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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威心里恼恨高君雅刚才错失杀死强敌的大好机会,嘴上却道:
“宇剑雪,我念你是名臣之后,可代圣君饶你从逆之罪。
现今放下手中之剑,与我等一道杀了李贼,戴罪立功,正当其时,也可还你全族一个公道。”
“便以尔项上人头,当其时立其功罢。”宇剑雪冷笑道:“我们家的公道,我自会拿回来。”
说着,隔空一剑朝着王威挥去。
剑气凝出一道雪浪,威势吓人,惊得王威连连退步,撞在了身后木几之上。
幸得高君雅喘了口气,扬剑劈开雪浪,王威才定下心神,转头直看田德平,见其神容淡定,坐观虎斗,气不打一出来,怒道:
“你瞧瞧罢,你们都是觉醒徒,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不见你逞威风,只见你看笑话。”
田德平道:“那是还不到时候。”
说着,冲外边高声道:“高郎将快撤!我们回里屋再与她缠斗。”
高君雅独自面对两个觉醒徒,全凭邪不压正,讨逆义不容辞的一口气在斗,早就撑不住了。
听了田德平的话,当即画圈虚晃一枪,一个倒翻跟头回了正厅之中。
高君雅脚方落地,王威便指着他鼻子骂道:“刚才明明能杀掉宇剑雪,你为何手软了?”
高君雅失了一瞬神,少许哀声回道:“老天不叫我杀她。”
“放屁,”王威的手直发抖:“老天有没有说你今天要死啊?”
说着,便去腰间摸剑。
却被田德平拉着了,“老天什么都定不了
二位且随我到后院,我自有杀敌的法子。”
田德平说着,便一手拉着王威,一手拉着高君雅,强往后院行去。
高君雅扭头左右回顾,瞧见前厅门口一众还在死硬抵抗的郡丞府兵士,心想田德平多半要退到后院密室之中再做抵挡,却只带着寥寥数人。可剩下的这些兵士哪里是刘静和宇剑雪的对手,恐怕个个都要性命不保。
便与田德平低声道:“这帮弟兄们怎么办?”
田德平便说:“船都翻了,自己能游上岸就烧高香罢。”
话说着,高君雅连连回头去看厅中抵挡的兵士,满面羞愧之色。
不一会儿,却也在田德平拉扯之中,在数名侍卫簇拥中,到了后院。
方踏入院子,王威瞧见田德平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箓,随手点燃,整个后院,连同北面的密室皆被一层黄色光罩笼住。
再往前厅瞧去,宇剑雪带着数个火铠兵士冲进前厅之内,刀剑指向,必有人倒在地上,地上全是血。
至于惨叫声,王威听得已经麻木了。
前厅的郡丞府兵士皆已被杀光,满地都是死尸。
两名冲在前面的火铠兵士从尸体上拔出火刀,抬头往后院杀去,当正撞在田德平布置的黄色光罩边缘,旋即身子一软,齐齐倒在地上。
看他们的脸上,个个面色紫青,如中剧毒。
后边还有火铠兵士跟上前,却被宇剑雪厉声喝住。
一名兵士人已冲出去,止不住身形,踉踉跄跄撞向光罩。
宇剑雪一个飘身突进,将其一脚踹到边角,滚地一圈,
“不要命了么?”
那兵士才瞧见躺在地上两具毒尸,冲着宇剑雪连连叩头,只谢救命之恩。
宇剑雪也不搭理他,面若寒霜,冲着光罩疾挥数剑。
剑气扎进光罩之中,若泥牛入海,浑然不见了。
王威看着田德平,气不打一处来,“田参军,有这等利器何不早些使出来?”
