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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泼皮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神情都稍稍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毕竟,那么大的一个窟窿啊,看起来就有些吓人,这一枪要是喷到身上,那人还不得打成两半?
裴世宏面无表情举起枪︰“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我、我管你们在干什么。”有人强忍着嘴硬,依旧叫嚣着︰“反正你们不能从这里过,而且,你们刚才有人踩脏了我们的粮食,这钱你们一定要赔!”
“对,赔钱,不赔钱不准走!”
“我们可是德亨商社的人!”
“就是,我们社长一句话,就能扒了你们这身皮!”
阻碍巡捕房办案,还要巡捕房做出赔偿?
不赔偿的话,还要找人扒了你的皮?
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这些商人都不要命了吗?
谁给它们的胆子?
裴世宏气的笑了︰“我就是东区的探长裴世宏,告诉你们社长,就算他不找我,我早晚也要去找他!”他又转身对巡捕说︰“所有人立马越过去,谁敢阻拦就地开枪,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
有不信邪的咬了咬牙︰“我就不信,你们敢开枪!”
“嘭——”
裴世宏直接就是一枪。
那人大意了,没有闪,大腿直接被猎枪轰断了一截。
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这人瞪大了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人群一看见了血,顿时为之一散!
裴世宏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气︰“走——”
这个时候,大概再也没有人敢拦着裴世宏他们了,因为他们真的敢开枪啊!
难道这大胡子就不怕什么不良影响吗?
他就不怕被他上司扒了这身皮吗?
“探长?”
一路小跑过去的时候,有巡捕凑上来,神情有些担心︰“要是那人死了,您……”
“放心,我心里有数。”
裴世宏深吸了口气。
虽然如此说着,但他很清楚,哪怕那人真的死有余辜,也不该这样死在他的手上。
若是事情真到了那一步,说不定他还真如对方所说要脱下这身衣服来。
不过,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顺逆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生。
他裴世宏又岂会因为这种鸡鸣狗盗之徒而畏畏缩缩?
大不了提前退休颐养天年嘛!
如此想着,他们一路疾驰,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目的地,一处深幽的小巷。
几乎刚一踏入巷口,裴世宏就发现了可疑之人,他挥了挥手,一大票巡捕放慢了脚步,大家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枪。
因为在目标的院子外,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目光凝视地面,似乎在等着什么一样。
那人身高体长,黑瘦如柴,上身就穿着一个黑褂短袖,两条细长的手臂露了出来,上面纹着十六两个数字。
两方距离足有五十几米远。
看到裴世宏他们的身影,男人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举起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随后,他抬脚,低头,冲刺!
身后有沙尘凝聚成的尾焰。
犹如沙尘暴般冲了过来。
他速度极快,瞬间就越过了二十米的距离。
双方迅速接近,裴世宏果断地开了枪。
男人依旧笑着,距离持续拉近的时候,裴世宏甚至能看到他嘴里只剩下半截的舌。
“砰砰砰”一阵疾射。
枪口喷出了火焰,弹药高速旋转,朝着风沙与男人呼啸而去。
男人笑容不减,就这样掌心朝地,五指弯曲,凭空的一拉。
“轰——”
一片地面竟然被他拉了上来。
那大地犹如土墙,遮蔽了双方的视野。
所有射出的弹药都轰击在了土墙之上,没过多久,在大口径猎枪的轰击下,整个墙面骤然崩碎。
但墙体裂开,视线里却并没有那男子身影,对方消失不见,仿佛在空气里蒸发了一样。
不对,不是空气!
“小心地下——”
有人看到地下突然隆起了一个小土包,然后迅速朝着他们涌了过来。
一时间人群四散躲避,枪火大盛,不知道多少颗弹药在匆忙下被射入了地下。
“哗啦啦”一阵声响,有黑色的手臂破开土层伸了出来。
坚硬如铁,犹如骷髅利爪,瞬间到了一名巡捕的脚踝。
那人下意识的举起枪,但脚下巨力一拽,他整个人竟然被拽进了土里!
