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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碧色的燈光充滿了畏懼。
南宮非的聲音突然也變得飄渺:“昔日傳聞先有‘劍神’謝添懀濉呤仿淙樟餍莿Ψā灰怪g蕩平辽东黑虎寨,誅盡三怪、七英、四十二杰,威震大江南北,後又有‘追魂鈴’逍遙子以此劍法以殺止殺,殺出一片好大的名聲,怎麼傳到你這裡,竟然會變得如此的窩囊?”
熊週心中一驚,沉聲道:“閣下是誰?為什麼對熊某的師門如此清楚?”
要知道,他在九道山莊數年,根本從未暴露自己的身份,除了鳳嵐誰都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字,甚至連孟隨風、軒轅精光這些曾經和他同生共死的人都不知道,更別提他的師門——後來九道山莊一戰,他又默默退耄В现獣运母鼪'有幾個,為什麼這個南宮非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南宮非幽幽道:“我是南宮非,剛才不就已經告訴你了麼?”
熊週突然搖頭道:“你絕不會是南宮非!”
南宮非眼神一亮,語氣中卻有一絲驚訝:“何以見得?”
熊週道:“雖然我耄Ь邮辏系拇笫逻是略知一二——三年前,南宮世家的庶子因搶奪家主之位未遂,被逐出家門,後來流落江湖,據說成了一名殺手。”
南宮非道:“這種大家族裏的p事一向很多,他也不一定是為了這個原因離開。”
熊週道:“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個南宮家的庶子在隨後的三年中靠著一手南宮嫡傳劍法,連殺幾名武林中的大人物,因此在江湖殺手榜上,也有了一席之地。”
南宮非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很多事情,並非出於他的本心。”
熊週道:“既然能在江湖殺手榜上有一席之地,那他一定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一個合格的殺手,一定會把握住每一個刺殺的機會,絕不會像你說這麼多的廢話。”
他笑了笑,很奇怪如此的情況下他竟然還笑得出來:“我也曾經做過殺手,所以我說你絕不可能是南宮非,而且你今日有人也絕不是來殺我的。”
——如果這個人要殺他,剛才早已動手。
——如果這個人是一個真正的殺手,就絕不會和他說這麼多話,早就一劍刺向他的喉嚨。
“南宮非”笑道:“說話多的人劍不一定會慢,你怎麼知道南宮非不是一個話癆?”
“因為我曾經有一個生死與共的兄弟,他恰巧跟南宮世家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而且有一次,他恰巧跟我談起過南宮世家的一個小秘密,”熊週慢慢道,“而這個秘密雖然小,但若不是南宮世家的親近之人,都無從得知。”
“南宮非”眼中驚訝之色愈加明顯:“哦?”
熊週接著道:“這個秘密就是:南宮世家的人,無論是嫡傳還是庶出,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不愛說話……”
“南宮非”忽然大笑:“南宮世家江湖人皆知不愛說話,也難道也算是秘密?”
熊週淡淡笑道:“不愛說話當然不是秘密,不愛說話的原因才是秘密!”
“南宮非”還在笑,不過笑容已變得勉強:“有人喜歡說話,自然就有人不喜歡,又能有什麼原因?”
熊週道:“南宮世家之所以不愛說話,只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是結巴!”
——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有些人不喜歡講話是因為他們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交流,而有些人卻是因為天生的原因。
南宫世家自然屬於後者,因為他們家族之中自從先祖就有結巴的毛病,並一代一代的遺傳下來——這並不算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南宮世家的人從來都是寡言少語。
江湖人皆雲南宮世家沉迷寡言,不愛說話,是因為他們性格孤僻,眼高於頂,卻又哪裡知道他們不愛說話的真正原因?
“南宮非”怔了怔,嘆息道:“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是這樣……”
熊週道:“現在請你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正在這時,那個蜷縮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的黑影,突然沙啞著喉嚨道:“南……南宮……”
這聲音枯澀無比,短短的三個字聽在耳中卻顯得無比的刺耳,就像一隻貓用它的利爪輕輕劃過劃過光滑的桌面所發出的那種響聲。
誰也未曾料到這黑影竟會說話,每個人不由都是一驚。
熊週看了看黑影,又看了看“南宮非”,突然道:“這個人是誰?”
