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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声脆响,东方白只觉自己体内的真气快速流转,大半流向了右手,他连忙凝神望向熊周手中的剑,果真被他看见熊周的剑尖,正好挑在了两枚银针的针尾之上。
破空之声传来,那两枚银针飞向高空,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东方白瞠目结舌,已经无话可说,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这两个人都不是人,是怪物!
在这之前,东方白绝不会想到这世上还会有人能把一枚小小的银针用到如此的地步,也绝不会想到世上会有人能用一柄三尺长剑用这种方法去挡三寸长的银针!
如果熊周是使出如“碧柳山庄”的“七七四十九路泼风回柳剑”这一类的防守剑法,东方白还不觉得能挡住银针有什么困难。因为这毕竟就是以防守见长的剑法,只要其一使开,莫说一枚银针,就算无数根,连他东方白也挡得下来,可是他根本没有看见熊周使出任何的剑法,熊周所做的,只不过是轻轻一点一挑!
换句话说,熊周已经做到了剑法中的“化繁为简,举重若轻”的至高境界!
这种境界,不是说光靠勤学苦练就可以达到的,还要看一个人的天分和悟性。
熊周无疑就是天分和悟性都很高的人。
英伯突然狂笑一声,身子一扭,竟然做出一个连大姑娘都自愧不如的姿势,紧接着右手拇指中指捏起成拈花状,对着熊周轻轻一弹!
熊周面露凝重之色,握住东方白的左手猛然一抖。
东方白只觉体内余下的真气一下被抽出九分八,只差一点便要脱力而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冷汗直冒!
却听熊周一声怒喝,右手长剑攸地刺出!
“当”的一声巨响,只见熊周的长剑剑尖已和一枚银针狠狠的撞在一起!
谁都不会想到,这一枚小小的银针和长剑相撞竟会发出如此巨大的响声,每个人的脸上全是震惊之色,东方夏天更是立足不稳,吓得坐在了地上。
熊周猛地面色一白,又瞬间通红,一张脸竟似要沁出血来。
而英伯却也好不到哪里,脸色苍白不说,喘息得更加厉害,他的腰深深的弯下去,痛苦得像一只蜷起的虾米,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似乎要把它撕烂,好让自己透口气。
熊周松开东方白的手,以剑拄地,缓缓道:“老先生,你还要留下我么?”
东方白只觉体内空空,脚下一软,竟直接坐在了地上,但片刻之后,体内真气竟然回复了五成,而且似乎比以前精纯了许多,他抬头看向熊周,眼中又惊又喜,眼珠滴溜溜直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英伯听得熊周说话,有心回答,却喘息得太过厉害,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到最后竟然连气都接不上,脸色也变得青紫。
眼见英伯就要窒息而死,童海心中焦急,脸色焦急之色更甚,但也无计可施,只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没头乱窜。莫说面前还有熊周等强敌,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恐怕也不会多瞧一眼。
光树和尚瞧了一眼英伯,摇摇头,唱诵一声佛号,竟然念起了往生咒。
秦大员外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露出一副悲恸的神情,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关切道:“英长老,你怎么了?”
英伯连连摆手,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童海一脸感动,道:“秦兄有心了,长老素来有气喘的毛病,用力后尤甚……哪知,哪知这次会如此厉害?”
他幽怨的目光扫过英伯的身体,最后落在了熊周的身上:
“我家长老若有什么不测,我童海第一个不放过你!”
这一句话童海说得声色俱厉,只是中间夹着一股说不来的味道,让人觉得这完全不像一个大老爷们能够说出来的。
熊周只觉身边一阵冷风吹过,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看向童海的目光中也多出了一点异怪的东西。
他也不愿多想,扭头对东方白和东方夏天道:“带上冬雪,咱们离开这里。”
东方白点了点头,其实他真气已复,只是害怕熊周再次使出那种奇怪的借力功夫而不愿起来——现在听熊周如此说,他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地上,站起身来道:“好。”
只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充满敬仰、畏惧之意,全无刚才那种自信随意。
熊周怔了怔,知道东方白是怕了自己那套功夫,心底微微叹气,不由向前跨出一步。
童海一见大惊,连忙挡在英伯的身前,双臂大开,就如一只护住鸡仔的母鸡,喝道:“你想做什么?”
熊周皱了皱眉,咽下胸中那股烦闷之意,淡淡道:“让开道路。”
童海道:“不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英伯已倒在地上,不住的抽出,脸色已变得紫黑。
童海顿时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熊周,连忙扶起英伯道:“长老!”
秦大员外嘴角笑意更甚,但口中也悲声大呼,只不过其中欣喜之意多余悲哀罢了。
却听轩辕精光突然道:“‘蝶谷毒仙’!他不是在这里么?我们大可以——”
他这句话的下半句被他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因为他看见秦大员外正用一种杀人的眼光朝他瞪来。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轩辕精光早就不知道被秦大员外杀了多少回了。
秦大员外很是奇怪,像轩辕精光这种人是怎么坐到这个位子的?
眼见熊周等人就要离开这里,秦大员外却为难起来:
自己这边最厉害的英伯已经倒在了地上,单凭自己、光树和尚和轩辕精光,恐怕不会是这熊周的对手,但若是就这么让熊周离去,主上怪罪下来,自己又怎么承担得起?
便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
“熊兄弟既然来到这里,又怎么能轻易的离去?难道,你不想知道小朱兄弟在哪里吗?”
