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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随云顾不上二人斗嘴,只想多听些关于父亲的事,问道:“后来呢?”
尹天赐道:“说起来,我都不知为什么要抱着三弟一起逃,自己明明是打算把他也除掉的。可偏偏是这个举动使聂大侠放过了我。他对我说:‘你二人都是一派之主,若是干起坏事来,可都是大恶,好自为之吧。等你三弟醒来,将我的话也转给他。唐门和丐帮虽然势大人多,在我眼里却什么都不是。’他是在警告我,要取我二人性命根本不是难事。说来惭愧,那时我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高手,却被你父亲冷冷的眼光逼得不敢抬头。”
游千鹤道:“阁下不必过谦,你的武功在武林中也算数得上号的,你不敢看聂大侠,只因心中有愧罢了,所以说人生在世,还是要理直才能气壮啊。”
叶随云感到尹天赐的述说中充满了内疚,以及对自身的怪罪,不愿让他再难堪,说道:“你们打算对付明教,必然是要小心谨慎的行事,为何反倒被敌人占了先机呢?”
尹天赐道:“说起来此事确实有蹊跷,我后来每每回忆起来,断定联军之中定有奸细。啊,你如今执掌丐帮,要多加小心呀。”
叶随云心中忽然为难起来,不知该不该把丐帮因为自己几乎分裂的事告诉他,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当下将自己如何救郭岩不得,后受他之托,上君山传话却当上了帮主,如何遭人连番陷害,以致雷夜安和林诚几乎大打出手等事说了,道:“虽然林诚大哥仍当我是帮主,可我如今也是戴罪逃亡之身,怎能继续担当重任。”
尹天赐听完后,沉郁道:“按你所说,帮中曾经的七大长老只剩了雷夜安和马天忌还在。自枫华谷大战后,我再没闻听过帮中消息,原来帮中高手竟损失了这许多。如今倒是林诚和詹毅升了长老。”忽然他眼睛一亮,道:“你说是我的徒儿郭岩接了帮主之位,并非放儿?”
叶随云知他问的是尹放,点点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尹放是自己亲手打死的,当着尹天赐的面如何能说出来,刚才自己避重就轻的一笔带过,只说是有叛徒勾结外敌,却并未说尹放的名字。
尹天赐又岂是常人,他立即看出叶随云有所隐瞒,问道:“叶少侠,请你实言相告,是否放儿出了事?”
叶随云知道无法再瞒,只好将尹放勾结金汤寨和天龙寨害死郭岩,谋夺帮主之位,最终被自己击毙的过程从头到尾说了,最后说道:“我虽无心杀他,但他毕竟是死在我的手上。”
尹天赐眼中流下泪水,却不似刚才般痛哭,落泪一滴滴滑下,却没有声音。好一阵,才沙哑着嗓子道:“放儿志大才疏,本不是做帮主的料。也怪我对他疏于管教,从未好好教他,以致这般轻易就被人利用。罢了,罢了,万事皆有因果,这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话虽如此,尹天赐的泪水却更是不断落下,叶游二人也是默然无语。尹天赐凄然道:“这或许也是老天对我不忠不义的惩罚吧。”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好一会儿才渐渐勉力宁定。
叶随云待他情绪稍复,道:“就是说空冥诀最后是落在了明教手中?”
“不错。”游千鹤说道:“枫华谷之役后,你父亲告诉我说,空冥诀既然被明教抢走,他就去抢回来。我二人多方打听,终于在一个明教教徒那里探听到消息,明教会在当年的六月初十,在长安大光明寺举行秘密会议,届时教主陆危楼也会在席,空冥诀必然也在那里。”
叶随云接口道:“于是你与我爹爹决定那一天将空冥诀抢回来。可是。。。”他眉头大皱道“明教人多势众,你们却只有两人,最后成功了吗?”
