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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西征。”
“哦?太傅要西征?”因为性格腼腆,薛定边一直都不怎么说话,此时听到征战厮杀之事,顿时眼睛一亮,急急问道:“太傅此次是出西北娘子关西征吗?人族积弱已久,这出关西征之事可是一件从未听闻过的天大事情!”
“司徒此次是出中路虎牢关西征。”伍果看了一眼心痒难挠的薛定边,大笑道:“三郎,你不要急,快些把伤养好,过一阵即便是你不想动弹,我还要逼着你重新上阵厮杀呢!”
“定边虽然不才,只要战场厮杀之事,但凭小公子吩咐!”薛定边立刻眉飞色舞地大声应道。
“果哥,你最近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吧?”赵叶吃惊道。
“小叶,今晚你下山回到黑店,给赵叔叔写信的时候,只需要写四个字便可。”伍果沉吟了一阵,然后就只淡淡说出了四个字:“一日王侯。”
“果哥,你这又是在打什么哑谜呀……”赵叶迷惑道:“难道是叫我爹当一天王爷?不行不行,我爹从来都是很小心的!才不会上你的当!”
“你只管发走就是了。赵叔叔一看便知……有的话说得太明白,反倒不好。”伍果想了想,突然一笑:“所以赵叔叔说话从来只说一半……看似简单,其实却大有玄妙,须得我们细细品味……罢了,反正今天明楼和定边来了,我心中高兴,就和你多说几句吧!便像当初赵叔叔示警的那封信,其实绝非一封简简单单的示警信件!里面更告诉了我们很多信息!你说说,赵叔叔都告诉了我们什么?”
“没什么呀!就是梅花金丹走西北几个字而已。”赵叶很无辜地道。
“首先,赵叔叔又是如何知道梅花内卫派出了仅有的一个金丹杀手去西北之事的?”伍果立刻反问道。
“这个……果哥你的意思……难道梅花内卫里有我爹的……眼线?”赵叶想了想,很是不确定地小声道。
“嗯,那么……那个眼线具体又会是谁呢?”
“梅花内卫里那么多人!我怎么会知道!”这回赵叶想都没想,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求助似地望了望月明楼。
“呸!你动点脑子好不好!”伍果大怒道。
“再动脑子也动不过果哥你……你就直接告诉我好了嘛!”世事总是如此,无论是谁,如果总是和一个最最聪明的人在一起的话,自然都会变得懒惰起来,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天生就懒的赵大少爷!
“刚才听果哥详细说了当年之事……当初司徒既然曾发过誓言要维护我月家周全……那么井丼下狠手暗杀我,岂不就等于明晃晃地和司徒做对?他怎么就会那般的胆大妄为?也不怕司徒过后找他的麻烦?便是‘不服练练’付公公那样的卓绝人物,听说以前坐在梅花内卫副使的那个位置上时,也是尸位素餐,得过且过的……”月明楼皱眉道。
“喂喂喂,明楼,你太不讲意气了!你这到底是在帮谁呀!”赵叶见到救兵此时反倒叛逃到害人果那边去了,顿时大怒,反驳道:“不对呀!刚才听衣衣姐说,井丼一年前还没有上任之前,上一任副使付公公也曾经派出过几波杀手的!这个可不是我编的!当时明楼你也在场的!”
“呵呵,可是付公公当时派出的都是一些三脚猫的低级杀手,先不说能不能对付得了明楼,还被天鹰叔叔生擒了几个,问出了口供,所以我和衣衣姐才会知道此事。付公公当年虽然外号‘不服练练’,不过如今明显已经变成一个老滑头了……他心中知道其中厉害关系,就总是尽力拖延,尽力两面都不得罪!有时候实在是拖延不过去了,这才会派出一些三脚猫的杀手……”看到月明楼沉吟不语,伍果立刻笑眯眯地接过了话题:“所以虞红裙一年前终于坐不住了,撕破脸皮直接撤掉了他!位置事小,性命事大。付公公宁可被虞红裙撤换掉了,也不肯得罪司徒,可见此事是多么的关系重大!一年前井丼终于上位,他那时新官上任,心中肯定是想立即烧几把火,做出一点名堂的!为了报答虞红裙的知遇之恩,自然会仔细揣摩逢迎虞红裙的心思,以至于最后便是司徒也顾不得了,亲自安排了金丹高手的秘密刺杀,务求一击必杀!那么你想,此等机密大事……还会有谁能够事先知晓呢?”
