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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无条件交到精英,酒肉朋友倒是交了一堆。
酒肉朋友也有作用,通过其中一位引荐,我拜入了七大邪宗之末的阴虫邪宗,算是敲开了修真界的大门。
那是一段令人怀念的时光,初入宗门,身无长物,只能从最低的杂役做起,被人呼来喝去,颐指气使,幸而有蔡兄帮衬,逐渐站稳脚跟,在那里我学会了很多被世人称为旁门左道的东西。
后来邪宗被莫问虚所灭,我只能另谋出路,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典当,仍旧凑不够来回路费,我与友人商量,去街头卖艺,胸口碎大石,枪尖顶咽喉,口吞钢珠,全都做过。
凑够路费,与友人结伴去傲天玄宗,可那里的人指责我却心术不正,对我冷脸以待。
甚至要置我于死地,理由是以绝后患。
我从江州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而来,单凭一场人品考核,就要断人生死,我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幸得高人搭救,才得以脱险。
进不了傲天宗,钱财所剩无几,只得另作打算。
几经周折,我安然回到江州尹城。经过多年,我已改头换面,连县尉的公子都认不出来。
虽出身差,所幸爹娘给了一副好皮囊,经友人介绍,和当地大镖局东家的女儿对上眼,她也姓沈,叫做沈燕秋。
我入赘进了沈家。
明明是自己的家,却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沈燕秋善妒,不喜房中事,遑论纳妾,能不能碰她,还要看她的脸色。
令人不解的是,从接触到成婚仅仅六月,孩子却出世了……
弱者流连过去,强者展望未来,我本无意回忆太多过去的事。
就说到这里吧。
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
寒光一闪,怀中女人脖颈出现一道血痕,鲜血飙出,大颗小颗的血珠被无形之力牵引着,汇聚成一颗颜色极深的血珠。
随着鲜血的飙出,女人的尸体逐渐萎缩,凝聚在空中的血珠仿佛受到高温炙烤,开始冒出腾腾蒸汽,蒸汽散去,留下最为浓郁的一滴血。
沈卿远一抖腰间乾坤袋,袋中飞出一物,正是天机镜。
血滴滴入天机镜顶端,二龙口中的宝珠上,宝珠一闪,被血滴彻底吸收进去。
“黄长老说过需要万人鲜血凝练出一颗血珠为引,才能开启这镜子,看来得造不小的杀孽。”沈卿远收起镜子,翻窗轻飘飘落到地面上。
四周是熟悉的尹城建筑,街面上,人们来来往往,熙熙攘攘,一片祥和繁荣之景。
望月楼后方横亘着一条河流,沈卿远抬脚,走上通往河对岸的石拱桥。
“四哥,望月楼新来了一个丫头,那白嫩的小脸蛋仿佛能掐出水来,皮肤真叫一个水灵,嘿嘿嘿~”望月楼后方河对岸一家面摊,两个汉子面对面坐着吃面,一个汉子又矮又胖,一个汉子脸部皮肤粗糙如砂纸。矮胖男含着一口面条,笑得甚是猥琐:“昨天我弄了她好几次,她路都走不稳。”
王四大口吃面,含混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这些烂货有什么好弄的,今晚哥哥带你去弄个良家。”
“又弄良家?”矮胖男眼睛一亮,语气难掩兴奋:“弄谁?”
二人正商量着弄谁的时候,殊不知自己要被弄了。
“尹城小霸王,好久不见。”
王四正嚼巴着面条,抬头一看,一个凤眸剑眉的白衣公子正笑吟吟地打量着他。
“不敢当。”王四放下筷子说。
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白衣公子腰系红玉坠,眉目透着一股英气,气质出尘,一看就很有来头。
王四的老爹是尹城县尉好友,舅舅也在衙门里当差,平日里虽然蛮横霸道,但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否则早给人办了。
王四擦了擦嘴,和颜悦色问:“请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结账。”矮胖男喊了一声,面摊老板屁颠屁颠跑过来,嘴角带着奉承的笑意:“二位公子,这顿饭小人请客。”
“真懂事,”矮胖男笑呵呵摸摸面摊老板的衣服,将手中油腻尽数擦在上面,面摊老板面有难色,敢怒不敢言。
“二位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月不见,连我江州赌王——”白衣公子大喇喇地坐到旁边一把椅子上,“都忘记了?”
