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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来了。”
空中的那颗星辰更为耀眼,海量的星力被吞吸入穴窍之中。不多时,这三日来积蓄起来的星力再度被秦旸吸收一空。
身着星辰袍的身影从天空中徐徐降落。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拾级而上,出现在高台之上。
“不死道长果然不负本座众望,带来了本座想要的东西。”秦旸看向来人,微笑道。
不死道人相当谦逊地道:“贫道不敢居功。云蒙大军四处进行血祭,总归是有机会拦截下一些东西的,贫道也只是顺手而为罢了。”
他举起手中的木匣,缓缓打开,一颗闪着血色光泽的细小晶石,以及一颗圆润的血色丹丸出现在众人眼中。
“这便是云蒙大军这些时日以来的主要充饥之物——血丹。”
不死道人介绍道:“而这,便是他们进行血祭的产物,贫道袭击了一个云蒙将军,在他临死前以搜魂之法从其脑海中搜出了此物的名称。蒙帝称其为‘血暗之力’。”
第五百九十四章 愿力
晶莹剔透的血色丹丸,好似艺术品一般,在星光下还泛着淡淡的红晕。
秦旸将其揉碎,尝了一下药粉,“以精血提炼而成的丹药,一颗就足以满足一人一天的消耗。两颗,就足以让一个悍卒战斗一天一夜。它不只能补足消耗,还能振奋人的精神。缺点是,有微弱的成瘾性。”
秦旸随手将药粉化为一片飞灰,道:“要是长期服用这血丹,怕是会成为一个无血不欢的吸血恶魔。”
“蒙帝,够狠的。”
蒙帝当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着秦旸的印象,让秦旸一步步认识到这位军事大国的国君之性情。
论心狠,蒙帝可说是当世之顶尖,论野心,他也是顶尖。
秦旸将那细碎的小晶石拿起来。
这便是蒙帝野心的产物,也是他进行血祭所想要得到的需求之物。
“愤怒、怨恨、痛苦等种种负面情绪,还有希望、生存、眷恋等正面情绪,这血色晶石以气血精元为载体,看似仅仅是和血丹类似的产物,实际上却可说是一种愿力的集合体。”
秦旸目光微闪,金色瞳孔中异光流溢,观察着晶石中的能量,“太素,你们阴阳家应该比较熟悉愿力,你怎么看?”
墨家的“止戈流”其中一部分,渡世大愿,便是以术法将愿力化为实质性的力量,供使用者驱使,而这方面的术法便是来自于阴阳家。
也正是因此,道无涯才会与太素交易,让她完成愿力咒印,补全血不染,并借此晋升炼虚。
在愿力方面,除了佛门,也就阴阳家最有话语权了。
太素伸手接过晶石,微微阖目,存神观想,晶石亦在散溢出暗红色的血光。
杀!
恨!
死!
仅仅是一丝血光,就散溢出极为强烈的负面情绪,那极端的情绪若是进入一般人的体内,立刻便会让人变成一个疯子和杀人魔。
而这,还仅仅是这极为细碎的一点点晶石。
在场之人都不是一般人,自然能承受这负面情绪的干扰,但若是这晶石有拳头大小,那除了秦旸之外,其余三人都自问不一定能在负面情绪的侵染下不受到影响。
“愿力,意为心愿的造业力,说通俗点,便是意愿之力。苍生求神拜佛,寄期望于生活更美好,这是愿力。狂魔杀人放火,愿世间化作一苦海,这也是愿力。”
太素抽出一丝血光,将其中的种种情绪化于人前,道:“这虚无缥缈的愿力若是经过术法的作用,是能化为自身的力量的。但使用愿力的同时,也得承受愿力的反噬。这愿力之中的情绪,便是使用者不得不承受的代价。”
“若是正面情绪还好,副作用不大,但若是负面的,怕是能扭曲人的心性,让使用者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实际上,就算是正面的愿力,也会扭曲一个人的心性,只是那扭曲是往正面发展,所以才会让人感觉副作用不大。
但从根本层面上来讲,使用愿力的人,不管最终发展是往正面的还是负面的,他们的心灵人格都已经开始了扭曲,不再是曾经的他们了。
“看来蒙帝的心思是昭然若揭了,”秦旸道,“他想用这愿力抵达更高的境界,这一次入侵,既是为了云蒙帝国的霸业,也是为了他自身的武道。”
“但这股愿力虽然有两面性,但经由杀伐血祭而生,想要将其逆转为正面怕是难度不小。”太素道。
“他需要吗?”秦旸反问道,“蒙帝需要吗?修炼‘天魔功’的蒙帝,需要逆转愿力属性吗?”
