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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虽然他是萧太后的族兄,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适宜擅进后宫那种地方,而要进入后宫,那也得太后和皇上准许方可,但他一听到迦陵道人来找他时说道:“太后身中奇毒,除了我非别人能治。”萧鲁南的脸色立时就变了,惊道:“你怎么知道太后中了毒?”迦陵道人冷笑道:“我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是谁在毒害太后呢!”萧鲁南这两日也听闻太后狩猎遭遇刺客之事,太后三日没有临朝,众文武百官无不纷纷猜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萧鲁南在暗中打听过,也没打听出什么,这会正瞎琢磨着,却被迦陵道人拦住说出这番话来,能教他不吃惊害怕吗?迦陵道人也不等他有所反应,又邪恶的笑道:“我还知道毒害太后的人是与萧楚衣大有关联的。”萧鲁南骇然失色,心道:“太后以天意定夺萧楚衣一家生死,如今这大雪眼见已快过了太后的定期,只须过了后天大雪不停,萧楚衣已是必死无疑。若是以这道人话中所言,难道还真有萧楚衣的同党为救他们而谋害太后?太后一死,朝中大乱,萧家死期自然会因此拖延!哈哈……哼哼……好恶毒的奸计,真是老天助我,教我知道了这阴谋诡计!”
他知道这迦陵道人是对太后护驾有功的,自然也就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恰好又遇到后宫急召太医的内侍,他拦下一问,那内侍慌忙的就漏了嘴。萧鲁南又惊又喜,便对迦陵道人道:“你真的能解太后之毒?”迦陵道人道:“我自然能。你放心吧,若不能我还来找你做什么?”萧鲁南想想也是,心想若能查出毒害太后的凶手与萧楚衣有关,不但可以送萧家速死,亦可斩草除根,,而且还是大功一件,一石二鸟,何乐不为。惊喜之下,他仿佛看到大富贵在后宫招手一般,头脑立时发热,便不顾一切的也不禀报也不待召的擅自将迦陵道人带入了后宫。直到这时冷静下来,他才从耶律隆绪的话里听出凶险来,明白自己得意忘形之下,竟然一下子忽视了后宫是皇帝私人的花园,而绝非旁人可以进入的。
萧鲁南不敢再想,忍不住激零零的打了个寒噤,灰白着脸垂着头,用眼角偷偷的瞟了一下韩德让和耶律隆庆,只见他们把脸皱得柿饼似的,紧紧盯着迦陵道人给太后治毒,那神情就好像受伤的不是太后而是他们。
迦陵道人拈起一枚银针,顿了一顿,对耶律隆绪说道:“皇上,要去蛊毒,须得以银针扎刺穴道不可!”意思是说,我要动太后金玉之身了。太后之身,无比金贵,就是平常之人挨上一下,也是冒犯天颜的大罪,何况施以银针扎刺?耶律隆绪等人脸色果然有些难看了,耶律隆庆性子有些燥,又见他那神情语气无不狂妄,早已心中有气,冷气哼哼的道:“太后是何等金贵之躯,岂能容你用针扎的?”迦陵道人奸声冷笑道:“可是要除此毒,别无他法。”耶律隆庆气恼之极,压抑着喝道:“你……”耶律隆绪一挥手,决然道:“道长,医者当无贵贱之分,该怎么治你就怎么治,动手吧。太后昏迷过久,不宜再拖了!”
第十三 蛊毒
迦陵道人也不再说,神色颇为得意,就好像和别人打了个赌,非要把你这九五至尊的皇帝揉在手里拿捏一番,那才叫本事。
唐琳善于毒道,但对蛊毒确是不大了解,只知道蛊毒在江湖中传得神乎其神,是那种不见风不见影的事儿,让人死于无形,不但诡异,而且邪恶。唐琳想起铁镜公主刚才说的话,实在想不通,为太后诊脉,又怎么会毒死了一个御医?那么太后又是怎么中了蛊毒的?又是谁下的?难道真的和自己大有干系?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令她有些害怕了起来。
就这一忽儿之间,迦陵道人已在太后身上数处穴位上插上了长短不一的银针。他每刺一枚银针,出手如风,轻重有度,隔衣认穴,手法之精准迅捷,的确是令人佩服。
韩德让自幼随父韩匡嗣学过医道,对针灸也颇为精通,但这时自觉与他比起来,却是相去太远,自叹弗如。
众人都心系太后安危,无不心中揪得紧紧的,只盼着迦陵道人一针一针的扎下,她便离苏醒更走近一步。哪知待到迦陵道人把二十枚银针扎完,又过得少倾,太后依然不见醒转。耶律隆绪心生忐忑,瞧着太后满身插着银针,寒光幽幽的极是渗人,不觉心头发怵,沉声道:“道长,太后怎么样了?”