游千鹤和尹天赐互看了一眼,都不禁莞尔。叶随云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让他们觉得好笑。游千鹤道:“随云呀,你毕竟是年轻,不晓得江湖旧闻,因此才会有刚才一问。”叶随云还是不明白,
尹天赐此时也已平复了伤感,说道:“因为那日发生了一件震动武林的大事,史称‘光明寺事件’。”
叶随云不解道:“那是什么事情?”倒是第一次听说。
尹天赐道:“就在那一日,天策府全员出动,联合少林寺突袭了光明寺,几乎剿杀了明教所有人等,仅陆危楼在内的少数几人逃走。明教的精英在这一战可说是扫荡殆尽。本来在枫华谷大败我丐帮和唐门后,明教的声望日隆,教众也是成倍的增长,眼瞅着几乎就要统治整个武林的时候,却在此一役轰然崩溃了,嘿嘿,真是大快人心呀。”
叶随云奇道:“天策府竟也参与进来,难道他们也是冲着空冥诀来的?”
“非也,‘光明寺事件’纯粹是明教自己引来的。”游千鹤说道。
“这是为何”叶随云问。
游千鹤道:“枫华谷战后,明教的势力如燎原之火般席卷了中原,可是他们发展太快,势必就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加之明教乃是胡教,更是引起朝内的非议。皇帝是不会允许任何武林教派威胁到大唐的统治根基的,因此颁布了‘破立令’,要求除指定宗教外,其余全部解散,首当其冲的就是明教。”
叶随云心道原来如此,又道:“可明教又怎会乖乖听话的解散,皇帝想的只怕太简单了。”
游千鹤道:“皇帝自然知道明教是不会遵行的,因此才有了光明寺的一幕。天策府前期做了大量的信息搜集和准备,又联合了少林寺,以迅雷之势攻敌不备,这才将明教一举击溃。”
叶随云这才明白,沉吟道:“如此说来,你与我爹爹去到光明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是的。”游千鹤道,“想来也就是在这一战,空冥诀被天策府夺走了,只是后来不知怎地辗转往复,有消息称此书竟在皇宫大内出现了。”
叶随云突然想起卫栖梧曾在武牢关说过的故事,抢先沉声道:“因此我爹爹进了皇宫。”暗想原来传说父亲入宫惩恶并非真相,真正的意图乃是为了追回空冥诀。
游千鹤道:“不错,聂大侠两次三番与空冥诀失之交臂,也是不胜其烦,对我说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书拿到手。结果。。呵呵。。。”说到这里竟不由自主笑了笑。
叶随云看他笑容古怪,心想皇宫禁地那是何等守卫森严,只怕父亲又是白跑一趟,道:“是否再次无功而返?”
游千鹤轻轻摇头,微笑道:“结果他不仅拿到了书,还相识了日后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亲‘玉真公主’李持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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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章 空冥遗踪
在首次上君山之前,叶随云从未听闻过任何有关自己双亲的事,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而后经奶奶相告,得知了父亲的身份,此后一路追查下去,渐渐获取了更多关于他的传闻事迹。可是对于母亲是谁,就当真是全然没有头绪了。此时听游千鹤说来,仍是感受奇异难言,似乎不大真实。如过真如他所言,那论起来,当今的皇帝岂非是自己的舅父。叶随云拍拍脑袋,将荒诞的思绪拍走,问道:“敢问前辈,我爹娘是如何相识?”
游千鹤双手连摆,道:“这个老汉可不知道啦,那皇宫大内岂是说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也就是亏了你父亲,有本事来去自如,如履平地。我可没这个能耐,因此并不知道他们相遇的过程。”
叶随云略有些失望,只听游千鹤继续道:“那一次我留在外面接应等候。聂大侠只身偷入皇宫,三天后才出来,出来时空冥诀已经到了手。我问他何以三日才出来,他说光是找书的下落就用了两天。”
游千鹤说到此停了下来,脑海中回想起二十多年前,就为了一个承诺,与聂笑天两人连番奔波的情景尚历历在目,道:“你爹爹当真叫人敬佩,他与王遗风和沈庆二人素不相识,只是听我将自贡城屠城之始,直到后来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便不辞辛劳,不畏艰险,出手助我找回空冥诀,当真是个慷慨豪侠之士。”
叶随云想的却是,看来自己这爱管闲事的毛病乃是传自父亲无疑了。又想了下,问道:“我娘便是那一次随我爹爹出了皇宫吗?”
