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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魔-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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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林破往台下努了努嘴。
  黑发青年看到台下那么多人,脸色顿时一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
  “这是准备以多欺少了?”
  林破冷笑道:“别张嘴闭嘴‘岳丈大人’,亲事都还没定呢。”
  林破说着,指向台下,黑发青年循着手指方向,越过人群,赫然看到一栋酒楼门口的墙壁上,贴着一张通缉榜文,上面赫然是他的面容。
  虽然画的不像,但也有七分相似。
  不过此时黑发青年长发遮面,不仔细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原来林破并不是要以多欺少,而是怀疑黑发青年是通缉要犯。
  林破道:“你可敢把头发撩起来?”
  黑发青年摇头冷笑:“你老老实实把女儿嫁给我多好,何必要节外生枝?”
  “我可不会把女儿嫁给通缉罪犯!”林破察觉出对方心虚,顿时有了九分把握,声音陡然拔高:“大家瞧清楚了,这个人——”
  林破话没说完,黑发青年飞起一脚踢向林破左脸颊,腿未至,凌厉的腿风已经扫到林破脸上。
  林破心中骇然,匆忙双手十字交叉护在头前,被这一脚踹得倒飞出去,落到台下被众弟子伸手撑住。
  “爹!”林宽见到老爹被踹,匆忙下山,扒开人群,挤到林破身旁蹲下,查看父亲的伤势。
  那一脚脚气甚大,震伤林破的脑袋,他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看来伤的不轻。
  “怎么能这样踢人呢?”
  “太无礼了!”
  “就是!”
  台下群情激奋,出声斥责黑发青年,黑年青年面罩寒霜道:“有本事台上说话,台下嘀咕,算什么英雄好汉!”
  台下顿时安静不少。
  林宽为父亲渡入一丝真气,接着站起来纵身一跃,跃到擂台上,拔出剑来:“打人不打头,你一脚踢在别人头上,还有没有武德了?”
  “武德?那是什么狗屁玩意儿?”黑发青年冷然一笑,“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弱小就要挨打!”
  林宽不怒反笑:“好好好!”
  “落云剑法第九式,穿云碎星!”林宽挺身一剑刺出,剑影如穿云蛟龙,气势夺人。
  黑发青年懒得动弹,手中毒蛇剑扭曲,缠住林宽的剑与林宽握剑的手臂,林宽“啊”地惨叫一声,跪到在地。
  蒋丰年见了怒斥一声,飞身上台,同时拔剑刺向黑发青年。
  这个人是高手!
  黑发青年心中一惊,当即收回毒蛇剑,与蒋丰年战作一团。
  二人都是筑基后期的修士,实力旗鼓相当,过了数十招难分高下。
  “我来助你。”台下红衣少年和青衣少年跃上台来,三个打一个,颇有三英战吕布的味道。
  黑发青年渐渐不敌,最终败在三人剑下。
  蒋丰年一剑抵在他的脖颈上,气喘吁吁道:“这人好生厉害。”
  “可惜不是好人。”红衣少年和青衣少年取来绳子,将黑发青年五花大绑起来。
  制服了黑发青年,交由拳馆弟子移送官府,蒋丰年拱手道:“在下云隐宗首席弟子蒋丰年。”
  红衣少年道:“端阳镇人氏,我们刚从外地回来,我叫薛少明,他是我弟弟薛少言。”
  薛少言不满道:“不用你替我介绍。这位师兄,我正打算入云隐宗呢,一道回去可好?”
  蒋丰年见这二人身手不凡,于是颔首说道:“好,买完食材就回去。”
  “亲娘咧,疼死我了。”林宽扯下衣摆布料,简单给手臂包扎了一下,走过来和薛氏二兄弟客套几句,道:“都快午时了,咱们赶紧买菜去吧,不然待会儿要挨骂了。”
  蒋丰年笑道:“我打败了那恶徒,是不是可以娶令妹了?”
  “去你的,又是你一个人打败的。”
  “哈哈哈。”
  许多拳馆弟子,围在林破身旁,其中有一位少女美若天仙,正是潘阳镇第一美人林梦,她看到林宽,走上前道:“哥,你舍得回来了?”
  “宗门规矩,你以为我不想回来?”