迦陵道人头也不抬,说道:“皇上放心。太后身上蛊毒属于西域绿蛇蛊……”他还未说完,耶律隆绪不由微微“啊”的一声,想起博古鲁临死前吐出的白沫,竟然爬出三条绿色的蛇儿来,他想起就心惊肉跳,脸色顿时一下子白了,结结巴巴的道:“那太后……那太后……岂不是……”心中对迦陵道人自然更是相信极了。
迦陵道人打断他的话,接着说道:“皇上莫慌,且听贫道说来。”耶律隆绪缓缓情绪,微声道:“道长请讲!”迦陵道人狡黠一笑,说道:“贫道这些银针皇上看到没有,针体虽然细小,但实际上里面全是空心的。”众人听了无不惊奇,都道:“如此细小的银针,竟然里面是空的,果然是精致,却不知如何制得!”迦陵道人面有得色,又道:“银针中空,便可储存药物,这样施以针灸治病,便可达到事半功倍之效!”耶律隆绪见他神色泰然自若,一副胸有成竹之状,便也放下心来,说道:“道长真知灼见,果然高明。以道长所言,太后身上的蛊毒便完全可以药到病除?”迦陵道人哈哈笑道:“哈哈,那是当然。贫道这银针之内都注入了特制的驱蛊药物,这种药物蛇蛊极是畏怕。药物在太后体内慢慢挥发,蛇蛊闻到药性便会恐慌的从脏腑之中跑出来化成血液游走躲避,最后直到退至双手臂处凝聚起来而无路可逃。这时只须割脉放血,蛇蛊便可尽除了。”迦陵道人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耶律隆绪等人听得无不肉跳心惊,想象着若是体内有一两条蛇儿窜上蹿下的,那种感觉只怕比吞了癞蛤蟆还要恶心恐怖。铁镜公主想到太后不但被别人下了蛊毒,而且还要受到这诸般苦楚,忍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
蛊毒这事儿,本来就充满了神秘色彩,迦陵道人这一述解,唐琳听着大感新奇,注目往萧太后身上望去,果见她身上插刺的银针分布倒极似一个阵型一般。从萧太后头顶“百会穴”以下两侧至“天冲穴”,再入“天鼎穴”,各扎有银针。又从下肢脚踝“中封穴”至“阴包”入“章门”,各刺一枚银针,此路属足厥阴肝经。再有足太阴脾经,足阳明胃经,由下而上,无不以银针封闭。再由任脉逼势,任脉以长针灸扎,其药性更强,直透入背。如此一来,隐藏在萧太后五脏六腑的蛊毒无处可遁,只得往没有扎针的双臂流窜,待蛊毒凝聚到手腕血脉之中,便可一举割脉泻毒破蛊。
这时迦陵道人又在太后脚底“涌泉穴”以内力输送,说是催生药性逼蛊。过得些许时候,果见太好脸色涨红,煞是恶怖。耶律隆绪道:“怎么回事?”不待片刻,红色消退,脸色如常。迦陵道人才吁口气,行运吐纳,缓缓说道:“蛊毒受药物影响,其势如潮涌,迫不及待便要破‘百会’而出,‘百会’乃人身气穴宗脑,若然一破,太后便危在旦夕。所幸贫道早料此着,故在太后‘百会’诸穴扎了银针。蛊毒闻药便惧畏而退。”
耶律隆绪简直难以想象太后体内竟是浴血沃马的战场一般凶险百变,盯着萧太后惊声道:“那……那蛊毒这会儿又往何处了?”迦陵道人指了萧太后手肘,道:“就到这里了,皇上可掀开太后衣袖一看便知。”耶律隆绪竟是有些敬畏,小心翼翼上前掀开太后衣袖,果见太后雪白的肌肤隆起一条红线,快速往手腕处窜来,就好像里面真有一条蛇儿窜动似的,骇人之极。耶律隆绪“哎呀”一惊,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耶律隆庆韩德让等也都是大吃一惊。
迦陵道人喝道:“快让开!”只见他右手拂袖一卷,便将一旁托盘上的两把割刀已夹在指间。
耶律隆庆从不轻易相信别人,对迦陵道人自然也不例外,见他操刀在手,刀虽然细小,却也足以害人致命,担着太后安危,便要出手阻拦,心中转念:太后何等尊贵之身,岂由得你这狂妄的道士胡来?就是要割脉破蛊,我自己动手就是。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只听“咝咝”两声细响,萧太后两条手腕便已被迦陵道人割出两道刀口,恶红的血液便似箭一般标射出来,溅得满床满身都是。耶律隆庆怒声道:“你好大胆子!”迦陵道人冷笑道:“大不大胆由皇上说了算!”他这话说得极是恶毒,就好像说皇上刚才都准许我为太后割脉,你现在却出言责难,那是什么意思?