游千鹤略一思索,道:“那倒没有,聂大侠只身一人出了皇宫,我甚至不知他与你母亲相识之事。那时我想既然聂大侠已经拿到了空冥诀,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便约定三年后与他一同赴王遗风之约,同去恶人谷。”
叶随云知道空冥诀最终并没能送到王遗风手上,而是在天子峰大战之后随着父亲一同绝迹了人间,而其中变故定然出现在这三年之中,他沉声道:“但是中间出了事对不对?”
游千鹤心有所思,点头道:“不错,我与聂大侠再见时已经是两年之后,他找到我,神色很急。我原想这世上没什么事能难得住他,可当时看他的神情我就知道,定然是出了大问题。”说到这,刘洋想到了什么,哦了声道:“对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母亲,也是最后一次。她没有听我们说话,而是远远站在一棵树下,怀中抱着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她不停的轻轻摇着那婴孩儿,嘴里似乎哼着什么歌儿,眼睛一刻都不离开孩子,让人感觉似乎永远都看不够。桂香老妈妈就陪在一旁。”
游千鹤抬起头,看到已是泪眼婆娑的叶随云,说道:“你爹说这个孩子叫‘随云’,希望他长大后能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好像天上的白云一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叶随云再难克制,心中悲伤难抑,已是凄然涕下。
游千鹤道:“他要我将你和桂香妈妈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从今后隐姓埋名的生活。那时听了他的话我很诧异,觉得他倒像是在交代后事,便问起了其中情由。他说这一次情况很危急,他一个人恐怕是难保空冥诀周全了,若要送去恶人谷也已来不及,因此约了‘剑圣’和另一个人在天子峰上相见,商量该如何保全此书。”
叶随云大为惊诧,擦了擦眼泪,问道:“另一个人是谁?”
游千鹤默然道:“这第三人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只因聂大侠原话如此,想来是为了保护此人身份不泄露出去。后来的事也证明此举是正确的,正是因为没人知道与聂笑天和拓跋思南相约天子峰的第三个人是谁,因此空冥诀才能迄今二十年隐没江湖。”
叶随云想起卫栖梧说过,天子峰之约后来名传江湖,说父亲与师父‘剑圣’一较高下,最终的结果父亲失踪,师父退隐江湖,成为了一个武林之谜。现在看来那都是江湖上以讹传讹的假象,决战天子峰的真实目的乃是为保护空冥诀。
尹天赐一直在旁听着,此时开口道:“难怪包括宇文兄弟在内的众多武林豪强,徒费经年却求而不到那空冥诀,原来竟还有第三人在场,想必那奇书就是被此人带走了。”
叶随云并不在意空冥诀的下落,只盼能多听些父母的事情,追问着:“我爹爹还说了什么?我娘亲又说了什么?”
游千鹤道:“你父说这书太邪门,若是落在心怀叵测之辈的手上,必将引起大祸。这一次虽有剑圣和另一人相助,却也是生死难料,无完全的把握。他担心有人会以你为质要挟他,未免后顾之忧,因此要我将你藏起来,由桂香妈妈照顾,决不能让人知道你是聂笑天的儿子。”叶随云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在小正村长大,又为何奶奶始终不提父母的事。
游千鹤接着道:“聂大侠将你交给我的时候,你娘亲恋恋不舍的凝看着你,聂大侠言道:‘你该当和云儿一起,又何必定要随我同去?’,你母亲却道:‘你虽然嘴上不说,我又岂不知此次你未必应付得了,我既然离开皇宫,便早打定了主意,不论生死都要与你一起面对的,怎能离你而去。云儿有桂香妈妈照顾,我也就放心了。’那时我听她说到皇宫二字,大为惊讶,却不便发问。你爹爹看出了我的疑惑,便对我说明了,他的妻子名叫李持盈,邑号‘玉真公主’,正是两年前入宫夺书时相识。”
游千鹤稍一沉吟,转望叶随云道:“我虽不知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但想此女身为皇族贵胄,竟愿为了你父亲放弃一切荣华,当真奇女子也,可敬,可佩。当时我才明白为何她看你的眼光竟是那般难舍,只因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叶随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下,游千鹤道:“我心中对聂大侠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此时他郑重相托,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便带着你和桂香妈妈到了杭州城旁的小正村安居下来,一是因为村中大户郭守兴是我老友,二是紧靠着藏剑山庄,一般的武林贼盗不敢去生事的。”叶随云知道自己儿时放牛的东家就叫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