“太后肯定知道呀……不过她肯定不会对我爹说……难道是那个巡查使‘头头是道’!”赵叶想了想,顿时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怎么会!那邹是道出身与世代经商的江南邹家,乃邹家家主的二公子;邹家与烟雨楼虞家素来交好,当年虞红裙刚当上皇后,便将邹家提携成了皇商……听说邹是道七年前单身北上赴任,他知道屁股下面坐得那个位置极其惹眼,仇人众多,生怕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抓到,所以入京之后也是别居一处……为人不但极其低调,平时更是深居简出!而且他对太后从来都是忠心耿耿,所以才有了头头是道的那个外号!他如今年纪不到三旬,和我爹那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绝不可能是他!果哥,你肯定是想多了!”
第三十七章:推理果
“可是巡查使的职责便是在梅花内卫之中,无论缓急大小,任何之事都要亲自检查校正一遍,这本是虞红裙的制衡之策……”伍果一句话就让赵叶哑口无言。
“那会不会还有别人知道此事?”赵叶想了好半天,终于疑惑道。
“不会!井丼和邹是道又不是傻子,这等凶险之事,每多一个人知道,就等于多出了无数的风险!”伍果摇摇头,继续向下推理道:“那我们接着继续逆推下去,只有井丼和邹是道两个人知道的绝密之事……邹是道最后还是向赵叔叔发出了消息,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什么?说明他胆子大?”赵叶傻傻地问道。
“岂止是胆子大,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情……最后竟然泄密了,自然说明井丼事后心中明镜,现在他只怕是一口生吞了邹是道的心都有了!”伍果想了想,突然诡秘一笑:“而重要的却是,为什么之前付公公派出普通杀手的时候,邹是道从来都没有提醒过赵叔叔,而偏偏井丼上任后派出了金丹杀手的时候,他就提醒了。”
“因为他和井丼有仇呗!他们两个都是少壮派,井丼却后来者居上,他自然心中不服;如今又共同执掌梅花内卫,一山不容二虎,时间长了,难免就会有争执!争执多了,慢慢的就不共戴天了呗!所以付公公之前派出杀手的时候他假作不知;等到井丼后来上任副使,派出杀手的时候,他就放出消息,为得是故意搅局陷害井丼!”
“不!先不说邹是道性格极为小心谨慎……那些身居高位之人,即便是彼此心中把对方恨得半死,多半也都会嘴上叫哥哥,背后掏家伙,绝不会一出手就在明面上拼个两败俱伤!更何况这件事情,即使最后办砸了,井丼最多也只会受到虞红裙的几句斥责而已,绝不会伤筋动骨;而邹是道却是把自己的把柄亲自交到了井丼手里!这种赔本到家的事情,天下又有谁会去做呢?”伍果摇了摇头,接着沉吟道:“邹是道这样做,一是说明赵叔叔当初便与他仔细商量好了,只有明楼遇到真正危险的时候,他才会对赵叔叔发出信息;二是说明邹是道心中有恃无恐!其实他一点都不惧怕井丼!即便他明知事后井丼肯定会在虞红裙面前的告他的黑状,他也不怕!这说明他心中早有准备,既然井丼可以告他,他自然也可以在背后告井丼的黑状!然后把水给彻底搅浑!所以如今那件事情都过去了一年多了,井井有条和头头是道现在依旧还都是活蹦乱跳的……这说明他们两个都有着致命疑点!却因为彼此都没有实证,所以都拿对方没有一点办法!以至于最后把那个仲裁者虞红裙也给彻底弄糊涂了……所以一拖再拖!悬而未决!”
“……”赵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有点跟不上害人果的思维速度。
月明楼一直都在静静细听,听到一半元婴对他的生死竟然如此重视的时候,双眼又一次湿润了。
而薛定边人生地不熟的,直接就放弃了跟随害人果的思维脚步,坐在温泉里一个劲儿地打坐运功。
“那我们现在接着再逆推下去……邹是道明明自身就是一个间谍,却又理直气壮的丝毫不惧井丼,最后还能彻底把水搅浑,那么你说,他能在虞红裙面前告井丼的什么黑状呢?”
