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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七八成
“啊？哦。”申展元大长老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说自己是“婆婆妈妈”，不过他反应也快，并没有着恼，而是很自然地转过身，随着姜囡囡往山下走。
走出两步，申展元扭头，向身后的人挥挥手，做了一个鬼脸。
所有在场的弟子全都惊骇不已。
在他们眼中，申展元是个既慈祥又严厉的长老，位居众长老之首的他，地位尊崇，受人爱戴，平日里一言一行都极有风度。
断然不会有如今这种当众做鬼脸的行为的……
有人呆滞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身边的同伴：“刚才那个真的是咱们的申大长老？”
另一个人：“好像……就是咱们的申大长老……吧？”
“不是说申大长老自从50年之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笑过了吗？这……是假的吧？”
“不知道，也许申大长老转了性子也说不定。还有，刚才那个小姑娘……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咱们申大长老一下子变成那样？”
“她有什么魔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爹爹做的饭菜很好吃，是我平生吃到的最好吃的饭菜。”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姜生身上。
姜生摸摸自己的鼻子，似乎是以为大家发现他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姐姐她不会有事吧？”姜球球还有些担心。
“没事的，毕竟，你姐姐神通广大。”姜生笑着把姜球球搂在怀里，他很欣慰球球能担心姐姐。
姜囡囡确实没什么事，除了……恐高。
在申展元好心地想带着她飞在空中的那一刻起，姜囡囡就非常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她在刚刚起飞的那一刻起，心脏就非常不争气地开始砰砰乱跳。
“我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是姜囡囡对自己愚蠢行为的一种自怨自艾。
“什么？”专心控制着身体飞行的申展元没听仔细。
“没什么，你飞你的，不能和驾驶员说话。”姜囡囡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很现代的话。
“什么？”申展元还是没能明白。
“飞你的，少废话！”姜囡囡发飙了。
难能可贵的是，申展元还真就闭上了嘴巴，一路沉默地飞着。
倒也稳当，起码没有晕车。
姜囡囡在落地的时候，脑袋里第一时间居然是想给司机师傅扫码结账……然后还夸了申展元一句：“挺稳当的，不错不错。”
申展元：“……”
“你们的化学实验室……哦不，炼丹房在哪里？”姜囡囡左顾右盼，想尝试凭自己的能力找到炼丹的地方。
“炼丹房？哦，你跟我来吧。”申展元伸手，拉住姜囡囡的手，开始施展身法。
姜囡囡的手小小嫩嫩的，握在手里手感非常不错。如果自己也有个女儿的话，现在应该比她要大几十岁吧。
申展元心里在想着什么，脚下却没停，像只展翅飞翔的大鹰一样，带着姜囡囡不断地起落，很快就来到了一峰的后山。
后山比前山陡峭许多，这里人为地挖出了许多的山洞，洞口大概有两米左右宽度，深度嘛，至少姜囡囡一眼看过去，看不到尽头。
想也知道，这里面应该是仓、储、炼丹一体的山洞，里面的容积必定小不了。
“申长老，来炼丹？”
“申长老好！”
“带孩子来玩？”
一路上，不断的有人跟申展元问好，只是姜囡囡对最后一句话感觉很讨厌，于是她翻了个白眼，还冷哼了两句。
“怎么？”申展元几乎就是明知故问了，他唇角带笑，歪着头打量翻着白眼的姜囡囡，心里直呼，这个女孩子真可爱！
又那么率真！
居然还会翻白眼！
好玩好玩！
要不是……自己应该也会有一个非常漂亮，又非常可爱的女儿的吧……
想着想着，申展元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你有心事。”姜囡囡再神经大条，也能感受到此刻申展元情绪上的低落。
