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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场合战之中，小国师与小蔡真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主力！”
“合战……可是老师很久之前说得那个‘剜心之计’？”战胜微一沉吟，很明显，他心中最在意的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害人果：“先不说那场合战……那他又要如何才能将娘子关外的血影军尽数歼灭呢？”
“老臣想来，首先，当陛下闭关冲镜的消息传到了小国师耳中之时，他也会立刻闭关的。”司徒演又想了想，淡淡道。
“他！他怎么就是那般的阴魂不散！”战胜霍然站起，来回走了几个圈子，气恼道：“老师，这又如何是好！他……他如今才只有十六岁呀！他会不会有着什么惊天机缘……当年母后利用了那块仙石上残留的一丝戾气……而妙连环早早去世……当初会不会……”
“老臣当年曾对国师发过重誓……那些虚妄猜想，老臣是绝对不做的。不过陛下放心，即便是有……老臣也要事先就将小国师体内的那些残余机缘都给用掉的……在老臣心中谋划已久的那场合战之后……便知分晓……哎！老臣现在就像个和事佬……虽不会谋他安危，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对陛下有所威胁……”司徒演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只是把手中智珠智珠一颗颗地捻动着：“至于小国师修为上的苦苦追赶……其实陛下差矣。实则虚之，虚而实之……老臣猜想，不，老臣可以肯定……小国师明面上宣布闭关冲镜，不过是为了麻痹魔族的一个伎俩罢了，他宣布闭关的那一天，人就早已悄悄去了那娘子关上……”
“哦？依老师所见，他如此做作又是所谋何事？接下来又会如何做呢？”战胜奇道。
“小国师如此苦心积虑，心中所谋者，无非是娘子关前魔族的血影军，而且他为了尽早把小蔡真人解脱出来，还不能拖延，必是弄险决胜！西北死战军缺少战马，而且兵力单薄，绝对没有办法在平原之地聚歼血影军，他此番不能以正合围，就只能以奇胜之！速胜，大胜，甚至是全胜！”
“那他……又会出何奇招呢？”战胜此时脸色惊疑不定起来，双眉紧皱，心中对那个害人果更加多了几分忌惮之意。
“传言小国师天生便会醉生梦棋，以天地江湖为棋盘，再以敌友为黑白棋子……弹指一挥间，演算变无穷………很不巧，演算之道，老臣当初选了一本大衍经，亦是涉猎一二。”司徒演又是淡淡一笑：“陛下小时候不是也经常和老臣下棋的吗？”
“这几年朕专心修行，棋之一道，倒是有些生疏了。”战胜惭愧道。
“对弈如对战。那么老臣现在请问陛下，对弈之中，如何才是真正的决胜？”司徒演扬眉问道。
“谨请老师指教。”战胜恭敬道。
“但凡棋手，布局之时必是心怀天下，点点滴滴做引，虚虚实实为阵，自非决胜之时；而棋至中盘，当你一子试探打入对手阵中之时，也可以视当时局面或跑或弃……但凡两害相衡取其轻者，乃轻灵之道，也非决胜之时……而只有当对手下定决心，深深打入到你苦心经营阵中之时，棋局瞬间便再无一点回旋余地，此时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这才是真正的决胜之时！”
“老师的意思是……”战胜双眼精光一闪。
“不错，小国师实力不足，即便是出关决战也不能将血影军一网打尽；他又绝不会选择在娘子关城头漫长苦守，白白消耗掉许多时间……那么他最后就只会把魔族放进关来，像下棋那样，让血影魔王深深打入他早已布置好的阵中……而那个弄险决胜之地，肯定就是娘子关之后，悬空阁之前的那个秦川天险九曲十八弯！因为只有在那里，摩罗和二千血影军才可能有去无回，完全被小国师给包了饺子！秦川中间那一条十余丈的通幽道路，当初乃是秦水自北而南流淌之河道，一万年前被破空圣人挥手打断了飞来山峰，把秦水彻底阻隔之后才慢慢形成的一条峡谷山路，两侧几十丈高的山崖陡峭之极……小国师在那里设伏，管叫血影军全军覆灭！”
