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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可见李轩在朝堂中的地位,俨然是一方大佬,许多文武百官围绕着他,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派系。
尤其是武臣,他担任‘中军断事官’的这段时间虽然得罪了许多人,可也有许多地方将官,正在向他靠拢。
被大晋丢在南方的那些开国勋贵,更是自然而然的开始将他当做在京城的代言人来看待。
李轩很想对巴蛇女王用刑,想要将今天受的气给报复回来。
可他却不能不耐着性子,分批接见这些文武官员。
作为朝廷重臣之一,李轩有义务出面安抚人心。
他知道此时朝堂中越安定,那么景泰帝与虞红裳的转圜余地也就越大。
至于那些劝说他出面主持金刀案的,李轩则是采取与应付沂王虞见深时的同一口径。
他对太后与国舅不满,所以需避嫌。
圣人有云:以德抱怨,何以报德?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这是圣人都提倡的道理,也是君子的品德。
而在凌晨卯时一刻,李轩也坐不住了。他匆匆进了宫,去寻虞红裳探问情况。
在入宫之后,李轩才发现天子居然已出关。
这位景泰帝是在乾清宫接见的李轩,他的脸色煞白,毫无血色,虞红裳柳眉微蹙,有些神不守舍。
李轩很想问景泰帝的身体究竟如何,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朕会令‘绣衣卫千户卢忠’严查此案,金刀一事由他举报,想必他办案时也会更尽心。”
景泰帝的神情有些狰狞,双目中也含着血丝。
“除此之外,朕会令左道行与三法司首脑负责监督此案!李爱卿你可以转知外朝的那些人,朕会秉公断案,如果我那皇兄确有复辟之意,朕会按律处置。如果他没有,那么朕也不会冤枉了他。”
李轩听到景泰帝说要让’绣衣卫千户卢忠’负责查案,就心想天子这莫非是转性了?
让举报人去查被举报人,那还有什么好结果?
可他听到景泰帝又说要三法司首脑负责监督,就暗暗一叹。心想这位天子的心性,果然一如既往。
不过接下来,景泰帝的言语却让他心神稍松:“即日起,李卿你的神机左营扩编到两万四千人,其中一万二千人常驻万岁山!所有兵器,战甲,物资,由兵部优先拨给。”
景泰帝看着李轩:“朕只有一个要求,这神机左营上下将官,都要绝对可靠。”
李轩当即领命:“臣遵命!臣稍后就拟一份将官名单给陛下。”
其实这神机左营,就是他与景泰帝‘合股’后的产物。
李轩将诚意伯府提供的大量家丁参杂其中,景泰帝也干涉了许多关键职位的任命。
景泰帝当即微一颔首:“其实无需如此,朕对冠军侯信之无疑。此外,神机左营今日起接掌午门防务,直到朕谕令撤销为止。我希望从今日起,冠军侯的本体能够入午门值夜,为期半月。”
李轩听了之后,却一阵凝眉:“陛下,此事可否延迟两天,或者陛下另请贤能?”
他见景泰帝的脸上现出不悦之色,忙解释道:“不是臣不愿为陛下效力,而是近日臣在京城内,发现一只玄黑鹿王的踪迹。这几天内,臣想要全力抓捕这只妖王。它的精血,对于陛下及太子的身体都大有好处。”
虞红裳当即神色微变,眼神炽热的向李轩看了过来:“当真?”
