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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长孙武极那一掌虽然收了力,还是受伤不轻,走出几步又栽倒在地。
长孙武极收功,出声赞美:“元婴之境!万夫莫敌!兄之修为可比肩云天帝,永生仙路触手可及!”
徐衡翻出火瓮道:“还差。”
长孙武极道:“怎会还差?其余八大武王有名无实皆是废物,唯有兄长德才境界,更是元婴修士,如何不能比那年迈体衰的云天帝?”
徐衡道:“梁云虽年迈,但他修为绝对比之往昔只高不低,我能感觉得出来。
虽然这只老狐狸对外声称元婴初期,但他骗不了我。
越强大的人通常越谦虚,我太了解他们了。没有万全之策我绝扳不倒梁云。”
长孙武极道:“敢问兄长有何妙策?”
徐衡道:“说出来就不妙了,武极,所有丹药符文都已运出去了?”
长孙武极道:“兄长放心,早已安排妥当。”
徐衡道:“还记得那年冰天雪地,我将你与令堂救至府上……”
长孙武极道:“到时候了?””
“不错。”
慕容凌会讥讽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孝子,舍身为母。”
长孙武极道:“舍身?误会,只是舍去此宗罢了。
至于人选,当由兄长定夺。”
徐衡道:“就交由凤影灭去,凤影可凭这份功绩名气暴涨,从而进入雷炎宗。
他日我进伐雷炎宗,可由凤影在雷炎宗之内破去护山法阵,里应外合拿下雷炎宗。”
慕容凌会道:“你们邪道中人最容易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自相残杀,长孙武极,李凤影,六……你就不怕他日后找机会把你们全部杀掉?
这样就没人知道他是邪修的事实了。”
长孙武极淡淡道:“能死在衡兄手中,是我的荣幸。”
李凤影跪谢道:“多谢君上,主公厚恩!属下必当全力以赴,肝脑涂地!!”
六爷忽然道:“不可!”
长孙武极问:“有何不可?”
六爷恭恭敬敬地朝长孙武极与徐衡各作一揖,说道:“回禀君上,主公,凤影兄初入宗时杀妻证道,属下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就是他下手时犹豫了一下,而且事后,偷偷将其妻尸体收集起来,藏到自己的房间下的暗道。
何故?
无他,旧情未了。
就在昨日,君上赏赐给慕容凌会一名嘴角带痣的年轻女子,属下注意到与他亡妻有几分相似。
果不其然,李凤影点住了那名女子的睡穴,又藏到自己房间下的暗道,打算谎称被杜培救走。
他私下还想与我串通,呸,我对君上与主公一片真心,岂能与他同流合污!
掀开他床下的石砖,有一个密室通道,通往外界!
她往外爬的时候差点被我抓住!”
李凤影眉头微皱道:“小六,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慕容凌会骂道:“连妻子都杀,你这个畜生还有人性吗?!”
李凤影冷冷道:“没你说话的份。”
六爷话音落下的同时,看守迈动步伐去往李凤影的房间,李凤影的房间很大,所以六爷亲自前往,这样可以更快找到暗道。
看守就是长孙武极的耳目,一旦看守找到暗道下李凤影亡妻的骨灰,基本就坐实了李凤影存有异心的事实。
回来时对长孙武极耳语几句,长孙武极面露不快。
慕容凌会明白,六爷想让李凤影升天,如此一来他便有机会背上灭去邪宗的美名,再拜师雷炎宗,化身正道人士,修炼正道道法。
李凤影表情淡淡,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徐衡道:“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作为,放便放了。”
长孙武极释颜道:“兄长说的是。”
六爷将李凤影亡妻的骨灰带来,里面还有死者生前的衣服,但徐衡不追究此事就很尴尬了,六爷没听到徐衡方才所言,自顾自道:“君上,主公,他简直胆大包天,竟敢私自放人……”
长孙武极道:“你下去吧。”
六爷不明所以,不敢多问拱手而退。
李凤影道:“各处已埋下炸药,只待君上与主公一声令下,即可引爆。”
徐衡道:“嗯,凤影,你做得很好,本来我还为替死鬼头疼,现在觉得有一个上好人选。
就用他的头,为你铺路。”
李凤影俯首叩谢:“干爹大恩,孩儿铭感五内!永生不忘!”