  “嫂子……”
  林宽赶紧捂住妹妹嘴巴,道:“父亲伤了,你赶快扶他去疗伤,我还有事情要办,快去快去。”
  林梦给了林宽一个白眼,返身去到林破身旁。
  经此事件,蒋丰年和林宽的关系亲近了一些,说话也随意许多。
  ”那人中吕布好生勇猛,咱仨以多欺少,是不是胜之不武呀?“薛少言人不如其名,话多得很,买菜路上叽叽喳喳,像只欢快的小麻雀。
  “屁!”薛少明道,“你忘了爹爹是怎么教育咱的?品学兼优,品学兼优,品在前,学在后,人家虽然功夫学得好,但人品不好,别说三个打一个,就是一百个打一个也没问题!“
  “哥你说的在理,再优秀的人,若是道德败坏,也将受人唾弃。”
  两兄弟一唱一和,蒋丰年展颜一笑。
  林宽道:“此人不是单纯的功夫好,最少的筑基中期的修士。对吧,蒋师兄?”
  蒋丰年道:“筑基后期,实力强劲,几乎要突破到金丹境界,我感觉得出来,单打独斗不出二百招,我必败。”
  “能过一百多招,师兄也很厉害了。”林宽赞道,“下次宗门比试,师兄可得手下留情哦。”
  蒋丰年扬眉道:“将令妹介绍给我,让你多赢十次又有何妨!”
  林宽笑道:“舍妹喜欢具有阳刚之气的,师兄皮肤又白又嫩,她怕是不喜欢呀。”
  蒋丰年道:“我可以晒黑的!”
  “哈哈。”
  四人说笑着去到菜场,王洋低头跟在后面,看了几眼话很多的薛少言,又侧开目光,显得心情很低落。
  陈醒时不时插嘴和他们几个聊天,见到王洋低头跟在后面,便放缓脚步,问她心情为何低落,问了几句,她也不回答。
  陈醒便不再问,和大家买完食材,六人骑马赶赴云隐宗。
  到了宗门,四人去见宗主,陈醒和王洋则去后厨做饭,陈醒一边洗菜一边埋怨:“真是的,搞这么多事情,现在时间都不够用了。”
  要是不掺和比武招亲,直接去买食材,陈醒认为有充足时间来做饭菜,不至于搞得这么紧迫。
  陈醒洗完菜,开始杀鱼,边杀边继续埋怨道:“哎,他姥姥的,反正做饭的不是他们,耽搁时间也无所谓,可苦了我们这些下人。”
  “王洋,你怎么了,脸色不好?”梁风问道。
  王洋默默洗菜,不吭声。
  陈醒注意到她的异常,问:“咋了,我说的不对?”
  王洋微微摇头。
  陈醒从她眼里看出泪光,讶异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王洋勉强一笑。
  陈醒可看不惯别人强颜欢笑,赶忙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用担心的,菜品会按时出来,我们也不会受到责骂。
  我父亲是专业伙夫呢,我从小跟着他学做菜,百人饭菜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王洋点点头,眼泪落进菜品,陈醒看了很心疼,这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少年可看不惯女孩子哭,连忙把她拉到厨房外:“你歇着吧。”
  王洋心情低落,低声道:“我没事。”
  陈醒笑道:“你歇着没事,相信我的实力。你不用操心了啊。”
  说着,他返身回到厨房忙碌起来。
  饭点到了,饭菜也一一上桌,只不过吃饭的时候,王洋人不在。
  陈醒心宽的很,认为王洋只是想到不开心的事情,给她留下一份饭菜,便与李力等杂役坐到角落一桌吃饭,但是其他弟子要添菜加水,他还是得起来忙活。
  王洋抱着膝盖蹲在厨房角落,神情萎靡。
  “和我聊一聊?”
  王洋头一抬,见是梁风,扯了扯嘴角,一个字没吐出来。
  “我会读心术。”梁风笑着把手贴上她的额头,“是薛少言让你不高兴了?”
  王洋心中一跳,打开梁风的手。
  她仔细一琢磨,肯定是梁风发现自己看薛少言的眼神不对,她负气转身,面对墙壁。
  梁风想要打开她的心结,但这时陈醒揉着肩膀从外面走进来,只好离开了这里。
  陈醒见到王洋面向墙壁,发笑道:“搁这儿面壁思过呢?”
  王洋扭头白了陈醒一眼,陈醒道:“到底咋了呀,咱俩都共事这么久了,和俺说说呗?”
