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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觉得这样挺好的,像小姑娘这样虽然不通诗律与诗论,但是凭着天然的喜爱反复咀嚼着诗词的韵味,这才是作为一个门外的读诗人,最纯粹的欣赏诗词的美的方式吧。
不求甚解又如何,读它百遍,遍遍有味,便是第一等的其乐无穷。
赵灵妃也笑着点了点头。
绿珠蹦蹦跳跳的离去了。
她走后,赵灵妃依着赵戎,微微仰头在他耳畔小声道:“戎儿哥,我看不懂,不过瞧着应该不错。”
赵戎一笑,得,又是个小笨蛋,还是更笨的那种。
不过……这是他的娘子啊,笨些好,笨些好,不打紧的。
太聪明太完美了有时候会给赵戎不真实感。
就像太清府的这些男子府生们,一直觉得赵灵妃是遗世青莲,可远观不可亵玩。
可是他们谁有知道,这个冰冷清高的太清府天之娇女,私下里,其实是一个为了心上人而去学女红偷偷织衣刺绣却又笨拙的把鸳鸯绣成肥鸭子的笨女子?
她的可爱与笨拙只有他知道。
赵戎佯装思考了一下,表情严肃道:“没事,其实我那几句话也是随口瞎掰的,鬼知道她为什么点头。”
赵灵妃与他大眼瞪小眼,下一秒,扑哧一笑,她歪头眯眼,抱着赵戎的胳膊,清脆道:“真不老实,快说,是不是也这样唬过我?”
赵戎眼皮一跳,赶忙抬起右手,伸出四指,对天发四。
话说,其实他也没说过什么欺骗青君的话,只是在讲述路上经历时,把某只小狐妖给暂时藏起来了,没有去细说……但是,为啥心里这么慌呢?
赵戎目不斜视的和娘子对视,准备开口。
赵灵妃伸手将他的手一抓,按了下来,没有让赵戎发誓。
她要的只是戎儿哥的态度。
赵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了眼雅集上那些活跃的才子佳人们,他们正在诗词唱和,酒今作对。
“戎儿哥要不也去写首诗玩玩,和他们一起热闹,不用在意我的,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是可以给你铺纸研墨。”
赵戎瞧了瞧,觉得有些无趣,他已经有青君了,青君也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轻贱他,赵戎同样也不在意外人的目光,所以若无其它必要,比如被人骑脸嘲讽之类的,那也就没必要去尝试出那风头。
还不如和场上的师兄们一样,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
身旁的佳人,她不香吗?
你看师兄们,都和大师兄一样,正襟危坐的给身旁的女伴们认真讲解经书释义,一起翱翔在学问的海洋里,那些青君的师姐们看起来听的很专注入神,连桌上的茶叶都没去泡,香炉也没点,就坐在那儿面无表情的听……
赵戎收回目光,摇头,直视娘子,“不去,我现在只给你写诗。”
赵灵妃抿了下唇,两只抱着赵戎胳膊的手,紧了紧。
她眼神偏移,躲着赵戎直白的要融化她的目光。
可是赵灵妃心里又想起了赵戎给她写的那一封封情书,便又忍不住去瞧他,只觉得此生有他就够了。
突然,赵灵妃脑海里闪过赵戎写给她的那首《上邪》。
这首入品诗他应该在路上想了很久很久,才发生那个“美丽的意外”,写出来的吧?
那可是落花品,无我之境啊,也不知他一路上究竟……瘦了这么多……
赵灵妃不敢再想了,心疼不已。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自己来取
赵戎并不知道青君竟然脑补了那么多。
若是知道了,饶是他自认很厚的脸皮,估计也要老脸一红……
赵灵妃抱着赵戎的胳膊,身子倚着他,眼眸不眨的直直看着桌上的茶杯,小声道:“我好喜欢。”
赵戎一愣,低头看她,“什么?”