申展元淡淡地说：“没有，我是怕你呆会会浪费我连云宗的材料，这样，我连云宗必定会更穷。”
“切！”姜囡囡从鼻孔里发出一声特别响的声音：“你一个大长老，只是让我炼最简单的增气丹，用得着这么抠门吗？增气丹的材料我看过了，只有简单的十几样中草药，炼制的方法也挺简单的。”
申展元瞪大了眼：“简单？我连云宗中弟子学这增气丹，没有半年一年的根本就炼不成！你一个小孩子这么大口气……你……”
姜囡囡撇嘴：“我且问你，你们炼丹都是怎么炼的？上都写了，百分之百的都会把炼制丹药的原材料一股脑扔到丹炉里面去，有的高级点的，会按照顺序往里面扔……我说的对不对？”
申展元摇头：“好的炼丹师，一般都会运灵力护住丹炉……”
“你是说，你们炼丹需要保护丹炉是吧？那你们知不知道丹炉为什么要爆炸呢？”姜囡囡接过话头，问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为什么会爆炸？”申展元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未思考过。
“丹药的原材料不对付，属性相冲，必然会爆炸的啊！”申展元凭着经验，试探地说。
“切。”姜囡囡依旧是从鼻孔里发出很响的不屑声音：“一切都凭经验，也难怪你们会说炼丹师越老越吃香了。一点科学都不懂！”
“科学？那是什么？”申展元这次真的愣住了。
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是错过了什么，这种感觉，他当年年少的时候也曾经考虑过，不过后来被当时他的师父给喝斥了，所以，他也就毅然决然地把那个疑问给放下，一点一点完全按照师父教给他的去做，去炼制丹药了。
恰在这时，姜囡囡说：“科学，其实也是经验的一种，只不过，是经过了千锤百炼之后，总结了经验教训，然后通过科学的归纳总结和千百次的试验，得出的最终结论。按照这个方法去做，百分之百是做不到，七八成的成功率还是有的。”
申展元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脑海里此时只有一个声音：七八成！七八成！
第一百零四章骂街
“七八成？”申展元转过头来，死死地看着姜囡囡：“你确定？”
“确定什么？”姜囡囡被他盯到心底发毛，忍不住有些紧张。
“我是说，你说的成丹率，真的……有七八成？”申展元因为太过激动，整个人的声音甚至都颤抖了起来。
“试试看咯！”姜囡囡飒飒地耸耸肩，转头向前走去：“不试试，谁又有把握呢？也许你们的实验器材……艹！”
“怎么了？”申展元猛地一激灵，回过神来，赶紧一个挪步，瞬间来到姜囡囡身边。
“你们挖的山洞真特么宽敞！”姜囡囡很认真地骂街。
申展元：“……进去吧。”
“艹！”姜囡囡刚往里面走了两步，就又开始很认真地骂街。
申展元觉得自己甚至可以选择性地忽略姜囡囡嘴里那些植物词汇了。
“艹艹艹！”姜囡囡两眼瞪大，仿佛是在参观什么高科技博物馆似的。
“你究竟见没见过别人家的炼丹室？”申展元终于忍不住了。
“没有。”姜囡囡叹气：“人家今年才七岁，还没来得及上小学。”
申展元别过脸去，打算这小姑娘再出现什么奇怪的词汇自己都不再答理了。
“那是什么？”姜囡囡手指着一个方向问，那里有一扇门，从门把手上黑乎乎的颜色来看，那扇门应该被很多人摸过，且经常。
“放草药的地方。”申展元面无表情。
“那里呢？”姜囡囡手指着另一个略高一些的地方，那里敞开着门，正从里面冒出滚滚黑烟。
“那里是炼丹室，里面是炼丹炉。”申展元尽量言简意赅。
“那些黑烟是什么？是丹炉炸了吗？”姜囡囡直言对方的痛处。
从黑烟的程度和浓度来看……“炸了。”申展元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否认也没什么意义。
姜囡囡惊叹：“哇！”
“哇什么？”申展元觉得此时的姜囡囡一点都不可爱了。
“随便哇一下喽。”姜囡囡翻个白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扒着门框朝里面张望。
“里面的人呢？会不会被炸死了？”姜囡囡很关心生命，她觉得自己热爱生命就像热爱自己一样。
嗯，就很伟大就对了。
“死了就拖出去，再换一批弟子过来就是了。”申展元依旧面无表情，他甚至觉得自己跟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解释这么多，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你们……太冷酷、无情、无……”姜囡囡打算一套琼瑶组合词。
