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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风道:“嗯,就此别过。”
“后会有期。”没讨到便宜,李智失落离去。
李智走后,梁风便和赵悦进入“迎春阁”买醉,梁风心里还是挺怕的,怕“失身”。但半只脚都踏了进去,没有不进去的道理,只好装作潇洒,边说“人不风流枉少年”的场面话,边往里走去。
这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的一阵喧嚣声,人们有看热闹的天性,所以赵悦和梁风对视一眼,决定先去凑个热闹。
乐城首富柳愈的父亲柳展,曾是夜狼国一州知府,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柳展是个清官,但架不住别人非要送礼。
没有办法,只好“从善如流”,柳展卸任后回到乐城,利用积攒的银子,与以往的人脉做起了茶庄生意,生意越做越大。
柳愈不好读书,便子承父业,成了茶庄的老板,他常把茶庄托人打理,自己坐享其成。
倒不用担心银子被贪,因为他托的人是他从小玩耍到大的好朋友。
钱越赚越大,柳愈也成了乐城首富,这个小镇子人不多,也有几十万,几十万当中基本上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想巴结他。
其中就包括新到任的乐城县令,这天他从县令府上喝完酒回去,醉醺醺地走在街上。他高价雇了两名炼气后期修士作保镖,所以不用担心谁会来欺侮他。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柳愈本来就不怂,这时喝高了,颇有种世界都是自己的错觉,看到前边摆摊的豆腐西施貌美,就上前言语调戏:“小娘子真是貌美。”说着伸出了咸猪手。
豆腐西施秀眉一蹙,打开他的手,“莫要胡闹。”
“呃。”柳愈打了个酒嗝,看到豆腐西施旁立着一个布衣青年,这青年长相平平,二十出头,对着柳愈怒目而视。
真应了酒品如人品那句话,重醉之下的柳愈彻底暴露了本性,伸手一耳光拍在那汉子脸上,“看什么看!”
这一巴掌清脆无比,街坊邻里都看在眼里,小伙子血气方刚,哪忍得了这个,管他什么乐城首富,一个字,干!
操起旁边肉铺案子上的一把杀猪刀,对准柳愈的肩膀就砍了过去,即使暴怒之下,他还残存了一份理智,对准的肩膀而不是脑袋。
柳愈吓得脸色一白,幸好身旁两个高手护卫一人一脚,一个踹飞了青年的刀,一个踹翻了青年。
“相公!”豆腐西施心疼无比,蹲下扶起青年,青年后脑磕地,摔得七荤八素,不省人事。
“打!给我打!”柳愈高叫起来。
他的两个护卫是炼气期的散修,二人对视一眼,站着不动。因为这超出了他们的业务范围,他们只负责雇主人身安全,打人属于打手的业务范围。
“工钱翻倍,打!”
二名散修这才撸起袖子,要去打那青年,豆腐西施尖声道:“你们想干什么?!报官!我要报官!”
“报官?”柳愈一脸得意,“去去去,去报,尽管去报。”
山高皇帝远,这儿修士本来就少,灵气又稀薄,十大仙宗的堂口纷纷撤了,只留下雷炎仙宗设下的一个堂口,堂口堂主柳一煊还是他的表弟,县令又和他成了朋友,这乐城谁敢不敬他三分?谁能管得了他?
人群围了起来,接到百姓举报的两个巡逻捕快赶了过来,见到柳愈,柳愈恶人先告状:“把这个男的给我扣起来!他想砍我。”
巡逻捕快依言,将被活活打醒的青年抓起来,青年半睁着淤青红肿的眼,朝着柳愈吐了一口血水,被弄脏了衣裳,柳愈勃然大怒,一脚重重踹在青年胸口,青年闷哼一声,脸色涨成猪肝色,身体猛地一僵。
豆腐西施被两个散修拦住,哭叫道:“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柳愈淫笑道:“小娘子,让我来好好疼爱——”
柳愈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脸倏然间贴上了一只靴子。
一只黑色的靴子。
这只黑色靴子的主人正是梁风,他大步而来,看见柳愈仗势欺人,那还了得,直接飞起一脚踹在柳愈脸上。
柳愈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身旁两个修士一看,朝梁风攻了过去。
炼气修士如何敌得过后期大圆满的筑基修士,更何况梁风身怀追云剑术和御石术,没过几招,二名炼气修士便也倒在地上。
“让一下。”梁风到青年身旁蹲下。
豆腐西施哭得梨花带雨,抱住青年想要把他抱起来,她不认识面前这矮少年,道:“你是谁?”
