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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左右手相辅成棋局的郑象玄依次看过宋道元,马蕊芯和徐默,疑惑道“你们?”
“不错,我们。”
马蕊芯要和郑象玄说的自然就是皇帝此次要谋害他们二人的内情,作为茅山派掌教的郑象玄,至今即便对皇帝所谓的统合天下道派有所疑惑,却还不知其中真正背景是如何一副人面兽心。
“好,马真人请说,我洗耳恭听。”
马蕊芯伸手指向房门道“我们去屋子里说,请。”
第171章 他是假的
屋子并不算大,此刻宋道元,马蕊芯,郑象玄,徐默四人都坐拥在其中,却还是显得小而挤。
亦或许,是气氛太过于紧张的缘故。
徐默原本是在等马蕊芯或者宋道元开口,毕竟他们二人和郑象玄同辈交流起来不会有障碍,奈何他们两人都没有要动口的意思,徐默只能硬着头皮道“郑真人,我们要说的话可能听起来有点让人难以置信,所以我得提前强调一下,这都是真的,绝对不是我信口胡说。”
郑象玄点头道“我相信你,我就算不相信你,难道还能置疑马真人和宋兄,你说吧。”
“好。”
“哎,等等!”
徐默扬手布下隔音阵式,现在对他来说开口前把要做的程序都至臻于完美,已经成为习惯,他深刻的认识到太安城的水有多浑浊,用杀机四伏形容都不为过,万事小心是在太安生存的必备技能,阵式完成,徐默面色难得的郑重道“郑真人,其实这次皇帝招你和马真人进宫,为的就是杀害你们,他已经制定好具体的计划,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但消息绝对是真的。”
“你是说皇帝要对我和马真人动手?”尽管郑象玄脸上有惊骇之色,但并没有徐默想象的那么多,似乎他早就有心理准备。
“郑真人你……?”
“你是觉得我的惊讶程度不够?”郑象玄以开玩笑的口吻道。
徐默点头。
郑象玄道“其实我早就觉得诡异,朝堂不问江湖道宗之事已经多年,怎么会突然要统合天下道门,再者,说是要统合天下道门,可到太安城的只有我和马真人两位,起初我只是思索着皇帝别有目的,却没有想到他要对我和马真人动手。”
马蕊芯道“告诉郑真人你,是想听听郑真人你的想法,皇帝要对我们动手,我们是认命还是反抗呢。”
郑象玄压根就不带犹豫的,声音铿锵道“古有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你我并非是他臣子,再者,我郑象玄就算是死也得问明白缘由,无缘无故的要你我两人的性命,能答应?”
从头听到尾,郑象玄留给徐默的固有印象发生改变。
马蕊芯道“我的想法和你相同,就算真要让我们死,也总得有个缘由,只是我们该如何反抗,这是个重点。”
他们今天围桌要讨论的关键,就是如何反抗,总不见得提把剑冲到金銮殿把他给甩剑解决掉,要真那么做,往小里说烂剑山和茅山派的百年基业难保,往大说天下会陷入大乱到时候百姓得苦死,这事反抗的重会酿成难以挽回的麻烦,反抗的轻又不会有效果,着实难办。
自始至终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的宋道元倒是说的轻快,无所谓道“还不简单,我进宫去把剑架在他脖子逼问出他要加害你们的缘由,再让他取消计划不就可以。”
马蕊芯立即否决。
郑象玄亦摇头道“不可行,此事不能反抗太重也不能太轻,得巧。”
“说的是啊!”
“徐少侠可在。”
他们正要继续说下去,外面就传出声呼唤,声音介于男女之间显得很是中性,并带着轻微的刺耳,相信房间内的四人都会想起个人——没错,就是之前到烂剑山传过旨的华真纯,他既然是皇帝身边的当红贴身太监,就肯定是奉皇命而来,不可能自个往这里跑。
四人话题转变的贼快,立即把讨论的中心转移到天气上,徐默挤出满脸的享受道了句今天的天气真好,才后知后觉外面布置着隔音阵式就算谈论正事华真纯也听不到的,他整理整理衣衫做出平常姿态前去开门。
门刚开出条缝隙,华珍纯白嫩的人妖脸就跃入徐默眼帘,他不得不手向内伸道“请。”
“嗯!”华真纯对徐默装模作样的礼节很是满意,走进屋子,除去宋道元,郑象玄和马蕊芯也是没有多少真心实意的说客套话,华真纯乐道“几位看来在皇宫里住的还算习惯。”
马蕊芯正要接话,徐默现出原形不想和他多说废话的心理毕露无遗道“华总管今天来是?”