长孙武极再命看守将六爷叫了过来,说让六爷取代李凤影。
六爷心花怒放,跪谢道:“谢主公!谢君上,属下必不负厚望!”
“谢什么,应该的!”
就在李凤影跪下的瞬间,徐衡忽然一章拍在六爷头顶,六爷猝不及防天灵盖被徐衡五指扣住抓起,整个头盖骨揭开之后露出鲜血淋漓青白色的脑部组织。
慕容凌会看到这一幕瞳孔扩张,差点吐了出来,胃里翻腾酸水,表情难以自持。
徐衡五指握拢,头盖骨在手中暴碎:“人是不能追求和自己身份不相衬的东西的,凡根根骨就是凡根根骨,一辈子至多在筑基境界挣扎。
除非有天材地宝,贵人相助,仙人指路,但那种气运乃万中无一。
可遇而不可求。
无所准备竟然妄想取代比他更有天赋的人,简直愚不可及。
凤影,以你的资质加上我的帮持,雷炎宗首席弟子之位早晚是你囊中之物,说不定日后你的成就,会在我之上。
我老了,一直想要一个子嗣,可惜天公不作美,膝下无子至今……”
李凤影面露喜色:“主公,若您不嫌弃,属下愿作您的孩儿,无微不至地孝敬您!”
“很好。”徐衡道:“贤侄,杜培已死。
只是临死前把你的好事告诉了阚华月,恕叔叔无能,叔叔要杀她的时候,斩妖除魔二公子接到飞鸽传书,闻风而来。
一口气杀掉三人并非难事,只是,万一被他们撕下叔叔脸上的黑布,逃得一人,叔叔杀死杜培的事情将会大白天下,所以叔叔稍作权衡,带走杜培尸体,放过了他们三个。
现在你回到尹城,也是戴罪之身,受万众唾骂。
不如与凤影一道入雷炎宗。”
慕容凌会狠呸一声:“休想!我没有杀人,我无罪!”
徐衡突然握住慕容凌会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肌肉筋骨,慕容凌会痛得满脸扭曲,死咬牙关,不愿告饶。
“痛苦使人清醒,叔叔只用了一分力道,你就痛得钻心刺骨。
而你回到尹城,等待你的,是比这更盛十倍的痛楚!
淫。虐残杀,禽兽不如——叔叔相信阚华月会好好宣传此事。
杜培担心你的安危才孤身犯险,。
杜培的死她甚至也可以扣到你的头上。
你的双亲或许已知道你犯下的好事,或许他们走上大街饱受冷眼,或许他们被正道人士团团围住孤立无援,或许他们不堪受辱以泪洗面,或许……
没有那么多或许,只要你不去想就没有。
你想,就有。
但事实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改变,做,才会改变。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有人会因此流泪。”
“该死…”慕容凌会眼中淌出泪水。
不是胳膊痛,而是心痛。
小时候父亲毅然决然与表叔徐衡决裂,带着母亲搬到遥远的青城北部。
那段路对现在的他算不上遥远。
但是小时候的他走那段路觉得很远很远很远,因为腿短,就得多多迈动脚步。
长途跋涉搬家定居之后,年幼的他一开始感觉周遭一切都很陌生,不过时间一久自然而然熟悉了。
学过两年画技的父亲卖画为生,老天爷赏饭吃父亲的画技木秀于林,四方宾客不绝,生意日渐红火。
挣得钱后父亲想把生意做大,借钱开了好大一间画铺,哪知有一天下雨走路太急,摔伤了手腕,无法画画,画铺又刚刚开起来,导致亏损无法规避。
家中顶梁柱一旦松动,家就会摇摇欲坠,父亲明白这一点,他没有向生活认输,找了一份又一份差事,只是手腕有伤很多地方都不要他。
几番寻觅父亲终于寻得一份不长久的抄书差事,工钱微薄,母亲也不得不出来做活,不过还好,周围邻居都很穷。大家都穷,就没有攀比的概念,加之双亲从不无端打骂他,所以慕容凌会从无不如人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要多做一点,让父母轻松一点。
不能让生活的担子全压在父母肩膀上,慕容凌会早早出来讨生活,把所得酬劳交给双亲时是他最充实的时候。父母不愿收取使得慕容凌会意识到自己要多挣一点,这样他们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儿子的孝敬。
不能奉养父母不该,让父母因自己受辱则是大不该。
慕容凌会眼中止不住地泪流,生平第一回 ,他有了强烈杀人的冲动。
他想杀死自己。
“年轻人真可爱,说什么就信什么,”
徐衡笑道:“贤侄,叔叔怎舍得让你背负罪名。
斩妖除魔二公子未有那般神速,不过阚华月倒是的的确确来了,还救下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镖师,让他们早一步离开险地。
叔叔没有那么不济事,突然冒出,三两下便将她生擒,叔叔一把年纪去日苦多,见到年轻肉体自是把持不住便将她就地正法,尽情宣泄,想到她的美貌尹城无两,便留了一条活口带到这里。
正好派上用场。”
李凤影将一丝不挂饱受折磨,只剩下半口气的阚华月带到慕容凌会面前。
慕容凌会只看了不成人样的阚华月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
实在太过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徐衡递来一把尖刀道:“乌鸦反哺,羔羊跪乳,双亲含辛茹苦将你带大殊为不易,岂可连累他们受辱?”
