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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高歌游过暗流,太阳就在头顶,却不能睁眼。
但不睁眼如何辨的清方向?
他只有睁开眼!
黑色邪气逮到机会,犹如冰冷的毒蛇钻入他的眼眶在体内乱窜,他呼吸一窒,眼睛瞪圆,双手乱抓。
身体不断向海底沉去!
目光透过海面,正巧看到那对神仙眷侣又在海边垂钓,该死!就差这么一点点距离?
真气已经用尽,怎么办?真的自爆元婴?
元婴在丹田中黯淡无光,连自爆的真气都不够了!
陈高歌心情绝望,黑色邪气由内而外,包裹住他的身体,侵蚀他的心志,拉着他不停往下沉去。
英年早逝的父母,难产而死的妻子,面容逐渐模糊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以及他最挂念,最放心不下的女儿陈蓝汐,他们的脸庞在一一心中掠过。
为什么?
为什么要剥夺走这一切?
陈高歌的心中燃起怒火,他很愤怒!他想要杀人!
但陈高歌很快冷静下来,他明白这是邪气入体产生的副作用!
而这时,肺里的氧气不够用了,陈高歌不得不,本能地张口口鼻,但吸进来的全是水!
意识即将失去前,陈高歌仿佛看到海边垂钓的男人放下鱼竿,纵身一跃跳进大海。
是幻觉吗?
不是幻觉,陈高歌被救了起来,由于伤势过重,陷入长期昏迷。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大变样了。
他走出木头搭建的小屋,扶着门框,望向远方。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海风凉爽,海滩上,一女子正在玩水,男人手提竹篓,弯腰在捡贝壳,捡着捡着,抬起头朝他看来。
“陈掌门。”
明明隔着上百米远,男人的声音却清晰的好似在耳边诉说,绝对是高手啊。
“还以为你不会醒来了。”
男人手提装有海鲜的竹篓走了过来,背后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小木屋旁围着一圈栅栏,种着不少花草,陈高歌小心避开花草,迎上去行抱拳礼:“多谢相救,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无名无姓。”
第74章 去意已决
陈高歌见这男人一袭灰衫,白发如雪,又自称无名无姓,不由这般问道:“狂歌醉问何为侠,鲜衣怒马走天涯,血染山河霜鬓发,万般恩怨一剑下。
你就是江湖人称一剑荡尽天下不平事的剑圣无名?””
男人微微一怔,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日在傲天玄宗,无名大败轩辕傲天,陈高歌也在场,和无名有过一面之缘。
此时,陈高歌认真端详无名面庞,浓眉大眼,鼻如截筒,两颊饱满,脸部毛孔粗大,眸中暗藏星辰,下颌线条流畅优美,整体来看勉强算得上英俊。
但如果单看下巴,则有一种极品美男的感觉。
莫非是因为这个原因,行走江湖时,才戴上只遮住上半边脸的面具?
陈高歌心中这样揣测。
陈高歌躬身长揖道:“前辈,出山吧!”
“陈掌门。”无名侧首望向正在海边戏水的女人。
陈高歌十分诧异,没料到常年霸占青云榜第一,令天下邪魔歪道闻风丧胆的剑圣无名,竟会为了一个女人退隐江湖。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呀!
陈高歌一脸惋惜道:“前辈纵横江湖几十载,除暴安良,惩恶除奸,未尝一败。
大仁大义,为世人所敬仰,如今大魔出世,搅起惊天巨浪,您却要…
置身事外?”
“红尘,我不想再回去了。”
临海筑屋雨作伴,泛舟摇桨月为邻,斜倚栏干听风雪,栽花植树乐无边,这种日子惬意舒心。
那刀光剑影的滚滚红尘,他已经厌倦了。
况且她也不愿意,他再投身于江湖。
陈高歌望了眼海滩方向,悠悠道:“前辈,您这样高的修为,却不作为……“
话还没说完,陈高歌就意识到不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或勤奋,或懒散,或傲慢,或和善,无名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没有权力强求无名,于是收起愁容,改口说道:“晚辈冒昧,请您恕罪。”
“言重了。”
“前辈,您是否受伤了?”陈高歌有意探询无名隐世不出的真正原因。
他并不认为无名的妻子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若无名真想要出山,相信妻子会支持他的。
无名缓缓道:“从前有个侠客仗剑四方,救人无数,有一回,他从一个恶人魔爪中救下一个少年。
多年以后,在一条风沙漫天的黄土大道上,他再遇到那个少年,少年变成了青年,还变成了手拎大刀的恶匪头子。
那把大刀沾满鲜血,是人的血,刀刃崩口,刀尖卷曲,是砍人骨头砍的。
侠客拔剑刺死了他。
可是他杀的人,救不回来了。”
陈高歌神情一怔,随即道:“前辈,那只是个例,您怎能以偏概全?”
