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耿绍昆问:“听吕兄的口音不像外地人士,也是端阳人?”
吕品道:“不错,我就是端阳本地人。”
耿绍昆道:“我时常在城中晃悠,也没见过吕兄,常年在外地公干?“
吕品道:“在大贤国,有点事情要处理。”
“做甚?”
酒菜上桌,吕品边吃肉喝酒边答:“不便透露。”
耿绍昆干笑一声道:“那大贤的先帝赵离好生荒淫,不理政事,他的死真是大快人心,虽然新皇赵贤勤政,可惜臣子无能,上下不齐心,我看大离气数将尽。”
吕品戏谑道:“妄议朝廷可是要杀头的。”
耿绍昆道:“国不可无明君,昏君无道难道不能说?”
吕品心道:交浅而言深;君子所忌也;此人口无遮拦,迟早必生祸端。
“祸从口出。”吕品好意提醒。
“我这个人就是有什么爱说什么,不喜欢憋着藏着。”耿绍昆的老爹现在可是傲天宗的弟子,整座镇子谁敢不给他面子?
吕品敷衍道:“你直爽的性子倒也挺对我的胃口,我有一点想不通,你找张采拜师我能理解,你找余广川是做什么?”
“余广川莫非找不得?”耿绍昆问。
“余广川开设讲堂,口口声声‘存天理灭人欲’,却老牛吃嫩草,纳十六岁卖藕少女为妾,言行自相违背,岂非无耻?”吕品道。
“两情相悦有何不可,他又没有强逼人家做他的小妾。”耿绍昆道。
吕品道:“若真是两情相悦也就罢了,那少是家境贫困,为给老父亲治病才委身于余广川,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虽然称不上两情相悦,也是你情我愿,他没有威逼人家,可余广川答应过他的发妻不会另娶妾室。
如今那少女,已经是他第八房小妾了,也是第八次违背诺言了。”
耿绍昆摇头看看四周,确定阮依婷不在,说道:“吕兄,女人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拿花言巧语哄一哄,如何骗到她的身子?”
这小子倒是下流得真实,吕品暗暗冷笑,淡淡道:“听你的口气,像是纵横花丛多年的情场老手?”
耿绍昆笑道:“老手谈不上,偶有心得罢了,在我看来余广川还是不够精明,若是把原配哄得开开心心,她能有什么话说?
所以余广川还是不够老道,那个张采才是真正的老人精,一副志高清廉,两袖清风的模样,谁知道背地里干过多少坏事儿?”
吕品疑惑道:“何出此言?”
“猜的。”耿绍昆道。
吕品道:“你这不是无中生有嘛。”
“哼,我就是看不惯张采一副浩然正气,大公无私的模样,有人举荐他当里正还假意推辞,定然是瞅上了我父亲的位置。”
“多谢款待。”耿绍昆就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吕品闻言皱起眉头,放下碗筷起身向外行去。
“吕兄去哪儿,吃完再走不迟嘛。”
“我吃饱了。“
耿绍昆追上去说:“何事这么着急?”
吕品道:“懒得和你说,我吃饱了,后会无期。”
“吕兄准备去哪儿?”
“找人。”吕品常年在外,此次回来是想看看自己的大哥吕回回来了没有。
耿绍昆献殷勤道:“我帮你找,我在端阳认识的人可不少。”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此别过吧。”
吕品武功高强,耿绍昆有意结交,他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进傲天宗,要是能和吕品攀上关系,有益无害。
他又腆着脸上去和吕品搭话,奈何吕品大步如飞,他根本追不上,只能暗生闷气。
“少爷,这小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帮您教训教训他?”旁边一个小厮讨好道。
耿绍昆道:“在端阳不知我耿绍昆的威名没有几人,这家伙竟不对我摧眉折腰,倒使我有些在意,帮我调查调查他。”
小厮唱喏离去。
耿绍昆回到家时,耿绍北正在书房和余广川叙谈,耿绍昆知道父亲回来十分高兴,想去见父亲,管家拦住他说,耿绍北正在和余广川谈话,不可打扰。
余广川笑问:“贤弟,说话算话?”
“广川兄多虑,我耿绍北岂是食言而肥之人?”
