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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好像一下子忘记了很多事情!
嗖。
身后的月洞门内,忽然漂浮出一对对的血色灯笼。
直直的朝裴凌而来。
裴凌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是一道刀气过去!
轰!
血色灯笼看似诡异,却意外的脆弱,甫与刀气接触,便轰然破碎,炸成漫天血色碎末。
望去仿佛下起了一场纷纷扬扬的血雨。
刀气余势不歇,穿过月洞门,直指门后的正殿厢房!
就在此刻,厢房之中,忽然飞出一道乌光,迎头撞上刀气。
瞬间,刀气无声消散,而乌光也露出真容,却是一柄两寸长的玄色小刀,刀身刻满符文,气息波动,乃是一件上佳法器。
小刀击散刀气之后也随之下坠,尚未落地,便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接住。
裴凌皱着眉看着突然出现在月洞门后的年轻男子。
此人望去约莫二十余岁,仪容俊雅,风流爽迈,眉宇之间略显骄矜,此刻也侧首打量着裴凌,率先说道:“筑基期便能领悟如此刀意,却不多见。敢问阁下师出何门?”
他刚才虽然并未全力出手,然对方刀气凌厉,意蕴暗藏,一看就是大派出身。
却不知道此刻出现在此,究竟是敌是友?
“重溟宗,郑荆山。”裴凌沉声说道,警惕的看着对方。
此人气机雄厚,丝毫不亚于他曾经见过的天生教春坛大弟子霍召景。
甚至,单论刚才那一击,隐约比霍召景更胜一筹!
第210节
若无意外的话,必定也是九大派弟子。
闻言,那修士微微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哂道:“姓郑,山字辈……原来是郑家这一代的麒麟子?我是厉燕陵。”
说着摊手露出手上一枚扳指,乌沉沉的嵌着一颗月白色宝珠,散发出晦涩之意。
宝珠之上,刻着云篆的“九阿厉”三个字。
厉氏族人?
裴凌心中一惊,尔后立刻反应过来,一品金丹的机缘,何其珍贵!
九阿厉氏固然要考验他,却也不会薄待了族中子弟。
难怪厉氏十五叔提醒他不要来的太晚。
原来不仅仅是此地诡异已经开始衰减,维持不了多久,也因为这件机缘,还有厉氏本族的天骄参加!
若是拖延点时间过来,万一厉氏子弟取走了机缘,他岂非未战先败?
想到这里,裴凌正待开口,却见厉燕陵自证身份后,立刻语调发生了变化,不复之前的客气,理所当然的问道:“郑师弟,你这次前来蓬瀛观,所为何事?”
嗯?
郑荆山好歹也是兼桑一脉前脉主,还跟随厉师姐多年,但看这厉燕陵的样子,似乎根本不认识郑荆山?
想到这里,裴凌说道:“我原本打算去岚珂城有点事情,结果途径这蓬瀛观,不知怎的,竟将蓬瀛观当成了岚珂城,走进来才发现不对。”
旋即他又问,“厉师兄可也是这样进来的?”
厉燕陵摇头一笑,他可不是经过蓬瀛观,他就是为了蓬瀛观来的!
不过,他无意跟这郑荆山多言,只道:“你们郑氏世代依附我厉氏,也算一家人,既然遇见了,那便随我进来,我有事情要安排你去做。”
郑家说是依附厉氏,其实不过是厉氏众多家生子家族之一。
不管这郑荆山在郑家多么天骄,在任何厉氏族人面前,都是奴婢罢了。
眼下既然碰到,厉燕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帮手。
第六十六章:十年前。
“是。”裴凌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看来九阿厉氏就算给本族子弟拉了点偏架,却也没有太过分。
自己见到这厉燕陵之前,根本不知道此行还有其他竞争对手;而看厉燕陵这态度,显然也不知道!
此外,还好他没报本名。
看对方的态度,明显对郑氏颐指气使早已习惯,才会如此自然的将“郑荆山”当成寻常下人一样使唤,从而没多少防备心。
若是说了原本的名姓,这厉燕陵就算不知道有对手,恐怕为了万全起见,也会找机会动手。
而九阿厉氏的考验,想也知道,肯定有厉氏的人在暗中观察。
到时候,裴凌还手的话,万一打伤打残了这小子,九阿厉氏的面子却不好看;若是不还手……总不能等死?他是要争取九阿厉氏的支持,去谋取圣子之位,可不是为了给厉氏做奴才!
