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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两个打个赌如何。我便赌,白师妹肯定对你有心思;你便赌没有。我赢了你就依我一件事,你赢了我今天晚上偷偷来找你,好不好”
“又打赌”
“又”
春三十娘拧着舞马的脖子到了盘丝洞。她满脸怒气,形态凶恶,进了洞中便把舞马关在一个黑洞里。
待入了洞中,春三十娘连忙给舞马揉脖子,手指软和的像棉花棒,“郎君痛不痛啊我是不是用劲儿重了”
“这般真实,才好骗她上当。”
春三十娘伏身靠在舞马耳边,轻笑道:“今晚好戏连场,你就好好配合我,保管给你个惊喜。”
舞马便想,只怕到时没有惊喜,全成了惊悚片。
春三十娘在他左右脸蛋各亲了几下,便说:“我亲你左脸蛋六下,右脸蛋六下,便是六六大顺,保佑咱们两个平平安安、顺顺当当、一生一世、和和美美。”
说罢笑眯眯去了。
洞内重回一片幽寂。
舞马的心思便活泛起来了,琢磨按照神旨提示,通过神旨的关键在于月光宝盒,而月光宝盒就在盘丝洞中某处埋着,大话西游的电影舞马过了好几遍,拍摄现场也走过,网上的场景分析和解密也都仔细看过,对月光宝盒埋藏的位置很有些把握。
于是,当即起身,循着洞中小径,找到与至尊宝发现月光宝盒那处洞穴一般不二的场景,凭着对电影画面的记忆,十分肯定地找到了埋藏之处,土地倒是松软的很,徒手也可挖刨,好一番努力,挖了足有一米多深,把自己都埋进了一半,竟然还没有找到月光宝盒。
便寻思,按照电影中的设计,月光宝盒埋藏处也就半尺来深的样子,如今挖到这般地步还寻不着,只怕设定有变,再往下挖也无甚用处。
可心里面到底有些不肯甘休,在此地附近又挖弄了一番,在地上留下十几个浅坑,仍是一无所获。又猜想一定是神旨作怪,有意控制难度,好叫他不得轻易通关,非得剧情行到电影中的部分,月光宝盒才会出现。如此一来,只好如牵线傀儡一般,接着往下走。
这般一想,便是又回到先前被春三十娘丢下的洞穴,静静等待剧情发展。
过了不知多久,月光从洞顶细口照下,二当家走进洞内,鬼鬼祟祟的。稍许,一张丑脸披着月光露出来,盯着舞马,“我主人要见你。”
“你主人”
“就是盘丝大仙座下大弟子蜘蛛精春三十娘啊。走罢,臭猴子。”
“你疯啦,我是你的帮主。”
“我是疯了,可你还在装傻啊,在山寨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承认自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了嘛”
两个人一通争吵,为了证明清白之身,舞马从怀里掏出菩提老祖给的照妖镜,“你要是不相信,拿照妖镜看看我是不是”
二当家拿着镜子照舞马,仍是原先的模样。拿着镜子看自己,冷哼一声:“骗我,这根本就是”再看镜子中的自己,满脸惊恐,“猪啊”
二当家没把镜子朝向舞马,但舞马当然晓得镜子里面是一个戴着蓝色圆帽、圆脸圆眼圆鼻子的猪脑袋形象,这便表明二当家就是猪八戒转世了。
而舞马,也就是至尊宝,此刻还是人身。他还没等到给自己三颗痣的人,一旦等到了,镜子里就该是满脸长毛的孙悟空了。
二当家拉着舞马去找春三十娘,远远瞧见青霞跪在春三十娘身后,苦兮兮的,“姐姐,你可怜可怜我罢”这便是中了春三十娘毒药的缘故。
春三十娘转过身来,“你急什么在这段时间里,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没事。”
“主人主人”
二当家急吼吼把舞马拉了过来,“臭猴子来了”
春三十娘冷哼一声,走到舞马身边,冷冷看着他,“臭猴子,唐三藏到底在哪里”
昨天晚上分明还热情如火的姑娘,如今变成法力深厚的高冷女人,一夜春风变成冷若冰霜,舞马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十分奇妙。
