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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烟云,他一边吧嗒着,一边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向前走着。
……
容貌清隽的说书人头戴方巾,身穿白衫,斜挎布包,手中还握着一杆幡,幡布上正写“如是我闻”反写“姑妄听之”。
面带清雅笑意,行走在洛京城的街道上。
他鼻翼微微耸动,似是在嗅着什么,略微有些迷醉的眯起了眼睛,随后缓缓的睁开。
他的眸子直直的望着那留着灰白色长发的年轻人缓慢前行的背影,以及他身边两侧跟着的少年郎,
嘴角咧开,颇为满意的笑了起来。
“这洛京城里,‘故事’的味道真的是愈发浓厚了起来啊。”
说着只有他自己能理解其中含义的话语,他又继续行走着,直到与另外一人擦肩而过。
那是背木箱的男人,青色的丝带束起了长发,他身穿贴身斜襟箭袖,一排四铜扣,其上雕刻着四象图腾,衣物整体呈黑色调,而在那黑衣上则勾勒出了白色龙纹,衣物下摆至于胯部,其下为白裤绑腿,脚踩云履。
心有所感一般的,二人皆压住了回头张望的想法。
而后二人渐行渐远。
心中已有了数。
秦沉浮若有所感,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
只见着了主城区的人潮汹涌。
对比贫民村的景象,这主城区可谓是繁华昌盛,随处可见的是游街卖艺,或者是其他讨生活的人。
而此地距离品香阁也不过几步路罢了。
“老秦,你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想到带我去品香阁的?去吃大餐嘛?”涂三石感觉十分的不真实,有些呢喃的说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预知梦?”
对于涂三石的秉性,秦沉浮已经算是十分了解了。
自从一年前为涂三石根除了些许缠身阴气和手部烂疮之后,他就多了一个自来熟的朋友。
毕竟涂三石既是仵作又是连线师,与尸体打交道是常态,可是大靖并没有出现手套。
尸体滋生细菌不说,若是手上有小伤再接触尸体的话,很容易就会感染,因此一年前的涂三石手部满是烂疮。
这个少年无父无母,一身技艺都是他那早逝的师父传下,因而便也干起了这份行当来。
他就像是一个死小孩,瑟缩在角落里,看见一点光就会不自觉的想要去握住。
像秦沉浮这般不带任何有色目光看他的人,少之又少。
“你说是那便是。”秦沉浮也不想敷衍,可是不敷衍又说不过去,于是他敷衍了一句。
“不过说起来沈小哥,你为什么会想赎一个肴馆小琵琶的身?”
一路同行,他也了解了此番的主要目的,就是有些不了解,故有此一问。
所谓小琵琶,其实便是未出阁的肴儿姐,尚未经人事,因此有着风尘之地不可多得的纯真,有些达官贵人就喜欢这个调调。
毕竟,大靖的某些圈子里便流传着含苞少女可医百病这样无端的说法。
“因为她在我身边的话,我会感觉很安宁。”沈炼星思索了会儿,冷峻的脸上融化出了一丝柔和的笑意。
听着少年真挚的话语,秦沉浮也抿起了嘴角。
若说此前搭救这对鸳鸯是出于不忍,那么此刻想要成全这对鸳鸯便是发乎于心。
知鸳有心,知鸯有意,自己就是做个媒又何妨呢?
“都年轻,心都干净。”他评价了一番,继续吧嗒着烟嘴。
三人走着,便来到了品香阁,只不过此刻品香阁并未开放,杂役们要处理狼藉。
虽然忘川洗干净了记忆,那老者也施展出了时光倒流般的道法,可是有些东西也是要保证其合理性的。
秦沉浮也并没有想过大白天的去肴馆有什么不好,径直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某个龟公便来打开了门,那龟公是为了看着杂役们有无偷懒才来,心里也算是憋了火。
门还未开,龟公那不耐烦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谁啊谁啊?大白天的就想来吃肴啊?”