无名沉吟片刻,颔首道:“你说的对。”
他折下围绕木屋的花圃中一株五颜六色的鲜花,这朵花儿共有九枚花瓣,每一枚颜色都不同,散发着奇异幽香。
“我想你需要它。”无名递出花朵。
陈高歌双手接过跪谢,无名扶住他的手腕:“陈掌门客气了。”
陈高歌服下花朵,顿觉通体舒泰,眼神清明,问道:“您的天罚剑呢?”陈高歌失去弄月剑,若能得到天罚剑,想必能再与虚空老魔一战。
如果无名真打算退隐江湖,那把剑,给他应该也无妨吧?
无名手一伸,远方海面突然冲出一物,飞速而来,盘桓在无名身侧。
陈高歌定睛一看,赫然是那天罚之剑,此剑剑身窄长,中脊较厚,剑柄缠饶白布,剑刃雪白锋利,在太阳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绚丽夺目。
天罚剑落入泥沙中。
“心怀正义之人,方能拔出此剑。”
陈高歌伸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提,发现无法提起,挖去旁边泥沙,可泥沙每去一分,天罚剑就下沉一分,牢牢扣住大地,十分有灵性。
陈高歌道:“我心中没有正义?”
“你心中有杂念。陈掌门,可有什么亏心事?”
想起包庇赵悦纵火凌霄阁的事情,陈高歌面露苦笑。
无名道:“天下会太平的。”
“前辈可否算出,我女儿是否平安?”陈高歌问道。
“天下星位,变化多端,浩瀚星空,繁星点点,每一个人都是其中的一颗,大局大势一目了然,若要找其中一个人,反而不易。
”
“告辞。”陈高歌抱了抱拳,准备离开。
“保重。”
陈高歌走出几步,海边的女人走了过来,柳叶细眉,如水双眸,唇若含丹,右嘴角斜上的一颗美人痣,画龙点睛般衬托出精致优美的五官。岁月在她眼角添上几道微不可见的细纹,更添几分风韵,简直是无可挑剔的绝色容颜。
陈高歌心道,就是他女儿陈蓝汐比之也逊色几分。
难怪无名会为她隐世不出。
无名出道乃至成名已有二十余年,其妻年岁应当与其相仿,按理说有四十,甚至五十岁。
可是她的皮肤光滑白嫩,犹如二八少女,眼角那几道细纹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想必是服用了那使人年轻的还童仙丹。
“陈掌门慢走。”女子欠身道。
“夫人保重。”陈掌门微微点头,御剑飞离。
“你会出去吗?”
无名握住她的手,道:“你想让我出去?”
“随你。”女人依偎在无名怀中。他望向空中渐渐远去的陈高歌背影,眼中出现一丝迷离。
他动摇了。
“我知道你想出去,可是太危险了。”
“我可以苟安避祸吗?”
“可以。”
无名微微摇头。
“即使这一战有去无回,你还是要去?”女人问道。
天罚剑拔地而起,被无名握在手中,他遥望天麓山脉之巅,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第75章 要挟
“沈卿远会不会天打雷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要是入英雄冢,恐怕会死在他前面。”莫问虚道。
“莫兄不必担心,我们可是有准备的。”梁风信心满满道。
莫问虚劝道:“明知山有虎,莫向虎山行。”
赵悦道:“富贵险中求。”
“那也得有命花才行,禁地中妖魔鬼怪无数——水牛般大小的怪力蚂蚁,大象般巨大的嗜血螳螂,伪装成人类的美貌狐妖。特别上山顶哪只强悍无比的大妖怪。
没有淬体期以上的强者带路,绝对是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
在下奉劝二位殿下三思后行。”
“我们已经‘思’过很多回了。”赵悦道:“莫兄,你不就是淬体期修士吗?”