照实讲,当刘燕芝和春三十娘这两个形象融为一体之后,不论是刘燕芝,还是春三十娘,在舞马的心里头都凭空增添了一股异样的魅力,就仿佛一片暗夜之中忽然多出一颗夜明珠,夜更迷幻了,珠更耀眼了。这或许也是昨天晚上,舞马犯错的根源。
当然,戏还得接着演下去,
“这个误会好大呀各位,这个误会大到我要偷偷跟你说,我虽然属猴,可我不是臭猴子,多说无益,我照妖镜也有,什么都有,你自己来照照我看是不是”
二当家吓了一跳,忙道:“假的,假的”
“假的你也让我照一照啊”
“你不要给我装蒜了”春三十娘说着,一把扼住舞马的手腕,捏的他一阵生痛,哇哇直叫:“如果我真是孙悟空的话,就不会在这边被你们耍啦,我一个跟头飞上天,然后在你们天灵盖上拉一堆屎。”
春三十娘冷声道:“你还没变身呢,到时候你以为你不拉。”
舞马听了,觉得这句台词真是不错,实在余韵悠长,让人浮想联翩。
春三十娘说着,加重了捏着舞马手的力道,一阵钻心的痛,直叫舞马以为春三十娘借此机会叫他吃些苦头,以报复他从前所谓的有很多女人的经历。
青霞听见舞马的惨叫声,不由地朝这边望了一眼,又急忙转过头不看。这皆是原先剧情中的安排,毫无试探价值。
春三十娘道:“师妹,心疼啦”
青霞脸色惨白,头也不抬:“没有。”
“没有”春三十娘再加力道。
青霞转过头来,直视春三十娘,“我不会再为这个男人心疼。”
舞马抬起头,观察青霞的神情。此刻,她面无表情,但眼神里闪动着一层坚毅笃定的光。舞马熟悉原电影此刻的画面,他非常肯定,电影中的白晶晶眼神里绝对没有这样的光芒。
“我真的没有骗你。”
春三十娘挑了挑眉毛,“好啊,没骗我的话,你一剑把他杀了。”
青霞听了,身子当即一震,带着惊诧的目光看了过来,“杀了他,你不想找唐僧了”
看她这幅反应,舞马立时打起了精神。
时到此刻,青霞口中所说的台词虽然与电影中一模一样,可她的神情仪态已完全偏离。在电影之中,白晶晶在这个画面里看起来是平静如水的,但双眸之中分明压抑着一团火。而此时的青霞明显吃了一惊,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便足以表明,神旨走到这个阶段,青霞已经开始不受剧情控制,有能力掌握自己的情绪。而舞马和春三十娘的试探,直到此刻才开始体现出真正的效果。
“想啊,”春三十娘面露厉色,“但我不相信你会杀了他。”
舞马绷紧心神,眼睛一眨不眨瞧着青霞。
青霞脸上的表情终于重归平静,大概是明白了春三十娘是在考验自己。她再次瞧向舞马,眼神清澈透亮,但其中的意味舞马却很难看明白了,似乎有些挣扎,又有些伤感。
春三十娘瞧向二当家的,脑袋一撇,“把剑给她。”
二当家的因为方才镜中的可怖猪头受了惊,正一手扶着鼻头扮猪,听见春三十娘的吩咐,双手抓着剑鞘,一趟弓腰小跑,把剑柄递给青霞。
青霞接过剑柄,神情凝重,看了过来。
这便又与电影之中有了差别,须知在电影中白晶晶接过剑第一个反应是原地划了半个圈子,在二当家的大腿上割了一刀。这便表明,从此刻起,青霞已有了抉择自己行动的能力。
“师妹,”春三十娘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极富魅惑,“杀了他,只要你肯杀了他,我便给你解药。你要是不肯呢,再过个把时辰,毒性发作,神仙都救不回你。”
“好”
青霞目色一正,似乎终于作出了决定,转头朝舞马看过来,“臭猴子,你到了地府记得找我师姐报仇,别找我啊。”
说着,朝着舞马一剑刺了过来。
剑势迅疾至极,转瞬便刺到舞马喉咙处。
春三十娘也没料到她这般果决,出手阻拦都来不及,只好匆匆伸剑去挡。
舞马人是一动不动,可头皮当真发麻了,只觉那剑尖头带着一股劲风杀来,已然触及自己肌肤上的毛发,下一瞬便要穿颈而过。
却看青霞手腕忽地一抖,剑锋抹过他的脖颈,倏地一划,刺向春三十娘。
春三十娘松了一口气,冷笑道:“贱人,我早知道你对臭猴子余情未了。”
“废话少说,拿命来。”
