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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促的惨叫声响起,那几人一瞬间已被小高伸指点中自己的喉咙,喉骨碎裂而死!
“少主”瞳孔一缩,冷笑道:“有意思!给我继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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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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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勒夫钮赫
辽东的白山黑水间,到处是莽莽山林,飞禽走兽,虽是盛夏,天气却也没有江南那般炎热。
这些深山老林,平常汉人们是不会去的——对于他们来说,这里简直就是蛮荒之地,是受苦的地方,不提那些遍地出没的野兽,就是这鬼天气,哪怕待一天都能去掉半条命。
这里是女真一族的天堂。
他们在这里狩猎打渔,繁衍生息。
这一日,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山林里面,突然来了一个穿白衣的汉人。
他那张堪比女人的俊脸上,总带着一丝微笑,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但他的眼神却如冰冷的刀锋,只需轻轻看你一眼,就会让你觉得面皮生疼。
两种毫不相干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不合的地方,好像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
总之,这是个怪人,奇怪的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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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赫今年七岁,长得虎头虎脑,圆圆的小脸上一双狭长的眼睛,时刻闪烁着与他年龄不符的阴沉目光。
他不喜欢这个刚来的汉人“额娘”。
一点也不喜欢。
在他的心目中,汉人都是懦弱的,他们的身体孱弱得连他这个小孩子都打不过,就像这个“额娘”带来的那个汉人小子。
自从过年到现在,一天之中大半都在昏睡,脸苍白得不像话,身为男子却比妹妹和卓还好看。
可是阿玛却说,这个汉人小子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难道就因为他脸上的那道伤疤么?
更可恶的是,这么一个小子,阿玛竟然说他的名字叫做“勒夫”。
要知道自己六岁那年杀了一只小狼,才有了“钮赫”这个名字,那这小子看起来不过五岁,难道已经杀了一只熊么?
他总想找个机会跟这个勒夫比试比试。
长生天庇佑,这一日,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
阿玛带着他的兄弟、女人去深山里打猎,嘱咐他看好妹妹,照顾好寨子,而把勒夫也留在了寨子里。
偌大的寨子,就剩下了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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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午后的阳光,在这里也显不出多大的热量,不过晒在人的身上,仍让人感到暖洋洋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对一个久病不愈的孩子来说,更是如此。
“勒夫”倚在寨子门口的一块青石柱上,双目似闭未闭,昏昏欲睡。
虽然自己和梅姐姐被这帮野蛮人救到了这里,苟且偷生,但他心中无时不刻想着的是奶奶惨死的那一刻——那一道刀光,简直是他一生的噩梦——虽然脸上的伤疤已好,但他每次看到水中的倒影,便默默地提醒自己一定要报仇!
不过,一个五岁的孩子,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又凭什么去报仇?
他去问梅姐姐,梅姐姐却总是摇摇头,柔声道:“小姐和老夫人都不希望你为她们报仇,只希望你做一个普通人。”
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有整天浑浑噩噩,除了睡觉、吃饭,还是吃饭、睡觉,然后在恶梦中惊醒,又在哭泣中睡去。
但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只会吃饭睡觉的孩子,谁又会知道他心中的痛楚?
亲人的惨死,让这个五岁孩子的眼光中多出了仇恨、哀伤,落寞,也失去了原来的可爱、天真、无邪。
现在他的眼神看起来就像个老人,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的老人。
——家破人亡,对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来说,都很难接受,更何况一个小孩子?
——让一个孩子去承担这一切,是否太过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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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似乎又猛了一点,勒夫眯了眯眼睛,站直了身子,他准备回屋再去睡会儿——离晚饭的时间还早,而那些打猎的人,不到晚饭是不会回来的。
便在此时,只听一个声音冷笑道:“勒夫,你怎么会配得起这个名字?”
他抬眼望去,只见救他回来的那个野蛮人唯一的儿子,叫做“钮赫”的,正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他微微皱眉,来了大半年,女真一族的语言他也学了不少,自然听得出钮赫的话中那份讥笑之意。
可这又有什么可分辨的呢?
他摇了摇头,道:“我一生下来便已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我父母给我的,我为什么不配?”
他说完这句话,便想走进屋里。
哪知“呼”的一声,一只拳头正击在他的胸膛之上,让他后退了数步。
“你不配叫这个名字,把他让给我罢!”
钮赫得意洋洋的笑着道,他这一拳只不过使出了五分的力气,却让勒夫后退了好几步。
勒夫大怒,道:“父母赐名怎可随便给人?”
钮赫笑道:“你若不给,我就再打,打到你给为止!”
说罢,又是一拳,这一次却是击向勒夫的脸。
勒夫在他说话之时便已留意他的动作,此时见他拳头击来,脚下一滑已让开这一拳,接着右手也是一拳,向钮赫面门击去。
钮赫根本没有料到勒夫竟敢回手,此刻欲让已是不及,“砰”的一声,勒夫的拳头正好打在他的左脸上,顿时钮赫的左边脸颊肿起来一块。
钮赫疼得哇哇大叫,双手抓住勒夫的肩膀,脚下用力,使了一个“乌龙绞柱”,正是蒙古摔跤中的常见手法。
勒夫自然不甘示弱,上身挺直,双手却抱住了钮赫的身子,他个子没有钮赫高,头正好顶住了钮赫的下巴。
两人同时用力,顿时脚下不稳,一起摔倒在地,却没有一个人放手。
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时不时的挥拳互击,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和卓急得大哭,却没有人理她。
一时间,拳头与腿脚齐飞,惨叫共哭声一色!