“那便好。”余广川笑眯眯地捻起自己的山羊胡须,两眼盯住耿绍北身旁一个年轻貌美,婀娜多姿的漂亮丫鬟。
“冬儿。”耿绍北对漂亮丫鬟招了招手,她便走到余广川身旁。
余广川面露笑意,颔首道:“算是没白帮你。”
“多亏有秦县令的举荐信,广川兄,以后小儿的举荐信,也要麻烦你了。”
“自然自然。”
余广川去到侧厅用膳,耿绍昆进来怒问:“父亲,你为何不知会我一声,直接把冬儿送人?”冬儿是耿绍昆男女之事的启蒙人,对他来讲意义非凡,故而耿绍昆有些生气。
“一个贱婢再买便是。”耿绍北不以为意。
“送谁都可以,为何偏偏是冬儿?”耿绍昆质问。
耿绍北笑道:“昆儿,你不想进傲天宗了?等你进了傲天宗,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耿绍昆转念一想也是,便退下了。
趁着余光川在吃饭,冬儿在走廊上拉住耿绍昆道:“少爷,我不想嫁给余广川。”
耿绍昆甩袖道:“你不想嫁也得嫁,这件事我没办法你明不明白。”
“可你说过要娶我?”
“冬儿,你得认清现实啊。”耿绍昆板起脸来,“你看看你,除了漂亮一无是处,我凭什么娶你?”
冬儿顿觉恶行反胃,没想到耿绍昆会说出这种话来,“你……好,好。”
“好好伺候余老爷,千万别怠慢啊。”耿绍昆拍拍她的肩膀,错身而过。
“冬儿跑了!”
半夜,正在和小妾亲热的耿绍北听到下人来报,披上外衣,去到耿绍昆房间:“昆儿,你失了智不成?”
耿绍昆赶忙道:“爹,那贱婢私自逃走,与孩儿无关啊。”
耿绍北道:“快去找!天亮前把她找回来。”
耿绍昆带人在城里搜了一圈,成功在一户人家的马厩找到了冬儿,“好言”相劝之后扭送余府。
余府和秦府两桩灭门惨案发生后,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云隐宗,王洋主动请假,想要回一趟老家,因为她的邻居段婶婶在秦府做工,她很担心她的安危。
南宫语秋准了,还派了薛氏两兄弟护卫王洋的安危,王洋深受感动,回到老家湖阳村,敲响了邻居段婶婶的房门,段婶婶打开门,见是王洋,笑容满面地拉她进屋寒暄,说自己这两天生病所以没去秦府。
王洋十分高兴,连说好人有好报,段婶婶这么单纯善良的人儿,生病也生得及时。
段婶婶说要给王洋牵红线,王洋婉拒了她的美意。
婶婶看着薛氏两兄弟笑得很暧昧,王洋离了婶婶家,又去寻好友冬儿,冬儿不幸卷入那场秦府屠杀,王洋听说后十分郁闷,薛少言为了逗她开心,给她扮鬼脸,她也笑不出来。
三人准备返回云上宗,路过一个糖葫芦小贩,薛少言买了三串糖葫芦一人一串,边啃边道:“咱也炼气入门了,以后是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啊?”
薛少明把自己的糖葫芦递给王洋,道:“你是螃蟹啊,干嘛横着走?”
时至中午,光吃糖葫芦是吃不饱的,三人进入路边一家名为“君再来”的酒楼用餐,三人都是云隐宗弟子,穿着云纹图案的白衣,煞是惹眼,小二见之小心伺候着。
吃完饭,薛少明让小二拿纸袋打包剩余食物,他没料到王洋如此不能吃,导致剩下好几个馍馍。
“呦,像我家的狗一样把盘子舔得干干净净,还打包带走呢?”一个尖锐的声音突兀响起。
第123章 跋扈
权贵弟子通常分两种,一种知书达理,另一种横行乡里,也有第三种,表面君子背地小人,而耿绍昆属于第四种,想装君子可惜演技不到位,时常不由自主流露出小人气质,索性也就不装了,还是恣心所欲,百无禁忌来得痛快,他与薛少明是从小认识的老相识,关系一向不好。
听到耿绍昆尖锐的声音,薛少明扭头一看,锦衣华裘,油头粉面的耿绍昆正被几个小厮簇拥着而来,耿绍昆小时候挨过薛少明的揍,他调皮捣蛋,聚众欺负王洋,不止欺负王洋还扰乱课堂秩序,薛少明见之不忿,加之薛少明年幼时发育较快,在一干小朋友中木秀于林,鹤立鸡群,他见义勇为,出手教训了一番耿绍昆。
时隔多年,耿绍昆早已忘记挨揍的原因,只记得薛少明打过他。
薛少言并不发怒,反讽道:“耿大少爷,您这素质也太高了些吧?爱惜粮食惹您不痛快了?。”
耿绍昆瞥王洋一眼,显然认不出她来了,“你俩何时回来?还穿得人模狗样,发财了?”
