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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般翩翩起舞,道道剑芒映着银辉忽明忽暗忽远忽近,天地之间一切都陷入静止,唯有雪中舞剑的身影。
他沉溺于画面之中的美感,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如雕塑一般立在宅院披着明亮月光的墙外,直到院子里传来了清冷的一声“请进罢,舞郎君。”
走进院子之后,他有了更加令自己惊愕的发现,此时此刻干脆利落持着剑,俏生生站在院子里的姑娘,竟同自己方才在幻想世界中清冷舞剑让整个世界失色的那个白纱女子重叠在了一起。
宇文剑雪不说话,静静看着他,目光索问来意。在这一瞬间里,舞马喉咙微动,竟有些退缩的情绪在喉头颤动,但在略微迟疑之后,他还是坚定地说道:“收拾一下,明天跟我走。”
“你担心我?”
“为什么。”
“因为我跟你去草原了。”
其实宇文剑雪的话一语中的。现今在李智云的眼里,宇文剑雪跟舞马肯定是站一队的,很难保证她在大唐塔新主人那里不被针对,更何况李世民的事情还没完呢。
但舞马却说:“我一个人走这么远,也不知道要去多久,怪冷清的。”
宇文剑雪看了他很久,终于说道:“我看见你身后有一个幽魂。”
彼时彼刻,舞马触摸到了这句话里包裹着的明确的拒绝之意,却全然不明白幽魂指的是什么,直到数月后两人在江都的雨夜中相逢。
无论如何,舞马清楚地了解到宇文剑雪已经下定决心,只肯让幽魂陪着他前往鄠县,便放弃了进一步的劝导,转而告诉她:“如果你想报仇,明年四月是最后的机会。”
“为什么。”
“相信我,”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一来舞马最严肃最郑重的声音,“等我,我跟你一起。”
说完,他打算带着自己残存不多的潇洒告辞,转身走出院子,再次听见院子里清冷的声音:“往后,在你平安顺利的时候,休想看见我。因为我只喜欢看你倒霉的样子。”
舞马返回宇文剑雪的院子里,院中已无人影,方才那清冷的声音却在空旷的院子里一遍一遍回荡,很久之后淡若烟云消失不见,仿佛声音的主人从未说过那句话。
……
第二日晌午,舞马带着幽魂离开晋阳。离开前他听到的最后一个消息是,李渊正式成立大将军府,李世民担任右领军大都督,还未来得及回归的李建成担任左领军大都督,李智云毫无意外成了大唐塔府领军大都督,一众谋臣武将各安其位,但刘文静恐怕不开心了,在昨天夜里裴寂从晋阳宫深不可测的地窖里发现大批铠甲兵器之后,他成了司马,位于裴寂之后。
在刘文静感慨时运不济的同时,舞马脑子里却冒出了一个念头——事实证明,和掌权者的儿子搞好关系,永远比不上和掌权者本人搞好关系。
晋阳城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第164章 绝美李红玉
管家黑土狼熟识去鄠县的路,自荐为向导随同舞马出发了。
不幸被宇剑雪言中,前往鄠县的旅程果然与幽魂紧紧相伴,甚至连黑土狼都能感受到舞马的异样仿佛有第三个人隔在他和舞马中间,飘荡在无形的空间之中。
而舞马,俱实说,他被一种完全没有道理的顽固思念纠缠着。
他无数次想起自己和青霞相识相遇相交的往事,尤其是大话西游神旨里发生的点点滴滴。他想起青霞的话语,一字一句,清晰之极。
当回忆如潮水般反复涌起退去之后,他光着脚走上沙滩,发现地上满是海水冲上来的贝壳,弯腰拾起贝壳,手指触及的一刹那,记忆轰然冲击脑海,紧接着大海的巨浪发出哗啦啦的巨响,再次冲刷而来。
他被巨浪淹没了。
待巨浪退却之后,他发现海滩上所有的贝壳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略微有些模糊的青霞的幻影,她的脸庞如他初次与她相见时那般令人惊艳,身上依旧穿着初识时那件紫纱裙。
舞马确认这幻影就是青霞的幽魂,自从她被自己一掌拍死时起,就一直紧紧跟随在自己的身边从未离开过。只不过之前她被死魂界固有的法则封印住,而舞马发自本能的思念浪潮冲破了封印。
幽魂的出现令舞马产生了一种自穿越以来久未曾感受过的惊喜,他与幽魂深情对视良久,仿佛他们曾经是一对炙热而又密不可分的恋人。
他与幽魂对话,仿佛她从未死去,又或者死而复生了。
“别来无恙啊。”
“不怎么样,”青霞笑着,“这边很冷,何况我穿的又这么少。”
“回头我给你烧点厚衣裳。”
“好。”
在思考良久之后,舞马向幽魂郑重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也是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一直在困扰他的疑惑。倘使这疑惑不能解开,他将陷入永远找不到出口的迷宫
“为什么要那样做?”