就在这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时候,寨子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勒夫和钮赫一齐住手,勒夫正骑在钮赫的身上,两人同时向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汉人,正站在寨子门口,一脸的笑容,似乎对他们的打斗很感兴趣。
钮赫连忙蹬开勒夫,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问道:“你是什么人?”
勒夫未曾料到钮赫竟会突然出脚,猝不及防之下,“哎呦”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白衣人一脸迷惑,眼前这个女真孩子似乎问了一句什么话,但说的不是汉话,他根本就听不懂。
勒夫正欲站起身来告诉白衣人钮赫的意思,突然心中一动,便不着急爬起来,只是在那里不住的哼哼。
白衣人微笑道:“这位小兄弟,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
钮赫眼睛一翻,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两人一个说汉话,一个说女真语,真是鸡同鸭讲,狗屁不通。
勒夫听着暗自发笑,突然白衣人一句话中的两个字让他不由一惊。
那两个字是——
“熊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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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白衣怪客
勒夫心中忖道:“他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难道是那些坏人派来的?”
想到这里,他看向白衣人的眼神中不可抑制的露出了仇恨、厌恶,如果他再长大一点,他说不定就会冲上去,抓住白衣人打一顿,然后再问他是谁派他来的,来干什么。
不过他现在还小,又不会武功,能做的只有忍,只有逃避。
——他躲进了屋子里,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
钮赫正在和白衣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他明明听不懂白衣人的汉话,却偏偏装作一副听得懂的样子。
然后他就会因为看到白衣人脸上疑惑不解的表情而暗自发笑。
他得意的转过头去,想让勒夫看看他是怎么样戏弄这个白衣人的,却发现勒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他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神情,又转过头来,却吓了一大跳。
那个刚才还在和他说话的白衣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难道遇见了鬼?
钮赫顿时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直往上升,怪叫一声连忙跑进屋里——他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七岁孩童,看见如此奇异的现象,也是会害怕的。
钮赫跑进屋内,发现勒夫却无一丝害怕的神情,眼中有的只是仇恨,他不由问道:“勒夫,你认得他么?”
勒夫摇摇头,淡淡道:“不认得。”
钮赫道:“这个汉人好神奇,一下子就不见了,他会不会是天上的神仙?”
勒夫看了他一眼,眼光中都是讥笑之色:“这哪是什么神仙?这是轻功……唉,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他这句话是用汉话说的,因为他不知道女真语中“轻功”怎么说。
钮赫不解道:“轻……功?很厉害么?能打得过熊么?”
勒夫面露思索之色,道:“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他不是没有看到白衣人的身手,而是因为在屋里看得反而比钮赫更清楚些。
那个白衣人身影一晃,已经在十丈开外,这种速度,他从来也没有瞧见过。
如果那些坏人都有如此可怕的武功,那他还怎那么报仇?
钮赫见他脸上神清渐渐变得落寞、恐惧——你很难想象一个五岁的孩子脸上会有如此复杂的表情,没理由的心下一颤,问道:“你怎么了?”
勒夫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他像个大人般叹了口气,怔怔的望向屋外。
钮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汉人就是矫情,连个比自己小的孩子都会装深沉。
他再也不去管勒夫,自顾自的玩去了。
勒夫,也就是熊週,看着钮赫的背影,眼中突然露出羡慕的神采来。
钮赫虽然失去了母亲,但毕竟还有父亲和叔伯的疼爱,而自己……却连父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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嘹亮的歌声响起,伴着阵阵唿哨声,这是出发打猎的人回来了。
从他们兴高采烈的神清可以看出,这次他们的收获肯定不小。
为首的一名女真汉子,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肩膀上扛着一个兽皮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正和他身边的一个青衣女子笑嘻嘻的说着话。
那青衣女子容貌俊秀,只是眉宇之间总透着一股凄苦之意,一张脸上冷冰冰的,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那女真汉子说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跟在他们身后的众人也是欢笑不已,想来是这汉子说了一个很好听的笑话。
可是那女子依旧一副冷淡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再好笑的笑话对她来说,就像一阵风,吹过了也就散了。
她的那双不带任何表情的眸子,只有看到熊週的时候,才会微微露出一丝暖意。
她,熊週一直叫她梅姐姐。
青衣女子远远看见熊週,脸上冰冷的表情略缓,快步走到熊週的身旁,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道:“阿週,今日有力些了么?”
熊週点点头道:“是,今天比起前几日来,又好了许多。”
青衣女子刚要说话,突然眼神一冷,指着熊週胸前的两个脚印道:“这是怎么回事?”
熊週一时语塞,嘴张着却不知说什么。
青衣女子也不说话,身子一转,熊週只觉眼前一道青影闪过,接着就传来众人的惊叫声和钮赫的大叫声。
青衣女子竟然一只手将钮赫像拎小鸡一般拎了过来。
熊週震惊不已,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这个梅姐姐竟是会武功的。
青衣女子不顾钮赫的挣扎,对熊週道:“是不是他打的你?”
熊週点点头,道:“我们俩玩摔跤来着,闹着玩的。”
钮赫被青衣女子一抓,全无反抗之力,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连尿都快吓出来了,此刻听得熊週如此说,望向熊週的眼神中不由充满了感激。
女真汉子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梅妹,那个……能不能先把孩子放下?”
他扔下兽皮袋子,对着钮赫大喝道:“你这兔崽子,还不赶紧像你梅额娘求饶?”
青衣女子冷哼一声,拎起钮赫,素手轻扬,只听“啪啪”两声,钮赫双颊高高肿起,“哇”的哭出声来。
女真汉子皱眉道:“这……”
青衣女子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