※ ※ ※
屋外。
秦大員外的雙手已經握緊,右手的兩枚鐵膽已經不見。
對付軒轅精光這種人,他還不需要用到這兩枚鐵膽。
秦大員外相信自己靠這兩隻拳頭,一樣可以將軒轅精光打得滿臉開花,讓他知道誰才是這個賭鎮的真正主人。
他的拳頭高高舉起,向軒轅精光臉上砸去。
軒轅精光怪笑一聲,眼睛一椋В谷徊婚W不避——他似乎全不在乎,只不過那雙不停抖動的腿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
他在賭!
從這點來說,軒轅精光並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賭徒,因為洠в腥藭米约旱男悦ベ,除非他有必勝的把握。
軒轅精光又有什麼樣的底牌,能夠不讓秦大員外對他下手呢?
一雙手。
潔白,修長的手指,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的一雙手。
這雙手只不過輕輕一伸,便已擋住了秦大員外那看似淩厲的一擊!
這雙手的主人,竟然是那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關先生。
秦大員外瞳孔收縮,這幾個他請來助拳的賭場高手,他最看不透的就是這個關先生。
“你這是什麼意思?”秦大員外語氣中有一絲的不滿,“我請你來,可不是為了和我動手。”
“洠в惺颤N意思,只不過不想讓你再錯下去而已。”關先生收回他的手,悠悠道,“你一錯再錯,再錯下去,我也幫不了你了。”
秦大員外順勢後退一步,裝作不在意的搖了搖被震得發麻的雙臂,問道:“我錯了?”
關先生道:“對,你錯了,不但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秦大員外道:“何以見得?”
關先生豎起一根手指,道:“你不應該將熊週關進這間大殿,此第一大錯!”
秦大員外冷笑,也不反駁,道:“還有呢?”
關先生又豎起一根手指:“第二,軒轅擲出個四點,並不是他的手法生疏,更不是他故意如此,只不過是那付骰子被人做了手腳而已,你卻不管不顧,一味的打壓軒轅,究竟意欲何為?”
他這句話說道後來,竟然聲色俱厲,自有一股駭人的氣勢。
秦大員外卻不買賬,只冷聲反問道:“你懀颤N來指責我?”
他已決定,只要這個關先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他一定會送他和軒轅精光一起上路。
哪知關先生從懷中掏出一樣的枺鳎D時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
第七十一節 關先生
究竟是什麼枺鳎茏屒卮髥T外打消念頭,甚至變得惶恐不安?
關先生攤開手掌,只見他的掌心躺著一枚小小的玉牌。
這塊玉牌晶瑩剔透,通體碧綠,在暮色的映襯之下,顯得異常的瑰麗。
在場的都是賭徒,自然知道這塊玉牌的價值,一見之下,眼中都或多或少的露出貪婪之色。
只有秦大員外和軒轅精光,眼中洠в幸唤z貪婪,有的只是深深的畏懼。
秦大員外的眼神眩s之極,又後退了一步,道:“想不到關先生竟然也是主上的下屬,在下真的是眼拙了!”
關先生收起玉牌,淡淡道:“主上的影子無所不在,關某一直在西域替主上辦事,近日才回中原,想不到秦老弟竟然會邀我來助拳。”
秦大員外諂笑道:“這件事本就是主上吩咐,小弟只不過是越俎代庖而已,既然要拿下熊週,自然要做好萬全之策。”
他頓了頓,接著道:“所以小弟將他關進大殿,也是迫不得已。”
關先生道:“可是你為什麼要放出‘木人’對付熊週?卻又將那個‘十字快劍’南宮非和他關在一起?你難道不知道南宮非是‘暗河’的人?剛才他洠в袣⑿苓L,你難道不怕南宮非利用這一點來逼熊週就範?”
他一口氣問了這麼多的問睿壑械膽岩芍灿用黠@起來。
秦大員外正準備說話,常鷹乾咳了一聲,道:“既然你們在商量要事,那我和三娘暫且迴避一下。”
他說著一拉正在發愣的杜三娘——她正沉浸在那塊玉牌的美麗中無法自拔,常鷹一拉才回過神來過來,道:“不錯,我倆還是告辭的好。”
關先生微微一笑,道:“三娘可以走,但常先生你,卻不能走。”
常鷹奇道:“為何?”