赵灵妃抬头看他,语气认真,“那首《上邪》,我很喜欢。”
赵戎柔声,“你喜欢,我还给你写。”
赵灵妃娥眉微蹙,赶紧摇头,“不要了,不要了,我只要一首就够了,你别再写了,功课要紧……”
她想起了什么,眯眼开心道:“戎儿哥,你之前每日给我写的那些短句就很好啊,入品诗词一点也不强求的,而且……以后……你也不用写了。”
赵戎心里一喜,当然知道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嘴角一勾,笑道:“那些写有诗词残句的情书你好好收着,回头……夫君要检查,嗯,还要给你一个惊喜。”
赵灵妃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赵戎,见他神采飞扬,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一想到那些情书上,她也有“题字回信”。
赵灵妃霞飞双颊,有些害羞,却还是抱着赵戎的胳膊,一脸认真的点头。
赵戎看见娘子这么乖的小模样,忽然想起了某个心心念念之物,他眨了眨眼睛,语气试探道:“青君。”
“嗯?”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赵灵妃微楞,和赵戎对视了一眼,她本就聪慧灵秀,旋即便反应了过来夫君在找她讨要什么,准备应了,不过下一秒,赵灵妃又心思一动。
她一双秋水长眸眯起,浅笑道:“戎儿哥,什么事啊。”
赵戎轻咳一声,“好娘子,那个,咳,我的墨玉呢。”
赵灵妃咬着唇凝视着他,不说话。
赵戎连忙纠正道:“是你的玉,你的玉,不过,送给夫君好不好。”
赵灵妃端详着他这副急促样,眼里带着笑意与温柔。
二人都知道那对玉牌意味着什么。
这是赵戎父母的定情之物,被赵母传给了二人。
他们以这对玉牌订婚,新婚之夜又因玉牌而误会,如今二人终于冰释前嫌,这对本该洞房那夜就交换的玉牌,还差最后一步,便能完成情定终身的换玉仪式,让赵戎与赵灵妃彻底定情。
它们重要吗?
很重要。
可能以现在二人的关系,已经不再需要这对玉牌去维系或巩固什么了,但是赵戎知道,交换玉牌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因为,他与青君需要这种仪式感。
特别是对这一方世界的男女来说,更是如此。
与婚典一样,这个还玉仪式必须完完整整的完成,一步也不能少。
赵戎要把他该给的东西全部给青君,不能委屈她半点,包括这神圣的仪式感,它是承诺,亦是另一类的海誓山盟。
试想一下,不知多少年的悠悠岁月之后,当赵戎与赵灵妃执手回顾前尘之时,在那数不尽的占大多数的平淡日常之中,真正能让二人印象深刻铭记的,除了悲喜的情绪起伏之事外,不就是像新婚拜堂、换玉情定的这类郑重庄严之事吗?
赵灵妃拉了下赵戎,轻声纠正道:“不,戎儿哥,墨玉是你的,白玉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但是……”
赵戎眼睛明亮的等待着。
赵灵妃浅笑,玉唇轻启:“墨玉要你自己来取。”
赵戎想了想,有些为难道:“青君,要不给我点提示?”
赵灵妃抱着赵戎的胳膊,歪头想了想,某一刻,她偏开目光不去看赵戎,轻轻点了点头,脸色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红,声音很小很小,“在身上呢。”
赵戎眉头一挑,上半身微微后仰,离得远些的打量着赵灵妃身上的装束。
一身优雅的月白色齐胸襦裙,全身上下除了盘发的木簪之外,没有佩戴任何多余的饰品……哪里有半点玉佩的影子?
该不会在青君的须弥物中吧,这让人怎么去取?