“客官,您要点什么?”
“一壶清酒。”
面摊老板一脸为难道:“客官,咱们这儿只有清茶,无酒。”
“那便一壶清茶。”
“好勒。”
“沈卿远?”王四惊了一惊,仔细一看,还真是那家伙,不过气质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昔日沈卿远只给人一种普通角色的感觉,而今却有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不羁感。
昔日他在尹城确实勉强称得上一号人物,自称赌王就言过其实了,他其实输过一场,听说是输给一位发丝如雪的无名剑客,赌注便是,以后见到这无名剑客都得绕道走。
后来这沈卿远就不知去向了,听说是和人结伴去踏天宗了,今日又回来,是想做什么?
王四虽然没去过踏天宗,也风闻那里的规矩,没练到元婴期是不可下山的,这沈卿远才去了多久,有那么厉害,这么快就学成下山了?
沈卿远看着这两个憨货,暗暗发笑,他还未接受皇帝敕封的万户侯,皇帝也没有昭告天下,所以他的事迹还没传到这里,这两人不知道他的威名,也在情理之中。
“王四,我姥姥的金手镯丢了,你可有捡到?”沈卿远并不落座,也不吃饭,摆明了是来找茬的。
王四白眼一翻,道:“什么手镯?关我何事?”
沈卿远把话挑明:“你把手镯当到哪家当铺去了?好好说于我听,我可以考虑……”
沈卿远故意一停顿,接着说:“饶你狗命。”
王四一掀桌子,声色俱厉道:“你敢这样与我说话?”
矮胖男子也一踹板凳,助势道:“你姥姥丢三落四,手镯丢了却要赖到我们头上??!”
桌子掀翻后,桌上的酒菜却停滞在半空,王四眼睛一瞪,“这——”
“高……高……高,高手。”矮胖男子顿时结巴了,眼神惊骇欲绝。
沈卿远打了个响指,那些酒菜才落在地上。
“我自己去取,还是你们送来?”
“我送来,我送来!”王四生怕挨揍,赶忙拔腿,不多时,便将镯子送来。
“惹我姥姥难过,该当何罪?”
“我该死,我该死!”王四狠狠扇着自己耳光,心中却想:他奶奶个腿!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让大爷如此丢面子!日后本大爷变厉害了,定要找他算账!
“光天化日,诳人手镯不成,又半夜行盗,王四你也不是缺钱的人,莫非是觉得日子太平淡了,要找点刺激?”
“没有没有。”王四连连摆手,“谣言!绝对是谣言,镯子是我在路边捡到的,您要明鉴啊!”
“还不承认?”沈卿远平静的话语透露出一股森然杀机。
王四心中一咯噔,赶忙又道:“沈公子!我不知道她是你姥姥啊!”
“对啊!不知者无罪!沈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矮胖男哀声道。
“杀你脏了我的手,滚。”
二人大喜过望,立刻拔腿开溜,可没走出几步,脑袋忽然旋转着飞起,与身体分离。
一位路人大婶惊骇无比,连连怪叫,面摊老板更是瞪大了充满不可思议的眼睛,他扭头朝沈卿远的位子上看去,早没了人影,空留一壶清茶。
沈宅中一处厢房,一位老妇人拉开柜子,见到丢失的镯子竟又出现在抽屉中,很是高兴,喜滋滋地戴到了手上。
这是她死去多年的相公,成婚那天送给她的,有重大纪念意义。
现在失而复得,她满心欢喜,摸了又摸。
每次看到这金镯子,总能回想起和她白头到老的相公,仿佛他从未离开,一直在她身边。
他虽然没有本事,却总是能哄得她开心,对她有说不尽的甜言蜜语:
天上的嫦娥也不及你美丽。
能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不分离。
摩挲着手镯,往事浮现脑海,眼泪盈于眼眶,心道:莫非是那少侠又来帮助我了?
“姥姥。”沈卿远敲门而入。
林玉容看见沈卿远,含笑摸摸沈卿远的头:“乖孙子。”
她举起手来,炫耀似地道:“你看看,姥姥的镯子又回来了。”
“这镯子忘不了姥姥,插上翅膀飞回来了。”沈卿远笑道。
林玉容放下手,道:“卿远,你有帮姥姥寻找那个少侠的去向吗?”