李轩发现景泰帝那苍白的脸上,也浮现了一层血色。
他不禁感觉疑惑:“陛下,玄黑鹿王的精血,对您与太子的身体虽然大有好处,却无法让你们痊愈。”
景泰帝的伤,是多种武意混杂积沉于他体内的结果;太子虞见济,则是假死期间,散去了不少魂魄。
所以玄黑鹿王的精血,是没法让他们恢复的。
“你怎么糊涂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虞红裳无语的摇头:“蚩尤与黄帝大战的涿鹿之源,也是昔日玄黑之鹿的栖息地。从此之后,鹿也代表着天下。”
李轩这才恍然醒悟,意识到这玄黑鹿王,可是祥瑞中的祥瑞。
朝廷如能得之,对人心的稳固作用不亚于玉麒麟,更是对景泰帝继位正统性的背书。
第五九零章 吞纳四海之心
景泰帝也改变了态度:“既然有玄黑鹿王现世,那么爱卿自当以擒拿这位天位妖王为重,其它一切事务都可暂缓。
至于午门镇守一事,爱卿在追捕得手之前,可从你的部属中另委他人代班。对了,朕听说你府中最近供养了一位名叫东方良的天位客卿?你可让他代你入宫坐镇一段时日。”
“臣遵旨!”李轩答话的同时微觉错愕,他不解景泰帝为何特意提及东方良。
甚至还亲自下令,让一个臣子的天位客卿入宫值守——这在国朝以来,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李轩怀疑景泰帝的身体,可能是出问题了。
毕竟就常理来说,宫中在景泰帝与红裳,司礼监掌印太监钱隆,赫连伏龙这几大天位战力坐镇的情况下,在安全方面的需求应该不是很强烈才是。
据李轩所知,皇室之中还额外供养有‘暗龙卫’。
‘暗龙卫’机制不明,外人不明其要。
只传闻这暗龙卫人数在三五人之间,可以在某些特殊时刻,特殊地点,拥有不逊于大天位的战力。。
这也是大晋皇室震慑天下的力量之一,据说昔日建灵帝之所以能从南京逃遁,就是依靠这些‘暗龙卫’,抵挡住了太宗麾下众多天位战将。
所以哪怕那位上皇与太后真有复辟之心,在景泰帝有防备的情况下,他们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过景泰帝此举,可说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这位对宫内的安全生出警惕之心,对李轩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谈完这桩事,李轩就准备告退了。
不过这时候,李轩却发现景泰帝看他的视线有些复杂,那是夹含着恼恨与无奈等众多情绪的目光,甚至是有点要将李轩生吞活剥的气势,让李轩不明所以。
说来他之前进宫的时候,景泰帝就在用这样的神色看他了。
只是在他们谈及正事的时候,景泰帝稍稍收敛而已。
李轩初时以为景泰帝的情绪,是因金刀案的缘故。可现在看来,景泰帝很可能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李轩最终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的走出乾清宫。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去之后不久,景泰帝就发出了一声轻哼,将锐利如刀般的目光扫向了虞红裳。
虞红裳则是俏脸微红,避开了景泰帝的视线。
也就在这个时候,司礼监掌印太监钱隆从门外匆匆行入。
“陛下,内阁群臣与大小九卿,六部侍郎,都已齐聚太和门,陛下您是准备亲自前往,还是继续由监国大人主持朝议?”
今日只是小朝会,只有大小九卿与六部侍郎这一衔级之上,才有资格参与。
“朕已有旨,长乐长公主监国之期延长两月,岂有自食其言的道理?”
景泰帝挥了挥手,面色竟稍显疲惫:“你可去太和殿告知群臣,长公主在乾清宫与朕说话,稍后即至。群臣面前,也勿要透露朕已出关一事。”
“老奴明白!”司礼监掌印太监钱隆当即微微躬身,此时他的脸上又显出了迟疑之色:“陛下,老奴方才进来的途中,见到了都知监首领太监王传化。他说陛下有意扩编神机左营,还准备令其一部常驻宫内?”
景泰帝当即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的问:“你想要说什么?”
他刚才是有吩咐王传化去司礼监,内阁与兵部,传达他的意旨。
“陛下,老奴是有些担心,陛下您对冠军侯是否宠信太过了?”
司礼监掌印太监钱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发现虞红裳看他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
钱隆却毫不在意,他自问这些言语都出自于公心。
长乐公主虞红裳是睿智大度之人,会理解他的一片苦心。
哪怕不理解也没关系——
“陛下,老奴听说李轩交游广阔,与当世众多天位,众多势力有涉,且关系极其亲厚。日前围杀魔师班如意时,调度的天位高手骇人惊闻,据说多达十余位。
且如今他麾下,还供养着一名天位客卿,有个名叫玄尘子的,据说也有天位战力。还有他的父兄,不但掌控漕运与扬州水师,在长江水师中也声望高企。他们如有不测之意,随时可截断大江南北。
陛下,冠军侯乃是当世理学护法,一身浩气琉璃,他的人品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可如果因此就不予限制,不善加保全,即便是越武穆,文忠烈这样的大忠臣,也未必就不会走上操莽那样的邪道。”
景泰帝的神色却淡然如故:“这些话是谁教你的?或是什么人,在你钱隆耳旁吹风敲边鼓了?”