田德平道:“罩子就这么大,而且撑不了多久。”
王威脸色不善:“那现在如何是好?你说不到时候再等下去,我们一起去阴曹地府报到。”
田德平正要答话,前厅之中传来一个清朗男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郡丞,高郎将,田参军,只要三位回心转意,弃暗投明,过往之事,自有我与唐公解释,可保你们性命无忧,还有一场大富大贵。”
说话的正是刘静。
高君雅冷笑道:“先前不知是谁要郡丞受死的。”
刘静杖指满地尸体,
“冥顽到底,死路一条。弃暗投明,前程光明。”
听了这话,王威心头一动
于心中筑起的高墙防线似被人敲开了一条缝这么说来,他的路还没有走绝啊。
也不知是谁凑在王威的耳边小声说道:
“郡丞,咱们降了罢。
唐公仁慈,必定不会为难我们”
高君雅怒道:“软骨头!”
说着,一脚将这人踹倒地下,连滚带爬。
那人忍着痛,仍道:“总不能让这么多兄弟,一块儿送死我家中还有老阿娘要照抚啊。”
听前面的话,王威还在点头。
待听到老阿娘这一句,王威忽然清醒过来。
谁家没有老阿娘,王威全家都在大兴城里。
倘若降了李渊,圣君会网开一面,放过他的妻儿,放过全家老老少少么。
绝不会。
一人之过,全家遭难的事情,王威见得多了。
方才在前厅里白衣飘然、大杀四方的宇剑雪不就是受害者么。
其父礼部尚书宇弼何曾有错。
株连九族的事情,王威也不是没见过。
大业九年,天底下第一个被株连九族的就是与自己同朝为官的觉醒徒杨玄感。
王威渐渐冷静下来。
尽忠吧。
退路是没有的,用他一人性命保得全家无忧再值得不过。
尽忠吧。
哪怕身死魂消,留得一身清名在,也能流芳百世,叫后人顶礼赞叹。
躺在地上那人还要说什么。
“住嘴,”
王威奋起一剑,将其捅死,
“都到了这个地步,反贼岂会绕过我等?再有乱军心者,便如此人。”
说着,剑指前厅,
“事到如今,我等性命难保,但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晋阳百姓,也要做最后一搏,绝不叫逆贼如愿以偿。”
说完,王威便看见田德平对着他微微一笑:
“郡丞莫要说这些丧气话,我们大有机会我们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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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很快就不黑了
从田德平的眼神里传递给王威的,是极其坚定的信心。
这让王威开始渴望绝处逢生。
“田参军何出此言?”
田德平把王威拉至无人的角落,耳语道:
“李渊一定就在附近事关重大,他一定要亲眼看到您和高郎将伏诛授首,”
说着,侧手一切,
“只要我们能找到李渊的位置,把死士全部派出去,杀死他,敌人不攻自破。”
“可是,我们身困此处,外面都是李渊的人”
“献祭。”
“献祭?”
“您忘了吗,”田德平道:“上一次,正是凭着献祭的指引,我们才确定李渊有造反之意。
再行一次献祭,让古神为我们指明反败为胜的路罢。”
“你不是说,”
王威看了一眼密室,
“祭品很虚弱,只经得起一次献祭
祭品被耗死的话,就算找到李渊,怎么杀死他?”
“郡丞思虑周全,”
田德平笑道:
“如果只是确定李渊的位置,不必献上最珍贵的祭品。”
“啊”
王威心头一沉,指着田德平,手在颤抖,“你的意思是”
“我想与郡丞借一些精兵悍勇。”
“借”
王威往后缩了一下,“借几个?”