  “算了,都过去了。”王洋吐出一口气,“他也忘了我了。”
  “谁?”
  “没谁。”
  王洋起身行向外面,道:“你给我歇着,现在轮到我了。”
  陈醒起身道:“客气啥,我人傻力气多。”
  王洋望着陈醒的背影,心里暖洋洋的。
  薛氏两兄弟被蒋丰年和林宽带着,顺利拜入云隐宗,成为外门弟子,蒋丰年对这两兄弟很有好感,给他们分配了两间上房。
  薛少言走进自己房间,审视一下环境,然后扎了个马步,打起拳来。
  “薛少言。”
  薛少言一个激灵,汗毛倒竖,差点跳起来!
  刚刚明明检查过房间,一个人都没有!这时怎么会有人突然说话?难道是鬼?
  薛少言僵硬地回过头,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你是谁呀?”
  梁风立在门口,一袭灰衫,戴着面具,说道:“你不必管我是谁,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对方悄无声息进入房间,站到他身后,若是有恶意,恐怕他早就死了!
  薛少言很识相地说:“您问,我知无不言。”
  “你还记得王洋吗?”
  “王洋?”薛少言搔搔头,“我想不起来了,有这号人物吗?”
  “你仔细想想。”
  薛少言眉头锁起,深思良久,忽然道:“不会是她吧?”
  “说。”
  薛少言吐出一口气,道:“我说出来你可不要打我。”
  “你先说。”
  “我不确定是不是她啊,小时候我在私塾读书,有一个小女孩,很腼腆,话很少,有个胖小子特别顽皮,喜欢欺负别人。
  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个胖小子就欺负到她头上来了,还鼓动大家一起欺负她,说她长得丑,像个妖怪。
  我挺身而出,叫大家不要欺负他,那个男学生就说我喜欢她,将我推向她。
  我为了证明自己不喜欢她,加入了欺凌者的行列,还给了那女孩一巴掌。”
  “那你可真畜生。”
  薛少言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连忙道:“诶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有什么办法呀,我那时那么小,不欺负她,就得和她一起被大家欺负。
  我没办法呀。
  不过还好,我哥哥也在那私塾上学,就在隔壁,听说这事儿,过来就把那小子一顿打。
  我也被他胖揍一顿,唉……”
  听到这里,梁风和缓不少,道:“也不能全怪你。”
  “对对对。”薛少言笑嘻嘻地说,“小孩子发育不全,脑子不灵光嘛,老哥,你是宗门里的人吗?”
  “不是。”
  “你认识那个小女孩?”
  薛少言记得那个小女孩没上几天学就辍学了,大概是交不起学费,所以对她的印象很浅,名字都不记得。
  梁风道:“不认得。”
  “那……”
  薛少言话没说完,梁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隔壁,薛少明正褪下衣物,泡在浴桶里,眼睛忽然一睁,扭头望向后方,道:“你是什么人?”
  “王洋你还认得吗?”
  薛少明略一思索,即道:“如果你说的是锦禾私塾里那位,我想我认得。”
  “你为什么帮她?”
  薛少明从浴桶里爬出来,道:“这位好汉,你无缘无故进来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题,妥当?”
  梁风从怀里拿出一枚筑基丹丢了过去:“当作见面礼。”
  薛少明接住丹药,眼睛顿时一直,这是价值百两的筑基丹,服用它对修道大有裨益。
  薛少明的父亲轻财好施,曾经替一位挚友作担保,结果那挚友欠下巨债不辞而别,以致于家道中落,渴望修道的薛少明身边也没有像样的丹药了,都是吃些类似培元丹的廉价丹药。
  这时受到价值百两的筑基丹,薛少明十分快活,收起丹药道:“阁下出手真是阔绰,在下却之不恭了,任何问题,尽管问来。”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为什么帮她?”
  间隔过去十年,薛少明现在回想起来,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模糊感觉,凝眉深思片刻,说道:“从小到大,我一直深受家父影响,他告诫我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去帮助弱小无辜的人,于是那时我路见不平挺身而出,就是这么简单。”
  梁风突发奇想:“你可认识陆夜白?”
  薛少明道:“陆夜白是谁?“
  “一个家丁,你家里没有这一号人物?”
  “小时候家丁太多,而且都用诨名,他们的真名我没有特意去记。不过……陆夜白我真记得,就是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敢问阁下是何方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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