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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师兄可是囊中羞涩？”
顾锦屏低声问道。
司若云也听到了顾锦屏的话，小姑娘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师父把产业都让叶凡哥哥帮着管理啦。”
换句话说，叶凡现在挺有钱的。
贺康乐本来就是个能敛财的性子，叶凡在贺康乐手下，那真不缺钱。
司苓风忍不住抿着嘴笑。
叶凡：“……”
“顾师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叶凡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看上去也不是特别穷啊。
难道因为他砍价就一定囊中羞涩了？
“只是看师兄似乎如今有些困顿……”
“师兄若是实在喜欢这宝贝，我帮师兄买了吧？”
顾锦屏的嘴快脑子一步，已经先一步说了出来，话一出口，她就想给自己一嘴巴。
她到底是脑子多不好使才这么说！
谁想到叶凡却忍不住一笑，“顾师妹请便。”
顾锦屏松了口气，叶凡这是没生气？
不愧是龙傲天男主，这气度，就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顾锦屏果断的把那块石头给买了下来，而后递给了叶凡。
“叶师兄，这石头是什么宝贝啊？”
“没什么，只是一块搓脚石罢了。”
叶凡微微笑道。
其他几人：？？？
锦华人都傻了。
司若云仰头瞧瞧几个人，又看了看那块石头，那块石头黑漆漆的，看上去确实还挺像搓脚石的。
信誓旦旦说这石头是宝贝的锦华：？？？
以为龙傲天男主捡漏宝贝的顾锦屏：？？？
你逗我呢？
“锦华道友，记得把钱还给顾师妹。”
叶凡把石头放在锦华手里，笑眯眯的说道。
锦华：“……”
他看了看手里的石头，又看了看捂着储物袋一脸“钱货两讫你别想让我给你退钱”的摊主。
他是黄连投的胎吧？
64。加个添头
以为自己碰到了宝贝结果宝贝就是个大能用过的搓脚石，这事明显给了锦华不小的打击。
以至于锦华后头兴致一直不高。
顾锦屏面子也有些挂不住，找了个理由匆匆忙忙告辞了。
有叶凡在，四个人在街上转了一圈，倒是挑挑拣拣买了一些小玩意。
也没准备捡漏，就是瞧着好看，买回来把玩罢了。
小白不知道瞧见了什么，嗖的从司若云怀里跳了下去，拿牙咬着司若云的裙角。
“小白，你怎么啦？”
司若云奇怪的看着咬着她裙摆的小白。
小白特别着急，但是奈何她不会说话，只能用嘴咬着司若云的裙摆，把司若云往一边的小摊上面拽。
“小白或许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吧。”
叶凡看小白急成那个样子，猜测道。
司若云被小白拽着到了一旁的小摊上。
这小摊上面卖的什么东西都有，还有些种子灵植，不过那些灵植已经不太新鲜，蔫哒哒的摆在布上。
旁边还有个笼子，笼子上头蒙着一层黑布，摊主就歪在后头的空地上，头发都是乱蓬蓬的。
小白把司若云拽过来之后就松开了司若云的裙摆，拿覆着白毛的肉乎乎的小爪子去拨弄摊子上的一个铜球。
“这是什么？”
叶凡蹲下去，把那铜球拿起来，问摊主。
“储物空间。”
摊主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声音也懒洋洋的。
“不过被人下了灵魂印记，打不开的。”
说到底，那不就是个废品？
星澜界最常见的储物空间就是储物袋，也有做成各种各样的样式的，反正就是万物皆可储物空间就是了。
不过最常见的无非就是戒指或者是储物袋，毕竟这两样好做。
工艺简单，能够批量生产。
一般的储物空间不会下灵魂印记，会被下灵魂印记的储物空间，里面怕是有什么宝贝。
小白见叶凡把铜球拿了起来，顿时特别兴奋，绕着司若云转圈圈，黑溜溜的眼睛满眼都写着渴望。
“二百块灵石，要就拿走。”
司苓风眯着眼，瞧着那个铜球。
铜球上头既然有灵魂印记，那么这人打哪弄来的这东西？
若是搞不好，便是惹祸上身。
司若云被贺康乐压着读了那么多书，如今也知道灵魂印记是个什么东西。
小姑娘直接问出了口：“有灵魂印记的东西，你怎么会有呀？”