学无长幼,达者为先,莫问虚比赵悦小五岁,但他修为在赵悦之上,赵悦也放下年龄,与王爷身份,称他为兄。
赵悦又道:“放眼整个修真界,淬体期修士不过寥寥数十位,岂是那么容易请到的?
不瞒莫兄,我身上有英雄冢的密卷,记载了先辈探索英雄冢的事迹,以及探索英雄冢,需要注意的事项。此去英雄冢,势在必行。
而且,我们不求登顶。”
原来不为登顶,英雄冢那个地方,越高越危险,莫问虚道:“还以为二位殿下要登顶,你们若是只在山脚逗留,确实不会有太大危险性。但山脚灵气稀薄,想快速增进修为,是不可能的。”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们晓得这个道理。”梁风道:“所以我们只打算到半山腰。不如莫兄也来吧,有福同享。”
这算哪门子有福同享?莫问虚笑道:“令弟真是风趣。我来这儿只为铲除邪宗余孽。”
“你为何躲着我?”
这时远方天空御剑飞来一位脖缠纱巾,皓齿明眸的美人,美人落到莫问虚身旁,亲切地抱住莫问虚的手臂。
莫问虚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道:“我没有躲你。”
“你就是躲我。”美人轻轻捶向莫问虚胸口,莫问虚往后一避躲开。
“姑娘,在下赵宏。”梁风很自然地上前搭话。
听到这话梁风这么问,赵悦笑得像个老父亲。
美人对着莫问虚频抛媚眼,对梁风理也不理。
梁风尴尬道:“问虚公子,我们就此别过。”
“后会有期。”莫问虚抱拳道。
“山高水长,后会有期。”赵悦抱拳道。
莫问虚看了赵悦两眼,想说陈蓝汐还活着,但是想想,人家都要入禁地了,说了这事儿,难免使他分心,于是闭口不言。
莫问虚御剑飞离,代继元紧随其后。
行到偏僻处,莫问虚一改谦和温暖的形象,右手扶上腰畔利剑,脸色无比阴沉道:“你再纠缠我,我就杀了你。”
代继元小心肝一颤,道:“问虚师兄,干嘛呀,这么凶神恶煞,吓死人家了。”
“谁是你师兄!再上前一步,休怪我剑下无情!”莫问虚脸色冰寒,令人望而生畏。
代继元看着莫问虚的远去背影,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
往日里跟着他,都没有这么大反应。
今日是吃错药了?
代继元回想刚才死在莫问虚剑下的女子,返身去寻柳一煊。
此时柳府门前,柳一煊正蹲在白春苑的尸体旁,愁眉苦脸。
“你是白春苑的相公吧?”
柳一煊抬头看见代继元,疑惑道:“姑娘有何事?”
代继元转身,背后衣服上纹有‘傲天’二字。
“你不认识我?仔细看看。”
“哦,原来是代师姐。”柳一煊揉了揉眼睛,道:“失敬失敬。”
代继元是天下比武大会连续三届榜眼,实力仅次于莫问虚,修真界的正道人士,鲜有不认识代继元的。
柳一煊连连作揖,他久居乐城很少外出,也去过几次天下比武大会,对于傲天玄宗首席弟子代继元的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
“莫问虚为何杀害你妻子?”代继元问道。
“哎,我娘子是邪宗弟子……”柳一煊抹泪说出事情经过。
代继元听后,心道:莫问虚手下灭过的邪宗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从没听说他斩尽杀绝,只听说他菩萨心肠,饶过许多人性命。
白春苑虽是邪宗弟子,但罪不当诛,况且腹有胎儿,依莫问虚的性子,没理由痛下杀手。难道……
代继元的手放在白春苑的肚子上,察觉出里面的胎儿已经三个月大了,修为高深的莫问虚绝对能察觉出来。
“你娘子的遗物呢?”
“全被问虚公子收走了。”
代继元两眼微眯,收回手,御剑飞离。
他径直飞向莫府,收回剑,快速靠近其中一间屋子,捅破窗户纸,往里看去。
只见莫问虚的妻子苗芊芊正在织毛衣,她哼着小曲儿,神色恬静,看不出任何异常。
代继元放出一丝真气探入屋内,真气萦绕在苗芊芊脖颈上,脖颈皮肤下一只小虫缓缓蠕动。
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