“收取奇珍异宝?或者是当街强抢民女?”做为一个极品纨绔,赵叶情不自禁地就把自己的喜好全都给说了出来……
“我们打个比方,小叶,你从小就和凤庶出不睦,仿佛你们两个天生就是冤家对头,每次只要撞见了,二话不说就往死里掐,又总是不能彻底分出一个胜负……有时候把事情闹大了,即便是两家大人最后知晓了,也都是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各打五十大板敷衍了事……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自顾自地说下去好了!要不你把我当成空气也成!不要再问我了!”赵叶此时双手抱头,心中更是惨叫连连:“不会吧!我爹也是,没事添什么乱呀!信中短短几个字,怎么就把这个害人果给变成推理果了!以后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你们两个本质相同!半斤对八两,彼此都是极品纨绔!所以两家大人都无法判断孰对孰错,最后只好各打五十大板!”伍果诡秘一笑,终于说出了心中推断:“所以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之所以邹是道有恃无恐,便是因为他心中明镜,那个井丼其实也是一个间谍!所以两个人都在背地里向虞红裙告发对方是间谍!既然双方都是间谍,这样一来,自然谁都有泄密的可能,水也被彻底搅浑了!虞红裙肉眼凡胎,真假难辨,那件事情自然也就一直悬而未决了!”
“啊?不是吧!果哥,我爹当初信里就只是短短几个字而已,你难道还要想写一部长篇大论的间谍推理小说呀?”赵叶痛苦道。
“这些年里我不在京师之内,虽然未曾亲眼所见,不过据我想来,那个井丼一定有古怪!”伍果皱眉道。
“什么古怪?”月明楼问道。
“你们想啊!井丼自幼蠢笨,又总被人欺负,后来无奈独自离乡进京……就突然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阴险狡诈起来……什么是仿佛!他分明就已经是……换!了!一!个!人!”
“换他做什么?他又不是美女,又不能偷偷抱回家做老婆!只有疯子才会做那种事情呢!”赵叶没好气地道。
“岂止是疯子!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井丼自然不是什么美女,他只是运气不好,独自进京之后,却被一个与他长相相近的人在暗中看到了……所以就遭了毒手!”伍果正色道:“那么问题又来了,那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杀掉井丼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到一个与自己长相相近的人之后,就要立刻把对方杀人灭口,然后冒名顶替的?”
“不是吧?”赵叶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又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是一个没有正常身份的人!他看到井丼与他长相相近,就出手杀了井丼,然后再以井丼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世人面前!”月明楼双眼一亮,抢答了一回。
“明楼说得不错!是一个始终都躲在暗处的人,也不知道他已经躲了多久,才终于等到了一个和他容貌相近的井丼!他暗中杀掉井丼,再用他的身份投入了梅花内卫……毕竟两人只是长相相近,肯定还有一些细微差别,所以他在发达之后先派人暗中回乡害死了井丼母亲,然后借着回乡奔丧之由,又故意找了幼时那个‘井井有点’的仇隙理由,使出残暴手段将乡人全部吓得无影无踪,他如此挖空心思,为得岂不就是从此死无对证!”
“哎?你还别说!听果哥你现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呀!”赵叶惊道。
“那么咱们继续逆推下去,是什么人派出来的间谍……没有光明正大的来历身份,一定要在暗中苦苦搜寻等待,直到终于等到了一个身材相仿,面目相近的人出现,才会跳出来杀人灭口,然后再来一个狸猫换太子呢?”
“这个……人族自然都有自己的来历身份,用不着那般的煞费苦心……难道他是妖族?我听说狐族善于幻化,尤其那个传说中的九尾天狐……哎呀!了不得!那九条大尾巴一甩……想想都是要了人的老命呀!”说着说着,想入非非的坏人叶就跑题了……
“呸!你这个不长进的!这辈子脑子里除了狐媚子,就再也装不下其它东西了!”伍果怒斥一声,恨得差点跳进池子里当场灭了他:“妖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