慕容凌会瞳孔微缩,手指颤动,人生低谷进退维谷,左选右选皆是错误,无解之局黑暗之路,倘若身边全是野兽,那么他也很难做人。
胳膊隐隐作痛。
饥渴、疲倦、痛苦、
绝望。
徐衡嘴角勾起一抹邪恶弧度:“人定不能胜天,否极未必泰来,贤侄,多少人困死在他人精心构筑的仙境中无人知晓,凡事要靠自己把握争取,向权贵谄媚,向强者低头,向命运臣服,向叔叔求情,这并不可耻。
叔叔曾经问过一个女人一个问题,‘与黑对立的是什么’,她一开始回答‘白’。
叔叔说错了,是‘红’。
每次她说‘白’,便会得到残忍的暴力。
说‘红’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她不再坚持,因为坚持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
后来叔叔放了她,时隔数日又派人去又问了她一遍。
与黑对立的是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说——
‘红’。
可如果叔叔没有放过她,无论她说红或白或其他都会得到残忍的暴力,那么她就会疑惑,混乱,分裂,疯魔。
死亡。
叔叔是仁慈的。
叔叔改变过很多人。
你也不会例外。
叔叔明白你想得自诩名门正派的人士的认可,但这里没有他们。
为何还要执着那份虚幻的认可?
你一直在追求虚幻的认可,却忽略了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无谓的认可,荒谬的荣光,梦幻的结果,虚无的收获,不实的损失,空度的年华。
最终让你抱憾地生活。
忘掉曾经正道人士的过往,撇清雷炎宗中人的身份,你誓死捍卫的东西在叔叔眼中全是不值一提微不足道的垃圾废物。
没人记得欣赏你的坚持。
没有天理循环,赏善罚恶,更没有仁人志士监督你的一举一动。
何必对自己如此严苛?
虚幻之死或真实地活,只在你一念之间。”
“你杀人了。”梁风眼中陡现寒意。
慕容凌会被迅速拉回现实。
黄土平原之上囚车车轮滚滚,背后卷起老高烟尘,一身黑色劲装的英俊骑马少年眼露寒意,看样子对他十分不满。
远处一座城池拔地而起,正是江州边城青城,慕容凌会将要在此处服重役。
而梁风则会当上提辖,在云天帝之孙梁凉的美言相助之下安稳度日。
头顶阳光正好,慕容凌会想要张开双手拥抱阳光,可是肩胛骨被钢钉穿透,疼痛使他无法舒展手臂。
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出了岔子,没能下得了手,我很好奇若是换做阁下,会如何抉择选。”
梁风哑口无言,因为怎么选两头都不是人。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送徐衡这帮邪修上西天,但是这帮人实力实在太硬,哪怕换作梁风也没有十分把握拿下他们,何况只有筑基修为的慕容凌会?
梁风道:“然后?”
慕容凌会道:“我渴了。”
梁风看看还有段路到城门口,便找梁凉讨了口水,让慕容凌会解渴,他喝完水后道了声谢,继续讲述着。
这段回忆慕容凌会本不愿提起,但是他觉得把这段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