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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贤王至太庙哭灵,对于皇室的杀伤力,不逊色于年前他的玉麒麟在承天门前的那一跪。
尤其现在是虞红裳监国,就更难处理。
“关键是,我们还真找到了这个内鬼。”左道行神色凝肃:“是虞云凰的一个亲信侍从,她自承是趁着虞云凰不注意,复刻了她的宫牌。
此女现在也被关押在诏狱,我们搜魂夺魄,确实发现她有复刻宫牌之举。我们准备等她的元神稍稍恢复,就开始第二次搜魂。”
李轩不禁疑惑,心想这长宁郡主虞云凰,难道真与魔师暗算虞红裳一事无关?
他随后摇头:“第二次搜魂,我必须在场。还有虞云凰,接下来无论怎样,你都得把她给我关着,断绝她与狱外的联系做得到吧?”
“这没问题!”左道行没有再推托,面色凝然道:“虞云凰现在就在绣衣卫诏狱的最底层,我不会让她有任何与外界联络的机会。”
此时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慨之意的。
昔日他接李轩入京的时候,是把这位冠军侯当成很有潜力的后辈看的,认为这是南方勋贵武门的后起之秀。
结果才半年不到,这位某种程度上已成了他半个上司了。
太子暴病与两日前魔师潜入宫中这两桩案子一日不破,他都得听从李轩节制。
此时玄武宫主练灵仙神色不耐,她脸色青沉道:“冠军侯,本宫来此,是为你手中的金阙天章副本。这是金阙天宫之物,非是凡人能掌,请速将此物交还本宫。”
李轩这才把目光移向了她,然后抬手一招:“你说的是这个?”
李轩把金阙天章副本拿在手里,却微微愣神,发现这东西竟已金光黯淡,再不复之前的神采。
玄武宫主练灵仙见状也微微一愣,发现这天章副本中积蓄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
她随后还是探手一摄,意图使金阙天章副本回归。
可接下来,那金阙天章副本却仿佛是在李轩手中生了根,虽然不断的颤鸣着,却一点都没法动弹。
“你~”玄武宫主练灵仙的眼中,顿时现出了一抹不悦之色。
“你不会以为,这东西我会这么简单的还给你们吧?”
李轩一声冷笑,将这天章副本又收回到了袖中:“此物是我从勾结白莲,刺杀朝廷大臣的妖邪手中得到的,那就自然是我的东西。
朝廷都不能从我手中夺取我的私人之物,你们金阙天宫算什么?就想要空口白牙,从我手里得到此物?”
他让李大陆给他们奉上茶水,可唯独练灵仙面前,却是一杯茶盏都没有。
“什么妖邪?”玄武宫主练灵仙当即皱着眉头,一声怒哼:“那是我金阙天宫的天市宫主宫念慈——”
她语声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话,是落入了对方彀中。
可玄武宫主练灵仙却也不甚在意:“总之速将金阙天章的副本归还,否则这代价,你一个凡世王朝的冠军侯承担不起。”
李轩听了之后,眼里的讽刺之意却更加浓郁:“原来那是你们的天市宫主啊!”
他拿起了手中的茶盏,轻轻吹拂着:“那么我很想知道,你们的天市宫主为何要对我出手,而且是在我镇压白莲圣母之时?并且还打伤我的坐骑,使它晕迷至今,又重伤了我好友敖疏影。
这可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本侯倒是很想知道,本侯到底哪里惹了你们金阙天宫,让你们动用天规天条来惩戒于我?这件事你们金阙天宫不给一个让世人满意的交代,大晋朝廷与本侯,都不会善罢甘休。”
练灵仙更加不悦,可接下来,她却见外面一个身姿窈窕,却英气勃勃,霸意隐蕴的女性身影,大踏步的从门外走入进来。
练灵仙认出此女,正是水德元君敖疏影,她直接在李轩身侧的一个席位坐了下来。
“李轩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们金阙天宫这次不给个交代,我龙族从此可不再遵循上古之誓。”
练灵仙不由拧眉,眼神冷冽的看着敖疏影:“水德元君!你可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龙族之意?”