华真纯手里拂尘自右向左而挥道“我今天来是传皇帝陛下口谕的,皇上有旨要徐默到干元斋去,有些话想要和你谈谈。”
“现在就去?”徐默问道。
“不错!”
华真纯点头道“干元斋向来都是只有宰相大臣们才能去的地方,徐少侠,皇帝能够召见你实在是你的荣幸,可以说以前没有人,以后更不会有人,没有从二品的官职却能够进入干元斋,徐少侠,你可得珍惜。”
徐默当下就不乐意了,这些个给人传话跑腿的就爱逼叨叨,搞的好像接受他们家主子召见是多荣幸的事,听他的说法马蕊芯和郑象玄入宫多日皇帝虽礼遇有加却还是没召见他们到干元斋去,那么,他刚到皇宫就遭此等厚爱,背后究竟是何原因。
他耳边没来由的鸣起“风萧萧兮易水寒。”
此去,似乎有杀机。
“哦!”徐默回答的言简意赅。
华真纯嘴角皱合口气生变道“徐少侠,要是没什么要收拾的就随我走吧,皇帝陛下还等着呢,去迟了你我的脑袋都得搬家你明不明白。”
“明白。”徐默再次言简意赅。
华真纯简直要被气死,鉴于目前皇帝的事最大,也不好当场发作,挂笑道“既然没事就走吧,皇宫里可大着呢,没有咋家给你带路你可能会转晕的。”
“哦!”
来的时候华真纯还预备了好多要在路上聊的话题,现在徐默的表现,无疑让他那些提早的准备都沦为泡影,他倒也无所谓,少说两句就少说两句,以他现如今大内总管的身份,也就那个南厂的魏中阳敢唱他的反调,其余的大将军左右宰相之流,有时为手中的奏折能送到皇帝手中,还不是极尽奉承言语来拍他马屁。
都说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在朝堂上真正能做到这点的,是能够得帝心的太监。
甚至历朝历代不乏有太监逆袭掌握皇权的鲜明例子。
屋子里马蕊芯双眉深锁着浓得化不开的忧郁,之前皇帝派王衍到昆仑山意图进入广成大帝陵,而徐默又是除去鲁竣外对广成大帝陵最为熟悉的人,他召徐默单独见面会不会是为此事,倘若猜的不错,徐默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郑象玄和宋道元看得出马蕊芯的心思。
宋道元拍拍她肩道“放心吧,徐默目前不会有事的,皇帝现在的主要目标是你和郑兄,在此之前他如果对徐默下手,岂非会让你们两人起疑心,打乱他全部计划。”
经由宋道元一针见血指出要害,马蕊芯得以宽怀。
皇宫的组成极为复杂,可以大大小小分成数十甚至数百的单元框架,干元斋作为皇帝的私人书院,坐落在皇宫西林苑,周边有山水树木,不失风雅,华真纯领着徐默到达干元斋外,或许是出于自觉,或许是皇帝有过特意交代,他在门外守着并未随同而入。
走进干元斋扑面而来的就是种与世隔绝的脱俗,书斋整体设计看的出下过很大的心思,尤其是在装饰方面不用挂画而是直接以丹青绘山水图在墙壁壁面,这种别出心裁的设计更容易营造出山水之间的氛围,萧成刚身着便服完全看不出皇帝的姿态气质,只像是家里有钱的膏粱子弟。
徐默仍不跪拜,勉强拱手道“徐默拜见陛下。”
他没有说烂剑山徐默,就是在表明我徐某人和烂剑山没关系,有什么尽管冲我来。
萧成刚放下手里用来临摹字帖的毛笔示意徐默坐在早就准备好的檀椅上。
徐默不跟他客气,坐下道“不知陛下找我来所为何事。”
萧成刚先是一愣,接着才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广成大帝陵的事,另外我听说你知道鲁竣的下落,如果真的知道,希望能够告诉我。”
“果然。”撅起屁股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徐默不答反问道“我想先问问你为何非要打听鲁竣的下落,又为何非要进入广成大帝陵。”
他连陛下两字都直接省略,以你相称。
萧成刚并未介意,从桌案抽屉里拿出道画轴铺开,凝视画轴双眼之中微有伤感道“我要进入广成大帝陵全是因为画上的女人,她是我的母亲。”
“哦!”徐默不以为意的眼神瞟去,当看清画上栩栩如生的容颜,嘴角不禁抽搐,面孔肌肉却是僵硬下来,画上的女人分明就是风小五的母亲啊!他用抠鼻的动作掩饰掉内心的风起云涌道“她是……?”
