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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师姐这唯一的女性,年少慕艾的秦旸,又怎会没有一点心思。
可惜这点心思,在师姐之前的出手中,被全数抹杀殆尽,唯有深深的心痛,和心寒。
“尽管有些不理智,我还是想去问问她为何下手。希望她能有个让我说服自己的理由。否则······”
秦旸握剑的右手青筋暴涨,心痛、心寒,尽数化为深沉难以划开的杀意。
否则,杀!
第三章 阴寒之功
“啊——”
枫叶林中,传来凄厉惨嚎,一蓬鲜血飘洒半空,给夕阳下的枫树林,带来更深的猩红。
“第三十七个。”
秦旸手扣一个黑衣劲装之人的面骨,吸星不断吞噬其内气,右手长剑如血虹掠空,划过两人咽喉,其后反手一推,剑入身后之人的小腹,余劲未减,将其钉在后面的树干之上,撞下无数殷红之叶。
“第四十个。”
他淡淡诉说着死在手底下的人命数量,松开被其吸尽内力的身体。
红林猎杀,前后历经两个时辰。前一个半个时辰,是秦旸的夺路逃亡,仓惶至极。
后半个时辰,是猎手和猎物位置的倒转,是秦旸的无情反杀,以追杀之人的鲜血,染红了自身的白衣和剑。
“四十人,每一人皆有后天五重以上的实力。我还真是很好奇,梁雪云是哪来的这么多手下?”
身披血衣,周身染血,便是连发丝都有了干涸的血色,但秦旸却是毫不在意那刺鼻的血腥,反倒是极为冷静地思考这些人的来源。
前世记忆的觉醒,可谓是全面改变了秦旸这个人。
劫,去力为劫,其本义是以强力使对方欲去而不得。小灾小难可没办法转化出劫力,唯有危及生命之劫难,才会给秦旸带来强大的资粮。
也正是因此,前世的秦旸在武艺有成后,便前往某利亚赚外快,前后三年,在赚取了大量资金的同时,也收获了分量不少的劫力。
并且通过修罗战场的磨炼,让秦旸完全脱离了普通人的心态,在武道上大步前进。
“究竟如何,一问便知。”
秦旸回身去拔出长剑,望向自己来时的方向,“师姐,师弟来了。”
恋情,亲情,终于还是到了决断之时。
························
距离枫叶林二里远的一处幽静山谷。
此处有茅屋四座,青草萋萋,一派自然宁静。
秦旸的师姐梁雪云,此时在夜色的覆盖下,立身于茅屋之前,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目光沉凝,似是沉湎于往事,又似在摆脱过去的束缚。
自从出手破了秦旸的丹田以后,她就留在此处,静静伫立,即便是夜色降临,也未曾让其从沉思中醒来。
“呼——”
就在这时,一缕清风从谷外吹入,带来刺鼻的血腥,以及沉重却有力的脚步。
“师姐,师弟来了。”来人轻声念道,漠然的声音随着风声,传入梁雪云的耳中,让其如梦初醒。
“小师弟!”
梁雪云诧然看着那如在血海中沐浴过的身影,清丽的面容上是忧伤和愧疚,亦是惊讶和不敢相信。
她难以想象往日温和又单纯的师弟会以这副面容出现在自己身前,那被血染红的长衫,脸上干涸的血迹,还有隐隐透出暗红色的长发,都表明师弟经历了一番怎样的杀戮。
“总共四十人,师弟全数解决了。师姐,能告诉师弟这些人你是从哪叫来的吗?”秦旸细细端详师姐的同时,也在询问。
这是觉醒前世记忆之后,秦旸第一次见到这曾经眷恋的师姐。
毫无疑问,师姐梁雪云是一个美人。优秀的先天条件以及后天幽居山谷的生活,给她带来了不俗的美貌和脱俗的气质。
一袭碧绿罗裙,使其和山谷之幽静互相衬映,恍如世外仙子一般,叫人为之深深吸引。
如这般美人相处多年,也难怪十八岁的秦旸会堕入情网。
只可惜,这位师姐的心,并不属于秦旸。这一点从她毫不犹豫地下手废了秦旸的内力便可知晓。
“师弟何必多问,”梁雪云对秦旸的问题避而不答,“知道这些,对你并无好处。”
“师姐并不知道你是如何恢复内力的,不过刚恢复功力,还经历过一番大战,就来见师姐,你还是太莽撞了。”
她莲步微错,身影一闪,如鬼魅般在秦旸眼前失去了踪影。
‘鬼魅的身法,不似墨家的风格。’
秦旸微微侧身,沾满鲜血的长剑斜撩后方。
他在现代战场上生活三年,练出的最大本领不是武道修为,而是敏锐至极的感知力。
要知道,在那种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要是没点出众的危机意识,怕是什么时候被夺去了性命都不知道。
长剑由下而上,撩向后边的倩影,同时秦旸肩膀微沉,却是做好了随时接上一记铁山靠的准备。
“叮——”
眼角余光憋见剑锋和梁雪云的指尖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手上戴着一双银色薄手套,借此生接剑锋而不伤。
同时,一道阴寒气劲从剑锋上传递而来,令秦旸感到深深的寒意。
“嘭——”
秦旸左手抬掌,和紧随其后点来的双指对击,狂暴的内力轰然出闸,震破那阴寒指劲,但由于直面接触,指劲还是以点破面地在秦旸掌心留下了痕迹。
“哼!”
