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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怔。
正在上升的天魔雕像一滞。
宋雨烟已然来到近前，按上老者后背，沉声道：“真是胡来！”
老者露出惭愧神色：“圣女……”
“下去吧。”宋雨烟沉声道：“回去再治你的罪！”
“是。”老者转身离开，临走之际深深看一眼宋云歌。
宋云歌看到他上方的白光灼灼，越发刺眼，显然对自己的杀机更强烈。
宋云歌哼一声，宋雨烟既然来了便没办法下杀手，只能淡淡说道：“你不杀我，却让手下来杀我，真是好手段。”
“少啰嗦，你觉得我能干出这种事来？”宋雨烟直接堵住他的话。
宋云歌斜睨她一眼。
此时的宋雨烟已经变成本来面目，一袭白衫，红唇显得格外诱人。
宋雨烟道：“原来最深藏不露的家伙一直是你！宋云歌，我小瞧你了！”
宋云歌笑了笑。
他还真不是深藏不露，只是没办法露，不过他自然不会说出这些。
“他为何要杀我？”宋云歌淡淡道：“我没杀你们如梦道的人吧？”
“不知道，我会回去好好问问。”宋雨烟道。
宋云歌冷哼道：“一句好好问问就结束了？也太轻描淡写了吧？”
“难道我要杀了他？”宋雨烟讽刺的道。
宋云歌摇头不再多说。
显然她是不会重惩那姓孙的老者，还是得自己找办法。
那家伙如此浓烈杀机，一定还会来杀自己的，到时候不给宋雨烟搭救的机会，一举灭掉！
他现在信心十足。
大日如来不动印越来越得心应手，他还试着将剑神一式融入进去。
第167章 灵殊（三更）
彼此融合，威力相叠。
“我会补偿你。”宋雨烟哼一声道：“多救你一次便是了。”
宋云歌露出笑容。
她头上的白光已然消失。
这宋雨烟还真是反复无常，时而要杀自己，时而要救自己，想法变化太快。
现在没有了白光，说不定过一阵子又有了，如此绝美女子，杀了有些可惜。
可他偏偏惦记着她身上的大天魔珠。
要想获得这一颗大天魔珠很困难，最好还是杀掉她，从她的记忆里获取。
可他最不想做的就是获取女子魂魄，获取魂魄就是以魂魄主人重活了一世。
虽然短暂，在感觉里却跟重活一世差不多，心境都会有几分变化。
他如果获取女子魂魄，那就是以一个女人活一生，太过古怪。
他担心这么下去，会让自己的性向发生逆转，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
所以一直避免如此，即使见到女子魂魄也不摄取，避而远之。
他即使杀了宋雨烟也不会取她魂魄。
但不取她魂魄，又怎能知道大天魔珠藏在哪里？
大天魔珠与自己的性取向之间，到底选哪一个？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咳，咳。”他轻咳两声：“圣女，其实有一个办法，咱们可以两清。”
“什么办法？”宋雨烟明眸闪动，似笑非笑。
宋云歌道：“你能猜得到。”
“猜不到！”宋雨烟哼道：“莫不是让我以身相许？真喜欢上我啦？”
宋云歌失笑：“圣女如此美人儿，哪个男人能拒绝？不过嘛，我却是无福消受的。”
这般美人儿美是美，却受不住。
他还是钟情于卓小婉，温婉如玉，莹白如玉，虽然冰冷却骨子里善良，淡泊得很。
呆在卓小婉身边，他会觉得天地格外美好，会心静神宁，温馨怡然。
而与宋雨烟面对面的时候，即使惊艳，心旌摇动，却要时刻紧绷着，太累人累心。
这个世界如此危险，已经让人紧张，不敢有须臾的放松，再找这么一个美人儿在跟前，那就是自讨苦吃。
“好啦，放心吧。”宋雨烟轻笑道：“圣女是不能有男女之情的。”
宋云歌叹一口气：“那却是可惜了。”
宋雨烟道：“说罢，到底怎么做？”
“大天魔珠。”宋云歌道。
“哼哼，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你果然是有大天魔珠！”
“不知真假，想拿圣女你的验证一下。”