赵戎有些头疼。
似乎是被他上下打量的放肆的目光看的有些羞涩,赵灵妃双手拉了拉赵戎的胳膊,将他拉了回来,二人重新贴近。
赵戎依旧是皱眉思索状,只是随即,他的胳膊处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
心中一荡。
赵戎眼神微微向下一瞥。
原来是陷入了两朵棉花糖似的彩云之中。
不可自拔。
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多品味一会儿,就有人帮他拔了……
赵灵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急忙松手放开赵戎的胳膊。
二人顿时分开。
赵灵妃害羞的偏过头去,看不清表情,胸口起伏不定。
赵戎尴尬的咳嗽一声,坐直身子,开始目不斜视的看着雅集上目前的热闹之事。
只见柳空依,此刻正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她笑容无奈的言语着什么。
赵戎侧耳倾听。
赵灵妃偏头看着一旁安静流淌的暖溪。
只是。
某一刻。
她悄悄瞟了眼赵戎,小脸通红。
……
柳空依见她作出的一首登楼品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与关注,唇角一翘。
其实一首登楼品对于他们这些天志境府生们来说并不算多么珍贵。
因为登楼品只能凝聚天地灵气并储存一次,其中的灵气虽然经过了提炼,更加纯粹,但是对于天志境所需的海量灵气来说,杯水车薪,一首登楼品诗词仅能提升他们一点灵气修为而已,不像之前的浩然境。
而对于那些书院士子们来说,登楼品也没有多少大惊小怪的,因为在林麓书院内,一场文会上,若是没个五六首新的登楼品诞生,都算是丢人没有排面的了,而能够有落花品被当场作出来,这才算是文会举办成功。
可是,柳空依并不是儒家修士,她是太一府的道修,还是个女子,能够临场发挥写出登楼品诗词来,这已经达到了书院士子中的不错水平了,君不见像李锦书这类不擅长诗词律法的士子们都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赞叹应和吗,因此,称其为才女并不为过。
本身就是太一府排名前列的修道美玉,只是闲暇爱好就能作出儒家的登楼品甚至落花品诗词,这种一学就通的天赋悟性,柳空依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忽的,柳空依心中一动,又想起了不久前填的那首词牌名为《天仙子》的词。
当时的她有感而发,窗前泼墨,一挥而就,在写时只觉得词句比往日里作的登楼品诗词都要好。
造语工巧,即景生情,极富空灵之美。
很有可能营造出境界,入落花品。
但是,让柳空依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她停笔之时,这首词并未出现异像入品。
柳空依有些头疼,因为这首词很可能可以入落花品,这对她来说,很是难得。
所以这几天来,柳空依将那首《天仙子》改了又改,锻炼字句,营造意境。
可是皆无收获,这首词写在纸上没有引起天地灵气的丝毫波澜。
柳空依烦闷不已,时常走神,锤炼字句,甚至有些怀疑产生,这首词到底有没有入落花品的潜质。
因此今日她和杜弈赋邀请了一些太一府的府生来暖溪举办文集,想着排忧解闷,只是没想到遇到了逍遥府那边的叶若溪举办雅集,于是两方商量着便一起办了。
柳空依心里想到那首词,微微拧眉,她随意环视了一圈雅集上的男子们,目光在杜弈赋等人身上稍微停住。
柳空依眸光一闪。
第一百九十章 一字之师
暖溪雅集上,除了沿溪的一张张案几外,“几”字形曲水环绕出的那张空地上,还有一张宽大的主桌。
上面摆放着诗文字画、笔墨纸砚。
雅集与会者即兴即可上来写诗,若是没这兴致,也可以坐在溪畔小案几上,与女伴笑谈,观望主桌旁那些才子佳人的雅事。
此时。
柳空依回过神来,见一群师姐师妹们正聚在一起欣赏夸赞她刚刚作出的登楼品,不禁掩嘴嗔怪道:“别看了,你们啊,尽说些怪话,我哪有你们夸的这么厉害,这不是羞煞我吗,杜公子才叫厉害,这首《一萼红》可是落花有我境,你们看他的去……”
女子们嘻嘻闹闹,一阵打趣。
柳空依突然转头冲雅集上的众人,清脆道:“这几日有一事一直困恼着我,连修行都耽误下了些……”
大伙好奇看来,侧耳倾听,想知道到底是何事竟烦恼了这位存在。
柳空依轻叹一声,端持一酒杯来到溪畔,凝视清清流水。
“前些日子,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堆聚会雅集的邀请,只是不知怎的,心情有些烦闷,便都推拒了没去,午时,一人在楼内小酌几杯,听着曲儿,不知不觉便昏昏睡去,醒来,已是黄昏,可是醉意虽消,那股奇怪的思绪却未曾增减,甚至更多了,于是便一个人,在暮色将临时去了外面的小园中闲步……那夜色,唉,回来后,我便有感而发填了一首词。”
她回头,目视众人笑道:“唠叨了这么多,大家勿要见怪,我想说的就是这首词,写完之后自觉不错,可是停笔后纸上就是没个动静,这几日我也时常思索,修辞炼句,可还是无济于事,怎么说呢,我感觉当时写它时的那股愁绪并没有被表达出来,我觉得这也是无法让它入品的原因,我写的,它……缺个词眼。”
柳空依对着众人俏生生的施了一礼,柔声道:“我虽愚钝,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