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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的他飘回来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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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竹发觉不对,禀明老夫人刘氏,请了太医过来,看诊开药,折腾了两日,周月明才渐渐好了。

    周月明痊愈后,闲着无事,整理房中事物。她翻出了绣着往生咒的手帕,也翻出了被她束之高阁的纪云开的手札。

    往事蓦地浮上心头。她将手帕平摊在桌上,又默念了一遍往生咒,心说,也不知道他去投胎转世和往生咒有没有关系。

    她目光微移,视线掠过纪云开的手札。

    那日沈小将军在寺庙中那句“你至少也该知道他的心意”倏地在她耳畔回响。她缓缓合上双目,眼前不自觉浮现出纪云开消失那天的场景。

    他轻笑垂眸:“卿卿,纪云开生前对你有情,死后好像也没有改变心意……”

    她胸口微微一窒,鬼使神差的,她竟然翻开了那本手札。

    周月明干脆将心一横,看就看吧,反正都已经打开了。

    她这般想着,干脆坐在窗下,慢慢去看。

    她很少见纪云开的字,此时看去,见虽然字迹稍嫌潦草,但刚劲有力,一看就是练过的。

    这手札大约写于他行军途中,或是简单见闻,或是他对兵书军法的了解记录。

    周月明认真看着,忽然觉得他的一些想法,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札记的末尾,有一句“离京x日,愿卿卿安。”

    她很清楚,这个“卿卿”就是她自己。

    初时她还不觉得怎样,但她一路翻下来,见每一篇札记后都有这么一句话时,她多多少少有些触动。

    那时她已经以死抗争,拒绝了和他的亲事,而他居然还在手札里日复一日愿她安好。

    周月明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

    真是,怎么这么傻,这么执着?在他生前,她连个好脸色,都不曾给过他啊。

    她往后翻着,在看到某一页时,视线不由地一顿,将手札拿的更近了一些。

    这篇手札是由他的一个梦写起,而他的梦里有她。

    他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她,她穿着素白的衣裳,怯生生站在她兄长身后,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但是这个小姑娘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慌和不安。

    一想到以后要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他紧张之余,又有丝丝期待。他很想在她心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不过他在安远侯府的日子并不算好。

    府中流言四起,母亲避居佛堂,他自己也在惊惶不安中突发高热,失去意识。

    后来他知道,是周伯伯在他身边守了一夜,也知道那个叫“卿卿”的小姑娘并不喜欢他的到来。

    她从未对他恶语相向,但她仿佛是看不见他一般,避他如避瘟疫。前一刻,她和她的兄长言笑晏晏,下一刻一看见他,她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他初时不解,只觉得难受,很想让她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也跟他说笑……

    后来他渐渐知道了缘由。——周伯伯对他过于偏爱。

    从未有人告诉过他长辈之间的恩怨纠葛,他幼时跟着母亲艰难度日,因为没有父亲,母亲又孱弱,他受了不少欺负。八岁那年,他跟几个孩子打架时,被周伯伯发现。他态度强硬,接他们母子进府,从此视若己出。

    ——不,应该说是远胜亲子。

    他最开始以为周伯伯对他这样一个“故人之子”都能这般疼爱,那对于自己亲生子女,肯定感情更深,然而他渐渐发觉并非如此。

    安远侯对自己的子女似乎感情极淡,倒也供给吃穿,但很少有脉脉温情。

    他曾听到那个小姑娘对自己兄长说:“我讨厌纪云开,他为什么要抢走爹爹?”