答案很明显了,蒙帝并不需要。
天魔气是最为阴邪的魔气,至暗至晦,所以天魔传人能任意吸收万物精元化为己用,因为再精纯的精元入了他们的身体,也将为晦暗魔气侵染,化为至邪之气。
正是因此,天魔传人才不惧真气和精元出现驳杂,才能不管不顾地肆意吞噬。
要是换做一般的武者修炼这种吸功的邪功,迟早会因为真元驳杂而走火入魔。
真气精元方面是如此,元神心灵方面也会是如此。
天魔传人在修炼过程中,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会向着大天魔方向转化,心境完全和常人心态脱轨。
这样的魔,怕什么负面情绪干扰。
“最多也就是变成第二个天魔老人,有些疯癫罢了。不过天魔老人被蒙帝囚禁多年,也许蒙帝已经从天魔老人那里研究出了规避风险的法门。”秦旸道。
既然已经开始行动,那就代表着蒙帝心中有了把握。天魔老人的前车之鉴还在,秦旸可不会认为蒙帝会重蹈覆辙。
这不该是统领一国之人犯的错误。
“如此的话,我们得阻止蒙帝的血祭了,”弦主道,“一旦让蒙帝成了合道,那就糟了。”
“嗯,去吧,”秦旸道,“让下面人袭杀主持血祭的蒙军将领,拖延他们的脚步。”
秦旸却是看起来不太着急,他看着四周围不断运转的星辰,静静出神,毫无出手之意。
看他这般镇定,弦主和太素也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急躁,变得沉静起来。
秦旸从来不打无把握之战,也不会在下决定之时拖拖拉拉,若当真有阻止血祭的必要,他会第一时间出动,亲自出手袭杀。
而他现在还这般镇定,就说明局势还没超出他的掌控范围。
感应到身后二人平静下来的心态,秦旸笑了笑,道:“合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成的。哪怕是当年天一山的胜利者之一独孤天意,也是在近些年才成功进入合道。若是单纯的力量堆积就能进入合道,也不会轮到蒙帝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合道,需要武道炼虚成实,与自身合一,需要践行所确立之武道,贯通自身之意志。而作为云蒙皇帝和天魔传人,蒙帝的武道意志不外乎就是毁灭与征服之类的。大玄没被他打下,这个国度没被他彻底毁灭,他是绝对进不了合道的。”
“他想进入合道,必须要过我这一关。”秦旸眼中闪过凌厉之色。
第五百九十五章 大军即将抵达三百里之外
“孤若想要合道,必须得过秦旸那一关。”
同样的话语,出自端坐在宝座上的蒙帝。
“破灭一个国家,践踏一国之山河,征服一国之百姓,将大玄这个有数百年历史的国度纳入掌心之中,那滋味······”
蒙帝的脸上难得现出了陶醉之色,似是要遥想征服大玄的感受。
武道即是人之道,这里的人,非是泛指人类这个族群,而是单纯的指修炼者个人。
个人的意志,也就是武道意志,在度过返虚之劫后开始化作形而上的道,既是修炼者心中最深处的渴求和愿景,又是其一生经历之凝合,以宏观意义上来讲,炼虚强者的武道,道尽了他的一切。
所以,武道才会有人之道的说法。
蒙帝野心勃勃,其身乃是云蒙皇帝,又修炼“天魔功”这等旷世魔功,在个人经历和魔功的双重影响下,蒙帝的本心自然也就和征服、毁灭之类的差不多。
征服、践踏、凌驾众生之上,蒙帝的武道就是这般直接而暴虐。随着他的修为精进,他心中的欲求也是更加强烈。
而大玄,就是他选中的第一个征服目标。
“陛下。”营帐之外传来天阳师的声音。
“进来吧。”蒙帝按捺下行政涌起的狂热,冷静道。
话音落下,天阳师举止恭敬地进入大营,禀报道:“陛下,今日又有三位将军死在路上,血暗碎片也为敌人所夺。老臣前去查看尸身,怀疑刺杀者疑为不死道人。”
“看来秦旸还是有本事的,连不死道人也被其收服,受其驱使,”蒙帝毫不意外地道,“而且他们开始大规模地阻止血祭,看来是发现了血祭的真正目的。”