可是龟公开了门,便见着了秦沉浮。
“哎呀,秦先生,稀客稀客啊。”龟公那不耐烦的脸顷刻满脸堆笑。
在三家肴馆的老板聚首之刻,秦沉浮也为那座上宾,那时充当着杂役角色的龟公也曾见过秦沉浮。
尽管并不知晓秦沉浮到底有多大本事,可是三家老板都对其恭恭敬敬,礼数有加,便知晓他不是易与之辈了。
混迹风月场,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我来替我义弟赎一姑娘,她叫做小醉,是个小琵琶。”说到这里,秦沉浮又没有由来的笑了,他看着沈炼星,说了句,
“亏好你不姓孟,也不是个瘸子,否则就太拧巴了。”
沈炼星完全不懂秦沉浮再说什么,可秦沉浮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也就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
“哎呀,秦先生,您先里边儿请,这事儿有些大,我做不了主,我帮您找主事的行不行?”龟公谄媚的问着秦沉浮。
“自然是可以的。”秦沉浮随便找了张板凳就坐了下来。
那龟公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半盏茶的功夫,龟公便回来了。
“秦先生,真不好意思,主事的也拿不准主意,就去请老板去了,要不您再等等?”
“呵呵,无妨。”秦沉浮也毫不在意。
但他心里门清,无外乎是品香阁的老板想借此机会和自己搭上线罢了。
第三一三章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三人就这么等着,涂三石颇有些百无聊赖,毕竟沈炼星是个闷葫芦,秦沉浮也不喜欢说话,于是涂三石绞尽脑汁的想找话题,接着便被他给找到了话题。
“哎,老秦,你说的吃大餐,不会就是在这儿吧?”涂三石四处打量着,
“你说的这个吃大餐,他正不正经?”
秦沉浮闻言磕了磕烟锅里的烟灰渣子,接着又挖了一烟袋烟叶。
“哦,我懂了。”涂三石看着秦沉浮这般作态,恍然大悟。
秦沉浮有些懵,他还没说话,涂三石就懂了?他懂什么了?
怎么说?大靖懂王?思想迪化?
“这个吃大餐,是指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吃一顿正经大餐,懂?”想了想,秦沉浮还是出言解释了一番。
“哦……”涂三石原本有些兴奋的脸顿时就垮了起来。
像是一朵枯萎的花。
失落且怅然,还有着失望。
“你就这么想破了自己童蛋子的身份?”秦沉浮问着涂三石。
“啊那不然嘞?”涂三石反问秦沉浮。
“须知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我们要洁身自好,不能瞎搞。”秦沉浮语重心长,“不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就为时已晚了。”
“明明是没人看得上你,不要说的就像自己不在意一样。”涂三石腹诽着。
“虽然你什么都没说,但我寻思你心里肯定在说我的坏话。”秦沉浮微笑的看着涂三石,指尖还夹着真气凝结成的细针。
“……没……没……哪有的事,我寻思你寻思错了。”涂三石尴尬的笑着。
就在涂三石尴尬着的时候,品香阁的幕后老板来到了台前,小醉也唯唯诺诺的跟在其身后,虽然唯唯诺诺,可是迎向了少年的眸子后,她偷偷笑了一下,也没那么害怕了。
这是一个穿金戴银的女人,年逾五十,但却保养极好,成熟丰腴,虽然两鬓悄然添上了些许白霜,可却难掩其风姿。
以封建王朝来说,肴馆这份产业实为合法产业,肴儿姐并没有人身自由,若是肴儿姐私自逃跑也是触犯了国法的。
管子治齐,置女闾七百,征其夜合之资,以充国用,此即花粉钱之始也。
虽然有些王朝也曾出台禁令,要关停此业,但是,由于需求太强,加之官府也可以从中捞到油水,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因此肴馆便属于是灰色产业,
灰色是白色加上黑色,能在洛京开设肴馆的,必然手段与人脉兼具,换言之,黑白通吃。
秦沉浮也最烦和这些人打交道,一个个整的跟谜语人一样话里有话,生怕别人听懂。
而品香阁的主事老板都登场了,肯定有所求,至于所求如何,还需要探探底才行。
“半年不见,秦先生愈发风采出众了啊。”那贵妇人面带欣赏的看着秦沉浮,略加打量了一下身边涂三石与沈炼星,也夸了几句,
“秦先生你也真是的,知道老身喜欢看好看的少年郎,怎么真就特地带了少年郎来让我赏心悦目呢?”
