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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海岸线,火球的发源处,有大大小小十三只船,整齐排列在海面,船上都插着大旗,浑厚的海风吹展陈旧的旗子,旗面刺绣的是海盗的专属图案,中间最大的那嗖船只上,左手戴钢爪长钩的海盗头子正用蹩脚且镜片破裂的望远镜观看那边的官船损毁情况,见出现层水盾挡下所有的火球,用生硬拗口的中原话道“鬼什么东西,把我们的船开过去,登船杀杀杀!”
“是!”
十三条船只齐聚,开动过来。
在水盾保护下得到喘息机会的官船士兵们看到那边驶近的海盗船,立即组织队伍随时准备应战,商船那些肥头大耳的大商户则与贫苦的老百姓们纷纷朝杜若白磕头,连带着说些菩萨下凡神仙显灵之类的话。
在舟里躲避锋芒的岳琳琅发现那边有人落水,学着杜若白用意念控制小舟曲曲折折靠近,将其拉救到舟中,被救者乃是名商人,年纪四十岁左右,与其他商人的身肥体膘不同,他身材稍显中正,似乎还会些水,呛的不是很严重,不过右臂遭到断木板的划伤,有道不断往外流血的口子,岳琳琅连忙从裙角撕扯下一片小布替他包扎,到最后打结布条时由于布条太短不能绾牢,便用发间钗子插扣住结口。
“老爷,老爷没事吧老爷!”
那边商船上,传来呼喊声!
杜若白从空中缓缓落下,挥袖把那人送回到他船头,看着岳琳琅道“好好坐着,我们得启程,今天黄昏时分应该就能到。”
岳琳琅倔强道“等等,你救救他们啊。”
杜若白温和的声调恢复成最初的冰冷道“海盗最厉害的无非就是火炮,有我的水盾在,火炮打不过来,如果是要近身搏斗来硬的,那官船里有不少精锐军,足够抵挡,你莫要再瞎操心。”
他不再理睬,之后他们的死活就是造化,再者说若非公主殿下开口,谁愿意耗费时间插手凡间俗事,平心静气,杜若白专心驾驭小舟行驶,远离那片有硝烟味的海域,他终于摘掉半月多来披穿在身的黑色斗篷,岳琳琅期待满满的眼神瞬间化为死灰,这货外面穿黑色斗篷,里面又彻底走反时尚路线和瞎搭配标准,搞件雪白如豆腐的长衫。
外黑里白?
搞什么?
岳琳琅咒骂着踮起脚凑眼想要看清楚他的脸,最终还是没有得逞,只觉得他的脸冷俊俏艳。
站立在船头觉得前面海风有些大,杜若白把斗篷披给岳琳琅,道“之前不说是怕你不相信,以为我在骗你,可能会节外生枝,如今既然到达蓬莱女国海域,自然不怕出意外,我现在告诉你些许事,也免得待会全都压过来,你接受不了,公主啊,你可记得此刻身处的海域,熟悉眼前的物景?”
“公主…你……你叫我公主!”岳琳琅没来由的生出种遇见江湖骗子的猜想,白眼翻出道“公主,你怎么不叫我菩萨呢。”
杜若白道“你父亲可是岳璞?”
“是啊,那又怎样!”
杜若白望着茫茫海面道“你父亲若是岳璞,那么你就是我国公主,我曾记得,那年我五岁,你呢则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岳璞执剑杀到,从女王手中夺走了你,而我所说的女王,就是你的母亲。”
他说完,极速行驶的小舟速度减缓下来,有坐云蒸霞蔚,草茂树蓊的小岛出现在眼前,岛的上空仙鹤鸾凤飞舞,地面灵猿神鹿奔跑,生意盎然,再走近些,岛上情况越发的清晰,在小岛中央坐落着庞大宏伟通体金灿灿的宫殿,身披紫粉相间盔甲的女兵站着岗,严密有序的从岛边直排到那座宫殿,宛若长蛇,当看到这些的时候,岳琳琅脑海里过电般闪过儿时的画面,莫非以前真的到过此处?