“你在无理取闹？”申展元有些烦姜囡囡了。
虽然，他也知道炼丹室里的弟子的死会非常可惜，但没办法，要想炼成灵丹妙药，弟子的牺牲就是不可避免的。
“野蛮生长……野蛮操作。”姜囡囡撇撇嘴，面带不屑：“喂，大长老，你说，我要是帮你们建立起一个大型实验室，你拿什么谢我？”
“大型实验室？”申展元疑惑：“那是什么？”
“就是一个可以研制出各种丹药的地方，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仪器设备，研究各种丹药的用途、合成方法、更优药效释放方式等等的一个地方。前提可能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姜囡囡用力扇着黑烟，待里面不再冒黑烟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朝里面探了一下头。
下一秒，她又剧烈咳嗽着退了回来：“里面炸了什么了？这么呛人。”
“不知道。”申展元目无表情：“除了被炸死的人之外，恐怕没人知道他们在炼什么。”
姜囡囡：“所以说，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偌大一个连云宗，居然连里面的弟子在炼什么都不知道！失职！你们这是失职！那可是鲜活的人命啊！”
“……”申展元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了，于是他任由姜囡囡站在门口，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当面指控他们连云宗的高管们不作为。
“谁在这里胡说八道？”一个苍老而严厉的声音响起，跟着姜囡囡身后出现了一名黑衣老者，一身黑衣又朴素又脏兮兮，偏偏脸上眉毛胡须、头发都是白的。
“原来是方长老。”申展元作揖。
“申长老。”方唐清长老也回了一揖，面色不悦：“一大早就听见爆炸，还听见有个女孩子在鬼哭狼嚎的在这里骂骂咧咧，申长老，你这徒孙可有些不懂事啊！”
申展元脸上犹豫，尴尬道：“这孩子不是我徒孙。”
“切，你是在拿辈份压人吗？”姜囡囡直言不讳。
方唐清愣了一下，原本一张鹤发童颜挺漂亮的脸上突然就胀成了红色：“你……你个小娃娃在说什么？岂有此理！”
“恼羞成怒。”姜囡囡说。
“你！你是哪个峰头上的？你师父是谁？”方唐清觉得自己从未受过如此欺辱！而且还是被一个小女娃娃！
“倚老卖老。”姜囡囡说。
“反了反了！你这小丫头反了！”方唐清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天翻地覆了！
“草菅人命。”姜囡囡说。
“你！你！”方唐清觉得自己脑门上有条血管在跳。
“我知道你不服气，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娃娃？”姜囡囡撇嘴。
“您这是不是倚老卖老？觉得自己年纪大就可以为所欲为，觉得自己年纪大，就可以随便骂年轻人？而且，你还歧视女的，觉得女娃娃就不能和男娃娃一样，无论是地位还是实力，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你错了，大错特错！”
“不是说人的年纪越大，人就越厉害！有的时候，人越老，越糊涂。”
“有的时候，人年纪大了，就会被年轻人嫌弃，被年轻人看不起的，因为这个人啊，越老，本事还只是那么一点，没有进步，啥都不是！”
“还有啊，女娃娃并不比男娃娃差！这个世界上啊，要是没有女娃娃，那么男娃娃是不是只能和男娃娃成亲生小娃娃？哇，好恶心！”姜囡囡神态很夸张。
方唐清：“……”
申展元的嘴巴大张着，成O型。
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我还以为你要说如果没有女娃娃，你从哪里来？你的母亲不是女娃娃吗这样的话……
你这都是什么奇怪的脑袋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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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林朝莺林朝英
“骂得好！我老早就看这个姓方的家伙不顺眼了！又老又蠢不说，还老觉得自己比别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