如果是这个摊主自己的灵魂印记，就不会打不开，如果不是摊主的，那他又是怎么得到的？
司若云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觉得奇怪罢了。
“自然是捡的。”摊主咧嘴对着司若云露出个笑容来，他伸手把乱蓬蓬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疤痕错布的脸来。
“那些上古遗迹里面，总会留下些垃圾。”
比如这种几乎被认定为废品的东西。
司苓风倒是知道有一些修士会去那些遗迹里面捡各种各样的废物拿出来卖。
万一有一样东西其实是个宝贝呢？
毕竟等着捡漏的人那么多。
这些东西不管是自己拿出去卖，还是自己留下，都是只赚不亏的。
小白对着那个铜球已经急的不行了，要不是她现在就是个白团子，估计已经上爪子去抢了。
“这不过就是个废品，要价二百灵石，未免有些贵了吧？”
叶凡笑眯眯的道，这铜球能不能打开还是两说。
而且打开了，谁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二百灵石，连带那个一并给你做添头。”
摊主咬死了二百灵石不肯放松。
他指着的是一边的笼子，笼子上头一直蒙着一层黑布，司苓风掀开一个角，只隐约瞧见是个人。
便听到那摊主继续说道：“二百灵石，一口价。”
“如何？”
叶凡并没有瞧见笼子里的东西，只是低声问司苓风。
司若云也好奇的去掀笼子上的黑布，却被司苓风单手就给拎了回来，司苓风顺手把皮孩子按在自己怀里。
“不亏。”
只是不亏而已。
叶凡略一思索，又与那摊主扯皮半晌，叫摊主又送了不少添头，这才满意的掂了掂铜球。
而后把铜球直接给了司若云。
司若云刚把铜球拿到手里，小白就迫不及待的抢了过去，四只爪子齐上阵，开始拨弄起铜球来。
叶凡还叫摊主拿了摊子上不少东西做添头，那摊主心说这是哪里来的周扒皮？
不过二百灵石脱手这么多东西，倒是也不亏。
因为摊子上不剩什么了，摊主干脆收摊走了。
“这个怎么带回去啊？”
锦华犯愁的看着那个蒙着黑布的笼子。
这么大一个东西，难道要搬回去吗？
储物空间也是有大小之分的，这么大个笼子，得占多大的地方啊！
笼子下面还有几个轮子，叶凡推着笼子，笑呵呵的看着锦华。
“找个无人的地方便能够回去了。”
锦华：？？？
司若云也有点懵，她被司苓风抱在怀里，自己怀里抱着个小白，小白四只爪子抱着那个铜球，活像是几个套娃一般。
小白对那个铜球似乎是十分感兴趣，不停的用四个爪子拨弄，用牙咬，仿佛这样就能够打开铜球似的。
叶凡推着笼子，找了个没人的巷子，叫司苓风布了个阵，而后便掀开了笼子上面的黑布。
光亮透进去，叫他们能够看清笼子里的景象。
笼子里是个人。
那人蜷缩在笼子的角落，脊椎骨几乎要破开皮肤一样，而他瘦骨嶙峋的模样，仿佛身上只剩下一层皮，半点肉都瞧不见。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了他，让他蜷缩的身体卷的更紧了，像是受到了刺激的穿山甲一样。
“人！”
锦华后退两步，惊骇的叫道。
居然还有人卖人！
这不是得报官吗？！
“这不是人。”
司苓风冷声道，她抬手一指，便有水流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很快把那个人冲刷干净。
洗干净了的人，便愈发显得肌肤透明起来，就连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以及耳后的鳞片和连在一起的脚趾。
“那是什么？”
锦华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可惜谁都挡不住他庞大的身躯，反倒显得他愈发的滑稽起来。
“鲛人。”
司苓风道，踱步靠近，及至她伸手便能够碰到那鲛人的距离，便停了下来。
65。鲛人泉客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费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叶凡在书上瞧过有关鲛人的记载，但是第一次见到鲛人也是第一次。
“不止，鲛人浑身是宝，织出的鲛绡水火不侵，眼泪成珠，价值连城，用鲛人血淬炼而成的灯油可燃千年，鲛人尾巴上头的那层皮也是极好的炼器材料。”