钱隆为之一怔,他今日之所以提及此事,确是有人对他这么说了。
那是他门下的一位太监,那司设监首领太监,京营监军曹吉祥。
可钱隆也是性情仁厚之人,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卖部属。且曹吉祥之言,还是极有道理的。
所以他听了之后,只是深深鞠躬:“这都是老奴自己的想法。”
“你钱隆不是这样的人。”
景泰帝失笑摇头,不以为然。
可他没有深究之意,只因自他出关以来,在他面前谈昔日操莽之事的,已经不止一人了。
这些人说的话虽然不如钱隆直白,可景泰帝听得出来,他们话里话外都在影射冠军侯。
“你这老奴,担心得太宽了。冠军侯的为人心性,朕还是清楚的,他与曹操王莽绝非一类。朕用人也自有分寸,无需你钱隆来置喙。你现在要做的,是帮朕处理好朝政,帮朕监管好内阁。其它的事情,都不用管!”
景泰帝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已经含着几分疾言厉色。
他自问是能看清李轩这个人的,且他既然能容得下前代帝君正统帝,容得下于杰的刚强,容得下梁亨的跋扈,又如何容不下他的冠军侯?
何况现在的李轩,还远不及昔日曹操、王莽的权柄与力量。
“陛下——”
钱隆还是有些担忧,可就在他语出之刻,景泰帝就已目显锐泽,出言打断:“够了!此事你休要多嘴,朕也不想再从钱隆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他见钱隆面色微白,再不敢多言半字之后,景泰帝才放缓了语气:“你可去太和殿告知群臣,长公主在乾清宫与朕说话,稍后即至。”
当钱隆离去,虞红裳就有些忧心的看着她的父亲:“父皇你~”
“你放心好了。”
景泰帝苦笑着摇头:“朕现在虽然恨不得剐了那个小混账,可也知道那小混账,是我大晋真正的国之栋梁。”
他背负着手遥望远方虚空,语中则含着教诲之意:“朕少小之时,就已知朕在用兵治政上缺乏长才,连中人之姿都算不上。所以朕如欲治平天下,就只能多仰赖贤臣虎将之力。可如无吞纳四海的心胸信念,如何能使真正的贤臣虎将为朕效劳?”
第五九一章 疏影晋升中天位
李轩不知深宫之内发生的事,此时他已出宫,看着午门前一个壮硕如山的身影。
那正是前大将军梁亨,此时他正穿着一身鸳鸯战袄,手持长枪,就如普通的禁军士卒般屹立于承天门前。
李轩疑惑的走了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关你鸟事?”梁亨当即双眼怒瞪,杀气腾腾的望向李轩,可随后就在李轩冷冽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爹~”
他当初起过心神之誓,见到李轩就得叫爹。
不过这一声就如蚂蚁叫唤般微不可闻。
李轩不由皱着眉头,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儿子你身体很虚啊,说话怎么像蚊子一样?大声一点。”
梁亨发现周围那些绣衣卫与禁军将士,看他的目光都变得异样起来。
梁亨怒不可遏,几乎当场就想动手砍人。
可随后他就想到不久前铁面人的交代,自己要想官复原职,一定要让天子看到他的忠心与顺服,一定要让那些文臣看到他悔过的态度——这就没有比众多文武大臣出入的午门更合适的地方了。
关键是,他如果不动用万军之势,未必就奈何得了这家伙。。
梁亨深呼了一口气,心想不能再上李轩的当。
照铁面人的说法,李轩每次都是在变着法子挑拨他生怒。
他勉力平复着怒气,瓮声瓮气道:“我在守门!”
梁亨看出李轩不一定非得逼他叫爹不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