“……好啊，那便给你。”宋雨烟沉吟一下，缓缓道：“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宋云歌讶然看她。
她精致绝伦的脸庞泛着温润玉光，好像一下变得圣洁，让人肃然起敬。
她从怀里取出一颗黑珠，信手抛给宋云歌，好像抛出一件无关紧要之物。
宋云歌伸手接过来，蹙眉看了看：“这不是真的吧？”
“咯咯，你不是难辨真假嘛！”宋雨烟娇笑：“怎么看出这是假的？”
“你这个做得太假了吧？”宋云歌摇头苦笑道：“看不出一点儿真的模样。”
宋雨烟道：“跟你说实话吧，这还真是我得到的，而不是自己做的。”
宋云歌半信半疑。
他不会轻易相信宋雨烟，她就是个撒谎精，说谎不眨眼。
宋雨烟摊摊玉手：“你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问心无愧就是了。”
宋云歌慢慢收起这黑珠。
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如果卓小婉在这里就好了，能看出她的话真假。
“走吧。”宋雨烟道。
宋云歌道：“你不回去？”
“不回去了。”宋雨烟摇头道：“重回大罗城。”
“这……”宋云歌疑惑。
宋雨烟道：“玉霄城里有一件事，已经办完了，自然能回大罗城了，怎么，不想跟我一起走？”
她抿嘴轻笑道：“是不是怕自己陷得太深，无法自拔？”
宋云歌失笑：“圣女别把我先前的话当真，只是开玩笑。”
“开玩笑嘛，八分假，总有两分真。”宋雨烟笑道：“我可是当真的。”
宋云歌摇头不语，两人飘飘而行。
一路之上，宋雨烟谈天说地，见识广博，宋云歌也是一样。
他有数百人的记忆，见识之广远非宋雨烟可比，两人不知不觉就是了宋雨烟听宋云歌说。
两人一口气回到大罗城，在城外分开，宋云歌直接来到军主府外。
两个护卫在府外拦住他，一个进去通报，一个紧盯着他，毫不松懈。
片刻后，一个秀丽少女轻盈出来，带着宋云歌进军主府，绕过照壁，进入大厅前的荷花池。
在池上的回廊走了百米远来到一座小亭里。
小亭位于荷花池上方，清风徐徐，是观荷的好所在。
“铮……铮……琮琮……”
古筝声从小亭里传出。
一个曼妙绿衣女子正低头抚琴，鬓发如云如雾，上有一支金步摇轻轻晃动，光芒闪闪。
这支步摇是一只凤凰形状，随着晃动，好像翩翩飞舞。
两人来到小亭里，曼妙女子仍低着头，只能见到光洁莹白的额头与挺直的琼鼻。
十指纤纤，肌肤仿佛是透明的，能看到隐约的青筋，灵动的拨捻着琴弦。
“小姐，已经到了。”秀丽少女脆声道。
琴声戛然而止。
曼妙女子抬起头。
顿时一张美丽无比的脸庞映在宋云歌眼前，他只能惊叹天地钟神秀，将所有的灵秀之气都凝聚于眼前的女子身上，美得让人心悸与失神。
卓小婉虽美，却逊色于她一分。
“见过军主。”宋云歌抱拳，从怀里取出那封信，双手呈上。
眼前女子便是军主周灵殊，他不会因为她美貌而失神，也不会因为她强大则畏惧，底气十足。
毕竟他切换到大日如来状态，比她境界更高一层。
“不必客气，坐罢。”周灵殊声音清脆又带着一分磁性，极为悦耳。
宋云歌坐到她对面。
近身领略她的美貌，更加的惊人心魄，好像她时刻在放着光，让自己迷失。
周灵殊看过信后，玉脸沉肃，一言不发。
秀丽少女给宋云歌奉上一盏茶后，就站在一旁没说话。
宋云歌端着雪瓷茶盏，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
一时之间，荷花下的游鱼跳波声清晰可闻。
“唉……”周灵殊轻轻叹息，摇摇头双手一搓，信已经成为粉末，随着清风飘入了荷花池里。
她抬头看向宋云歌。
宋云歌抬头迎上她目光。
“辛苦你了。”周灵殊轻颌首：“你做得很好，计你大功一件。”
“多谢军主。”宋云歌抱拳，起身道：“那在下便告辞。”
被这般美貌女子压在头顶，他不舒服，不想多呆。
“去吧。”周灵殊道：“玉霄城之事，不要多说。”