敖疏影就唇角微哂:“所有两江五湖的龙族,本王就可以做主。可如果你想问的是东海宗族与我父皇,也不会有其它答案。估计他们的问罪书,此时已经送抵金阙天宫。”
练灵仙终于感觉事态有些不妙:“你们——”
她语音未落,就见一只身具六耳,狮子一样的灵兽,直接穿梭虚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那正是北京都城隍文忠烈公的座前灵宠师六如,这位将口中的一封书信,放在了练灵仙的桌上。
“关于两日前,你们金阙天宫协助白莲圣母一事,文忠烈公挟长江之北三千七百九十七位城隍,土地,山神等等,问你们金阙天宫究竟意欲何为?
这是文忠烈公与诸神写就的联名信,请玄武宫主带回给大司命。文忠烈公想要问他,我等违逆天规,就要受天宫惩戒。可如果你们天宫坏了规矩,又该如何处置?”
练灵仙如玉般的额头,顿时现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现在有些理解,宫念慈为何对李轩如此忌惮。
练灵仙青沉着脸道:“天市宫主宫念慈确系奉大司命之命,携带金阙天章副本入京,查探近日京城的异状。她行事或有不当之处,可其人已在当日死于李轩之手。
正因如此,我们金阙天宫才未做追究,你们还想怎的?”
按照他们宫内的调查结果,宫念慈很可能就是与‘白莲圣母’,‘中流居士’勾结之人。
可在李轩与敖疏影的面前,练灵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
李轩却一声轻哂,再次端起了茶盏:“如果是这样,那就没必要再谈了,宫主请回吧。忘了说,最多今晚,我朝监国大人也将发出问罪文书。
如果你们金阙天宫不给个让人满意的交代,那么近日朝廷就将颁旨,从此天下龙族与鬼神之属,都不再受你们金阙天宫的节制。”
“你!”练灵仙怒意满腔,可在李轩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她却发作不得。
她随后深呼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又要怎样才肯将副本送回?”
“这就得看你们了。”
李轩笑着喝了一口茶:“你们得先让朝廷与天下诸神都满意了,再想想看你们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将此物从我这里赎回。”
他想这次如果不从金阙天宫狠狠敲一步,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将此物归还的。
第五六二章 第三版舍生取义
玄武宫主练灵仙最终是气怒攻心,拂袖而去。李轩则不得不把自己收拾整齐,跟着师六如一起来到了都城隍庙。
文忠烈公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当李轩踏入都城隍庙的时候,文忠烈公就直接以神躯显化在他的眼前。
李轩当即以师礼参拜:“弟子李轩,参见文忠烈公。”
“起来吧,你我都是不耐俗礼之人,没必要如此,儒家的礼,在国法,在纲纪,在伦常,在于上下有序,不在这方面。”
文忠烈公一个拂袖,以神力将李轩托起:“何况一直以来,我也没教你什么。反倒是李轩你,对我助益良多。。”
李轩就微一摇头道:“没有老师的《正气歌》护持,弟子早就死在南京了。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弟子为老师您效劳是应当的。且我这些许微末之功,也是老师您布局,水到渠成所致。”
如果不是《正气歌》的正本在手,让他能够时时感应,临摹,李轩也修不成现在这样几乎等同于武道神境的‘琉璃’浩气。
“我可没这本事。”文忠烈公哑然失笑,语含自嘲:“要说布局,也是好友绿绮罗之功。文某愚纯,除文学之道别无所长,这次要不是你,文某势必要被那中流居士戏于股掌之间。”
李轩就微一扬眉:“老师您知道绿绮罗前辈的来历?”
文忠烈公听了之后却默然不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此时已显化在李轩身后的绿绮罗,则是眼含哂意的看着李轩的背影。
李轩当即明白自己是问不出结果了,于是就改了问题:“之前那个破坏天地坛的人,名叫中流居士?可是击楫中流的那个中流?”