“他……他小小年纪，竟然敢如此弄险？难道他就不怕偷鸡不着蚀把米，最后把娘子关也给丢掉了？朕这几年专心修行，不怎么过问娘子关的事情，就是因为娘子关之后便是悬空阁，而真阳宗亦在其北面，就算朕放手不管，那两个宗派也是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娘子关的！”
“未虑胜，先虑败，小国师心中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他把娃娃军调至真阳山亲自训练，据老臣想，大战未起之时，小国师就会把娃娃军都秘密潜伏在娘子关城中，如果目标太大，亦可分散潜伏，单兵作战。只要摩罗率二千主力出城追击，那几百个精锐娃娃军出其不意地在城中尽数发作起来，自然可保城池无虞。”
“那摩罗如果攻占娘子关后据城不出呢？他一番心机岂不是白费了？”
“魔族自然不是傻子，如非有着必胜之心，摩罗绝不会重蹈三年前大败之覆辙，引着他的血影军孤军深入，所以小国师在把魔族放进关之前必须先做几个桥，才能让魔族放心大胆地落入他的计算之中……如果摩罗占据了娘子关后死活都不出来，那小国师最后只能里应外合，强攻娘子关了，反正他城中有几百娃娃军做内应，身边又有青阳真人和小蔡真人两个元婴和一众金丹，怎么算都是胜券在握，只是那样一来，他聚歼血影军的打算就落空了。”司徒演抚须沉思片刻，缓缓道：“所以为了达成围歼血影军目的，小国师的第一步桥，就是借势……借着与陛下争辉之势，正大光明的闭关冲击元婴……他既然闭关，真阳剑宗上下必然都要小心守山护法。这样一来，魔族知道了真阳一派闭关自守的消息之后，自然就会丝毫不加怀疑，没有了真阳剑宗与青阳真人的支援，面前又对着悬空阁那般一个让人垂涎三尺的猎物，血影魔王自然想要速战速决，放手一搏！如此一来，几乎等于主动送上门来，糊里糊涂地就落入了小国师的算计之中！”
第五十一章：剜心之计
“他……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有了如此心机！”战胜勃然变色道：“听老师言下之意……他事先设计好的还不仅仅是这一个桥？”
“仅仅这一步桥，岂不是辱没了秒仙子的棋跳心经！小国师心中……肯定还有第二个桥！甚至是第三个！”司徒演抚须微笑道：“他的第二步桥，就是把西北军中精锐娃娃军北调真阳剑宗，明面上进一步削弱了西北军的战力，让魔族更加肆无忌惮；而实际上他却在真阳山上亲自训练了一支无敌之师，未雨绸缪……小国师虽然每天都躺在大树上睡懒觉，其实心中……早就准备好了呢！”
“那……如果老师设此局的话，第三个桥又应该是什么呢？”
“还是老臣刚才的那句话，娘子关中最最关键者，无疑便是那个清凛真人蔡素真！她修为最高，素来保家卫国，深得军心；又是悬空阁蔡老真人与晚雪真人之独女，自然又是悬空阁的顶梁支柱，绝对是那个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关键！小国师如果有第三步桥，必是那个清凛真人无疑！”司徒演轻轻划动着手中智珠，沉吟道：“如果陛下让老臣来做这第三个桥的话，那老臣必会绞尽脑汁创出一个清凛真人身负重伤的消息，而那个身负重伤的缘由还必须要合理可信……如此一来，真阳宗龟缩不出，悬空阁又巨厦将倾，无奈之下放弃娘子关之举看起来也会更加的合理……而血影魔王摩罗自然也会更加的深信不疑，有恃无恐……但是如何才能让那个惊才绝艳的小蔡真人身受重伤而又不被魔族怀疑……老臣一时之间却是绝难办到的……不过昔日伍国师手下四大活宝之中排名最末的那个卧虎似乎是一个妖族老虎……小国师会不会从此处下手，老臣就是不得而知了……而他先后搭了这些桥，最终目的，就是让摩罗放心大胆地带着他的二千血影军一头扎进秦川的九曲十八弯！”
“清凛真人是何等修为，想要伤了她，必须要妖族虎王亲自出马才行！他现在有何资本能说得动虎王？而血影军一旦落入圈套，先前虎王与清凛真人假斗作伪之事便会被揭穿，那通天魔圣事后又岂会善罢甘休！到时虎族在妖魔之地中只怕就是再无立锥之地！”