宋云歌道：“军主是不想他们知道玉霄城的情况？不想知道天魅袭城？”
第168章 失踪（四更）
一阵清风徐徐而来，淡淡幽香浮动，却不是荷花的香气，是周灵殊身上散发的幽香。
宋云歌却毫无旖旎之念，周灵殊清冷目光如冰似雪，能让人不起绮念。
周灵殊淡淡看他一眼：“你觉得让他们知道更好？”
“是。”宋云歌轻颌首：“所有人都以为天魅不会袭城，这般下去太危险。”
“如果知道天魅会袭城，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周灵殊淡淡问。
宋云歌道：“人心惶惶，城内富人北迁，大罗城会萧条下去。”
“你既然明白，也要如此？”周灵殊道。
宋云歌道：“他们北迁，比死得不明不白好，况且大罗城萧条，也未必是坏事。”
“一派胡言！”周灵殊吐出这四个字：“边城萧条，玉霄城就是一例，你想让大罗城变成那样？”
“那只有一个办法。”宋云歌道。
“什么办法？”
“主动进攻。”
“更可笑！”
“为何不能主动进攻？”宋云歌道：“就因为他们势大，所以被动防守？”
“天魅武学独特，过了边城进入中土范围，修为便会削弱，威力大损。”周灵殊淡淡道。
“咱们的武学呢？”
“那倒是无碍。”
“那为何不能进攻异域？”
“因为打不过。”
“……”宋云歌无言以对。
“他们攻过来，他们的实力是削弱的，所以不足为患，玉霄城之患不是天魅攻城，而是镇天大阵。”周灵殊淡淡说道：“镇天大阵松动，导致天魅的实力不能被压制，从而能够进入城内，否则……”
她轻轻摇头，神色傲然。
宋云歌道：“难道就只能凭着镇天大阵，没有别的办法？”
“强者为尊，实力为基，有几分本事说几分话，中土武林确实不如异域天魅，这是无法否认的世事。”
“为何会如此？”宋云歌皱眉道：“中土武林高手也不比天魅笨，武学心法也不差吧？”
“说实话，根本原因还是武学心法不够强，……当然也是源自于风俗人情，天魅里也有强有弱，最弱的是猿飞宗，但他们也是最难缠的。”
宋云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明白周灵殊所说。
通过吞噬的伏藏院高手，他已然明白，猿飞宗弱是因为他们的顶尖高手少，但中低层高手多。
猿飞宗主张弱肉强食，竞争惨烈，所以能活下来的弟子个个都厉害。
但也正因为如此，导致这些幸存下来的高手心境都有偏狭之处，不能圆润饱满，无法达到巅峰。
异域其余三宗，阴阳谷心法天生有缺陷，但只要弄好了，也能出顶尖高手。
伏藏院四季调伏，心境平衡，可出顶尖高手。
不过身处夏秋两院的弟子，心境难免酷烈，喜欢杀戮，需得达到冬境才能恢复。
御空殿玄之又玄，心法高妙，需要弟子悟性惊人，所以每一个弟子都能成为顶尖高手，但弟子稀少。
周灵殊看他若有所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解释太多，身为什长，知道多了也没什么用。
她摆一下玉手：“去吧。”
宋云歌知道她不会再多说，而且隐瞒的意志坚决，不容自己更改。
他起身抱一下拳，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小姐，没想到他竟然能赢得玉霄城赞扬，头一回吧？”秀丽少女笑道。
周灵殊轻颌首。
“这家伙很厉害，我都听说过他名字。”秀丽少女摇头道：“就是可惜，是个傲慢的家伙。”
宋云歌虽然礼数周全，但骨子里的峥嵘无法越来越无法掩饰。
随着他修为增强，精神强盛，气势浑然而出，如破囊之锥无法掩藏。
周灵殊道：“有本事的，有几个没有傲骨，可惜了……”
她轻轻摇头。
“可惜什么？”秀丽少女问。
“算了。”周灵殊摇头：“让屈长老与荆长老过来吧！”
“是。”秀丽少女轻盈而去。
周灵殊低头继续抚琴。
宋云歌出了大门，扭头看一眼，隐约能听到琮琮琴声，平静而淡然。
她心境无波，看来自己对她来说无关轻重，毫不放在心上。
他摇摇头，心下莫名失落。
随即振奋精神，径