梁风把耳朵贴在青年胸口,说:“心跳停了。”
听到丈夫心跳停止,豆腐西施俏脸煞白,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脸颊。
“应该有得救。”
听到丈夫还有得救,豆腐西施脸上的表情才好了一些,紧张地抓着梁风手臂:“全仰仗您了。”
梁风恶狠狠地看了被他踢翻在地的柳愈一眼,“救不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他又对豆腐西施道:“你让一下,我施展不开。”
豆腐西施依言松开丈夫,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韩雨精通医理,梁风以往在韩府与韩雨小姐朝夕相处,耳濡目染,从她那儿学得了一些医理常识。
他知道胸外按压,可以刺激心脏恢复跳动。
人命关天,这时送医必然来不及,只好冒险一试,梁风将青年平放在地上,右手手掌叠在左手上,轻轻按压青年胸口,企图将青年救回来。
按了几十下,青年身子没有半点反应。
梁风脸色一沉,他认为青年的心脏血管很有可能堵塞住了,又按压了几十下,并且输送了几分真气进去,试图将血管淤血化去。
忽然,青年身体一震,缓缓睁开眼来。
看到青年被救活,梁风长松一口气,要是救不回来,他免不了要内疚自责。
“多谢恩公!”见到丈夫被救活,豆腐西施喜极而泣,她紧紧抱着他,醒来的青年神色迷惘,半睁着双眼。
“不必谢。”
梁风目光转投到柳愈身上,柳愈刚刚被他一脚踹飞,还好柳愈脸皮厚,又喝的大醉,痛觉反应迟钝,拍了拍身子就爬了起来,指着梁风大喝:“小兔崽子!知道我是谁吗?你这不长眼的——”
第64章 补救
柳愈的声音再次戛然,因为他的脸又再次贴上了一只黑色靴子。
柳愈挣扎着爬起来,现在两边脸都印了脚印子,心里哪叫一个气啊,他在乐城是土皇帝,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他爬起来,朝着自家方向狼狈逃离。
这个仇他记下了!
梁风身子一横,挡在柳愈面前,说道:“欺男霸女令人不齿!柳愈,你做这种事情,自己心里过得去吗?若以后有人仗着人多,比你厉害,对你做这种事情,你又怎么想呢?
你喜欢自己被痛打,妻子被人抢去?”
柳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撇撇嘴,脸上毫无悔改之意。
梁风冷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希望你能以己推人,我叫赵宏,你记住了,你要是以后还做这种混账事,我绝不轻饶!”
梁风说自己叫赵宏,感觉心里怪怪的,但没办法,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是赵宏。
“听明白了吗?”梁风揪住柳愈衣领,这时一阵春风吹过,柳愈酒醒了一些,四周都是乐城百姓,都认识他柳愈。
要他向这来路不明的小子低头,那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柳愈嘴硬道:“我耳朵不好使!”
梁风”啪啪“几个耳光下去,非常非常用力,“现在好使了吗?”
“好使了。”
脸上火辣辣地疼,像要裂开一样,好汉不吃眼前亏,柳愈不想破相,只能暂且服软。
梁风放他离开,柳愈迳向东行,去往雷炎宗的堂口。
他娘的!一个筑基期修士有什么可牛的!我不叫我老弟柳一煊打服你,我就不姓柳!
柳愈愤愤离去,准备纠集人马来痛扁梁风。
望着柳愈的背影,梁风心中很不痛快。
今天若不是他出手将人救下,柳愈就活活将人打死,扬长而去。
听周围百姓说,柳愈和乐城县令乃是好友,见官怕是不好使,所以不能带柳愈去乐城县衙。
柳愈身为乐城首富,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一旦动他,必然会牵扯进许多麻烦,英雄冢一行怕是也要耽搁。
不如从英雄冢凯旋归来,实力上升,再来处置此人,比较稳妥。
“宏弟,你还真是古道热肠。”赵悦慢悠悠走了过来。
梁风心神一恍,这话他听郑二哥说过,现在二人却阴阳相隔,他苦笑道:“力所能及罢了。”
“你若一直这样行事,只会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难道我该坐视不管?”梁风望着柳愈的背影,柳愈回过头见梁风在看他,赶紧加快了脚步,生怕梁风追上来打他。
“那人有古怪。”赵悦也把目光投向柳愈。
“莫非中了邪?”梁风问。
柳愈身为权贵,却无权贵应有的沉稳气质,不免让人怀疑是妖怪,或者中了邪。
“并非中邪。”赵悦不想多管闲事,目光投向迎春阁的方向,问:“还去否?”