萧成刚恸然道“她是我母后,多年前就病故了,我要进入广成大帝陵为的就是得到里面的起死回生药救她。”
徐默眼睁睁看着他呈现出的悲态,一个很荒诞但是又能够解释的通的猜测浮现,眼下皇宫里,即这位眼前的萧成刚,是个冒牌货,而真正的楚慧帝在荒山当土匪头子。
“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狗屁逻辑。”
第172章
徐默已经猜出萧成刚约他单独见面的意图,但还是问道“不知陛下召我来干元斋有何要事,你在我面前提广成大帝陵,莫非是想要我告诉你广成大帝陵的秘密。”
“不错!”萧成刚倒也坦诚,道“王衍告诉我说,你是全天下除去鲁竣以外唯一清楚广成大帝陵内构场景和机关的人,眼下鲁竣下落不明,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带我进入陵墓,我真的很想拿到帝陵里起死回生的药。”
徐默连摇头道“不不不,我不进去,之前我确实是跟着鲁竣把进入陵墓到出来的机关都过了一遍,可最后的那盘生死棋局是鲁竣破的,并且当时我不在场,没有他在,就算我们进去,也会死在棋局里的。”
萧成刚置若罔闻面色不改道“生死棋局?我想这并不重要,我已经召集全天下的能工巧匠组成庞大的队伍,只要你能带我们通过其他的机关,棋局会有人来破的。”
为方便以后的行事徐默刻意做出恐慌样道“不不不,我不进去,只有鲁竣能破最后的棋局,没有他,我们进去之后会完蛋的,我怕死,我还没娶媳妇,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萧成刚脸颊肌微微僵硬不过转瞬而逝,目光再次投落在画像上施展苦肉计啜泣道“想想之前有母后的日子,很幸福,现在她突然不在,偌大的皇宫里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都说我贵为皇帝,可我心里的孤独又有谁能明白呢。”
“靠!”徐默真恨不得上去赏他四五六七八个耳光,居然还打感情牌,真别说这表情这语调,若非徐默知根知底真得被他骗的死去活来,捋捋头发徐默道“没有鲁竣,我是真不敢进去,你不知道里面有多凶险,你当然不在乎。”
萧成刚眼里明显的浮现出片刻的杀机,随即又恢复伤感道“徐少侠,你是烂剑山的弟子,乃修道之人,应该心存助人的善念,难道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吗,我别无所求,只是想让母后活过来。”
好家伙,感情牌打完紧接着站在道德制高点灌恶性鸡汤,心机之深实在亘古罕见,徐默知道再不装模作样的答应下来肯定还会有更多恶心人的话劈头盖脸,便道“行吧,既然如此,我就等上元节之后,带你的人进入广成大帝陵,不过事先说好,最后的棋局我没办法破,还有,里面究竟有没有你所说的起死回生的药,我也不知道。”
萧成刚重调道“上元节之后?”
“对啊,上元节之后。”
萧成刚欲言又止。
徐默双目微闭,似在休憩,既然这冒牌货萧成刚要在上元节后对马蕊芯和郑象玄动手,他就偏偏说上元节后,如此两面形成牵制,让他心里不好过,哈哈哈,有时候徐默觉得自己就是天才,在耍心机方面简直遇强则强到近乎开挂。
睁开眼,徐默道“那我们就说定了,上元节后我带你的人进广成大帝陵,我现在还有些事,得先回去,回见。”
“好,那不再远送,徐少侠请回。”
萧成刚摆手作出相送的手势,待徐默离开,他脸上的和颜欢笑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有可怖的阴森和看不透的深邃,如果徐默刚刚细心些,就会发现在书案上摆有面和书斋气氛极为不搭的镜子,镜子用青铜磨成,可以把任何物件都映照的清晰至极。
萧成刚拿起镜子对着脸,镜子里的影像与镜外截然相反,在镜子里投射出来的,是张海水蓝色的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