“噗嗤——”
狭窄的地下空间挤压下,血雾爆散,有血水如泉涌般喷薄而出!
是未捌·协洽流派的超凡者!
这人竟然掌握了山川地理之术,可以深入地下穿行?
“麻烦了。”
裴世宏皱了皱眉。
因为火器的威力被对方的能力所限制,眼下,弄不好要用人命去填。
只希望,外联部的超凡尽快赶到!
他这样想着,却只能握紧枪冲了上去!
“上高处——”
……
……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白昌锡握紧了手上的直刀,忍不住皱了皱眉。
作为距离此地最近的外联部超凡者,哪怕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但似乎还是稍稍晚了一步。
他谨慎的踏进屋子,但此时屋里已经没有什么活人了。
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上面的伤口平整,并无粘连,连骨骼上的横切面都无比光滑顺畅,就好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切割了一样。
削铁如泥的刀具?
他稍稍低下头,蹲在那里检查着地上的尸体。
但在视野的盲区之外,一条细如蚕丝的丝线却在缓缓垂落。
白昌锡感到脖子后面好像有凉风吹过。
常年行走在危险边缘的他顿时汗毛炸立,下意识地反应了过来。
他第一时间歪下头,同时脚尖一蹬,身子朝着一旁滚去。
“哗啦啦——”
桌子座椅被他撞的稀碎,但白昌锡来不及搭理这些,因为他看到了那根犹如蚕丝的线,笔直的扎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就像钢筋一样插入了地下。
人的脑袋不可能比地面还要坚固,哪怕像他这种第三级的超凡者,依然比不上青石铺设的地面。
他抬起了头,看到了屋顶上藏匿的那个人。
那人四肢修长,形如蜘蛛,背部贴着穹顶,却能牢牢固定自身,这显然是某种超凡之术。
“杂碎——”
白昌锡抬起头,挑了挑眉,言语挑衅。
但那人神色冷漠,不为所动,只是五指张开,有透明的丝线朝着他激射而来。
【虎韬·疾战】
白昌锡身子瞬间化成了残影,躲开了透明的丝线。
原本站立的地方被丝线洞穿。
地面粘连着透明的丝线,那人挥手一扯,整个地面竟然被扯出了一大块!
他控制地面朝着白昌锡砸去,白昌锡抽刀便斩。
加持了疾战之力的直刀泛着三寸长的刀芒,白昌锡大开大合,瞬间斩碎了砸来的地面。
无坚不摧的刀芒连钢铁都能斩断,青石地面自然犹如豆腐一般被轻易劈开,但当刀芒接触到那透明丝线的时候,竟然诡异地荡了回来!
白昌锡面色有异,这丝线竟然如此坚韧?
难道是超凡衍生物?
但他来不及细想,因为无数道丝线又朝着他激射而来,那漫天白丝犹如春蚕吞吐,几乎瞬间就将他全身笼罩!
【养蚕经】
【品质︰稀有】
【类别︰子壹·困敦】
【技能壹︰育饲】
【技能贰︰种连】
【技能叁︰宫宇】
……
……
朴世基最近一直在外面游荡。
除了他身上的问题还没有洗干净之外,他最主要的是打算在暗中调查一些事情。
眼下他手里有两条线。
一条是尹静贤。
不过,这女人的能力逃命极其厉害,哪怕再次遇到,最善困人的他也未必有把握抓得住她。
而且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朴世基又忍不住捻了捻手指。
但哪怕这样,朴世基也没有放弃这条线。
他最近一直徘徊在金原熊的坟墓前,希望能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毕竟,金原熊死了快十周年了,若是两人还有丁点儿感情存在的话,说不定对方会来此地祭拜。
只是这种推论站不住脚,他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
所以在金原熊坟墓前守了两天,他又开始对另一条线梳理起来。
那条线的名字叫徐降娄。
据说此人乃是林孝和的心腹,只是自从林孝和失踪之后,这个替他处理首尾的家伙竟然也消失不见了。
不过,这个家伙毕竟是普通人,相比于超凡者的神出鬼没,普通人自然是容易对付些。
他找了一些特殊的渠道,果然发现了那家伙的蛛丝马迹。
正当朴世基打算去找那家伙的线索之时,报纸事件发生了。
当看到报纸上内容的第一眼,朴世基大概就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他大脑飞快旋转,人也在街道不听的穿梭,直到半个小时后,他站在一处路口,整个人顿时停了下来。
朴氏寻人法。
——守株待兔!