“后院里的,”田德平道:“全部。”
“太。。。”王威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太多了吧。”
“献一个和献十个献一百个有区别吗?”田德平冷笑道:“有的如果只献一个,其他活着的人就都是您的敌人。全部都献,就没有敌人。”
王威沉默了。田德平的意思,王威再明白不过。
王威看着守在后院中的数十名兵士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敌人身上,无人看向王威。
但王威却觉得每个人背后都生了一双眼睛,目光灼灼望着自己。
如果答应了田德平的要求,也就意味着这里所有的兵士都将被他亲手送上祭台。
田德平说过,献祭绝不是简单的死亡,而是把祭品的魂魄献给古神的隆重仪式。
献祭之后,祭品也将失去轮回转世的资格。
王威脑袋里嗡嗡作着响。
这些兵士身染鲜血,拼死搏杀,是因为皇恩浩荡、尽忠圣君么。
不,他们一生都见不到圣君。
是因为王威。
因为对王威的信任,兵士们才会在这里,才会奋不顾身。
倘若他们死在了敌人手中,也算死得其所。
倘若被王威
王威手里握着剑,心想:“若是活人献祭,还不如将他们一刀刀砍死来的痛快啊。”
“还请郡丞从速决断,”田德平拱手道:“属下的罩子可撑不了多久。”
王威抬头看,后院上方的罩子果然显出了一道裂缝,像丑陋的爬虫,钻进王威体内,爬在他的良心上,啃食着他的血肉。
一口接着一口。
王威能听到它嚼着碎肉骨头的声音。
那裂缝还在不断地变大,就像爬虫吃饱了、长大了。
等它吃干血肉,布满整个光罩,王威的死期就到了。
如果拒绝田德平呢。
毫无疑问,刘静就杀过来了。自己生死不算,连累大兴城的家人怎么办?
他妈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王威将佩剑收回剑鞘。
“你说,该怎么做。”
“郡丞英明,”
田德平指着密室旁边另一间暗室,
“属下为防不测,提前在这间房内布置了一个祭台,现今正当用时大人只需将精兵悍勇请入房中,剩下的就由属下来办。”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王威朗声道,“诸位,请来我身边。”
众人皆聚其身侧。
王威指着那间房,压着声音说道:
“此室之中,藏有离府通道,你们跟着田参军,从通道出去,绕去正门,从背后奇袭敌贼,必定能反败为胜
若是不成,我们也可以借着这条通道安全撤离。”
众人满面红光,皆称妙。
“我怎不知此事,”高君雅拍手笑道:“你老兄竟连我也要瞒着。”
有人说道:“小六儿一定冲锋在前,拿得头彩。”
王威认得此人。
他叫燕小六,很小的时候就跟在王威身边。那时候,王威还不是郡臣。
燕小六说过,等王威做了大官,他也能混着当个小官,取一个漂亮媳妇儿,让阿娘抱上孙儿,过上好日子。
王威张了张嘴,喉头有些哽咽,终于说道:“你们都是我大隋的勇士,圣上绝不会辜负你们。”
燕小六道:“郡丞,我们只认得您,不认得皇帝。”
旁边一个干瘦兵卫吓得戳了戳他的腰身:“胡说什么。”
“王铁蛋!”燕小六一把抓住他,“待会儿你可得跟我冲在最前面。”
干瘦兵卫看了看燕小六,又看了看王威,脖子一扬,“冲就冲,怕你。”
王威不看他们。
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行动罢。
田德平打开密室旁边那扇门,冲着里面一指,
“诸位兄弟,我等改天换地、建功立业得时候就要到了!”
燕小六冲在最当前,抢入门内。
王威不忍低下了头。
一众人低喝着口号,从门内鱼贯而入。
待最后一人进入房中,田德平忽然将房门关住。
“田参军,田参军,”
门内传来燕小六的声音:“你不进来吗?地道在哪里火烛呢里面可真黑。”
田德平从怀里取出一道符箓,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很快。。。。。。就不黑了。”
第十二章 平逆可以失败;李渊必须死
田德平从怀里取出一张纹路复杂的符箓。
捏在手里,符箓不点自燃。这符箓是用来引起古神注意的。
田德平低声吟唱:“不朽之黑风山黑风神,吾诚献纯洁之祭物,祈汝观之,求汝注之,望汝听之。”
王威觉得这段吟唱真的好奇怪。可它是真的有用的暗室一下子亮了起来,像着了火。
紧接着,从里面传来几声惨叫。
一道诡异的光闪过,屋子又黑了,陷入一片死寂。
血腥的味道从门缝里飘了出来,有种误入屠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