秦旸手一抖,肌肉和筋骨刹那共振,将寒意驱散,同时长剑错过指锋,直刺梁雪云心口,毫不留情。
内力爆发,筋骨发力,这一剑迅猛至极,梁雪云即便是及时闪身向后方急掠,胸膛还是出现了一点红意,那是被剑上催发的锋芒所伤。
后天武者,还难以令内力离体,但后天九重的武者借助兵刃催发一点锋芒,还是能做到的。
“师弟,还真是毫不留情啊。”梁雪云莲足在地面轻点,如一缕轻云,飘到谷口,面带恼色地对秦旸道。
“师姐对我,又何曾留情。”秦旸回道。
说到这里,秦旸持剑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师姐背后的人,又何曾对师父留情。”
他不是笨人,面对接连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做联想。
师姐梁雪云今日展现的身法和指功,都和师父教导他们的那种以守待攻的保守风格大相庭径,这无疑是证明梁雪云早已投靠了他人。
说不得,师父的死也有梁雪云的一份功劳啊。
想到这里,心中还有些犹疑的秦旸,终于被激起了完全的杀机。
“师父之死,可与你有关?”
第四章 悲哀的血色
“我劝过师父,怀璧其罪。止戈令实在太烫手了,要不是因为它,师父也不会死,师兄不会被连累,而你,也不会被废。”
梁雪云目光幽幽,盯着秦旸一字一顿道:“师弟,交出止戈令,师姐还能保住你的性命。”
费这么大阵仗,自然不是为了秦旸这么一个连远门都没出过几次的小虾米。
止戈令,便是他们欲求之物。
秦旸自怀中取出那枚铁令牌。
那真的就是一枚简朴乃至可以说简陋的铁令,就四边做点突起的边框作为纹饰,正面阳刻“止戈”二字,背面阴刻一道剑形印记。
要说有什么特殊的话,估计也就是呆秦旸怀里这么久,却还没被渗透的鲜血沾染吧。
秦旸手指下意识地摩挲过背面的剑印······
【可消耗10000劫力解析止戈流·星流。】
大罗天突然发出了一道讯息。
‘果然有古怪。’秦旸心中露出早有预料的念头。
令牌上藏武功、藏宝图,几乎算是用烂了的套路了,秦旸也见得多了。这止戈令,也没有脱离这套路。
不过这解析消耗的劫力量,却是让秦旸心中惊讶非常。
解析和推衍不同,若说推衍是从无到有的发明,那解析就是类似英转中的翻译,两者消耗的劫力量完全不在同一档次。
连个解析都需要10000劫力,这止戈流·星流的档次可想而知。
‘并且,止戈流这名字,有点熟悉啊。’秦旸心中嘀咕。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前世某部作品中的武功,可惜秦旸忘记确切详情了。
他因为得到大罗天,大学中途辍学去习武,当过挖药人,干过黑吃黑,武道有成后更是去虚利亚赚外快,抢军阀,历经战火,不少记忆都在时光和经历的洗刷中褪色了。
“就为了这止戈令?”秦旸掂了掂铁令,淡淡道,“就为了这铁令,害了师父的性命?”