“哪样?”
“你本可以杀死我,至少可以同归于尽。”
“因为憎恨不能永生,爱却可以。”
舞马思考良久,却无从得解。第二次,舞马又发出了同样的疑问,幽魂回答:“因为背叛者唯有被惩罚,一切早已注定。”
舞马第三次发起同样的疑问,幽魂回答:“因为无法在一起。”
前往鄠县的路上,舞马无数次向青霞的幽魂发出这样的提问,得到的却是无数个完全不一样又深奥难解的答案。
直到最后一次发问,幽魂的脸上挂起了淡淡又顽皮的笑容:“你可以猜一猜嘛。”于是,直到世界末日,舞马都没有解开疑惑。他果然被困迷宫,一生一世无法解脱。
但舞马并非全无收获。
随着舞马和幽魂的深入交流,她的魂体越发凝实。而幽魂每说一句话,便会发出一圈淡淡的青芒,青芒过后,幽魂便真实一分,仿佛有人拿着一个针管儿往幽魂体内注入血肉。
尤其谈及一直在困扰舞马的疑惑的时候,那针管注射血肉的速度便会愈发迅猛。
插一句, !
于是一路上,舞马反复向幽魂发出同样的疑问,等到达鄠县的时候,在舞马的认知和视线里,她已经成为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可以让他再次一掌拍死。当然,他以自己的性命起誓,他绝不会这样做了。
通往鄠县的道路很漫长又很短暂,他心无旁骛,专注于让青霞死而复生,甚至忘了自己出发的目的,直到抵达鄠县边境,黑土狼沙哑又忠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舞郎君,醒醒罢,咱们到了。”
这声音似是发自一口敲魂钟,无视肉体,直击灵魂,将他从沉溺已久的美梦中敲醒。
他晃了晃神,世界在迷离的摇摆中平静下来,黑土狼朴实的面容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他这才惊愕地发现,这一路上他竟然从来没有看见黑土狼的面孔,以至于他忘了这个忠实的管家从晋阳出发起就一直跟着自己。
“到哪儿了?”
“鄠县嘛。”
舞马举目张望,远远看见一座孤零零又渺小的城郭,记忆中的晋阳城完全将它比了下去。他扭头四望,惊恐地发现自己一路辛苦努力终于死而复生的青霞又消失不见了,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到双腿失去了一半的力气。
舞马反复回忆方才发生的一切,纠结每一个细节,固执地认为是黑土狼唤醒自己的声音惊走了青霞脆弱的魂魄,于是他严厉要求黑土狼收回刚才的唤醒。
“说出口的话怎么能收回去呢。”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被我亲手送到阙勒的人都可以死而复生呢。”
“好罢,我收回。舞郎君,您别醒了,继续说胡话罢。”
神奇的是,在黑土狼说完这句话之后,凝实如真的青霞再次出现了。从此,她长伴舞马左右,即使在与旁的姑娘汗流浃背赤膊作战之时,也不愿消失片刻。
在惶恐的心情重归平静之后,舞马对黑土狼说道:“以后别再跟我说醒醒这种话了。”
抵达鄠县之后,他们很快打听到了李红玉的情况,并得知在为她效劳的觉醒徒损失殆尽之后,隋军凶相毕露,决定将她作为杀一儆百的案例,集火攻击,穷追不舍。总而言之,李红玉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
在唐公布置的任务即将失败的紧要关头,黑土狼终于见识到了舞马身上消失很久的强悍与精明。他埋伏了一只一百人的隋军队伍,让每一个人恰到好处的丧失战斗力的同时也痛哭嚎叫,只为从领队嘴里撬出李红玉的下落。他在马蹄凌乱的山林里,通过各种细枝末节判断究竟哪一片马蹄印记更有可能来自李红玉的义兵,或是穷凶极恶追赶她的隋军。