關先生道:“軒轅的那件事情,還需落在常先生你的身上,所以你暫時不能走。”
常鷹笑道:“軒轅先生自己手氣不好,擲了個四點出來。不怪自己的手,卻要怪我這個骰子的主人?”
秦大員外看了常鷹一眼,突然醒悟道:“軒轅是個賭鬼,擲骰子這種低級的賭術,他又怎麼可能出錯?”
關先生接口道:“不錯,既然軒轅不會出錯,那麼錯的一定是常先生。”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寒光迫人的看向常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常鷹長笑一聲,身子已向後躍起,看他躍出的方向,正是這座“大殿”的大門!
關先生冷聲道:“攔住他!”
站在“大殿”門口的快刀利劍聞言一愣——很顯然他們並不清楚關先生的身份,但片刻之後,他們已反應過來,刀劍齊出。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攔住”而不是“殺掉”,所以他們刀劍所指的方向皆非常鷹的要害。
常鷹卻不躲不避,雙掌擊出,分別拍在兩人刀劍之上。
快刀利劍的刀劍雖然不是神兵利器,但也是精鋼所鑄,常鷹以一雙肉掌與之對敵,竟是毫不畏懼他們刀劍的鋒利。
只不過快刀與利劍亦非庸手,一時間刀光閃閃,劍影森森,兩人合擊之下,竟然擋住了常鷹的去路。
霎時間三人已過十招,常鷹心中不由焦急,正欲使出殺招,卻聽耳後冷風陣陣。
他暗道不好,此刻變招已是不及,校脤⑸碜游⑽⒁粋取
常鷹只覺右肩上一股劇痛傳來,知道是中了暗器,眼前刀光劍影一時片刻也無法突破,看來唯有走為上策。
他一招逼退刀劍二人,轉身左掌拍出,又和趕來的關先生的對了一掌。
“啵”的一聲,常鷹竟藉著一掌之力騰身而起,順勢翻上屋頂。
正有風起。
常鷹腳尖一點,便如一隻真正的大鷹般,順風掠遠。
秦大員外撿起地上圓滾滾的鐵膽,起身欲追,卻被關先生攔下:“此人中了你的鐵膽,想必逃不太遠,讓快刀他們去追!”
秦大員外道:“我看這人身手頗高,快刀他們恐怕不是對手。”
關先生臉一板道:“秦老弟是想借此逃避我剛才的問睿N?”
秦大員外苦笑道:“看來關大哥還是不相信小弟,剛才你應該看出,我出手並洠в辛麴N地,足可以證明我和那個常鷹不是一伙。”
他剛才咦銉攘S出那兩枚鐵膽,而且直射常鷹要害,這是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關先生當然也很清楚。
但他依然搖頭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借機殺人滅口?就算拋開這個不談,你私自放出‘木人’又怎麼解釋?”
秦大員外將手中的鐵膽轉了轉,叹了口氣道:“如果我說這是主上的意思,你信不信?”
※ ※ ※
燈光愈來愈明亮,慘碧色竟然慢慢變成了黃色。
而那個蜷縮在暗處的黑影,終於抬起了他的頭。
他的臉上滿是污跡,根本看不出原來的相貌,只有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燈光,嘴中喃喃道:“燈……燈……”
熊週輕輕對著他說道:“你要燈?”
黑影遲疑了片刻,依舊道:“燈……我,要燈……”
“南宮非”奇道:“這盞燈是南宮家的信物,我無意之中從一個古……耄П蔚牡胤降玫剑觞N會認識這盞燈?”
熊週白了他一眼,要知道南宮家的信物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能得到?如果一個人想要拿到這些武林世家的信物,不知道要花了多少腦筋,費了多少力氣——看“南宮非”說得如此的輕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去挖了南宮家的祖墳,不然他
的語氣怎麼會如此的不自然?
可他並不是南宮家的朋友,眼前的這個人就算挖遍了南宮家的祖墳,也跟他一點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