【缉古算经】出现了感应。
十几分钟后,一个黑不溜出的家伙来到了路口,无视路人,朝着目的地一步一步走去。
朴世基睁开了眼,上前一步︰“兔子,你来了!”
那人皱了皱眉。
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朴世基,他微微张开嘴,神色阴狠,喉间发出低吼,犹如猛兽般咆哮。
朴世基扶了扶眼镜︰“虽然这兔子有点儿黑,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跑了。否则,人家会说我收了钱的!”
“轰——”
金色的几何之力禁锢了街道,平面流体的符文化成了棱台。
兔子进锅,可以开火!
第四十一章 离火真君
张保凡揉了揉发胀的头,起身从床上坐起,一阵朗朗跄跄之后,他推门来到了堂屋。
地上一片狼藉的样子!
生豆、酒瓶、骨头、肉碎,翻了的桌子,还有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人。
膀大腰圆,鼾声正盛。
张保凡叹了口气。
他按了几下胀痛地太阳穴,却突然感到口干舌燥。
大概是酒宿的后遗症。
张保凡来到柜子前倒了杯水,然后穿过地上这群身雷打不动的“尸体”来到窗边,顺便就着杯子漱了漱口。
“噗——”
他打开窗户将水喷了出去。
视线随着水雾落下,没有落到地面,却落到了一双冰冷的眸子上面。
他站四楼窗口,下边那人在抬头望着他。
张保凡常年在海里风吹雨晒,他觉得自己就已经晒得够黑了,但眼下对上的那双眼睛的主人皮肤却比他还要黑!
倒是有点像南边儿的须文答剌人!
那人身高体壮,四肢极长,站在楼下抬起头,额骨凸出,眼窝深陷,嘴唇较厚,尤其是那双眼睛,冷漠凶残,那不应该是人有的眼睛,反而像野兽!
喷出的水雾落到了这人的头上,张保凡没有抱歉,反而深深的皱了皱眉。
那人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楼道。
张保凡立马转身,叫醒躺在地上的兄弟。
“起来,出事了——”他一个个拍着对方的脸。
地上的这些人顿时睁开眼睛,一个个翻身而起,不复之前的懒散,甚至神情都变得警觉了起来。
“巡捕吗?”
“哗啦啦——”
这些人掏出了武器,五花八门!
火铳、狗腿刀、左轮、长枪、投掷物、爆弹片!
有人迅速的抵住了门,十几只枪口对着门处,门后还站着两个握刀的,神情凶狠!
妈蛋,这哪里是寻常的普通百姓?
这分明就是藏匿在民居的江洋大盗,江湖悍匪!
张保凡握着左轮,扳下了撞针,深深的吸了口气。
狭窄的楼道里,脚步声渐渐出现。
随后越来越近,靠近,靠近,然后停在了门前。
张保凡眼睛盯着前方,轻轻打了个手势。
众人点了点头,缓慢的分散开了。
有人低头看着地下的门缝,看到地上有影子晃动,但没过多久,那影子却消失不见了。
脚步远去,有继续朝上的趋势。
但据张保凡所知,这上边只有一户人家,似乎前两天出了什么事情,还接过来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他皱了皱眉,却也暗中松了口气。
盖因那人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的他很清楚,对方应该不是普通人!
“人走了。”
贴在门前的小五冲着他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众人才稍稍有些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隔壁居室的张保全也走了出来。
“哥。”
张保凡打了声招呼,将左轮掖到了后腰︰“楼下上来一个可疑的人。”
“巡捕房的探子?”
“看着不像,到有点像是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