司苓风道。
鲛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司苓风之前也曾经见过鲛人，不过那是在无忧岛的时候，她本来想把那个可怜的鲛人救出来——然后剥了他的尾巴皮炼器。
毕竟那时候在无忧岛，大家过的都很苦。
可惜最后到底是没成功，只得了一块鲛绡。
——因为那鲛人是个混血，没尾巴。
后来无忧岛覆灭，鲛人也不知所踪了。
“但是他没有尾巴呀。”
司若云指着鲛人的双脚，鲛人的双腿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脚趾是连在一起的，看上去像是鸭子的蹼。
鲛人不仅仅浑身是宝，而且相貌好看，这也让不少有特殊癖好的人专门去引诱鲛人，然后囚禁起来当成禁脔的。
当然，在司苓风眼里，这大约就是一堆炼器材料。
“大约血统不纯吧。”
没尾巴的鲛人勾起了司苓风在无忧岛的记忆，她叹了口气，倒是动了些恻隐之心。
——原本准备拆成炼器材料给小土豆制个本命法宝的。
那鲛人抬起头，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望着司苓风，片刻之后，他缓缓咧开嘴，露出一口锯齿一样的尖牙来。
“姐姐，我好冷。”
司苓风：“……”
对着你这个锯齿一样的尖牙，我真的没办法违心的觉得你好看。
她也有些不明白，那些人把鲛人囚禁起来干什么呢？
就图好看吗？天天供着看那张脸？
毕竟鲛人的牙跟锯齿一样，下头又是鱼尾巴，除了那张脸和一身的炼器材料，还有什么用？
司若云好奇的看着司苓风把笼子打开，顺手把那个鲛人给拎了出来，鲛人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张大毯子里，就露出一张脸来。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司苓风，仿佛要把她刻在骨头里似的。
“等等，鲛人不是特别珍贵吗？那个摊主怎么二百灵石就把他当添头了？”
锦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鲛人是铜球的添头啊！
他要是有个鲛人，别说二百灵石了，给他两万灵石，他都不一定卖！
“因为他是自己卖身啊。”
司苓风伸手覆住鲛人的双眼，“你说是不是，泉客？”
“啊？”
锦华一脸懵。
“姐姐真聪明。”
鲛人咧嘴，声音若天籁。
司若云听着泉客一口一个姐姐，顿时心生警觉，噔噔噔过去抱住司苓风的大腿。
“这是我姐姐！”
旁人谁都不要和她抢姐姐！
这是她自己的姐姐！
因为泉客一口一个姐姐，司若云对泉客特别警惕——不管泉客长的多好看，在司若云眼里，和自己抢姐姐的都不是好人！
“既然姐姐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我是怎么找到姐姐的？”
泉客舔了舔唇，鲛人外表看上去和人类无异，但是到底不是人类，不管是锯齿一样的尖牙，还是那细长的舌头，都与人类大相径庭。
叶凡笑眯眯的看着泉客，只是笑意却也只浮在面上，他从这个家伙身上感受到了危机感。
一种奇妙的感觉。
可是他终究不过是个畜生罢了。
“一身鱼腥味。”司苓风顺手把司若云抱起来，满脸嫌弃的看着泉客。
“今个儿突然想吃生鱼片了。”
泉客表情一僵，的双足不安地拍打着地面，司苓风斜了他一眼。
“不听话的鱼，清蒸还是红烧比较好？”
泉客突然低低的笑起来，“姐姐还是这样呢。”
他是混血，甚至不是人类和鲛人的混血——鲛人并不排斥混血，但是排斥他这样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混血都不知道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厌恶着他，恨不得让他死于一场意外。
自从泉客有记忆开始，他就在不停的被驱逐。
一直到无忧岛的岛主把他带了回去。
那人说不上是好人，也说不上是坏人。
大约只是见色起意。
那人与他说，爱是痛苦，当一个人叫你感受到痛苦的时候，你便是在爱他。
那人喜欢拿他的血熬成油，然后把宫殿点的亮堂堂的，但是泉客感受不到痛苦。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