梁风刚刚才说过人不风流枉少年,此时自然没有翻脸不去的道理,道:“王兄,请。”
二人并肩行向迎春阁,梁风的心跳微微加速,人生第一次寻花问柳,难免紧张。
来到门口,二人步入其中,立马有人过来招呼:“二位,想听谁唱曲儿?”
赵悦道:“不必管我们。”
二人来到一楼北面的一个台子下,这儿坐着不少穿着不俗的客人,坐在台下,台上有一名女子抚琴,一名女子演奏箜篌,一名女子吹箫,歌声此起彼伏,美妙动听。
赵悦神色如常,梁风心道:原来他并非来狎妓,倒是我想歪了。
梁风听着琴音,说道:“王兄,我忽然想到一件不好的事情。”
“哦?何事?”
“刚刚遇见的那个乐城首富柳愈,王兄你觉得他足够坏吗?“
赵悦不假思索道:“恃强凌弱,不是很明显吗?“
梁风道:“以前我路过一个街头,看到一对父女在争吵,父亲年迈,女儿也有五十多岁,吵到后面,甚至动起手来。女儿将老父打倒在地,周围的街坊聚集过来,有个汉子挺身而出,制止了女子的行为,怒斥她不孝。
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当时我也站了出来,指责那女子,她大叫起来,对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我如何忍得住,打了她一个耳光,逼迫她对老父下跪。
我开了头,那汉子也一脚上去,周围人群起攻之,老父亲却紧紧抱住女儿,哭求大家不要打她。
现在回想起来,别有感触。“
赵悦道:”是何感触。”
梁风道:“刚刚那个乐城首富,是不是很坏?如果说当时那个女子的老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又怎么能做好儿女的表率?
坏人也能结婚生子,没有父亲的言传身教,女子一旦过得不如意,自然会对父亲心生怨恨,甚至大打出手。
若那女子怨恨老父亲,就应该远离父亲,甚至永不相见,但是又和父亲一起走在街上,这说明她对父亲还有依恋。殴打父亲是一时冲动,事后必定后悔。
我其实多管闲事了。”
赵悦笑道:“你确实很喜欢多管闲事。
伤害父母乃逆伦大罪,围观的人可以将她送官,你们送她见官了吗?”
“没有,最后她老父亲带她回家了。”
赵悦又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暧昧不清的闲事,你以后最好少管。”
“我不是清官,我是散修。”
“你若做了官,怕是个清官。”
“王兄真是太抬举我了。”
赵悦忽然发笑。
梁风问:“王兄为何发笑?台上几位姑娘曲儿唱得确实不错,可走的是悲伤调调。”
“我不是笑曲,我是笑有人自不量力。”
“是谁?”梁风扭头四顾,没发现可疑人员。
“还是方才那两人。”
“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区区两个筑基期修士,赵悦还不放在眼里。
“他们走了。”赵悦道。
梁风道:“王兄,我想一点,很不合理。”
“嗯?”
“想进仙宗都要经过人品考核,雷炎仙宗难道没有?”那二人是仙宗弟子,正道人士,救人之后却强求回报,梁风怀疑是邪修伪装而成。
赵悦道:“人心会变,坏人可以行善,好人也可以作恶。没有永远的好人,也没有永远的坏人。一开始通过人品考核,不代表以后都是好人。”
“王兄一点儿不怀疑?”梁风道。
“倒也不无可能。”赵悦起身道:“跟过去看看吧。”
“嗯。”梁风闻言起身。
如果真是邪修冒充了雷炎仙宗弟子,在乐城作威作福,不知又要祸害多少无辜百姓,须予以严惩。
二人并肩行出迎春阁。
…
迎春阁二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