最终他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找到了李红玉被隋军围困的一片山顶树林,这个时候,跟随在李红玉身边的队伍已经从最开始两千余人减少到不足原来的百分之一。
而当舞马穿着沾着新鲜血液的隋兵服,从专注于绞杀李红玉的隋军队伍后面冲到前面,第一次看见那个让他这两世为人,在电视电影抖音,以及现实和末世中见过数不清漂亮女人的冷漠男人都为之震撼的绝美少妇时,他很快明白过来,自己身边这些黑压压的隋军其实并不是为了绞灭叛乱来到这里。
紧随其后,他冒出了一个一辈子都肯定不会再更改的念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能有另一个姑娘比这位少妇更加美丽,以前没有存在,以后也绝不会出现。
他震惊于此,木立原地,用下意识的念头描述少妇的美丽,以至于三个隋军觉醒徒将少妇堵在一棵大树树干旁用冰蛇火蟒将她围困起来,眼看要将她击倒在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该出手了。
第166章 李红玉的深夜来访(完结篇一)
从潮水般汹涌的觉术中救下李红玉之后,舞马以令人乍舌的速度结果了敌军三名觉醒徒。
他杀人的残影还未消散,地上已然碎尸一片,临近的隋军兵士中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声,李红玉二话不说,从地上拾起三颗人头,纵身跃上巨树枝头,单手高高举旗头颅,鲜血染掉半只手臂,还不停地往下滴。
清冷的声音响遍四野:
“众将士听令,我军强援已至,敌军觉徒授首伏诛!反败为胜,时机已到,我们杀回去!”
说罢,一挥身后的大红披风,整个人化作一道红影,一头扎入溃散的兵涌之中。
震天的喊杀声再度响起,却是越响越远,渐渐消散于山脚下,只留了一地死尸。
……
是夜,虽有连日鏖战的疲惫,李红玉仍然执意设宴款待舞马。
她手下将领一应出席,酒菜则是倾尽全力所备,只怕叫舞马觉出半点怠慢。
席间觥筹交错,李红玉先提三杯,一谢舞马力挽狂澜之功,二敬舞马千里奔袭支援之义,三则以此为始,预祝往后的日子能与舞马默契合作,众志成城,共创辉煌。
将领们热情似火,纷至沓来,车轮战打起,给舞马灌了一杯又一杯。
舞马倒也有心借酒浇愁,岂料得这次穿越之后,他酒量大的惊人,脚底下喝倒一片醉汉,他却越只有有些微醺的滋味。
临到末了,便只剩他和李红玉两个仍是清醒。
眼看四下无人,借着些微的酒劲儿和此时热络的气氛,舞马心头一动,便想同李红玉谈谈晋阳城和李世民的事情,把自己此行的目的道出来。丑话说在前面,也省得李红玉日后与他翻脸。
岂料得还未开口,李红玉便似未卜先知一般,挥了挥手,笑道:“舞郎君在晋阳城的处境我自然清楚的。”
舞马道:“不知李大帅如何知晓。”
“我能在乱军之中立足至今,自然也有我的手段,”李红玉道:“舞郎君此行鄠县,未必没有我推波助澜的功劳。”
舞马满肚子疑问,一时间也不知从何问起。忽然想起远在晋阳的刘文静,便琢磨李红玉所说的推波助澜,大抵和这位老官迷有关。
想想也是,刘文静把舞马劝来鄠县,一来能保住舞马性命,好叫他落个心安,二来也省得他在李世民和舞马之间左右为难,落个清静,一举两得,再好不过。而李红玉嘛,只需适时找上刘文静,提出自己的需求便可。
舞马陷入良久的沉默。
“舞郎君的心性人品,还有过往的事迹,我已叫心腹之人打听得清楚,真正踏实了,否则怎敢轻易邀你前来?”
李红玉忽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也晓得你怕我顾忌李世民……旁的多说无益,我只给你一句话——凭你今日救我于危难之际,今后有我李某人一口肉吃,便少不得舞郎君一口汤喝。”
又从腰间抽出宝剑,从桌角划了一道断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