    小姑娘声音婉转,但她口中的“讨厌”两个字,刺得他眼睛发酸。

    被人讨厌已经难过,被她讨厌,更让人心里隐隐作痛。

    他不想被她讨厌。

    他没有要抢她爹爹,他把她爹爹还给他。

第23节

    

他那时九岁,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悄悄背着行李回自己那个破旧的,勉强能遮雨的家。

    是夜下着大雨,他一点也不怕,反而感到快意。

    然而当夜,安远侯就红着眼睛找了上来,斥责了他一顿后,这个大男人居然落泪了,自责不已,要他回去。

    纪云开无法拒绝脸上仍然淌着雨水的安远侯,只是告诉他,希望他可以对自己像对周家兄妹一样。侯府给他安身之所,他已很感激了。

    安远侯自是答应下来,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纪云开建议过数次,但他对子女一如既往,并没有太大改变。

    纪云开有些失望,他自小没有父亲,设身处地想一想,心里也怜惜那个小姑娘。怜惜之余,也有歉疚。

    他能理解她对他的讨厌,甚至暗暗想把讨厌换成另一种情感,一种隐秘的,他自己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感。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意识到他对她的在意,超乎寻常。

    他把安远侯给他的东西,给她送去,结果被她原封不动地送回。

    每每送去,每每都被退回。

    他想,大概是因为她讨厌他,所以不肯接受他的示好。那不如换个方式,既然她爹爹不肯待她好,那他就假扮她爹爹,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哄她开心,让她高兴。——一想到这儿,他心里怦怦直跳。

    可惜适得其反。她勃然大怒:“我才不要你假惺惺地做好人!”

    她更加讨厌他了。

    他想,或许等他离开周家就好了。

    十四岁上,纪云开在沈家军营历练,回安远侯府的时候渐渐少了。

    十六岁那年,他干脆留书出走,随沈大将军去了边关。

    他原以为,如果他不在周家了,她可能会比之前得到更多的父爱,也会渐渐减少对他的讨厌。或许还会接受他的好。

    望月楼下的一方手帕让他坚定了求亲的念头。他想娶她,想一辈子对她好。

    然而她仍是拒绝了他的提亲,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他不想放她,可他更害怕她寻死。

    他再次踏上征程。

    大概只有他离开了,一切才都会好起来。

    ……

    周月明看着看着,不知怎么,视线竟然有些模糊。她合上了手札,许久沉默不语。她想象不出纪云开生前写这手札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只是她自己如今看了,心里沉甸甸的,一时之间,想到了许多旧事。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父亲待他们兄妹不够亲近,其实和纪云开并没有太大关系。——在他出现之前,父亲待他们就是这般淡淡的。纪云开死后,父亲待他们也是如此。并未因为他的来去而改变多少。

    只是她到底是不甘心有个同龄人在父亲心中有这样高的地位。所以她下意识去责怪、去迁怒纪云开,似乎这样便可以掩饰父亲对他们的漠视。

    周月明双目微阖,良久之后,才轻轻叹一口气,声音极低:“不是你离开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不是……”

    这日午后,周月明在窗下坐了好久,她没在往下继续翻,而是将手帕、那个写着字谜的名帖以及这手札一起收了起来。

    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中有两个她,一个是现在模样,一个是小时候。她仿佛是个透明人,又像是个旁观者。走马观花般,看了许多画面。

    次来醒来时,梦里的场景已经忘记了大半,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脸上却有泪痕。

    刚一坐起身,待要更衣洗漱,却听丫鬟青竹一脸凝重道:“姑娘,不好了。”

    “怎么了?”周月明按了按眉心。

    青竹小声道:“徐家一大早来报信,说是徐夫人不大好了,二太太正往那边去呢。”

    周月明心里一咯噔,瞬间清醒过来。说不大好了,那多半是没多少活头了。她抓着青竹的手,小声问:“怎么会?我上次见她,还好好的……”

    徐家表哥也要没有母亲了么?

    “我恍惚听说徐夫人心口痛,半夜发病……”青竹声音渐低。

    周月明怔怔的,是心疾啊。

    她记得徐夫人,是个极其慈爱的妇人,爽朗爱笑,就这么没了么?

    去年八月到现在,短短半年间,已有她认识的两个人先后离世。她感叹生命无常的同时,不由地想到:徐表哥没了母亲,肯定很难过吧?