耶律隆绪如何听不明白,只是想着要他为太后治毒,便是八肚子火也忍了下来,又怕太后流血过多,急忙道:“道长,快为太后止血吧!”心中暗想:“你这道长如此狂妄,难道当真不把朕放在眼里?哼哼,待为太后治了蛊毒,朕若不让你吃吃苦头,你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迦陵道人哈哈一笑,便即收敛戏虐的神态,应了一声是,便转回身去,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从身上摸了两摸,却摸出两颗黑色滚圆的药丸来,分别捏碎往太后两只手腕的刀口撒下。说也真奇,那药粉一落入伤口,竟似神了般使得流血顿时止住。
众人瞧着大为惊奇,虽然对这迦陵道人的狂放心有不满,但也不得不佩服,心想:“也不知是什么药丸,止血功效倒是奇妙!”唐琳在他捏碎药丸之时,便闻到从药丸里散发出来的一股燥热的汗臭味,不觉眉头一皱,暗忖道:“什么药物,竟是这种难闻的气味?”
就这当儿,迦陵道人已将萧太后身上的银针一枚枚的拔了出来收好,然后单掌至于萧太后头顶“百会穴”一按。
韩德让顿时吃了一惊,知道“百会穴”是人身生死大穴,只须稍稍用力一击,所受之人就是不死也必重伤。迦陵道人武功卓绝,内功深厚,他若一掌按下,萧太后焉有命在。情急之下,急忙喝道:“你要干什么?”迦陵道人揶揄的笑道:“韩大人,乱则无谋,这‘百会穴’乃‘三阳五会,五之言为百也’,也即是说,百脉交于此会,百病所主。韩大人,素闻令尊大人医术冠绝,未必连这个也没有告诉你吧!”韩德让脸色一变,正要发怒,但一想救太后要紧,更何况对方所言虽然讥讽,却也无不在理,所谓乱则无谋,若不是自己过于担心太后病情,岂能弄得如此窘态百出?当下忍了怒气,道:“道长见笑了!”
迦陵道人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大人与太后情比寻常,关心关心当然也是正常的嘛!”说着手中暗运劲力,一股暗邪的真气便往太后体内输送。过得少倾,他才“呼”的收手,回头说道:“皇上,太后蛊毒已解,不须便会醒来,为免吓着太后,快请着人为太后净衣吧!”耶律隆绪走上前去,瞧着太后神色红润,果然是好了不少,不由心中一宽,对惊魂未定的萧燕奴道:“快将床上清理干净,别惊着太后了!”
萧燕奴伸着脖子往床上窥望,神色阴阳不定的道:“是……是!”想到博古鲁的吐沫里能够爬出蛇儿来,谁晓得太后的血液里也会不会变出蛇儿来呢?
耶律隆绪吁口气,又对韩德让说道:“相父,太后应该没事了,我们先出去吧!”韩德让茫然的点头头,目光在迦陵道人脸上滑溜几下,也不说话。
出得内房来到外面,只觉一股冷气迫面,竟是格外的寒冷。此时天色明朗,积雪已经在开始融化,屋檐上一点一点的水珠滴落,象眼泪般晶莹,带着一抹雪后的冷。
唐琳的心已经在抽紧,冰冷的空气让她忍不住打起了冷颤。她抬起头望着天,一颗心渐渐的竟似要沉入了冰窟,让她愈发的绝望,这天终究是要晴了。
耶律隆绪重重的呵了口气,积郁心头的疑团象阴云般,让他丝毫不觉得天晴的轻松,考虑了好一会,他才对迦陵道人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对太后下的蛊毒?”
第十四 一石三鸟
迦陵道人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望着屋顶上的天空,说道:“皇上,可曾听说萧延宗在南朝结拜了两个兄弟?”耶律隆绪脸上的肌肉纠结了起来,眼膜里流露出一丝悲哀,叹道:“朕听说了,说在南朝是鼎鼎大名的江湖好汉,说什么‘三江映明月,末路有琼花’,一个叫左明月,一个叫武琼花。怎么,道长的意思是说这蛊毒竟是他们下的?”迦陵道人道:“不错。不过下药的不是左明月,而是武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