刚入岛的地方,有块通天石碑,碑面用繁体书蓬莱岛三字,岳琳琅离舟上岛,见此不由讶然“蓬莱岛,与瀛洲方丈并称三大仙境,福地洞天,传说…传说根本不存在啊。”
“怎么可能不存在呢,公主请!”杜若白从一路来的冷冰冰变得很有礼貌。
岳琳琅跟随杜若白来到那座宏伟宫殿,蓬莱宫前,一位头发稍透紫色的女子,身着襄串珍珠贝壳等海物的奇怪服装,手中持以鱼骨刻制成的拐杖,行大礼道“臣女阿鲛,恭迎公主殿下回国。”
她行大礼而迎,所有的女兵便都跪下,重复她的话“臣恭迎公主殿下回国。”
“啊,你们起来啊,跪我干嘛,我!”岳琳琅脸蛋刷一下红透,连忙去扶眼前那自称阿鲛的人,从小在烂剑山长大又心性纯良耿善的她别说受人跪拜,有人夸耀或是感谢她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名为阿鲛的女子倒也明白事理,起身收拾收拾衣衫道“公主殿下可能还有许多事不明白,待我来向殿下说明,请!”
她招呼着岳琳琅来到宫殿里偏西侧的碧海苑,与岳琳琅面对面而坐,杜若白未进苑,而是在苑外等候。
在足有碗大的海螺里沏好用海草泡成的独具特色的茶水,递给岳琳琅,阿鲛道“或许你心中有许多的疑惑,又或许你还不太习惯我称你作公主殿下,那就让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十七年前,蓬莱女国当今的女王青贝,那时候面临着继任,按照族里规定需要到人间游历两年,熟悉人心窥探世道,平安归来后便能获得成为女王的资格,离开时族中长者曾万般告诫,人心险恶,千万不可亲信于人,青贝出发以及后来到达人间,都时刻铭记族内长老的告诫,不与凡人多接触说话,直到她在桃源岭遇见游历九州的岳璞,一段孽缘便生。
那日游历凡间的青贝在桃源岭不幸落进猎人布置的陷阱,右脚遭竹箭所伤,正巧岳璞路过,出手相救,之后两人双双陷入爱河,辗转于来年三月,青贝生得女儿,取名岳琳琅!
结婚生子的岳璞很享受那种平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在桃源山深处搭建青竹小院,沉醉于妻女融洽之乐,心中再无烂剑山,作为母亲的青贝公主,更是将游历人间两年完毕,需要回蓬莱仙岛继承女王之位的初衷抛之脑后,从蓬莱海族的人鱼,彻彻底底蜕变成平平常常的凡人。
那年春天,值岳琳琅生日,岳璞下山到集市购办些货物,计划为满周岁的女儿庆贺,他离开不久,蓬莱女国的使者便来到桃源岭带走了青贝和襁褓里的岳琳琅,回到桃源岭居住之处的岳璞,发现妻子和女儿失踪不见,几经查找,寻到蓬莱,那年的他身着青衣,踏剑而至,已知晓妻子青贝的真实身份。
从小于烂剑山长大的岳璞,异族观念根深蒂固,他接受不了妻子是蓬莱海族的事实,更接受不了女儿要在蓬莱生活的事实,便大打出手,从蓬莱仙岛带走岳琳琅!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弹指间十七年过去,岳琳琅又回蓬莱!
听完个中缘由,岳琳琅眼角挂着滴泪水,难怪从小问母亲的下落,问母亲是谁,父亲都不肯说,自己的母亲,竟是蓬莱海族,竟是一方国度的女王,他握住阿鲛的手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我想见见母亲。”
阿鲛的脸色黯然许多道“当初岳璞从蓬莱带走你的同时,也因为他所谓的人海两族有别,完全与女王断绝关系,这也是女王十七年来不到烂剑山看望你的原因,而此次让杜若白带你来蓬莱,也非女王陛下的意思,而是我的意思。”
“为什么?”
阿鲛字字沉痛道“因为女王陛下的生命危在旦夕!”
第72章 面杖如剑
客栈里,宋道元戴好斗笠,慢饮西风烈酒,徐默几次把碗送到嘴边,又挪开,眼神恍恍惚惚的道“前辈,要不我们到烂剑山去,关门打狗,将王衍给干倒在山上。”
宋道元作势又要敲徐默脑袋,徐默抱头护住,道“干嘛又要打我!”