何况,谁知道九阿厉氏是怎么想的?
没准他对厉燕陵处处让步,厉氏反而觉得他太过怯懦,不值得扶持呢?
总之,现在这样就很好!
厉燕陵根本没将他当做对手看待,正好方便了裴凌出其不意的夺取金丹机缘!
何况,这厉燕陵毕竟是厉氏族人,对于这次机缘的了解,恐怕更在裴凌之上,等会儿,正好套点线索……
很快,两人穿过庭院,朝第一重正殿走去。
“对了,你何时突破的筑基中期?”厉燕陵走在前面,忽然头也不回的问。
裴凌神色微微一僵,尔后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哪知道郑荆山什么时候突破的筑基中期?
“就是前不久。”心念电转,裴凌含糊道。
厉燕陵微微颔首,略带调侃道:“那看来你小子隐藏的很深啊!”
“我记得你前些日子,周家那贱婢还拿你揶揄猎月,说你区区练气九层,已经不止一次输给寒门微户出身的苗什么,就算参加外门大比,恐怕也拿不到什么好名次。”
“徒然丢了我厉氏的脸面。”
“没想到不声不响,居然已经悄悄筑就道基,而且还突破到了筑基中期!”
他语气之中流露出些许赞许,“是猎月让你这么做,好给周家贱婢一个教训的?这不错,好好努力,只要你能为我厉氏增光添彩,我厉氏,定然不吝赏赐!”
说到此处,他已经走进了正殿之中。
什么?!
裴凌心下大惊,连忙加快脚步,跟了进去。
这是一座宽敞的大殿,进门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数垂重幕,自殿顶垂落,遮住了神龛之中的神像。
在重幕前,设了一张长案,案上陈列着瓜果时点、菜肴之类,望去竟然十分新鲜。
尤其是几样时果,兀自沾着洗涤的水珠,仿佛刚刚端上来一样。
只是四周空荡荡的不见第三人。
两侧的烛架上,烛泪累累,只有少数香烛,还在有气无力的燃烧着。
整个殿中,香火气息极为浓烈。
长案下,散落着一些蒲团,七零八落的,几乎每个都被拆开来检查过。
看到这一幕,裴凌心中一动。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眼前的场景,颇为熟悉,仿佛自己从前来过一样。
但他仔细回忆了一番,却找不出丝毫相关的记忆。
见厉燕陵负手站在长案前,仰头打量着遮蔽神像的重幕,他迅速思索了一番,走过去问道:“厉师兄,外门大比关系重大,不知可否请师兄指点一二?”
厉燕陵闻言,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裴凌:“你已经筑基中期,还需要什么指点?”
“就算韩思古尚在,恐怕也动摇不了你的魁首之位!”
“更别说,数月前万虺海一役,不但韩思古失踪,外门最强的那批天骄,陨落的不在少数。”
“侥幸没死的,也几乎个个伤势惨重。”
“这一届的外门大比,应该是历届最简单的一场。”
“别说你如今的修为了,就算你还是刚刚突破练气九层,在外力上稍微花点心思,都有可能问鼎大比前十!”
裴凌听着他的话,哪怕竭力掩饰,脸色还是迅速阴沉下来。
这厉燕陵的话中之意,眼下,赫然是十年前!
那时候郑荆山尚未进入内门,更不曾为兼桑脉主,哪怕已经跟随了厉猎月,却也不算出挑,也难怪厉燕陵听说过这个名字,却根本不认识本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厉燕陵受到此处诡异的影响,记忆混乱,失去了这十年间的记忆;还是说……自己竟然来到了十年之前!?
不,不会是后者!
毕竟,蓬瀛观发生异常,不过一年时间罢了……
这个时候,察觉到裴凌神情不对,厉燕陵皱眉问:“怎么了?”
裴凌立刻恢复镇定,摇头道:“没事。不知师兄要我做的事情,是什么?”