“哪怕是派遣高手护卫,也难以阻止不死道人杀人。他本就是天下最顶尖的刺客,当年还从紫阳天师的追杀下活得性命,除非炼虚出手,否则难以奈何得了他。”
“旁枝末节罢了,”蒙帝道,“主要的血祭都是由神后与韦苏提婆、国师进行,不死道人就算袭杀,也只能抢夺一点点血暗碎片,影像不了大局。孤更担心的,还是秦旸。”
更确切来说,是秦旸的按兵不动。
如今血祭的目的已经暴露,秦旸却未真正现身,而是仅仅派手下去阻止,这就颇为令人玩味了。
秦旸不动,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想到这里,蒙帝下令道:“传令下去,加急进军,直接前往玄京。血暗晶石也够了,孤要大军立马前往玄京,与秦旸最终决战。”
“老臣遵旨。”天阳师下去传令。
‘秦旸,孤知道你想要留下孤,但孤,不认为自己会输。’蒙帝缓缓握紧宝座扶手,五指深深嵌入青铜扶手之中,将青铜抓成一把铜泥。
························
云蒙大军加速行军,目标直指玄京。
这一消息,在短时间传遍了大玄,大玄的各路元帅也开始加速行军,前往玄京勤王。
一时之间,整个大玄都陷入战争的烽火之中,原本传得沸沸扬扬的秦旸灭国论也被战火到来的焦虑所取代。
云蒙大军三日之内连破十六城,向着玄京直直前进,铁蹄踏过四州五府,无一军可挡其步伐。
在进入平缓地势之后,云蒙铁骑真正发威,一旦开始冲锋,便是全军一体,所过之处尽是一地残尸。
而与云蒙的强势进攻相对的,却是大夏那边的迟迟未动。直到现在都还未有大夏出兵的消息,甚至于云蒙预防大夏的二十万兵力至今未受到侵扰,看起来云蒙的防备完全做了无用功。
这一消息,让本就惶急的朝堂众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躁,他们整日聚在皇城内商讨军机,但商讨到最后,却总是吵成一团。
反攻的、绥靖的,甚至还有干脆投降的,百官分成各派吵个不停,但就是吵不出个结果来。
对此,高居庙堂之上的玄皇只是默默旁观,毫无作为,任由百官吵做一团。
因为他知道,真正能做主的兵不是朝中这些官员,现在前来勤王的各路大军将主也不会听他们的命令。
早在大战开始之前,秦旸就已经暗中向各地驻军的将领下手,所有人,都已经被他用阎王翎控制了心智,除了楚王所属,大玄的其余兵力都已经被秦旸掌控。
任凭百官如何吵,都无法影响到秦旸的命令。
秦旸下令拉长战线,让云蒙大军深入大玄,百官如何反对都没用,更别说百官之中还有不少是秦旸的人。
“急报!紧急军情!”
突如其来的传喝声让朝堂暂时一静,紧接着在玄皇首肯之下,一个风尘仆仆的斥候背着令箭奔入大殿中半跪着禀报:“云蒙大军,云河城,请陛下定夺。”
云河城,距离玄京三百里远。
也就是说,云蒙大军距离玄京仅仅只有三百里了。
“陛下!”礼部尚书丁由叫道,“臣请治秦旸贼子叛国之罪,非是其不作为,云蒙大军何至于进犯到云河城?另外,臣推荐楚王为帅,统帅诸军抵抗云蒙进犯。相信楚王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臣附议。”在丁由身后,十来位保皇派成员附议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夺权!”
玄皇闻言,气急道:“退朝。朕要去与秦师者商量对策,尔等都给朕下去准备迎敌。要是玄京破了,朕要你等一起殉国。”
玄皇看起来也是气急了,连殉国都说出来了。
他拂袖离开,气急败坏地去找秦旸商量对策去了。
眼看玄皇如此急迫之举,丁由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嘴上却是大喊着:“陛下,不可啊!”
其余官员也是十分惶急,因为在这关键时刻玄皇竟然抛下百官不管,自己跑去和秦旸商量对策去了。
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