    徐夫人殁了。

    她心疾半夜发作,大夫赶到时,已经昏迷不醒了,勉强灌了一些汤药,仍是没撑过去。

    周月明去吊唁时,见到了容色憔悴的徐文竹。

    有旁人在侧,而且安慰的语言也苍白无力,她半晌只干巴巴说了一句:“表哥节哀,保重身体要紧。”

    徐文竹望着她,良久才点一点头:“多谢表妹。”

    母亲去世,他也无心顾忌其他,面对自己挺有好感的姑娘,此时也没有说话的兴致。

    他是家中次子,父母重视兄长,疼爱幺弟。他努力绘画,未尝没想过引起父母的关注。

    可是,如今他母亲没了,他没娘了。

    ————

    雁鸣山下往西二百里,有两间并排的木屋。

    木屋外的空地上,晾了不少草药。

    一个梳着两个辫子的姑娘蹲在草药前,百无聊赖,翻检着草药。

    忽然,她的眼珠转了转,大声吆喝:“下雨了!下雨了!收药材啦!”

    她刚喊一句,木屋被人从里打开,一个高瘦的身形猛地窜了出来:“快收啊,别被雨——咦,雨呢?”

    他快走几步,到姑娘跟前:“死丫头,你又说谎,当心长不高!”

    “我叫桑桑,不叫死丫头!我这么高,够了,不用再长了!”姑娘站起身,“不说草药被雨淋了,你会出来吗!这么久了,你还盯着那个人看,还没看腻啊!”

    “什么看腻?我是在看他什么时候醒来……”男人挥了挥袖子,“前几天,咱们一起看到的,他手指头动了,你忘了?”

    桑桑摇头晃脑:“你眼花了,还神医呢。医了半年还医不好……”

    “你,你,你……”

    他们两人这般争执吵闹,与此同时,木屋里的那个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31章 亲事

    “吴正业,你自己慢慢晒,我要去歇一会儿了。”桑桑做了一个鬼脸,蹦蹦跳跳要回木屋。然而行到门口时,她却忽的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间木屋自然没她住的整齐,不过还算干净,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草药的味道。阳光透过木窗照进来,她一面拿自己需要的药材,一面喃喃自语:“冬虫夏草、红景天……”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约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这感觉异常明显,让她无法忽视。她下意识回身,只见原本躺着的“活死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墨玉般的眼眸深沉如海,璀璨如星,似是在凝视着她,又像是什么也没看。

    桑桑眼珠子转了转,随即清了清嗓子,高喊:“吴正业,醒啦,醒啦!你的人醒啦!”

    少女声音高而尖利,吵得外面的吴正业直皱眉:“嚷嚷什么?死丫头又骗人是不是?”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进来,心里并没有多少相信,但是当他看到那人的情形后,他立时睁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嗨,终于醒了啊!”

    纪云开刚醒过来,四肢无力,脑袋痛得厉害,他动了动唇,刚要说话,却发现这个古怪的男子翻他的眼皮,又拉过他的手臂把脉。

    嗓子像是在冒火一样,纪云开艰难开口:“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他脑袋混混沌沌,勉强记得自己之前是在雁鸣山附近与人厮杀……

    吴正业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吟道:“怪不得能醒来,脉搏确实比之前有力一点。”他瞪一眼干站着发呆的桑桑:“愣着干什么?你把冬虫夏草放下,赶紧煎药去!”

    “又不是我捡回来的病人。”桑桑做了一个鬼脸,但还是很听话去煎药。

    “呀,你睡了这么久,还醒过来,我真是了不起。桑桑那死丫头非说你没救了,说什么,兴许你五脏六腑都摔烂了。还是我英明……”

    纪云开虽然强撑着,但还是在吴正业的絮絮叨叨中沉沉睡去。

    纪云开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一个身形瘦高的古怪男子站在床前:“醒了?醒了就喝药。”

    纪云开微微眯眼打量着他,见这人面容不过是三十来岁,但两鬓已有银丝。他回想着上次醒过来时的场景,知道是他救了自己,轻声道谢:“多谢,不知恩公怎么称呼?”

    他想要直起身,然而浑身无力,他也使不上劲儿。

    “你别动,躺了半年了,哪还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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