沈卿远道:“姥姥,帮助您的人又没留下姓名,这天下多少人,茫茫人海,如何找得到呢?”
林玉容面露遗憾之色。
“姥姥,他可有什么比较明显的面部特征?”
“好俊呢。”老妇人说着,脸色流露出回忆之色。
“这天下英俊的少年郎可不少。”
林玉容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自己的左眉骨说:“这里好像有道疤,竖着的,浅浅的疤。”
沈卿远眉头一挑,拉着林玉容来到屋外,穿过几条街,指着一张贴在酒楼墙壁上的通缉告示:“可是此人?”
通缉告示上正是梁风的画像。
林玉容眯起昏黄的老眼,端详良久,肯定道:“就是他,五官一模一样,只是……”
“他的脸没有这么白,他很黑。噢,姥姥明白了,他是故意把自己抹黑,以免被官差认出来,不过他怎么会私用官银;他是一个好人呀。”林玉容一脸惋惜。
林玉容显然对“梁风误入歧途”,抱有很大的遗憾,只是她不知道,梁风用官银乃无心之失。
沈卿远凝视梁风的通缉告示,狭长双眼微微眯起。
心中若有所思。
第39章 移魂大法
玉面佛护符闪烁着微光,保护梁风轻飘飘落到一颗松树上,这里仍是天麓山脉的地界,仰头眺望,就能看见远处天空上肆虐的大风暴。
他忍着内伤,翻下树木,捂着剧痛如绞的小腹穿行于林木之间。
他脚步蹒跚,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天麓山脉之巅,那天空上肆虐的大风暴。
求生的意志促使他加快脚步,可发软发麻的双腿却越来越不听使唤,他的内伤太重,失去元婴,真气在体内暴动,心肺气血不畅,呼吸困难。
他奔出几步,脚下一滑,体力不支反应不过来,整个人扑向地面。
半张脸贴进雪地中,吃力地呼吸,就像一个漏风的风箱,呼哧呼哧地响。眼珠如垂死的鱼儿,毫无生气。
就这样死了?
好人没好报;祸害遗千年。
难道我真的错了?
他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的行事准则,如果时光倒流,他也许会欣然同意加入邪宗……
见不到父母,朋友,亲人的恐惧笼罩着他,他本可以提个人头加入邪宗,但现在全都毁了。
迎接他的只有冰凉黑暗的死亡,他咬着牙,颤抖地支撑起身体。
步履蹒跚,一步步逃离大风暴肆虐的区域,所幸风暴移动的方向和他相反,越来越偏离这一带。
心脏跳动速度逐渐减缓,没走几步便走不动了,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吃力地翻个身,面朝天空风暴不断膨胀,席卷了所有乌云。
头昏脑涨,四肢无力,眼皮越来越沉重,止不住地合拢。
这时梁风身旁突然出现一道虚空涟漪,涟漪中伸出一只黑色大手抓向梁风脑袋,拉扯出他的灵魂。
梁风合上双眼,意识丧失之际,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找到你了。”
谁,谁找到……
“可恶,踏天宗竟藏着这等棘手人物?难道他就是百年一遇的天之骄子?”虚空老魔的元神踏云而行,浑身淡淡黑色邪气萦绕。
“易无极怎如此不堪一击?”郑旭道,“三两招就被形神俱灭?”
“不堪一击?笑话!你以为踏天宗的六大长老是吃素的?连番大战,易无极那小子早被元气大伤,看到本座破除封印,知道本座一定会来找他麻烦,为求夺得仙兽内丹快速恢复实力。才突袭踏天宗。”
“魔头,这真是梁风?”
“他的肉身支撑不了多久,他又不会元神出窍,老夫便把他的元神剥离出来,免得他魂归西天。”
“那他的肉身怎么办?”
“不用担心,本座注入‘灵气’,可以维持生机,只不过在旁人看来,是个死人罢了。”虚空所谓的灵气自然就是黑色邪气了,如同无极魔宗的人称自己是“圣宗”。
梁风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郑旭喊了一声:“汪!”
咦?
梁风一愣,他刚刚喊的是人话吗?
他不安分地在郑旭怀里动了起来,四周是漂浮倒退的白云,郑旭乘云驾雾,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土黄色小狗,说:“魔头,我弟弟醒了。”
梁风扭头,看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