………………………………
第八十節 兄弟情
明月已西斜。
夜色当然也已深。
晴天的月半的夜晚,月亮总会很亮。
朗月下,又有两人,自西翩翩而来。
两人皆穿白衣,衣袂飘飘,宛若月宫里下凡的仙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清冷的月光自他们的身后洒下,将他们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就连他们的容貌,也隐藏在自身的暗影之中,又让人觉得仙风道骨中有著一中说不出的阴森和诡异。
这两个人虽然潇洒之极,但走路的速度却是不慢,片刻之后已来到众人跟前。
童海等人一见到这两人,顿时趴伏在地,竟然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来迎接他俩,连光树和尚也不例外,足可见这两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为首之人发出一声冷笑,右手中指屈指一弹,只听“嗤”的一声,一股劲气激射而出,正击中倒在地上的英伯“肺腧穴”上。
原本已经像一条快死的鱼大张著口的英伯,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叫!
随着这声嘶叫,他的脸色竟然变得好了许多,为首的白衣人手指又是一弹,一缕绿光攸地钻入了英伯的口中。
英伯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脸色迅速的变得红润,片刻之间,他已重新站了起来,眼中神光隐然,对着为首的白衣人施了一礼:
“多谢少主相救!”
原来这个出手的白衣人,正是他们口中的少主!
熊周闻言一惊,不由望向那为首的白衣人,想要看看这个九道山庄的“少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哪里知这个“少主”的脸上好像笼罩着一层黑雾,眼神犀利如他者,竟也无法看清。
看来这个“少主”非但是一个内力深厚的高手,更是一个懂得隐匿踪迹的人。
——一个人如果不想别人看见他的脸,当然会有很多理由,也会有无数种方法。
——其中的一个理由,就是他是你的熟人,有一种最常见的方法,自然就是易容。
可是熊周想破了头,都没有想出这个“少主”是他的哪位熟人,也看不出他脸上一丝“易容”的痕迹。
换句话说,这个“少主”好像天生就生活在阴影中,根本没有人可以看得清他的脸!
熊周眉头微皱,看向第二个白衣人。
只是轻轻一瞥,他竟然已呆住。
这第二个白衣人,熊周绝对没有想到会是他!
小朱!
这第二个白衣人,竟然是他一直想要去搭救的小朱!
熊周想不到会在如此的情况下看到小朱,更想不到小朱竟然会和九道山庄的少主站在一起。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的悲伤——那种悲伤,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而是一种深入到骨髓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哀。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一直追寻的东西竟然会在自己的敌人手中,而你最好的朋友竟然和自己最大的敌人在一起把酒言欢,你会怎么想?
熊周一笑,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笑得出来,虽然这笑比哭也好不到哪里:
“小朱,你好。”
“八哥,你也好。”
小朱的眼神闪烁,勉强笑道,只不过这笑容里更多的是无奈,却无一丝的愧疚。
“你知道,我三月初接到那封血书,便马不停蹄的寻找你的踪迹。”
“我知道,”小朱用力点了点头,“谢谢你。”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我历经千辛万苦,甚至——你却在这里逍遥,和这位‘少主’把酒言欢,”熊周慢慢说道,语气冰冷,不带一点感情,就像说的是别人的事情,“所以从此之后,你我再不是兄弟。”
“再不是兄弟”的意思就是你的事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你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
“好,好,”小朱突然大笑,笑声中充满凄凉之意,“我们本来就不是兄弟……”
他大笑著,眼角都笑出了泪水。
熊周的拳头已握紧,眼中亦有雾气升腾,雾霭中,他似乎看到了十数年前那个总追在孟随风背后要糖吃的流鼻涕的小屁孩,曾经不顾性命的替自己通风报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却会变得如此陌生?
东方白眼中已满是热泪,而东方夏天早已是泪水纵横。
一种悲伤而又绝望的情绪在场中蔓延,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压抑,那种感觉时间长了,恐怕都会发疯。
“呵呵……”
此时一个笑声突兀的响起,只是无喜无悲,让人感不到一丝的笑意。
“少主”。
也只有这个神秘的把自己隐藏在阴影中的男人,才会在此刻发出如此的笑声。
“你笑什么?”熊周咬牙道,“你们把我诓到了这里,肯定有所图谋。”
“少主”停住笑:“我笑这世上有的人总是自作聪明,十数年来竟然一直未变。”
熊周长眉一挑:“你是在说我?”
“少主”又笑,只要不是个聋子,会都听得出他笑声中的揶揄之意:“这次你真的猜对了。”
他不等熊周说话,继续道:“难道你看到他跟我在一起,就认为他出卖了你?难道我要得到那个宝藏,就一定要你的相助?”
熊周反问:“难道不是么?”
他的语气颤抖,竟有一丝的欣喜。
没有人会比他更知道失去朋友、亲人的痛苦,也没有人比他更珍惜友情——因为曾经失去过,才会更懂得珍惜,如果他真的错怪了小朱,就算让他跪下来磕头认错他也愿意。
“少主”似欲点头,小朱却抢著叫道:“我是出卖了你,你莫要自作多情!”
小朱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口中却依然狂叫:“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过气的杀手,却要装一个悲悯众生的大圣人?”
“我要是你,十年前的那一战之后,早就躲在山里不出来了,可你倒好,非要管那些闲事!”
“若不是你,卿怜又何须如此抛头露面,受人耻笑?”
小朱越说越激动,眼角的泪水飞溅,却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泪水已变成了淡红色。
接着,这淡红色的泪水竟已变成了深红色的血!
小朱依旧狂吼,但口鼻中却也有鲜血流出,这鲜血一流出,就立刻变成深红色。
他却兀自不觉,怒吼不已,但口齿已然不清,谁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少主”只是看着熊周冷笑,反而不发一言了。
熊周见小朱如此模样,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江湖上一种失传已久的奇毒来。
“五情雪飘”!
………………………………
第八十一節 受傷
“五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