两人便是一番叮叮当当,刀剑激斗。舞马远远观瞧,心想青霞不肯杀自己,那是想让自己帮她报仇雪恨,故而方才这一番试探全无法证明什么,真正的效果还得等到她毒性发作,将死之时,才能看得出真伪。
正思谋之间,青霞和春三十娘已斗至激烈处,你来我往数个回合,各自运了一团法力于双掌之上,双掌一对,便是轰隆一声巨响,两人各自飞了出去。
青霞方好落在舞马这边,落地之后吐了一口黑血,踉踉跄跄走过来,抓着舞马,“跟我走。”
法力注入舞马体内,便领着他飞空一趟逃遁,来到一处密洞之内,进了洞口,忙把一旁关门机括按下。
舞马转头只见春三十娘匆匆追来,冲着他远远眨了眨眼睛,嘴巴虚张几下,看口型似乎是说:郎君,还是我说的对罢。
再听咚的一声,石门瞬间落下。
舞马回头,便见青霞捂着胸口靠在墙壁上,说道:“别担心,这门是盘丝大仙用万年金刚石做的,绝对安全。”说话间喷了一口血在手掌心。
外面传来春三十娘的声音:“师妹,你不记得他以前怎么对你啦他欺骗感情,背弃婚约,原来你跟赤炼君有段大好姻缘,都被他搅合啦。他现在还没本事,等他恢复真身之后一样不会理你的。”
舞马余光瞧看青霞,只见她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好先与春三十娘回道:“死八婆,你有完没完”
“臭猴子,你敢骂我”
“我就骂你怎么样”
“你别以为躲在里面很安全,今天是十五月圆之夜,到时候她尸变,意识全无,只凭吞噬活人气息的行动,你会死的很难看。”
这一句台词要比电影之中多了一句解释,舞马当然明白春三十娘是在提醒自己,试探归试探,但一定要赶在对方尸变之前逃出秘洞,否则会有性命危险的。
舞马轻轻叩了三下石门,示意自己晓得了。嘴上却道:“我靠,我是吓大的啊。”
又听春三十娘说道:“白师妹,我方才与你对的那一掌,掌中又添了一些寒毒之气,若是没有解药,你决计活不过今晚。你仔细想清楚罢,只要开了门,把至尊宝交出来,师姐我立刻大发慈悲,帮你解毒。可你若还是对臭猴子余情未了,执迷不悟,不肯交人,明天早晨我便为你收尸”说罢,便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
最后这一句,还是原先电影之中没有的台词,也是春三十娘设计好的环节,好对青霞极限施压,以见她的真心实意。
此时,电影中的白晶晶已成了青霞,行止看起来又全由其自身掌控,便很可能不会按照电影中安排的,死活都不肯向春三十娘交出舞马。
于舞马而言,也很有意借此机会,把最真实的青霞逼迫出来,这样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是敌是友分个清楚,就算不死不休也能明明白白,干脆利落。而不似现在,青霞把自己藏在一层迷雾之后,舞马完全摸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反倒束手束脚,无从下手,难受的很。
更可怕的是,假使青霞把极大的恶意隐藏在这团迷雾之后,一旦图穷匕见,舞马却没有做足准备,结果很有可能是极其致命的。
舞马转头去瞧青霞,只见她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原先白皙的肌肤上镀了一层白霜,嘴里喃喃着:“冷,好冷,抱我。”
舞马一时摸不准她的心思,便默声站在原地,冷眼观瞧她。
“舞郎君,我好冷啊,”
青霞等了半晌,不见舞马的回应,半睁开眼睛,目光涣散,“我快要冷死了,你当真忍心,眼睁睁瞧着我被冻死在这等寒凉之地么。”
舞马心想,也好,看看她究竟什么打算,要使什么花招。
便走上前去,抓着她的手,打算扶起来。岂料方触到她的肌肤,一阵极寒之气涌了过来,直比寒冬腊月打开房门迎面扑来那一阵冷风。这才晓得春三十娘方才临走时说的寒毒索命绝不是虚张声势。
舞马便将青霞侧身扶起来,搂在怀中,自己则盘腿坐在地上。青霞身上的寒气如海浪一般,一阵阵往他身上涌了过来,令他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