宋道元目光里颇有几分朽木不可雕的道“即使他仅仅就是六道院院主,我们于烂剑山围攻都会惹来不少麻烦,更何况现在他还有个皇家云中卫总统领的身份,为招惹不必要的祸端,我们不能在烂剑山境内动手,还有,待他到达客栈外,我与他动手,你立刻发动我教给你的逆空之门,带着鲁竣回烂剑山,至于其中缘由,只能道于马蕊芯知道,此事内情目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明白!”徐默注视着宋道元道“老前辈啊,对抗王衍,有多少把握。”
宋道元云淡风轻道“我修为九篆,而他破篆入准仙,有些悬,不过,倘若以剑独论,足以碾压。”
的确,单单论修为,宋道元九篆境界和王衍准仙之间有差距,而于剑道来说,入真仙境的剑道大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同准仙看起来只隔散仙一境,但真实差距何止十万八千,要知道破篆入仙之后的修行极为困难,甚至有好多人会止步于准仙境再难有所突破,就拿八年前修到准仙的马蕊芯来说,以她烂剑山山主的身份,各种秘籍丹药无不信手拈来,仍然困于瓶颈八年未有进况,那日在昆仑山千里唤剑却是瞬间顿悟,一念千里万里,破准仙,入散仙,而天下九州练剑者百万,百万之中能把自身修为与剑道修为分而习之,以致只身独拥两境者,宋道元一人而已。
今九篆修为又如何,给老夫把剑,甚至竹枝代剑,那就是从九篆入真仙。
此等气势如虹,此等无剑看似凡,仗剑即是仙的大境界,普天之下,亦一人而已。
徐默凝望眼前喝酒的老头子,仿佛是在凝望遮目的大山,是永远都无法企及的高峰,他和宋道元啰嗦完几句可有可无的话,抱着仅有的半坛西风烈酒上楼,回了房间。
徐默没有多想,踹开门走近,见媚正在换衣服,她脱掉红色鲜艳的衣裙,想要把雪白素朴的褙子穿在身上,徐默恰好看到他红衣褪落的画面,从后面看去,后背双双有致的曲线从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锁骨,从下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和臀围,简直荡魄销魂。
“呸,西风烈酒后劲真大!”
徐默砰一下醉倒,剩余的半坛酒摔碎。
吓得媚匆匆回头,用搭在床头的雪白褙子遮住玉体,看到是徐默,他眼里那种极似于小白兔受到惊吓的神态收敛,举止恢复平静,穿好褙子,把醉酒的徐默扶起,徐默微有些头晕目眩,尴尬的笑笑道“没事,没事,来,我们坐到窗边,看宋老剑仙施展一剑东来。”
莫约次日破晓,王衍果真出现在沙漠那头,带着鲁竣往客栈走来,通宵未睡托着两只黑眼圈的徐默疲倦登时一扫而空,精精神神的道“王老头,呸,不要脸的小王八蛋,真不知道是如何从马蕊芯那里把鲁竣给骗过来的,比我还能花言巧语。”
在距离客栈不远的位置,风吹沙子呜呜作响,宋道元头戴斗笠压住老脸,静静注视着王衍距离他越来越近,用十指有节奏的敲动着手里的擀面杖,悠然自在。
坐在二楼开窗看戏的徐默见他手里的家伙事是根擀面杖,差点没笑掉满口白牙,客栈里不缺擀面杖,更不缺菜刀,拿菜刀对敌怎么着杀伤力都要比拿根擀面杖要强啊,这种二愣子才会作的行为,徐默视之为宋道元在自毁形象自寻死路的同时,也是狠狠的蔑视王衍,无声无息却赤裸裸的蔑视。
“唉,拿坛酒慢慢看,剑道真仙对准仙,不容错过。”
那边,王衍迈着很平常的步子走来。
宋道元把自身的气机和剑意都隐藏的很深,所以,在王衍看来, 他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王衍无意和宋道元搭话,他直线行来未曾改变过步子,见宋道元恰巧挡在他面前,就微微倾斜,欲侧身绕开,只是他刚抬腿,宋道元就开口“挡在眼前的东西,并非都是能绕开的。”
王衍两眸瞬间生出杀机道“哦?那不知该如何?”
鲁竣则沉默不语。
“阁下想要过去,而我又不愿阁下过去,所以该如何,在你不在我。”
“该杀!”
王衍体内的气机犹如滔天大浪层层推开,一圈叠着一圈的向四方冲击,所过之处厚厚的黄沙翻起,偏偏到宋道元身前,扩散的冲击圈出现里凹的弧度,趋于安然。
王衍看得出来者非比寻常,双手在面前直直而立,凝聚灵气,发出极具撼天威势的一掌,在那掌影响之下,他背后的黄沙弥漫,遮盖住整片天空,聚集成千军万马,与掌力相辅相成,踏空而来,老神在在的宋道元目前还没有要出剑的意思,同样以掌相迎,只不过他的掌法简简单单,看似无灵力流转,无气机闪现,直至那一掌和王衍相对,其爆发出的力量令人乍舌!
“砰!”
“砰!”
两掌相对,王衍身后的千军万马全部破碎成沙,缭绕在他掌中的灵力暗淡下来。
宋道元身后的区域十分平静,纵然风声吹过,却连半粒沙都吹不起来。
而王衍则不同,他身后不断的有光华闪现,在地面轰炸出深达数米的巨坑,风卷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