薛少言砰地一拍桌子:“会不会说人话,云隐宗的衣服看不出来?想吃小爷的拳头?”
耿绍昆呵呵一笑道:“这就气急败坏了?本少爷实话告诉你们,我爹现在是傲天玄宗弟子,你们云隐宗算个屁,本少爷看你们进云隐宗也是做杂役,可对?”
“耿老弟多年不见还是一如当初,毫无长进。”薛少明微微摇头道。
“哈哈,我马上就要进傲天玄宗了,算不算长进?”耿绍昆一脸得意之色,因为阮依婷就在身后,他很想当众压薛少明一头。
薛少明听得好笑:“自然算是,不过我指的是人品长进。”
“你说我人品不好!岂有此理!”耿绍昆脸色一沉,“给你机会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薛少明冷笑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教教我如何收回去?”
“什么?你可敢再说一遍?”耿绍昆眼珠一瞪,身边几个喽啰也围聚过来,准备以多欺少。
“你方才不是听得很清楚?”薛少明抓起桌上一个核桃,捏得稀碎。
耿绍昆暗自吃惊,心道:薛少明炼气入门了,果真是云隐宗的弟子,云隐宗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炼气期修士以一当十,他身边这五六个小厮恐怕不够薛少明打的。
“哼,等着!”耿绍昆撂下狠话,便带人离开了。
阮依婷经过薛少明身旁,看了他一眼,薛少明表情淡淡,一语不发。
“不知张师身上好些没有,我们去拜访拜访他。”薛少言起身道。
薛少明道:“去的多了就是打扰,改日再去为宜。”
“咦,张师十分喜爱我们,我们勤去他老人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薛少言道。
薛少明笑道:“你小子臭美得很。”
薛少言买了一袋水果,拉着哥哥和王洋去往张采家中,张采家坐落在镇北核心区域,一个宽敞的四合院,前院里栽有很多花花草草,叩门而入,一股自然植物清香扑面而来,张采不在家,听说是拄着拐杖去私塾讲课了,张采夫人尤氏热情接待了他们。
“师母,叨扰了。”薛少明道。
“哪里的话。”
和尤氏拉拉家常,三人从张府中出来,再去往张采私塾,王洋本来没什么兴趣,不过两个师兄有兴致,便随他们去了。
走出三条街,远远地看见一间私塾,薛少明望见其中学生满座,还有几个中年学子在听课,薛少明道:“我们小声点,不要惊扰了他们。”
三人进入其中,站到最后一排。
张采手捧“周易”,翻开一页念道:“‘龙德而隐者’,君子之道也,不以名利论成败。
‘潜龙勿用’,引申到我们生活当中,意为谨言慎行,不骄不躁,即便取得成就,也应当平淡处之。
‘亢龙有悔’,意为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皇帝也有被人拉下马的时候,做人一定要留一手,鸡蛋分两篮,预先给自己留退路,如此这般,不至于落得无路可退。”
讲了一会儿,张采放下书本揉了揉眼睛,不拿书本讲道:“诸生有疑尽管提出,老朽尽力回答。”
“先生。”一个学生举起手,然后问道:“学生听闻将初生婴孩丢至野外,便会长成野兽,是否人也是野兽的一种?”
张采略一思索张,即道:“准确来讲,人是动物的一种,人不是生来就会说人话,人在远古时期,茹毛饮血与野兽无异,岁月变迁,逐渐适应环境不断变化,不至于被自然所淘汰,而许多野兽无法适应环境被淘汰,或被人淘汰,当今时代亦然如此,适应不了的人被淘汰,适应的了的人融入其中,诸生当中,未来必有最不如意的那一人,到时那人会选择抱怨社会,抱怨旁人,但绝不会抱怨自己当初的不作为。
大丈夫志向天地,即便不能纵横四海,也要有最基本的一技之长,以安身立命。
人生而分三六九等,不勤奋连中等人都做不成,旁人旁行旁言,择善从之,不善改之,不加思考固步自封必将慢性死亡,人这一生会遭受许多挫折,或大或小,多年以后回头去看则清明许多,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