这里,谁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谁也不敢再找你的麻烦!
***
天底下赌场的规矩,大多一样,只有晚上才会热闹。
如果是晚上,随便是谁,也不会有人拦你,但是要是在白天,除非你是这里老板的熟人。
夏天和冬雪都是。
这里他们已不知道和轩辕精光来过多少次,这里的庄家、侍女、打手,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们。
但是没有人认识熊週。
所以当夏天和冬雪走进去,熊週正要跟着进去的时候,两条彪形大汉悄无声息的出现。
他们往门口一站,正好挡在熊週和夏天他们中间。
其中一人冷冷道:“你是谁?”
另一人接着道:“你又没有来过这里?”
熊週摇头道:“没有,我第一次来。”
先前一人道:“那么,请你晚上再来。”
熊週指着夏天,道:“那他们怎么能进去?”
那人道:“他们是老板的熟客,熟客自然什么时候都能进去。”
他冷冷看了一眼熊週,接着道:“你既不是老板的数人,又看起来不像一个有钱人的样子,我们为什么要放你进去?”
另一人冷笑道:“你若是硬想进去,也可以,除非你有:一、宝物;二、打到我们。”
门口摆着的两个石狮子,看起来都有上千斤,这个人走过去,双臂用力:“喝”的一声,竟然把一只石狮子高举过头顶,然后轻轻放下。
熊週叹道:“你的力气真不小。”
那人得意洋洋的道:“那是自然。”
熊週道:“我跟那两位是一起的,你们能不能让我进去?”
那人道:“谁?”
熊週指向他身后,道:“就是……”
他话未说完,已呆住。
夏天和冬雪,竟然不见了。
那人冷笑道:“既然没有人能证明你是和他们一起的,那你只能在外面等。”
另一人道:“你如果不等,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
熊週神色一动,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道:“你们看,这算不算一件宝物?”
他的手上拿着一块木牌子。
大汉冷笑的更加厉害,这人是不是疯了,竟然拿一块木牌来当价值连城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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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节 蝶谷毒仙
不过很快,那大汉再也笑不出来,非但笑不出来,脸上还出现一种恐惧之色,仿佛熊週手上拿的不是一块木牌,而是一条毒蛇。
难道这块木牌真的有毒?
当然没有,只不过这木牌上的字所代表的,比毒蛇还毒。
锦衣卫!
天底下没有人不惧怕的锦衣卫!
这两条大汉虽是浑身力气的打手,但是眼神很好,脑袋也不笨。
死脑筋的人也不可能被赌坊的主人派来看门。
这木牌并不是普通的黄杨木,上面的字也不是普通的黑字。
红木底,烫金字。
这牌子,不是随随便便任何一个锦衣卫能拿出来的。
先前一人讪讪笑道:“这位大人,我们这里做的可是正当生意。”
另一人也笑道:“我们这里绝对没有乱党。”
熊週也笑道:“我一不查乱党二不收保护费,只不过想进去看看,行不行?”
那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不行。”
熊週奇道:“为什么?”
先前一人道:“因为锦衣卫虽然厉害,但也比不了现在正在我们这里做客的那位。”
另外一人道:“比起那一位来,你们锦衣卫的那些毒辣手段,根本不值一提。”
他俩一脸惧怕之色,连声音都低了几分。
“谁?”熊週好奇心大起,道:“究竟是谁,能让你们宁可冒着被锦衣卫捉进大牢的危险,也不愿放我进去?”
先前那条大汉压低了声音,道:“那人便是——”
***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纷杳而来,一人喝道:“你们这三个不长眼睛的,赶紧让开,千万别挡住大爷的去路!”
先前那条大汉眼睛突然一亮,连忙道:“左管家来了!”
另外一条大汉给了他一个眼色,两人同时伸出手来,一左一右,已将熊週挟住,接着一用力,已将他举在空中。
熊週没有反抗,他也无力反抗,只得在空中眼睁睁的看着一行人围着一个担架匆匆而过。
走在最后的一人,扭头看了熊週一眼,脚下不停,嘴中却道:“将他丢出去!苦水镇岂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么?”