“哪里哪里,宁夫人愈发年轻了啊,我要是和您上街,旁人只怕会以为我们是姐弟呢。”秦沉浮眼角含笑。
前文也说,秦沉浮与醉春楼老板是合作伙伴关系,也参加过三家肴馆老板的聚会,他记忆力算好,自然记得面前的宁夫人。
可这宁夫人的背景与人脉到底如何,秦沉浮是不知晓的。
“哎,秦先生这嘴可真是甜呢,老身若是年轻个三十岁,定然要让家人到媒婆那多送礼啊。”宁夫人闻言,开心的笑了起来。
碰见上了年纪的女性,没什么比夸她年轻更好使。
“那我嘴这么甜,宁夫人不如将这小琵琶的贱籍给烧了?”秦沉浮直接切入正题。
“哎,秦先生此言说笑了,我看小醉这孩子和这少年郎情投意合,自然也是有心撮合,可奈何,我们的清倌人春雪无故失踪,找也找不到,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
秦先生可有什么合适人选推荐让我补上春雪这个空缺啊?”
身旁丫鬟为她拿着凳子,宁夫人便坐在了秦沉浮的身前。
那龟公当了个脚凳,另外的丫鬟则是捏肩捶腿。
弦外之音谁听不出来?
秦沉浮轻笑几声。
“合适的人选我还真没有,但我可以画一次皮,就当做是为小醉赎身的酬劳了,至于之后该如何教育那女子,那便看您的手段了,
不过宁夫人您也是知道我规矩的,一切须得那姑娘自愿才行。”
“哎,有您这句话就足够了,老身最欣赏的就是您这样的人,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此言甚对。”秦沉浮吧嗒着烟嘴,呼出了一口烟气,“既然来都来了,那择日不如撞日,让那姑娘一并来吧。”
“将军还不差饿兵呢,想来秦先生也未吃饭吧,正巧那姑娘还没到,不如我们先移步金樽楼如何?”
“那感情好啊宁夫人。”秦沉浮笑道。
“既然如此,那老身便先去金樽楼候着了,秦先生不妨带上这二位少年一起。”宁夫人说笑间起身离开了。
秦沉浮看着宁夫人的背影,面容平静的走出了品香阁。
他也在腹诽着。
“老狐狸。”
宁夫人自然是想和秦沉浮搭上关系,这个世界上缺少的是美女和美男,可不缺的也是美女美男,而秦沉浮最擅长美人制造,
是不是纯天然的要紧么?不要紧的。
人家开心了,给的钱就多了,俗话说关了灯全都一个样,可关灯前也不能坏了兴致不是?
何况拿人钱财,必然也要让其享受嘛。
不然人家下次还会来么?
秦沉浮一边腹诽着,而那远去的宁夫人也满脸含笑。
“小狐狸。”
她未曾料想到的是,秦沉浮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她所说只是为了抛砖引玉,但秦沉浮并未上钩。
只是以画皮一次来换取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琵琶,虽然宁夫人赚了,可她还是亏了。
毕竟她的目的并非只是画皮一次。
“真想把他挖来我们品香阁啊。”宁夫人无奈的笑了笑,
“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
第三一四章 美人制造
洛京城作为大靖国都,那么其发展力相较于其他城自然是高出了一大截的,也因此洛京当中各类酒楼肴馆等可称为行业领军。
金樽楼的档次在大靖酒楼排行算不上高,也算不上低,主要还是因为其距离品香阁近。
入了名为水云阁的雅间,秦沉浮才发现这雅间中不光宁夫人一人,还有一面容白净清秀的年轻男子,只是这年轻人有些柔媚。
他坐在宁夫人的旁边,神情亲昵,整个身子似乎想要挂在宁夫人身上一般。
能够坐在宁夫人的身边地位自然不算低,毕竟那些丫鬟仆人都站在宁夫人的身后低垂着头。
想来这小白脸是宁夫人身边的面首了。
大靖男女间的风气相对保守,似宁夫人这般将面首带在身边,想必这面首极为得宠。
秦沉浮一边打量着,心里也不住的感叹着。
有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六十隔墙吸老鼠,七十上天坐佛祖。
宁夫人是个寡妇,找个面首也算不得多大的事儿,风尘中人必有性情中人,只是这般性情应当是解放天性。
而这小白脸也算少奋斗三十年了,
毕竟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送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