“止戈令关乎墨家九算,师弟是不会理解它的重要的。”
梁雪云身上泛起深深的寒气,“交出止戈令,师姐可向主上为你求得一命。”
“我可不会将性命寄托在敌人的善心上,”秦旸再度掂了掂止戈令,“想要令牌,我给你啊。”
秦旸猛地抛起铁令,蓄势已久的身体如箭般射出。
“哗啦——”
他的面色猛地涨红,筋骨齐动,血液流速加快,那动静甚至传到了身外。同时,之前吸收的内力全面爆发,完全不顾被内力伤到的经脉。
他已是用上了爆发性法门,开始拼命了。
身影从草地上掠过,劲风犁出一道深痕,染血的长剑直指梁雪云脖颈。
他不再留存一点情念,只有一颗杀心。
“冥顽不灵。”
梁雪云再度运气那鬼魅身法,好似一抹轻烟般闪过那狂猛一剑,身形一矮欺近,罩着轻薄手套的双手如拂柳轻风,拂向秦旸脉门。
他只要不想脉门被制,就必须弃剑。
但弃剑后的秦旸,又有何战力呢?
梁雪云了解这个师弟,她知道秦旸最爱剑法,对于拳脚却是疏于修炼。
然而,接下来这一幕,却是让她大跌眼镜。
一脚后蹬,闪身贴近,疾拳连打。
咏春,以贴身短打为特点的拳法。
秦旸前世精通各种国术,也许论造诣,不及那些一辈子精研国术的大师,但论杀人技艺,却是远超大师们。
只杀人不表演的国术,唯有通过血与火的磨炼,才能焕发出惊人的威力,才能显露国术残忍的一面。
劲力和内力同时贯注于拳,秦旸打得梁雪云气血翻腾,胸闷腹痛,直欲呕血。
紧接着,他化快疾为柔劲,转手隔开梁雪云强行点来的指功,继而化柔为刚,太极·搬拦捶。
“嘭——”
梁雪云一口鲜血喷在秦旸脸上,身体后飞。
还没完,进步搬拦捶。
双脚快速画圆般前进,双手环绕画弧,又是一拳捶在梁雪云心口上。
“嘭——”
梁雪云身体如破布袋般飞退,摔在草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
秦旸这一连串的攻势,如行云流水,以内力配合肢体,抹去细微的生疏和不适应,败敌于转眼之间。
梁雪云,败了。
秦旸涨红的面庞褪去红意,露出一丝苍白之色。爆发式地鼓动气血和筋骨的后遗症上来了。
不过他并未在意这身体的虚弱,他只是以沉重的步伐挪到梁雪云身前,低头看向那即将败落的花朵。
原本清丽脱俗的佳人,只是却是面色苍白,呕血不止,恍如凋零的娇花,凄凉又惹人悲悯。
“你要死了,师姐。”秦旸任由眼泪划下,语气十分平静地道。
矫情也好,假慈悲也罢,现在的秦旸就是止不住眼泪流下。他的心在这一刻再度止不住地痛起来,心中满是悲哀。
梁雪云是他的亲人,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是他曾经所恋之人,知慕少艾,那感情最是单纯不过。
而现在,这亲人和恋人,就要死去,死在秦旸手中。
“是啊,师弟,我要死了。”
梁雪云奄奄一息,但吐字依然清晰,或者说,她将最后的气力都放在说话上了。
“别想着报仇了,你斗不过那人的。也别去清心湖,路上有人埋伏。走吧,走得远远的,把止戈令扔了,改头换面好好活着。”
他们二人的师父,临死前交代秦旸,让他带着梁雪云前往清心湖,拿止戈令换个平安。
而这消息,无疑是被梁雪云传给了她的主上。梁雪云若是取不回止戈令,那路上铁定有埋伏等着秦旸。
去清心湖的路上,说是十死无生都不为过。
“我又怎么忍得下来呢。师姐。”秦旸摇头道。
不报仇,怎么可能?
他秦旸向来有仇必报,最多是忍得一时,待到有足够的实力再去报复。忍一世,根本不可能。
“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的提醒,师姐。”
终究,梁雪云不是对他这师弟,对这一同生活十年的人没感情的。秦旸觉得心更痛了,但与之相对地还有丝丝欣慰。
“我也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称呼我为师姐。”
梁雪云说完此言之后,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缓缓闭上双眼。
师姐、师弟的称呼,说明双方都是真正认同这十年来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