其实他之前就有怀疑了,只因黑衣独臂人展现出的极天之法,与史书中记载的那位击楫中流的祖士稚极其相似。
“绿绮罗好友的身份,我不是不能对你说,而是时机未至,等到你什么时候掌握极天之法,可以遮蔽诸天大能的感应,自然就可知道了。”
文忠烈公先是就李轩前一个问题做了解释,然后凝然道:“破坏天地坛的那人,正是击楫中流的祖士稚,不过此人可以说是祖士稚,也可以说不是。”
李轩闻言一愣,有点被文忠烈公的话搞糊涂了。
文忠烈公就继续解释道:“昔日五胡祸乱中土年间,祖士稚率孤军北伐,从后赵皇帝石勒手中夺取河南大片国土。可惜帝王猜忌,又天不假年,祖逖本人也被石勒叔侄重创,最终忧愤而死。
这位临死前,眼见中原百姓被屠戮,甚至是沦为两脚羊的惨剧,心忧南朝没有高手支撑,以至于中原彻底沦亡五胡之手。于是他以自身的所有执念,以及一点元神核心,配合当时‘太极仙翁’葛玄的造化秘术,制造出了现在的中流居士。”
“原来如此。”李轩眼现释然之色,知道‘太极仙翁’葛玄,那是正一道灵宝派,道家三山之一阁皂山的祖师,也是俗称的四大天师中的第二位。
传说此人师承的是左慈,在世间活了数千年。功参造化,善于神变,一身法力足以与天师府之祖张道陵抗衡。
他随后奇怪的问道:“可既然是祖士稚的执念所化,那么他怎么会对大晋的天地坛出手?”
文忠烈公就微微一叹:“就是因执念之故,被刺激坏了。中流居士此人虽未见于史册,可这数千年来,他一直在孜孜不倦于抵御胡人,维护中原道统。
可惜事与愿违,先有鲜卑一脉的大隋统一天下,后有辽金陆续侵入中原。蒙兀人建立的前元,更让他的元神心念承受重击,接受不能。
当时他与我并肩作战,抗击前元时,我就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劲,却没想到三百年后,他会疯到这地步。”
文忠烈公此时又皱起了眉头:“其中也有金阙天宫的缘故,中流居士得知在千秋笔写下的未来史书当中,大晋国运可持续九百年。九百年后,大晋必将再次沦亡于胡人之手。
他尤其不能接受的是,这一次我中华传承不但会彻底断绝,中原百姓也将易冠易服,从此披发左衽。所以中流居士有了别样的想法,他想与其让大晋毁于异族之手,倒不如由他亲手覆灭,然后于中土之内再造山河,这至少不会沦落到六百年后的地步。
李轩听到这里,就略含不解的问:“可金阙天宫的史书,应该是不能外泄的吧?”
“是不能外泄,毕竟这些史书被人看到,就可能会让未来的历史发生变化。金阙天宫的人受制于金阙天书,有天规天条的约束,不敢违逆千秋笔。
可两千年前,中流居士不知何故却从天宫内部获取到了一些史书残页。内中有只言片语,泄露未来的历史轨迹。”
文忠烈公面色沉冷,语声凝然:“中流居士最初是不在意的,他认为人定胜天,可结果一次次的失败,粉碎了他的信心意志。
可即便如此,中流居士也没想过要顺天而行。这次他就换了一个想法,反正这辆车是要往前面滚的,既然没法正面阻挡,那么他就在车的后面狠狠推一步,让这辆车的速度快到翻车。”
绿绮罗则在此时插口:“这办法其实也不是不行,他很聪明,这是我见过的最可能的对抗天意之法。可代价却是当世之中无数百姓的死难。”
文忠烈公则是苦笑:“六百年后的未来,我也不愿见到,可中流居士的作为,实在是过于极端。
且这几百年来,我感觉到昔日那位绝代大能封印天地的屏障越来越弱,那诸天神佛都在或明或暗的干涉这方世界。
大晋建国才三百年,又有明主贤臣在位,可如今的国运,却已有了摇摇欲坠的迹象。中流居士现在的所做所为,未尝不是落入某位神佛的彀中,是被人刻意引导所致。有些跑题了,这些过往典故且先不说——”
此时他神色一正道:“这次我把你叫过来,一是为表感激,二是有一件重任交托于你。”
“重任?”李轩毫无犹豫道:“弟子愿闻其详。”
“你先等着——”
文忠烈公却没有立时回答,此时他抬手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