闻言,厉燕陵也没太在意裴凌刚才的反常,郑家不过是厉氏养的狗,而且还是群狗之一,作为主人,心情好的时候,他或者还会关心一二。
但眼下,正事要紧,他哪里有心思去理会狗在想什么?
这么想着,厉燕陵开口说道:“这蓬瀛观,现在有些问题。而我,正是奉家族之命,前来解决。”
“眼下我们只能进,不能出。”
“必须找到这一切的源头,才能够离开此处。”
“否则,我有家族给予的护身之法,顶多浪费些辰光。”
“你却不然。”
“现在我要你做的事情,也是为你好。”
说着,他从储物囊中取出一只血灯笼,“你现在提着它,将整个道观转一圈。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千万不得动手,也不要贸然靠近一切异常物事。”
“只要立刻回来此处告诉我情况!”
裴凌闻言皱起眉,却没有接过灯笼。
对方的要求听上去一点都不难,但若当真如此,看厉燕陵的样子,在这里不是一会儿了,为何自己不去?
“厉师兄,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急速的思索了一下,裴凌说道。
厉燕陵面色有些不耐,但还是道:“说。”
“蓬瀛观的诡异,究竟持续了多久?”裴凌沉声问道。
第六十七章:化形蛇妖。
厉燕陵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忽然,外间“轰隆”一声!
一道惊雷突兀响起!
紧接着,瓢泼大雨骤然落下,打得庭中青砖地上,瞬间弥漫起了一股青烟。
青烟缭绕之中,映照出几头怨魂的身影。
与此同时,裴凌怔了怔,他忽然感应到,这几头怨魂,与自己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赫然是受他所驱策!
不等他反应过来,厉燕陵毫不迟疑的出手,玄色小刀脱手飞出,在半空划过一道诡谲的弧线,于间不容发之际,将所有怨魂全部斩杀当场!
“这雨有古怪。”收回小刀,厉燕陵淡淡说道,“这些怨魂凭空出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像这种东西,虽然看起来很弱,但务必第一时间解决,否则的话,不知道接下来会产生何种变化。”
第211节
裴凌皱起眉,飞快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养魂袋,很快确定,自己豢养的怨魂,的确差了好几头!
看来他刚刚的感觉没错,被厉燕陵斩杀的这些怨魂,都是他的……
不过,事已至此,左右只是几头练气期怨魂,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懒得再提。
正要开口,继续刚才的问题,忽然察觉到什么,朝外看去。
厉燕陵也笑了下,说道:“有人来了。”
他笑容有些古怪,一时也没再催裴凌提着灯笼去探查道观。
没多久,庭中传来脚步声,却见一名少年扶着个年岁仿佛的少女,踉跄着走了进来。
这两人衣着考究,此刻却已然尽数为雨水淋湿,衣摆上还沾了不少泥土,望去十分狼狈。
“云娘,你看,这里有地方避雨!”看到完好无损的大殿,少年暗松口气,欢喜道,“咱们快点进去,你衣服都湿透了。”
说到末了一句,少年偷偷瞥了眼少女的衣襟。
那少女云娘月貌花容,穿着浅粉色短襦,系樱草黄罗裙,里头却是一件大红色绣着并蒂莲的诃子。那诃子也还罢了,淋雨之后,无非愈显绯红,衬得本就雪白的肌肤,更晶莹了几分。
但浅粉色襦衫,打湿了便近乎剔透,直接映出里头的肌肤来。
少年看了几眼,生怕被发现,赶紧扭过头去,耳根已悄然赤红。
云娘似乎浑然未觉,举手擦了把脸上的雨水,用力点头:“三郎,辛苦你了,都是我,好好的拉你出来游山,还迷了路。”
“这怎么能怪你呢?”少年三郎连忙说道,“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觉得欢喜极了。别说眼下只是遇雨而已,无论遇见什么,我都不后悔!”
闻言,云娘双颊微微一红,还没说什么,却听殿中先自传出一声短促的谑笑。
小鸳鸯顿时一惊,三郎忙将云娘护到身后,警惕的喝道:“谁?”
大殿中,裴凌隔着雨幕看着面前这对少年男女,那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