“陛下所言极是，如果小国师能够做到这点……那便说明……小国师身上，还有着什么老臣至今仍不知晓的秘密……不过老臣当年曾对国师发下重誓，所以小国师的秘密，一直以来，老臣也不是很上心的……至于事后……老臣即将西征，此次必然要将通天魔圣手下几支近卫劲旅尽数击破！以后魔圣手下缺兵少将，又哪里还有人手去找虎王的麻烦！虎牢关外大战在即，这么大的动静，通天魔圣如今自然是已经知晓了的，而他却单单只把血影军调到娘子关下，便是因为血影魔王一生小心，最善逃命；而善于逃命之人，虽然战功不赫，却又有一个好处，那便是轻易不会出什么差池闪失……想摩罗一个把逃跑功夫都练到了登峰造极的魔族魔王，如何会不小心呢！三年前悬空阁一役，最后跑掉了两个魔王，他就是其中一个！”
“那个血影魔王摩罗既然那般小心，最后会放心大胆地一头扎进秦川十八弯那个绝地吗？”战胜狐疑道。
“世间万事皆有正反两面，正是那个血影神功注定了摩罗既小心，又是有恃无恐的心理特征！如果小国师能够准确把握到摩罗的微妙心态，或抛出无法抵御的诱饵，或施以针对性的激将……如果双管齐下……摩罗最后必然会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老师此言何解？”战胜奇道。
“小心谨慎是摩罗天生性格，因为怕丢了性命，他一直苦修血影神功，听说他轻轻一纵便是十余丈远，若是避开了元婴真人十丈远的剑气范围，世上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追得上他！不过正是因为他如今血影神功已经练得登峰造极，心中就会觉得天下任何险地都能去的……无论是谁，只要有了无论如何都能逃走的信心，内心之中自然就会慢慢变得有恃无恐起来……这便是摩罗的致命弱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对了，老师刚才说得那个合战，是否便是那个‘剜心之计’？当初老师只是和朕模糊说了几句，如今心中已有了确切计较？”
“正是！老臣心中一直谋划的，就是把人族几个元婴大真人集合在一起，先把那个通天魔圣给……瓮中捉鳖了……当合战来临的那一天，小国师与小蔡真人不但极为关键……而且还是最最关键的！”司徒演轻轻点了点头，抚须微笑道：“其实老臣此次西征，无非也是一个桥，为得就是首先把通天魔圣打疼，打得他心里都疼！疼得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疼得他丧心病狂，最后只好乖乖送上门来！这便是剜心之计，不但要将魔圣从他的千军万马之中剜出来，最后更是要把他的一颗心肝也给剜出来！”
“通天魔圣……他能上钩吗？”战胜狐疑道。
“陛下，中原此番破天荒地提早二百年进入了盛世……现在，还有以后，战争方式正在逐渐发生变化。”司徒演沉默片刻，突然问道：“老臣请问陛下，为什么妖魔两族以往每次东来，人族都会拼死抗争？”
“妖魔残暴，每次进入中原都会烧杀抢掠，我人族自然要奋起反击！”战胜正色道。
“问题就在这里……如果他们进入中原之后，却不再烧杀抢掠了呢？”司徒演随即反问道。
“怎么会！妖魔两族劫掠成性，又怎么会秋毫无犯！”战胜吃惊道。
“如何不会，以往都是妖魔两族与人族的种族仇怨……千军万马，自然约束不住……但是魔圣也可以把这种种族之间的仇怨……变成他与陛下的私人恩怨……或者说是一种大修士之间的……江湖恩怨。”司徒演淡淡一笑，忽然有些自嘲地道：“老臣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知道一些混江湖的规矩……如果被人砸了场子，过后必须要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那以后肯定就是威风扫地，还如何能够继续扬名立万混江湖！而老臣此次西征，其实就是去砸魔圣的场子……最后必然重创魔族精锐；魔族既然吃了大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那个通天魔圣以后又要如何找回场子呢？”
“如何找？”战胜沉思片刻，突然惊道：“魔圣起妖魔两族倾国之兵来犯？”
“不然，妖魔两族虽共居一地，其中更是龌蹉不断！想来也不奇怪，世间又哪有真正的铁板一块！更何况妖魔本身就是不同种族！其中最最关键矛盾，就是用脚指头去想，也是一目了然的，妖魔之地如今尚是末法年代，那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