听他的声音,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左管家”。
眼见左管家一行人走远,两条大汉才把熊週放下来,其中一人道:“左管家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熊週点头。
那人道:“那你最好自己走,不要让我们兄弟难做!”
他们看到左管家,突然变得异常自信,就像一个老头子服用了虎狼之药后看见一个小姑娘时的那种自信。
连锦衣卫,也不放在眼里了。
熊週无法,跟这两个蛮牛一样的人动手,打倒他们然后闯进去?对现在的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
他思忖半天,竟然想不到一个可靠的点子。
眼看那两条大汉有动手的征象,熊週叹了口气道:“那么在下就先走了,不过,还希望两位帮我传个口讯。”
其中一条大汉冷冷道:“这要看本大爷心情好不好了!”
另外一条大汉却嘲笑道:“阿力,好歹人家也是堂堂锦衣卫,这个面子怎么还是要给的!”
阿力冷笑道:“锦衣卫又如何?遇到左侯爷,不一样去舔侯爷的脚尖?”
他对熊週道:“看在你是锦衣卫的份上,把你的话留下,人可以走了!”
熊週道:“我那两位朋友出来的话,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熊週走了……”
他话还没未说完,阿力已经惊叫起来:“你说什么?”
“熊週走了……”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阿力声音颤抖道:“你叫……熊週?”
熊週点点头。
阿力的脸色变了,一副欲哭无泪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表情。
另一条大汉脸色也变了,不过他还算镇定,结结巴巴道:“既然你是熊……週,那就应该早点报名字!老板……吩咐过,只要是你,不必阻拦!”
熊週道:“如此多谢。”
他信步而入,走得是不缓不济,潇洒之极,路过阿力身边时,熊週突然问道:“你还未曾告诉我,你们来的是哪位客人?”
阿力被他突然扭头,吓了一跳,脱口道:“蝶谷毒仙!”
这四个字刚说完他就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像那四个字有着异常的魔力,只要一说,便会招来地狱九幽的恶鬼一般。
“蝶谷毒仙?”熊週喃喃道。
***
现在正是白天,资深的赌徒,是不会出现的,所以整个镇子显得异常的安静。
阿力两人跟在他的后面,完全没了刚才那副意气奋发的样子。
这里的老板,竟然把一个小镇完全改成了赌坊的模样,这让熊週很是震惊。
他一边走一边赞叹不已,道:“不知道这座赌坊的老板是谁,竟然能有如此的本领!”
阿力道:“老板的名讳我这等下人,却不敢乱说,到时你便知道了。”
正在此时,远处一间大屋内,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声音骇人,完全不像一个人能够发出的声音!
熊週耳力颇佳,此刻神情一凛,道:“听声音好像是那‘左管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才会让他发出如此渗人的惨叫声?”
阿力两人面面相觑,突然两人脸色变得如同白纸一般苍白,同时颤声道:“蝶谷……毒仙!”
猛然间,他们便似看见了恶鬼一般,惊叫着跑远!
阿力凄厉的尖叫声远远传来:“我劝你莫要去那里,因为毒仙所在之地,比地狱还可怕,你去了,一定会后悔为什么会生在这世上!”
熊週深深叹了口气,这个蝶谷毒仙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一提到这个名字,阿力两人就好像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东西?
他一边思索,一边向那间大屋走去。
好奇,是人们的天性之一,许多人就是因为好奇而枉送了性命。
虽然明知前方有险,但依然还要去闯一闯,这究竟是一种勇敢还是愚昧?
没有人能够说清。
但是就是因为有了这些敢于探险的人,人类才会生存下去,才会成为万物之灵。
***
大屋已在眼前。
屋门虚掩,里面惨叫声已经消失,一片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熊週站在门前,伸手推了推屋门。
触手冰凉,这两扇门竟然是精铁所铸。
“吱呀”一声,原本应该很重、很紧的大门,被他轻轻一推,竟然开了。
很白、很浓的雾气,顿时从这屋子里溢出。
熊週抬头望了望天,天上艳阳正热。
天上既然有太阳,那么就绝不会有雾。
但是为什么这里会有雾,而且会如此之浓?
伴随着这浓白雾霭,是一股若有如无的奇香。
你想刻意去闻它的时候,根本没有,当你不注意的时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